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十五羅生門 文 / 木林森
. 果然第二天,李全便率領本部人馬開始攻打松陽。結果只用了兩天時間,果真就攻下了松陽縣。等人馬進駐縣衙之後,李全一面派人向建寧府告捷,一面又派人去請邵宏淵進縣城,並且派出軍隊,在縣城大街兩側列隊相迎。
邵宏淵又羞又愧,但是李全攻下的松陽,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見了李全只好道:「李副都統真仍虎將也。」
李全哈哈大笑,道:「此全拜邵都統相讓而已。」
這時建寧府傳來新的將令,宗天玄著力誇讚李全的功勞,並命兩人繼續進攻處州。遂昌,松陽兩地移交給劉寶看守。
接令之後,李全立刻率軍回遂昌,準備進攻處州。李全剛走,邵宏淵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李全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南歸的草寇罷了,就是個山賊出身,改不了的賊骨頭,僥倖打了幾個勝仗,就敢在本都面前放肆了。」
他兒子邵世雍在一邊相勸道:「爹,您消消氣,何必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他李全不過就仗著自己能打嗎?這次進攻處州咱們就李全去和金人拚命他還有什麼本事攻下處州。」
三天之後,李全和邵宏淵在處州城下會師,兩人決定分頭進攻,由李全攻打處州的西門,邵宏淵攻打處州南門。
商定之後,李全立刻調集人馬,猛攻處州城。
但處州城是處州的治所之地和遂昌、松陽那樣的小縣城不同。城牆也要比遂昌、松陽高厚得多。而且城中收容事遂昌、松陽的敗軍之後,有金軍五千多人,降兵一萬多人,兵力也十分雄厚。
再加上邵宏淵一心想看李全的笑話,並不十分用心攻城,每天出兵不過都是做個樣子而已。也使金軍能夠將防守的重心都放到西門。結果李全猛攻了三天,換失了近兩千人馬,但卻毫無進展。而這時金軍所援軍也以趕到。
原來在趙愷下令進攻處州之後,王時雍和徐秉哲就將前後事情經過派人密告於金軍。完顏長之接信之後,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本打算挑動趙愷和趙忱之間互相殘殺,那知卻引火燒身,趙愷反到自不量力,來進攻金軍。
因此完顏長之決定,這一次要給趙愷一個沉重的打擊,讓趙愷知道金軍的厲害,讓趙愷以後不敢再來惹金軍,只敢把矛頭對準趙忱。因此派郭蝦蟆和烏廷托赤,高臨福帶領一千鐵浮圖、四千輕騎軍去援助處州。
李全得知金軍的援軍到了之後,也不敢繼續攻城,立刻收兵,並且趕到邵宏淵的大營牛,和邵宏淵商議,準備迎戰金軍。
李全以經探知,金軍的援軍只有五六千人,雖然都是騎軍,但自己和邵宏洲的兵力卻是金軍的六七倍,而且後面還有劉寶的後援人馬。因此李全主張兩人先合力擊敗金軍的援軍之後,再攻處州。同時又通知駐紮遂昌的劉寶,讓他立刻領兵來接應。
當著李全的面,邵宏淵是滿口答應,並且信暫旦旦,明天一定要與金軍決一死戰。得到了邵宏淵的保證,李全立刻返回自已的大營,準備與金軍決戰。
第二天,郭蝦蟆率軍殺到處州城下,這時邵宏淵的人馬還沒趕來,李全也只得先率軍出擊,與金軍展開激戰。金軍人數雖少,但都是精銳人馬,由其是一千鐵浮圖,更是銳不可擋,只殺得李全的人馬節節後面,抵擋不住。李全一面奮力迎戰,一面又派人去催促邵宏淵,趕快率軍來助戰。那知這時邵宏淵早己拔寨起兵,不顧李全的生死,撤回松陽去了。
聽到回報之後,李全氣得目瞪口呆。但這時處州城中的守將見邵宏淵撤軍,立刻率軍從城中殺出,與郭蝦蟆一起夾擊李全。這一下李全更加招架不住,被金軍殺得大敗,只好且戰且退,率軍向遂昌方向撤退。想著劉寶會在這裡接應自己。兩人合兵也有機會反敗為勝。
那知劉寶投靠趙愷時,本就有重新陪養自已勢力的打算,他原來手下只有三四千殘兵,現在一下子增加到一萬人,自然不願把這股力量再消耗掉。因此在出兵了之前,劉寶早就打好了主張,如果李全和邵宏淵在處州打了勝仗,他自然會率軍前進,錦上添花,撿個現成的便宜。但一聽說邵宏淵跑了,李全也敗了,那裡還敢出戰,於是連遂昌也不要了,立刻率軍退到浦城去駐守。
