大道小說網 八出鎮北京4 文 / 木林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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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定府的事情處理了告一段落之後,完顏長之來到西北招討司,視察那裡的情況。
不過由於近幾十年來草原上強大蒙古部四分五裂,塔塔兒部在大部份時間裡都是依附大金,而大金又在北方邊境修築界壕邊堡數百里,遏制韃靼騎軍的突襲,因此邊境上並沒有太多戰事。雖然現在草原上雖然有鐵木真倔起,但王罕,札木合,鐵木真三大勢力互相制衡,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輕易招惹大金,另樹強敵,但總體來說除了塔塔兒人背叛大金的一小部份時間之外,北方邊境總體來說還是穩定的。
既使是有小股的流寇,馬賊是避免不了得,但他們也很難越過修築的界壕邊堡,深入到大金境內來。到是金軍偶爾還會小規模出兵草原,打擊一下小部落,顯顯大金國的威風,也隨便掠奪一些牲口,奴隸,財物回來改善一下生活。
西北路招討司招討司的都指揮使叫完顏匡,兩名副都指揮使一個叫猛安六斤,一個叫徒單合喜。共有兵馬一萬八千多人,其中騎軍有一萬人,還包括兩千鐵浮圖。這裡到底是鎮守大金北境的人馬,士軍的素質要比大定府的高得多,基本可以算上是大金比較精銳的人馬了。
完顏長之視察了一番之後,也覺得目前一切都還可以,並沒有什麼值得要刻意改善的地方。不過現在算來他離開蒙古部以經有三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現在草原上的情況又有什麼變化,於是去問完顏匡。
完顏匡想了想才道:「末將對大漠的事情瞭解的不多,不過好像聽說克烈部和蒙古部合兵去進攻乃蠻部去了,不過俱體的情況末將也不太清楚。
完顏長之不禁暗暗歎了一口氣,看來大金對草原上的韃靼還是不太重視,連這些情報都懶得去收集,看來這項工作自己回到大定府之後就要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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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完顏匡提供的消息沒有錯,克烈部和蒙古部確實聯手進攻乃蠻了。
原來乃蠻部一代雄主亦難亦必格勒汗病故之後,其所留之二子不亦魯黑與塔陽太不花之間為爭汗位而大打出手。使得曾經強絕一時的乃蠻部分裂二分,戰亂不止,克烈部來自西方的壓力亦隨之大大減輕了下來。而輕鬆下來的汪罕卻並沒有打算放過老冤家乃蠻部,反而準備乘著乃蠻部分裂之機,大舉進攻,以求永絕後患。
並且為了確保絕對的優勢力量,王罕又命弟弟札阿敢不去請鐵木真兵相助,並許諾勝利之後平分從乃蠻得來的財產,牲口,奴隸和土地。
雖然很多蒙古部將領們出於對汪罕上一次十三翼之戰中袖手旁觀的態度而惱怒,因此對這次幫助王罕進攻乃蠻顯得不甚積極。但是鐵木真經過了再三的思考之後,認為儘管王罕在十三翼之戰中採用袖手旁觀的態度,但畢竟還沒有在蒙古背後下手,在目前草原上王罕,札木合,鐵木真三雄互相牽制的微妙局面下,不宜輕宜和王罕撕破臉,因此鐵木真還是決定出兵相助王罕。
然而王罕和鐵木真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出征竟會是兩人最終走向決裂的開始。
