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83 十歲、十三歲 文 / 邪惡的小濤

    一九九七年的zq市，還是相當的落後，高山和峻嶺，貧地和赤土，很多人，都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很多人，一輩子都窩在一個小小的村落裡，甚至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那個小村莊，聶家村，就是zq市中貧困村子最典型的村子。【】

    村子裡零零散散地有三十多戶人家，共一百多口村民，外人都知道這一條貧瘠的村子的存在，這樣的一條村子，村民卻是好勇鬥狠，鉤心鬥角，大部分村民以賭為生，以農為恥，臭名遠播，就連市區裡的不少人，都知道這個村子——聶家村。

    聶家村裡面的孩子，都姓聶，這是聶家人的標誌，而聶家村裡面，有一個孩子，卻不姓聶，她叫慕容鈴兒，是一個寡婦帶著的孩子，慕容鈴兒和母親相依為命，沒有人知道她的父親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會在聶家村生活，她們就這樣突然闖進了這個村子，然後一直在這裡住了十多年。

    她的皮膚十分黝黑，雖然小腿長得修長，但是總體來說，長得不是十分好看，而村裡的同齡人，都喜歡叫她做醜八怪，原因是她那黝黑的皮膚，事實上，那一年的她，長得不算難看。但是她和她的母親，並不受村裡的人待見，甚至經常，都會被同齡人欺負和取笑，原因就是，她慕容鈴兒，只是一個野孩子。當時的慕容鈴兒，會發了瘋似的追著那些嘲笑她的同齡人，就算只有她孤單單的一個，她也要跟他們打起來，而往往，受傷的，總是她。

    她經常會躲在山間裡偷偷地哭泣，她很想問，她的父親到底哪裡去了，是去世了，還是拋棄了她們母女倆？她也曾經鼓起勇氣去問母親自己的父親究竟在哪裡，而每次換來的答案，都是母親傷心的哭泣。久而久之，她也不問了，也不再在乎自己到底有沒有父親，一直以來，聶家村的孩子都不願意跟這個外來人玩，所以一直以來，她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也很自卑，因為，她只是一個醜八怪。

    那一年，她13歲。

    而另外一個外來孩子，也不怎麼被村裡面的孩子所認同，雖然他也姓聶，但是，他也是一個野孩子，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父母是誰，只知道他姓聶，誰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怕被村裡的人欺負，所以才把自己的姓，改為聶？

    而事實上，聶楓的確不是聶家村的人，聶家村，只是聶天龍安排給聶楓鍛煉心智的一個地方而已，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是千古不變的定理。

    但是這個孩子，並沒有被同年人所欺負，相反，這個傢伙倒是無惡不作，偷東西，偷看寡婦洗澡的事情倒也沒有少干，為人也狡詐，拼著瘦弱的身體就敢跟一兩個比他還要高大的同年人打架，還是不要命的那種，還是小孩子的同年人哪裡見過這樣不怕死的混世魔王？對他倒是避之則吉，不敢惹之。

    那一年，他十歲。

    本來一輩子都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因為一件小事，給拉到了一起。

    跟往常一樣，慕容鈴兒又在學校裡，被一夥同學圍堵著，那一年，她讀小學六年級。

    兩個同齡的女孩還有三個男孩，竟然圍著慕容鈴兒，撕扯著她的衣服，甚至，還拿出剪刀，要剪斷她那修長的頭髮。事情的起因是，慕容鈴兒的兩個女同學，不滿一個醜八怪的頭髮長得比她們的烏黑柔亮，所以夥同兩個平時經常一起玩的男生，把她圍堵了起來，要給她一點「下馬威」

    而正在五人在那裡修理著慕容鈴兒的時候，還在讀四年級的聶楓，剛好從一旁經過，這個時候，慕容鈴兒修長的頭髮，已經被五人剪得七零八落，甚至有點地方，已經短到可以看見頭殼了。慕容鈴兒本來就不好看，而秀髮被剪掉以後，更加的不堪入目。

    本來他也沒有想過要路見不平，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位置，他只是一個小流氓而已，沒有高尚到路見不平的地步，所以他正想吹著口哨離開。

    而這個時候，剪著慕容鈴兒頭髮的一個男孩子突然陰聲怪氣地說了一句：「你只是個野孩子而已，臭屁個叼啊？」

    那個時候，已經走遠了四五米的聶楓，突然轉過頭，陰深深地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箭步衝向那個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男生前面，一拳把他掀翻。

    接下來的事情，結果很明顯，聶楓被另外的兩個六年級生狠狠地修理了一遍，後來，還是慕容鈴兒把遍體鱗傷的聶楓給拽到學校旁的山腳下的一條小溪旁的，那裡，是慕容鈴兒的樂土。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他們要欺負你？」那一年十歲的他，這樣問十三歲的她。

    「我叫慕容鈴兒，沒有爸爸，所以他們經常欺負我。說我是一個醜八怪。」說這話的時候，十三歲的她有點落寞。黝黑的皮膚，再加上被剪斷秀髮的她，顯得如此的淒涼，還有不甘，更多的，是自卑，和孤獨，沒有人比現在的她，更難看了，她就像一隻髒兮兮的野貓，長得不好看，而且沒人懂得憐愛。

    看著她落寞的後背，十歲的他竟然有種想要好好保護這個女孩子的衝動，那是一種單純的保護**。

    「誰說你醜八怪了？你長得忒好看了，以後誰敢說你醜八怪，我抽他！以後就由我保護鈴兒姐姐你了！」聶楓霍然把袖子往上一扯，大有勇士一怒為紅顏的架勢，說完還要惡作劇地在慕容鈴兒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慕容鈴兒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兩三歲的男孩，那個遍體鱗傷的他，那個說要保護自己的她，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滿臉。

    還有人會關心自己的，而且這個人，是發乎真心的想要保護自己，她摸了自己那有點發熱的臉，臉上還有他殘留下來的點點體溫，看著他調皮地跑出山間的那一瞬間，慕容鈴兒大聲的喊道：「小流氓，等姐姐長大了，就嫁給你做老婆！」

    那歡快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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