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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邊鎮苦楚誰人知? 文 / 晴了

.    "公子慎言."一位老將軍站了出來沉聲低喝道,雖說是喝止那楊能,省得他口不擇言,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可是在場之人,又有誰不明白,兩相對比下來,諸人都覺得臉上微微發燙,堂堂大明,在對待自家太上皇的太度上,居然連向來被大明視之為蠻夷與死敵的瓦刺都比不上,這讓人如何不覺得丟臉?

    「泥瑪的,咱湟湟大明號稱天朝上國,萬邦來朝,諸藩哪一個不讚我大明仁厚無雙,華夏禮儀、氣度更為當世之冠。不想今日,居然當著戎秋的面出了這檔子事,實在是丟臉都丟到外國去了。」羅亨信這個倔老頭也不由得滿腔的怒火。

    想一想至土木堡之敗以來,眼前這位太上皇的所作所為,再與之對比一下當今天子的作為,實在是天差地別,真不知道當初朱祁鎮是如何想的。一念至此,羅亨信更加地痛恨那已化泥塵的王振,若非是那個奸宦,大明朝焉會有今日之動盪和變故。

    看著諸人臉色泛紅,小聲地議論與交流,羅亨信不由得乾咳了兩聲,待室中諸人都把目光投來,這才言道。」『今日,那劉柄忠當著外使之面,對上皇出言不遜,妄談國政,當誅之,老夫一會自會上表與天子分說。」

    「老大人言之有理,我等亦會上表朝庭,述說事情經過由來。」在場之人,但凡有資格上表的都紛紛表態,朱祁鎮臉上掛著笑容微微頷首,心裡邊卻不停地盤算著,自己既然惡狠狠地扇了自己那位好弟弟的臉蛋子,那丫的怕是不會罷休,接下來,自己該如何做,就需要盡快做出決定了。

    等諸位官員告辭離去之後,朱祁鎮邀羅亨信留於行宮之中宴飲一面又悄然著人暗中吩咐了兩位楊公子和王進昌,不大會的夫,這三人又悄悄地回到了朱祁鎮的行宮之內雖然不知道朱祁鎮喚他們來有何事,但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算是他們跳出來說自己不是上皇一黨,怕是這天底下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至少那位在京師的天子就不會相信,他們如今只能甘心為朱祁鎮效命了。

    羅亨信刊剛抿了幾口酒,便見王進昌等三人去而復返,不由得一愣,不過,久歷官場的羅亨信卻也沒有表露出太多的表情只走向著這三位打了招呼,目光再次落到了朱祁鎮的身土倒真想瞧一瞧朱祁鎮這位太上皇意欲為何?

    朱祁鎮也不廢話,待這三人坐定之後,理了理龍袍前襟之後便道:「三位愛卿聯也沒有想到,會與我那皇弟,鬧到今日這步田地,聯自無憂只是,苦了你們這些兢兢業業為大明效命的才志之士。」朱祁鎮這番話的的確確是屬於有感而發,如果不是自己憑著太上皇的身份,可勁地耍陰謀詭計,這三位大明邊鎮精銳軍將,焉會落入自己的套子裡?

    聽到了朱祁鎮之言,三人面面相睽,心裡的苦澀著實難言,羅亨信倒仍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可是實則暗暗心驚不已,怎麼也想不到,這三人,儼然已為太上皇視之為心腹,自己卻在這裡呆著,怕是……。

    「上皇陛下,其實臣等做這些事情,本就是心甘情願的,因為上皇乃是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而非為一已之私。」楊信昂起了頭,表情堅定而果決,沒有半分猶豫地答道。

    「聯知道你們很好,可持…,」朱祁鎮的目光掃過眼前這三位,不由得沉吟了起來。

    「上皇若是有不便,老臣就先告辭了。」羅亨信見到朱祁鎮沉思不語,趕緊起身道別。

    朱祁鎮看到羅亨信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呵呵一笑,朝著羅亨信道:「羅老愛卿,你且寬坐,有些事情,朕今日便把話給你挑明了,聯知羅老愛卿與吏部老尚書王直乃是至交,正有事相托於汝。」

    「還請上皇明示。」羅亨信只得頓住身形恭敬地答道。

    「聯知道,當今天子如此做,分明就是表白了他的態度,不希望看到朕回京師。」朱祁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心中有擔憂,這朕很清楚,也明白得很,既然他不希望朕回去,那朕不回京師,也未嘗不可。」

    聽得此言,四人不由得齊齊色變,羅亨信更是老臉發白:「上皇使不得,您乃堂堂上皇之尊,焉能久居於邊鎮這等兵荒馬亂之地,若是您有個萬一,臣等百死難恕其罪啊。」

    「老愛卿莫急,你且聽聯一言。」朱祁鎮不由得溫言勸道,看到羅亨信稍稍平靜之後,清了清嗓子道:「聯自土木堡受擄以來,痛定思痛,方知朕過去,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不知民間疾苦,不明天下大勢。

