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七夜襲成都7 文 / 木林森
. 七夜襲成都7
宋翔
楊炎正要再追擊,忽然頭頂勁氣逼人,壓得他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隱約看見一條人影凌空擊下,但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來人雙手的十指不停變化出各種精奧無倫的動作,將自已頭頂方圓三丈的範圍全都籠罩住,將自己所有進退的道路全部封鎖,聲勢驚人之及。
楊炎頓時明白,在場能有這樣功力的人,只有金國的國師安澤。當下一閉眼睛,純粹憑著直覺揮出「風林火山」,往上斜挑。
「蓬」悶雷般勁氣交擊的低鳴,勁氣消散,楊炎噴出一口鮮血,站立不穩牆頭,飄身落下。
雖然將楊炎擊落了牆頭,但安澤心中毫無半喜悅之色,以他的身份,對付楊炎本不該出手偷襲,但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了那麼許多。
而且剛才那一下出手偷襲,正好是楊炎剛剛立穩牆頭,擊敗兩名自己的小弟子,正是舊力以盡,新力未生的時候,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而且在空中連用十餘手印,虛虛實實,變幻莫測,在自己的氣機鎖定之下,楊炎除了倉促招架之外,別無他法。就算不能當場格殺楊炎,也能令他重傷不起,失去戰鬥能力,那樣一來,宋軍必會軍心大動,從而一舉扭轉現在的局面。
那知自已一擊之下,楊炎不僅擺脫了自己的氣機鎖定,而且竟還能揮刀還擊,而且這一刀斜挑的位置,角度正好是自巳必救之處,這一下令自已蓄勢以久的這一擊威力頓減,雖然將楊炎擊落下牆去,但與自已最初的目標相距甚遠,也使安澤心中頗為沮喪。想不到楊炎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的修為,比起萬顯聲來,也相差不多。
就在這時,安澤只覺勁風激盪,在他耳鼓內震盪迴旋。眼前黃芒暴漲,一個銀甲女子輪著一條黃銅大棍,向自己當頭擊下。正是趙月如。
楊炎下令之後,趙月如、凌翔、黃明霞、趙草、朱雀等人也紛紛施展輕功,躍上牆頭,為其他宋軍打開缺口。雖然有安澤的弟子守在牆頭,但這時宋軍也集中了所有高手,而且武功最高的泰圖和海蘭察這時被水鏡水月纏住,其他的小弟子們那裡擋得住,立刻被宋軍的這一干高手攻破了牆頭,無數的宋軍翻過院牆,殺進了守備司衙的大院內,與院中的守軍激戰起來。這時趙月如才發現楊炎被安澤擊落下牆去,趕忙過來幫他。
安澤立時收攝心神,剎那間將功力提升至巔峰狀態。左手結水天之印,右手捏如意寶之印,擊向黃芒中心。
趙月如人在空中,一聲清叱,漫天暴漲的黃茫忽然全都消散,棍頭直導安澤的面門而來。而且路線蜿蜒曲折,一條銅棍竟被她舞得如長鞭一樣柔韌十足,變化莫測,教人難以防禦。
安澤大驚,那想得到趙月如的棍法竟會如此精如,心知不妙,自已先前所想的應付招數全都落空,無奈下急忙換成釋迦缽印,雙手一合。
「砰」氣勁交擊之聲響徹遠近。
安澤終是倉促變招,那裡敵得住趙月如這全力一擊,身子一顫,向後倒飛,也飄落下牆。
趙月如腳尖在牆頭一點,再度斜衝而起,盤龍棍如附骨之蛆一般,向安澤直擊而去。這一次是居高臨下,人棍合一,勁道更是威猛無儔,凌厲之及。
安澤心裡暗暗叫苦,沒想到趙月如的武功竟也不在楊炎之下,宋軍之中怎麼淨是年輕的高手,他現在正是向後到飛,無從躲蔽,只能硬接這一棍。
連續七聲爆響連串生起,就在棍印相觸時,安澤以快得令人難以看清楚的高速,連續使出縛日羅卡金剛印、持國天、軍荼利明王之印、十字佛頂印、金剛炎、內縛拳、外縛拳等七種精奧絕倫的手印,一一擊中盤龍棍。等到腳落地時,總算是將趙月如這一輪攻勢擋住。但只覺胸中氣血翻滾,難過得幾乎想要吐血。
但還沒等安澤緩過一口氣來,眼前藍芒盛漲,以經緩過一口氣來的楊炎以經人隨刀勢,化作一道電芒,朝安澤激射而來。這一刀也用盡楊炎全力,真氣流動,風雷大作。
安澤心知不妙,那想得到楊炎受創之後,還能施出這樣厲害刀勢,無奈之下,只得猛提一口真勁,壓下翻騰不已的血氣,雙手交成大日劍印,全力迎向楊炎這一刀。
「蓬」的一聲,震動全場的勁氣交擊之聲。安澤連退了五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來。他和萬顯聲一戰之後,傷勢雖然好了九成,但終究還是沒有全愈,何況剛才又擋住了趙月如凌厲的棍勢,早己是強弩之末了。在楊炎這全力一擊之下,頓時舊傷復發。
楊炎和趙月如互相換了一個眼色,不等安澤有回力之機,刀棍齊出,雙雙搶上,一起攻向安澤。如果能在四川將金國的國師殺死,就可以及大的打擊金軍的士氣,對於抗金大計來說是及為有利的事情,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安澤也知道這是到了主死關頭,雙手分別化出帝釋天、地惠幢、不動明王之印、加持供物之印,同時腳下錯步,踏著玄奧微妙的步伐,將數十年的苦心修為全都發揮出來。
一時拳勁掌風瀰漫全場,勁氣交擊之聲響個不絕,三人全是以快打快,見招拆招,此進彼退,鏖戰不休。面對楊炎和趙月如兩人聯手驚濤駭浪般的狂攻,即使強如安澤,這時也落在下風守勢,使盡渾身解術,只能苦苦支撐,千方百計保住自己的性命。
「砰」的一聲,人影倏分。
楊炎和趙月如佇立原地,各自舉刀持棍,屹然不動。
安澤卻踉踉蹌蹌往後跌退打轉,臉色如喝醉酒般通紅,猛然間又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也搖搖欲墜。任誰都知道,安澤以經受傷極重了。
兩人正要給安澤最後一擊,猛然耳中聽到一聲「咄」的聲音,只震得耳膜作疼。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吃了一驚。只見守備司衙大堂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條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