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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六十一勢不可轉(上) 文 / 木林森

.    臨安,水紋園。

    這裡原來是鄧王府的產業,在趙愷入主臨安之後,將這裡用來做為天機宮弟子的居所,以顯得對天機宮眾人的尊重之意。華青檀這次下山,己將天機宮的弟子全都帶了下來,除去他們這一代的七位弟子以外,還有三十一名與宗天玄、葉沐雪同輩的二代弟子,現在全都安居在這座水紋園中。

    空中雲霧翻騰,變化著各種無常的形狀,陽光若隱若現。

    翼然亭邊,風光依舊。雖己是七月天氣,但在潭水映襯之下,涼風習習,絲毫也覺察不到一叢暑意。這時亭中正坐著九個人,是華青檀、譚雪晴、劉伯方、謝青峰、韓芷芬、宋異人、周弘一和宗天玄、葉沐雪。

    原來是華青檀招集眾人,將自己與楊炎談話的經過告?眾人。眾人聽完之後,目光立刻都集中到葉沐雪身上。劉伯方首先開囗道:「葉師侄,扶佐鄧王為君,這是我們早就以經商定好的決定,現在你為何又要舊事重提呢?」

    葉沐雪微微欠身,道:「師伯容稟,因為此事關係重大,不僅關乎到天下,亦關糸到本宮數百年的基業,因此弟子還請各位師伯、師叔謹慎行事,認真考慮。」

    謝青峰己有些不奈煩,道:「以經決定的事情,還考慮什麼?如果現在改變立場,試問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本宮。葉師侄,你和宗師侄都是天機宮下一代弟子中的最傑出的弟子。下一代宮主之位,自然是在你們兩人之間,選一個更為出色的人。莫不是你為了爭奪這宮主之位,竟然會不昔讓本宮名謄掃地嗎?」

    饒是葉沐雪再淡定,聽了謝青峰的話,也不禁臉色大變,道:「弟子不敢,下任宮主之位,自由師尊和眾位師伯、師叔秉公而定,弟子怎敢妄想。弟子只是一心為本宮前途著想,豈是為爭奪下任宮主之位,若是師叔不信,弟子立刻立誓,此生決不會擔任宮主之位,如有違返,即如此發。」著舉起左手,在自已鬢角邊一劃,指風所到,一縷青絲以然飄落。

    譚雪晴皺了皺眉,道:「謝師弟,你這話得太過份了。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相信他們絕不是那樣的人,只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大局。何況沐雪所的也不算錯,若是鄧王是的不堪扶助,那麼為了本宮前途著想,也未必不能捨棄鄧王。」

    謝青峰卻有些不服,道:「譚師姐在臨安也住了幾天,鄧王對我們莫非有失禮之處嗎?」

    譚雪晴道:「失禮之處到是沒有,但禮敬與能否成事是兩碼事,不管怎麼樣,沐雪的也有道理,現在信王擁有的領地和軍隊都遠多於鄧王,從常理看來,成事的把握自然也要大一些,譚師弟莫非是為了這點虛禮而不顧本宮的前途嗎?」

    謝青峰脖子上也冒起了青筋,道:「譚師姐,我……」

    他話還沒完,就被華青檀打斷道:「都不要吵了,我們是在討論本宮的前途,而非是意氣之爭。無關緊要的話,就不必了。」

    謝青峰悻悻看了譚雪晴一看,這才不話了。

    宋異人道:「師姐,地多兵廣,也未必可勝,縱觀前朝,以弱勝強,以寡勝眾之例舉不勝舉。因此以兵寡地少斷定鄧王不能成事,也未免太過於武斷了吧?」

    華青檀點點頭,道:「宋師弟這話得是,其實我所以要和大家商議這件事,到不是完全因為信王地廣兵多,而是楊炎曾對我過,一但開戰,他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攻下臨安,我當時見他這話是發自內心之言,決非虛張生勢。」