還過經過了數月的整頓,從篾兒乞和塔塔兒兩部併入的人口和戰士都以漸漸融入了蒙古部,鐵木真的實力也隨之大增,如果札木合是在這個時候向鐵木真動進攻,鐵木真是絕對不會再選擇距守哲谷來對抗札木合的聯軍的。
最初的分岐是出征之前,商議攻擊對像的時候,汪罕提出攻打乃蠻二汗之一的塔陽不花,理由是塔陽不花的領地是平原,地方廣大且財物豐富,而且塔陽不花其人生性懦弱,色厲膽薄,又優柔寡斷,易於戰勝。
鐵木真卻認為,應先取不亦魯黑。雖然不亦黑魯的領地是山區,相對地方狹小,也貧瘠一些,因此其兵力勢必也會單薄。而塔陽不花,雖然看上去易於攻打,但他的領地富饒必然兵馬眾多。他本人雖然懦弱,但是手下那些曾經跟隨亦難汗的宿將精兵也當不在少數。一旦短期內無法戰勝他,難保不亦魯黑不會兵包抄聯軍的背後,那時腹背受敵,局面堪憂。
汪罕還未對此提議做出反應,一旁的桑昆卻先開口了:「鐵木真,你不會是害怕乃蠻人了吧?要吃羊肉就要抓肥羊,弄幾隻瘦的來吃有什麼意思?」
「桑昆,不許胡說。」汪罕沉聲喝道,對於這個自以為是又無自知之明的兒子,有時候他也感覺有些無可奈何,「鐵木真說得對。我們打不亦魯黑,塔陽不花肯定不會出兵援救。倒是這個不亦魯黑,為人殘暴好戰,這一點到是很像他的父親亦難亦必格勒,若不乘他弱小之時除掉他,久後難保不會像他父親那樣成為我克烈亦惕的心腹大患。鐵木真,就聽你的。就去進攻不亦魯黑。」
這一次克烈部出動了三萬大軍,蒙古部出兵兩兵,汪罕與鐵木真組成了五萬聯軍從黑林出了,一路浩蕩殺奔不亦魯黑在淄豁裡河上游的營地。
當聯軍一路暢通無阻得殺到不亦魯黑的營地時,卻現乃蠻人早已拔營遠遁。汪罕與鐵木真當即派出探子四下尋找敵人的蹤影,這才得知,原來不亦黑魯自忖勢孤力單,難以抵禦兩支大軍的進攻,於是全營移往阿勒壇山深處,以避鋒芒。
桑昆見況,便冷笑道:「不亦魯黑果然是個膽小鬼啊。打都不敢打就逃跑啦。看來膽小鬼就專會找膽小鬼作戰!」
汪罕聞言,立刻回頭向他怒目而視。桑昆這才覺,自己本來打算嘲笑鐵木真的話,卻不留神把父親也算在其中了。心中一虛,趕忙閉嘴不再言語了。
鐵木真卻裝作沒聽見他的話,只是全神貫注得研究如何追擊敵人的事情。他立即對汪罕提出,不亦魯黑是全營搬遷,部隊軍民混雜,必然行動緩慢,此時應該立刻追擊,必然得勝。
聯軍經過兩天急行軍,穿越阿勒壇山的山口,終於在乞濕淋巴失湖畔的黃土丘陵地帶追上了不亦黑魯的遷移大隊。克烈部和蒙古部聯軍如神兵天降般從背後殺出,乃蠻人毫無準備,立刻被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不亦黑魯也顧不得家眷和部民,稍加抵抗便帶領著護衛殺開一條血路,向北逃去。
聯軍沒有再對他追擊,盡虜其部民、女子、財帛、牲口得勝而還。
行走數日,克烈部和蒙古部聯軍來到了杭愛山的巴亦答剌黑隘口。只要越過這裡,就可以走出乃蠻人的土地,回到克烈部的地方。就在這時,一支乃蠻軍隊已經佔領了隘口,截住了聯軍的歸路。居探子的報告,主將是薛兀撒兀剌黑。
王罕大驚,對鐵木真道:「薛兀撒兀剌黑是當年亦難亦必汗麾下的名將,現在歸順在塔陽不花手下,難道說是塔陽不花派他來進襲擊我們嗎?塔陽不花真有這樣的膽魄嗎?」
鐵木真沉聲道:「現在天色己經晚了,我們走了一天的路程,戰士們都有些彼憊了,而且也不知道乃蠻人來了多少人馬?有沒有埋伏?這個時候不敢輕率的進攻,先安營紮寨休息,休息一夜,讓戰士們都養足精神,等到天明後再和乃蠻人決戰。」
這時王罕也從最初的震驚中清楚過來,點點頭道:「好,我們先紮營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於是克烈部和蒙古部分別紮下營寨,士兵們開始做飯。鐵木真不敢大意,分派博爾術,博爾忽,速不台,忽必來四人各帶五百人馬,輪流巡哨,以防乃蠻大軍在夜晚偷襲。
