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城 第二十五章 海賊聯盟 文 / 一劍臨風
第二十五章海賊聯盟
就在朱恩張開領域的同時，自由島五座城市裡，突然間升起了七股意念，並沒有能量或者元素的波動，彷彿只是不經意的發現了什麼而看了一眼，但隨著而來的精神壓迫，幾如領域降臨。
五個城市裡的人們，在剎那間陡然一窒，不止是呼吸，還包括靈魂，彷彿時間停滯了似的，但下一秒，七股意念看清楚了什麼，一一收斂，消失不見，自由島的人們恢復了正常，等級稍低的，更是半點察覺都沒有。
自由城內，某處酒吧式會所裡，六個老少各不相同的人冷汗淋漓的拉上厚重的窗簾，把自己藏進了陰暗的空間裡，雖然陰暗，但六人的眼睛都是亮如燭火，便是角落裡的一點塵埃污漬，都可清晰看見。
中間擺著一張長條形的黑曜石桌子，桌旁有七張座位，兩旁各三個，盡頭有一個，六人默不作聲的坐了進去，抓起桌上的大酒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乾了烈酒，這才平息了心頭的驚駭。
「三皇五帝，這就是達到二十四級以上的能力者的強大之處麼？無需使用能力，單就靈魂的意念，就有如此威能，甚至剝奪了我們這些超過十二級的海賊長老的力量。」
六人中，那個留著一頭掃帚般的金色短髮的瘦削中年人，呢喃著自言自語，又對另外一個身穿黑色紳士服，優雅如貴族，拿著一支紅艷艷的玫瑰花在鼻子下嗅著的年輕人問道：「就是你的能力，想要做到這種程度，也辦不到吧？魔王加葛斯。」
魔王加葛斯淡淡的笑著，說道：「嗯，確實無法這麼輕易，不過，如果全力出手的話，還是可以辦到的。」
「加葛斯，你這話裡的意思，難道我們七人，就你最厲害了？」中年人不陰不陽的說著，明知道是挑撥，其他人的目光依舊匯聚了過來。
能力、財富、人員與地盤，人間的權柄上烙印著這四項要素，而掌握著這樣的權柄，在接受其所賜予的權力的同時，也有著盛名的累贅，如果面對挑釁不動作，來自人間的反作用力就足以折斷這個權柄，這就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剛剛被絕對力量壓制的怨氣，隨著中年人的一句話，轉化為怒火，在心靈世界裡燃燒起來，眼裡延伸著火氣，殺機凝固周圍的空間。
「空軍桑吉爾，停止你的陰陽怪氣，魔王加葛斯，請不要狂妄自大，還有鬥士伊姆什，異形本田君，使徒摩多，作為海賊聯盟的六位掌權者，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可不好啊。」
桌子的盡頭，坐著一個滿臉皺紋與白髮白鬚的老人，他顫巍巍的說著，手握著一根黑黝黝的鐵枴杖，只不過說了這句話，就氣喘吁吁的，咳嗽連連，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
但其他人聽了，卻就全都收起了敵意，桑吉爾聳聳肩，說道：「既然酋長布蘭卡發話了，我們哪敢不照辦啊。」
「酋長」布蘭卡，「空軍」桑吉爾，體型精壯碩大的「鬥士」伊姆什，至少有五百磅體重的「異形」本田君，看起來像苦行僧的「使徒」摩多，還有「魔王」加葛斯，這六人，加上「風神」哈岡尼蒙，就是海賊聯盟的七大長老。
作為自由城的外圍勢力，任何企圖挑戰海賊聯盟規則的勢力，都將受到全體海賊與自由城的雙重打擊，因此七大長老的權柄，行於整個無盡海上。
「話說，剛才那七位大佬的反應，跟哈岡尼蒙急匆匆離開有什麼關係麼？」伊姆什悶聲問著。
「也許，桑吉爾，打開能力，讓我們看看吧。」
「嗯，知道了。」桑吉爾懶洋洋的說著，伸出手來，手掌對著桌面微微一按，便有一團光芒降落在桌面上，化為一個足球般大的水晶球，透明的晶體內，映射出朱恩與哈岡尼蒙大戰的場面。
「是胡爾達，那個得到遺忘之地財富的傢伙，據說已經有二十級的通靈者實力。」眾人都是色變，雖然朱恩出來還不到一天，但作為自由城的外圍勢力的掌權者，已經有得到情報，朱恩是什麼樣的人物，其過往經歷早已在案，只有哈岡尼蒙恰好離開了三個月，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我們的風神哈岡尼蒙就要隕落了，那可真是大麻煩啊，海賊聯盟七個長老位，想要躋身進來的海賊可不少呢，現在看樣子就要空出一個了，豈不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我們是不是去救救哈岡尼蒙？」本田君樂呵呵的笑著，事實上，就算是發怒，他臉頰的兩團肥肉，也會逼著他傻笑。