    宋異人道:「他可曾過,有什麼法子可以在一個月內攻下臨安呢?」

    華青檀道:「這到沒,我也曾問過他,但他這是軍事機密,不能奉告。」

    謝青峰聽了又有些激動,道:「師姐身為天機宮的掌門,居然會因為楊炎這一句狂話就信以為真了嗎?」

    劉伯方搖搖頭,道:「言為心聲,氣為心思。謝師弟,你修為不足,不能體會到這一層境界。華師妹天賦過人,修習天機決,成就遠高於我等,她既然這麼了,那麼就不可輕視。何況這兩年以來,楊炎用兵之妙,各位也不是不知道,何況信王的領地和軍隊多於鄧王也是事實,他必是有幾分把握,才敢如此,謝師弟怎能視為狂言呢?」

    謝青峰一時語塞,他為人性格急燥,在諸師兄弟中,心境修為最差,被劉伯方這麼一,頓時無語相對。

    宗天玄這才開囗道:「師尊,各位師叔師伯,可否請聽弟子一言。」

    眾人聽他發言,也都停下了議論。華青檀道:「天玄,你有什麼話,就直吧。」

    宗天玄道:「信王地廣兵多是不假,但此刻他人在建康,而人馬大多駐守兩淮、京西、利州一帶,留在建康的不過十萬餘眾,而鄧王現在以經集聚了十五萬大軍,即刻便可進軍,因此目前之勢未必就是信王強而鄧王弱。而楊炎收復建康時,動用了二十萬大軍,歷時近半月,損兵五萬有餘,方才攻下建康,而弟子僅以七萬之餘,自福州起兵,不過十餘日,更取下臨安,兩下相比,弟子用兵也未必遜色於楊炎。師尊,各位師叔師伯,誰還認為鄧王勝算不大呢?一但擊敗了信王,這有資格為大宋之君者,唯鄧王一人,到那時,其他各地自然會歸服在鄧下旗下。」

    謝青峰立刻大笑道:「好,天玄得很好,各位,你們看呢?」

    劉伯方也道:「不錯,看來天玄早己成竹再胸,那麼我到認為不用改了,譚師姐,你以為呢?」

    譚雪晴也覺得宗天玄這一番話無懈可擊,他們方才爭論,不過是就事論事,到也不是刻意針對誰,因此點了點頭,道:「我看也行。」

    他們三人都稱同了,韓芷芬、宋異人、周弘一也都表示同意繼續支持趙愷。眾人又看向華青檀,顯然是等她做最後決定。

    華青檀雖然還是有些地方不對,但見其他六人都決定繼續支持趙愷,而宗天玄所的也確實有道理,因此點點頭,道:「好,那就如今天所議,就這麼定了。」

    葉沐雪輕輕歎了一囗氣,天機宮的命運就這麼決定了,自己終是無力挽回。看向翼然亭外,以是陰雲密佈,眼看一場大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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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皇宮,和寧門外。

    一個內侍恭恭敬敬對趙婉如道:「現在皇上正在和宗先生商議國事,任何人都不許打饒,還請公主先回宮去休息,稍後再來吧,或許在這裡靜候片刻,等皇上和宗先生商議完之後,奴婢立刻稟報皇上。想必皇上用即刻詔見公主。」

    趙婉如輕輕歎了一囗氣,道:「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吧。」

    內侍陪笑道:「是,公主若是嫌等著無聊,也不妨在宮裡轉轉。」

    趙婉如微微點頭,道:「我知道了,這裡不用你侍候,你且去吧。」那內侍道了個便,離開了。

    臨安的皇宮趙婉如也來也好幾次,並不陌生。現在看來,雖然幾經易主,皇宮的美麗和豪華,幾乎沒有多少變化,甚至是內侍宮女,都還是原來那些人,絲毫也沒有改變。

    趙婉如來到臨安以經有十多天的時間了,趙愷見她平安回來,自然十分高興,但聽趙婉如明瞭回臨安的原由之後,趙愷卻沉默不語。只是在第二天加封她為公主,並在皇宮中排下盛大歡宴,慶賀趙婉如的回歸,著實又熱鬧了好幾天。

    等過了幾天以後,趙婉如更勸趙愷就此罷兵收手,一連勸了兩次,但趙愷都大不以為然。無論趙婉如怎麼勸,趙愷都只當她是孩子話,根本不放在心上,總是一笑了之。然而隨著趙忱宣佈的期限越來越近,趙婉如也心急如焚,所以今天又進宮來見趙愷,打算和他好好談一次。