吃完飯之後,鐵木真獨自坐在帳中,還在想著,他對乃蠻的情況不算太瞭解,但也知道前任的乃蠻汗亦難亦必格勒汗是一個勇武善戰,見識不凡的人,號稱是男子的背,戰馬的尾,都不曾讓敵人看見,堪稱是王罕的勁敵,他的兩個兒子,不亦黑魯雖然驍勇善戰不輸於其父,但為人殘暴,心胸狹窄,並不得人心。另一個塔陽不花更是色厲膽薄,又優柔寡斷,居說他一向信愛寵妃古爾別絲,凡事都言聽計從,這樣看起來這兩個人都難成大事。
現在王罕聯合自己擊敗了不亦黑魯,那ど下一個就該輪到塔陽不花,如果再擊敗塔陽不花,乃蠻部將徹底衰敗下去。鐵木真也知道,就是因為克烈部西有乃蠻,東有扎答瀾這兩個心腹大患,所以王罕也一直扶植自己,希望有一個有力的盟友。一但乃蠻這個後顧之憂將全部解決之後,王罕就可以騰出手來,專心對付札木合了。還有就是自己和王罕還能保持現在的關係嗎?
「那麼自己到底該不該再幫王罕去進攻乃蠻呢?」平心而論,儘管王罕一直是在利用自己,但自從自己與札木合決裂之後,一直都依附於王罕,借助王罕的力量擴大實力。可以說沒有王罕,就沒有今天的蒙古汗鐵木真,從情理上來說,自己是應該全力的幫助王罕,但自己現在以不是當年投奔王罕時的孤身一人了,現在自己有一幫忠於自己的部下,數萬精兵,幾十萬部民,還必須為他們的前途和命運考慮。
就在這時,帳簾一挑,木華黎從帳外進來,道:「大汗,王罕的大營那邊好像有些不對勁,你出來看看。」
鐵木真怔了一怔,急忙起身,跟著木華黎走出了帳蓬,這時已是下半夜了,山風吹得「呼呼」直響。鐵木真來到大寨門口,只見博爾術,博爾忽,速不台,哲別,赤老溫,沈白,別勒古台,畏答兒,主兒扯歹等人都在,一個個臉色凝重。鐵木真向著克烈部的大營方向看去,只見克烈部的營地燈火通明,將其頭頂的那一方夜空映得微泛紅光。
木華黎道:「就算是王罕為了防被乃蠻人偷襲而加強戒備,也不必特意點那麼多的篝火呀?而且篝火太明,也會暴露自己的虛實。更何況今夜的山風這麼大,很容易造成失火。汪罕也是久經戰場之人,怎麼會犯下這樣明顯的錯誤?我看裡面一定有問題。」
鐵木真點點頭,道:「確實有些奇怪。」他想了一想,轉頭道:「沈白,赤老溫,你們兩人去克烈部的大營那邊去查看一下,但要小心,不要被他們現了。」
沈白和赤老溫道:悄悄向汪罕營地潛行過去。
眾人現在誰都無心睡眠,都在等待著沈白和赤老溫打探消息回來。過了不多時候沈白和赤老溫匆匆趕回來,道:「大汗,大事不好了,克烈部的大營是一座空營,一個人也沒有。那些篝火原來只是虛張聲事,王罕早就帶著人馬撒走了。」
「什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這驚人的消息驚呆了,「克烈部單獨撤兵了?把我們留給了乃蠻人?」
鐵木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現在蒙古軍的局面危險之急,獨自面對乃蠻的大軍不說,連克烈部也不知道是敵是友了,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冷靜。
這時博爾術道:「大汗,我看要把所有戰士都叫起來,加強戒備,以防被乃蠻來襲擊我們。」
鐵木真點點頭,道:「別勒古台,博爾忽,你們兩傳令下去,把所有的戰士都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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