到了遂昌之後,發現劉寶也跑了,只把李全氣得兩眼發黑,無奈何,只好率軍繼續向松溪敗退。好在金軍也不苦追,立刻調轉頭來,改攻松陽。
邵宏淵也沒想到劉寶會撤退,他剛到松陽,還沒等坐穩,金軍就以殺到。現在李全、劉寶都退了,邵宏淵那裡還敢停留,二話不說上馬就跑。金軍又順利的奪回了松陽。
這一次救援處州的過程之順利,連郭蝦蟆也大感意外,原以為還會有幾次激戰,那知除了在處州城下稍微遇上了一點像樣的抵抗,但隨後宋軍幾乎就是望風敗逃了。要不是完顏長之事先有令,不可將宋軍逼得太緊,郭蝦蟆甚至認為就憑自己這五千人馬,足可以一舉打到福州去了。
也正因為這樣,邵宏淵才逃出了一條生路,率軍退到壽寧。這一次進兵,趙愷出動了五萬大軍,結果大敗而歸,損失最大的是李全,損失人馬近五千人。邵宏淵也損失了近兩千人馬,只有劉寶最機靈,一仗也沒打,所以一兵一卒也沒有損傷。
這樣的結果,李全自然按不下這口氣,立刻將這次進軍的整個過程都上報給趙愷,要求將劉寶、邵宏淵兩人治罪。
那知早在他上書之前,劉寶和邵宏淵都己向趙愷上書,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劉寶稱:這次失敗完全是邵宏淵、李全兩人作戰不利所至,兩人合軍是金軍的數倍,反而被金軍打得大敗,相反自己率軍駐守遂昌,接應敗軍,與金軍激戰一夜,才打退金軍,使邵宏淵和李全能夠得以脫身。無奈邵宏淵和李全只顧自己逃命,留下自己一支孤軍在遂昌抵抗金軍,因為寡不敵眾,自已才不得己退回浦城,因此自己無罪,有罪的是邵宏淵和李全。
而邵宏淵則稱處州一戰,完全是李全貪功心切,本來約好共同出兵迎戰金軍,結杲不等自已的人馬趕到,李全就與金軍交戰,結果大敗而逃。而自己在處州城下抵擋金兵。只是孤掌難鳴,只好則戰則退,撤回松陽。那知劉寶和李全都以從遂昌撤走,只剩下自己這一支孤軍,只好放棄松陽,退到壽寧,同時還打退了金兵的追兵等等。
福州朝廷首次出兵,就打了敗仗,這以經夠讓趙愷窩火了,而這樣三份公文放到了趙愷的案頭,更令他頭大如斗,因為單獨看這三份公文,似乎每個人都有道理,趙愷也不知道該相信其中的那一份才好,只好詔回宗天玄,詢問這次兵敗的責任應該由誰來承擔。
宗天玄一直都在建寧軍指揮全局,因為前期的進軍還比較順利,一舉拿下了遂昌和松陽,宗天玄也十分放心,想著可以向趙愷交差了,因此並沒有親赴笫一線督戰,只是想怎麼找個借口好收兵。但突然一下就形勢逆轉,宋軍敗軍如山,所奪的遂昌和松陽也全都失守,這令宗天玄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也他分不清楚是誰的責任。
其實邵宏淵和劉寶為自己的狡辯並不很高明,如果換了是楊沂中、李顯忠、楊炎,或者是韓彥直,陳俊卿都能從這三份公文中判斷出七八分真像,知道邵宏淵和劉寶是在說謊。但無論是宗天玄還是趙愷,都缺乏實際的經驗,而邵宏淵和劉寶也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敢大言不慚,一付要不是自已頂著,這一戰還說不定敗得多殘的架式。
不過趙愷向宗天玄要處理意見,宗天玄卻不能有所猶豫,而且他心裡也有乞,索性一股腦將戰敗的責任全部推到他們三人身上,認為自已戰前的計劃無誤,因此才一出兵就拿下遂昌和松陽,而後來在處州的潰敗則是這三人互相推委,以致貽誤戰機所致,失敗的責任應由三人同共承擔。而責任大小,則應該按各自的損失來分擔。
趙愷聽了之後,也認為宗天玄所說的有理,這樣處罰比較合理。結果這一樣,人馬損失最大的李全自然是責任最大,被降為建寧府兵馬都監,邵宏淵也被降為福州防禦使,而人馬並沒有什麼損失的劉寶反而逃過責罰。
王時雍趁機再向趙愷進言,不要輕易向金軍進攻,還是想辦法奪取整個福建之境才好。這一次失利也令趙愷清醒了一點,不敢再談進軍。不過改為奪取趙忱的地方才好,但趙愷還是下不定決心,因為這樣做在道義上實在說不過去。
而就在這時,傳來消息,天臨府朝廷以經從江北江南兩路出兵,因此趙愷決定先觀望一段時間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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