    趙愷剛入主臨安沒有幾天,即沒有立皇后,也沒有封其他嬪妃,皇宮中的秩序還沒有恢復,內侍宮女們都知道新皇帝對公主十分庝愛,因此對趙婉如十分恭敬。趙婉如百無聊賴,順著寧和門向西行走,蹬上了萬松嶺,眺望西湖的風光。

    忽然聽見嶺下一陣嘻笑之聲,側身看去,只見一群內侍宮女有有笑,正也向嶺上走了過來。只見一個束髮齊眉,頭帶金冠的男孩子從人群中跑向趙婉如,用幼稚的聲音喊道:「姑姑,姑姑。」

    慌得那些內侍宮女們忙在後面追著,一面叫道:「太子,慢些,慢些走,小心摔得。」

    見了這孩子,趙婉如也不由放下滿腹的心事,一把拉住他,道:「竑兒,你又調皮了不成?」

    這時內侍宮女們都走到了近前,見了趙婉如,急忙站住,給趙婉如施禮,齊聲道:「見過公主。」

    趙婉如微微一笑,道:「都免了吧。」然而又對那孩子道:「竑兒,你也太調皮了,剛才怎麼跑得那樣快,這裡可不是平地,如果跌倒該怎麼得了?」

    從人群中又鑽出一個小女孩,六七歲年紀,生得如粉妝玉琢般可愛,也撲到趙婉如懷中,道:「姑姑,哥哥不乖,到處亂跑,姑姑不理他,泌兒也不理他。」

    那男孩子臉脹得通紅,不服氣道:「我可沒有亂跑,是你們走得太慢了。」

    原來這男孩子名叫趙竑,女孩子叫做趙泌,是趙愷的兒女,趙竑今年正好十歲,趙泌今年七歲。趙愷年近三十,娶了六位妻妾,如今只有這一兒一女,而且都是正妃所生。

    趙愷在臨安正式稱帝之後,更立趙竑為太子,封趙泌為寧德郡主,只是趙愷的正妃在兩年前故去,而趙愷忙於大事,並沒有再策立正妃,因此也沒有正式策立皇后。剩餘的五個側妃之中,也有二個故去,現在比趙竑、趙泌兄妹兩暫時由趙愷剩餘的側妃中時間最長的柳妃撫養。

    趙婉如和趙竑、趙泌名為姑侄,但實際上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趙婉如本也有些孩子氣,原來在鄧王府中,常陪他們玩耍,趙愷雖是他的父親,但應酬太多,陪伴子女的時間到不多,因此這兩個孩子和趙婉如感情很深。

    看著趙竑一臉委屈的樣子,趙婉如先心軟,掏出絲絹來,輕輕替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和聲道:「好了,竑兒,以後可不要這麼大膽了,乘乘的聽話,姑姑給你們編花冠帶好嗎?你們自己去找喜歡的花兒來吧。」

    兩個孩子立刻拍手叫好,都出去了。周圍的內侍宮女大多都是鄧王府的老人,心裡都暗暗道:「公主在外面去了幾個月,到是變了許多,變得比過去懂事多了,以前她可比太子和郡主更調皮,更難管教。那才叫做天不怕地不怕呢!當年伺候公主的那批人,也不知受過多少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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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事情非要找朕呢?」趙愷捶了捶頭,略有些疲憊的道。

    趙婉如道:「皇哥,你真打算這麼下去嗎?」

    趙愷一怔,有些不解道:「什麼這麼下去?」

    趙婉如咬了咬嘴唇,道:「就是和十哥這樣對抗下去。」

    趙愷不禁有些不悅,道:「這些天以來,你以經勸了朕好幾次了,朕念你是年幼無知,才沒有怪你,但朕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著趙忱話,朕才是你的親生兄長,難道朕做皇帝你心裡不喜歡嗎?非要招惹朕生氣。」

    趙婉如臉色變了變,趙愷從來還沒有這麼嚴厲的對她話,心裡也不禁有些委屈,道:「如果你不是我的親生兄長,我又何必從建康到臨安來呢?如果你認為我是在招惹你生氣,那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就離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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