「必須救他，阿門。」摩多一臉嚴肅的說了一聲，然後就閉口。
「不能去，胡爾達這是要殺一儆百啊，哈岡尼蒙已經沒有活路了，我們是阻止不了的。」布蘭卡呢喃著，悠長生命積累的經驗，使他很快就得出了正確的判斷。
「未必吧？哈岡尼蒙的魂格能力，可是超級的強大呢。」伊姆什有些懷疑。
他們是剛剛見識了三皇五帝的威能，雖說只看了一眼就崩潰，那都是超越二十級，最低也有二十四級的存在，有如此反應是正常，但二十級不過是一道檻而已，對他們而言，也就半個等階的差距，算上哈岡尼蒙的魂格能力，再不濟也可逃跑吧？
「哼哼，年輕人，不要懷疑一個老人的經驗判斷。」布蘭卡冷笑著，說道：「魂格能力，在二十級之前，說到底也只是對通靈者的一種缺陷補償，還沒到決定勝負的程度，就算魂格融合了神器，你們幾個通靈者，敢使用麼？一次反噬就可把靈魂燒成灰燼了。」
「也就是說，除非我們想跟胡爾達同歸於盡，否則都不是他對手了？」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只差半階，就已經是天淵之別？
布蘭卡嗤然冷笑道：「要不然，怎麼說那是傳奇等級的領域強者呢，我們這麼多年來，苦苦追求的不就是進入那個等級，要是沒有那種威力，還追求做什麼？放著大好的金幣不去賺，整天往荒島裡鑽，尋找高級妖魔，自虐麼？」
眾人都沉默下來，加葛斯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件事，領域級別的戰爭，剛才那七位的反應，好像是放任不管，代表著一種什麼樣的意思呢？」
「自由城要我們放棄勢力大降的風神海賊團，改選胡爾達。」眾人都是久經權力場的人物，一經提醒，即刻醒悟，臉色頓時大變。
「是因為他武裝者的身份，以及有二十級的能力，終於要選一個海賊王，來一統海賊秩序了麼？」布蘭卡歎息了一聲，呢喃著低語，但眾人都聽了清楚，臉色沉重如水。
在一般的海賊們看來，七大長老已經是最高權力者了，但稍有一定年份的大海賊們都清楚的知道，海賊聯盟說到底，也就是自由城的一個下屬單位而已。
雖說因為海賊的特殊性，七人有了一定的自由權利，不過只要自由城需要，一個命令下來，七大長老就不得不遵從，只是之前時候未到，從來沒有下過命令，才給海賊們這樣的錯覺。
但現在看樣子，自由城終於要有所動作了，這代表著他們即將被迫交出手中的權柄，幾十年來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他們，是怎麼也無法忍受當人手下的。
一股殺機，就在幾人之間流轉，小心翼翼的接觸著，最後形成統一的意見，化為一個黑洞般的漩渦，當中，只有布蘭卡與加葛斯沒有參與。
桑吉爾皺眉問道：「酋長，魔王，你們兩人是心甘情願成為走狗了？」
「未必就會如此吧？」加葛斯笑了起來，說道：「就算胡爾達成了名義上的海賊王，以他才三級武裝者的身份，怎麼說都要在靈界混個幾十年吧，他就自己一人，內外可無法兼顧呢，而有幾十年的時間，難道我們都不能進入二十級？事實上，現在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眾人心頭都是一動，布蘭卡這才緩緩說著：「以胡爾達的經歷，他也不是甘願寄人籬下的人物，自由城想要利用他，除非直接用武力壓迫，否則，說到底還是要利益引誘，他們能給的，我們也可以給，甚至更多，就算不能把胡爾達拉過來，至少可以形成中間緩衝，而我們可以進一步脫離自由城控制，這樣，暫時委屈些也不是不可以，等到能提升為二十級了，不就可以取回所失？」
加葛斯補充道：「以他現在的人手，就算我們捧他為海賊王，也無法發展勢力吧？人手的忠心與培養，可是要很多年呢，況且，還有那幾個本來有實力與資格，卻受限於席位的大海賊，可不會信服胡爾達的上位啊，這一件件事情下來，沒有個十年八年，動盪都不會停歇了，有這段時間，要做什麼都足夠了吧？」
又是很長的沉默，六人對了意見，布蘭卡就說著：「那就這樣吧，等戰鬥分出勝負，我們就派人去接觸胡爾達，給他符合實力的權柄，並報備給自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