    成日只知道聽信宦官盅威,自以為大明天下歌舞昇平,百邦來朝,仍舊活在太祖,世

    祖的榮光裡,不知世事變遷,大明只然危機重重……」

    朱祁鎮深吸了一口氣,看到四人皆盡凝神傾聽,又續道:「數十載之安定,已使我大明的百姓和文武,都快忘記世祖他老人家在位之時逐之於漠北之戎狄已然南侵,今瓦刺已定草原之大勢,糾合統屬草原諸部,勢頭之強悍不亞於昔日之元蒙。常常有虎視南方飲馬中原之野心。」

    「昔日,有楊洪楊老愛卿這位大明宿將據守宣府,練精兵,築堅堡,有羅老愛卿治民生,撫民心,總算是堵住了瓦刺南進之野心,使方可使我大明邊鎮得安……,卿與楊洪,使得大明疆土,多得十數年之安泰,當居首。」朱祁鎮目光落在了已然動容不已的羅亨信身上,懇切地道。

    聽聞此言,不論是楊氏兄弟,還是羅亨信,皆不由得感動得難已自己。朝中諸位大臣,雖知邊鎮乃大明之要害,地處邊陲,需時時警惕大明的宿敵,又還要內治民生,外修甲兵,十數年來,保得一方安寧,更迫得瓦刺不敢大舉南侵。保得大明內域安泰。

    可是這樣的滔天之,在朝中諸臣的眼中,卻似乎很正常,很尋常,不歷邊鎮,不知邊鎮之厲害,不歷邊鎮,安知邊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艱苦。耐何朝中經歷邊事的大臣早已老去,致仕的致仕,養老的養老,軍中勳貴,也早褪去了早年的精悍與勇氣,剩下的就是靠著祖、父輩的恩澤吃老本。

    只有他們這些身處邊鎮,知知其中厲害的老傢伙在苦苦支撐罷了。

    可即使這樣,卻常讓朝中諸位大臣攻訐不己,常拿世祖之時的老黃歷來說事。

    不提還好,朱祁鎮這麼一提,羅亨信頓時兩眼發紅,拜伏於地。「上皇陛下,邊鎮……,苦啊。」楊氏兄弟與那王進昌也皆盡眼眶發熱,隨其拜倒於地。

    朱祁鎮本欲起身相扶,奈何那羅亨信卻不願意起來。」老臣如今也已年過花甲,早已身衰力竭,若非是為了我大明邊鎮之安,又何苦讓那些御史抨擊老臣尸位素餐,戀權位而不去?今日,老臣心裡邊有許多話,不吐不快,若是再不明言,怕是日後,就再沒機會了……」」

    「老愛卿只管講來,朕就在這兒聽著,袁彬,速速去取紙筆來,將老大人的真知灼見記下來,以備日後查詢之用。」朱祁鎮這般謹慎的態度,讓羅亨信老懷大慰,當下振奮精神,細細地將這些年來,他在邊鎮的所聞所見一一道來。

    大明的邊鎮歷史由來以久,從明朝建立,逐元蒙於草原開始。逃亡北方邊塞以外的北元仍不時騷擾,嚴重威脅著明朝的統治。明太祖朱元樟為鞏固北部邊防,屢次派將北征,同時,還分封子朱棣、朱權等將重兵駐守北部邊塞。洪武時,平時只讓出生於本地的士卒和有罪謫戍者守邊,邊境有事才調動內地的軍隊,稱為客軍。

    而到了成祖之時,常常北征草原的成祖認為,單憑邊塞之力,實難以給予元蒙以毀滅性的打擊,便命冉地的軍隊都要輪流戍邊,稱為邊班,一,可以增加邊鎮的兵力,保障後方的安全,使其可以從容地對草原用兵。

    其二,輪流舟邊,不僅僅可以使邊鎮的兵力維持一個足以保障後方,而且還能使得國中無戰事的時候,保持大明各地軍隊的戰鬥力。

    不過,成祖沒有想到的是,邊班雖然帶來了好處,但是這些輪流戍邊的兵卒,卻常常思歸,不願受那邊寒苦寒,漸漸地邊兵逃亡的人數逐漸多起來。

    而大明邊軍的屯田制度,從宣德、正統時起也開始遭到破壞,分駐各邊鎮的親王、太監、軍官等都爭相侵佔屯田,役使軍丁為他們耕種,軍丁不堪虐待,逃亡的就更多了。

    宣大巡撫羅亨信深知問題嚴重,對宦官及其私黨的所為極其不滿,為維護屯田制度不廢餘力,且多次上表措辭嚴厲的奏本,可是至今渺無音訊。

    聽得朱祁鎮臉色鐵青得怕人無比,雙目之中凶光閃閃,心裡邊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憤忿,你妹的,打生打死的將士們,還有那些辛苦在邊鎮勞作的百姓,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快維持不住了,那些個勳貴藩王,還有那些死太監,還有一些品德敗壞的軍將,居然這麼做,讓正大展雄心,準備要以宣府為基地,進行反擊草原的朱祁鎮如何不惱,如何不恨?!ps保底第二更到達,童鞋們,二更殺至,求點月票啊,快月底來了,啥票都整,使勁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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