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城 第二十九章 海賊王 文 / 一劍臨風
第二十九章海賊王
海賊的宴會，那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聲狂笑，風捲殘雲般的聚會，女海賊在台上跳著鋼管舞，而膽子更大的就當場脫下內衣揮舞，引起了全場的震撼。
這是一次自由城允許的海賊盛會，即使在自由島，海賊依舊是個令人害怕的職業，平時還無所謂，而像現在這樣，就要受到監督了。
朱恩的海賊身份，還沒受到別人認同，因此並沒有在大廳停留，從側門進了裡面的大廳，裡面只有六個海賊長老，看見朱恩進來，雖然早有準備，但六人還是大吃一驚，他們都從朱恩身上，看到了一種「天人合一」的本能。
魔王加葛斯閉上眼睛，心神擴展開，朱恩明明就在眼前，然而感應裡卻沒有任何的波動，無論心跳還是生命氣息，彷彿朱恩只是一團空氣，但即使是空氣，也有著可以被人感知的波動，而不會像現在這般，說是投影也不為過。
桑吉爾只覺朱恩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他只是注視著，就有一種想要投進去的衝動；本田君只覺落入一個真空場裡，什麼都撈不到；伊姆什只覺全身無力，升不起對抗的心思；摩多自覺落入一個乾燥的沙漠，烈日下連呼吸都困難。
「這就是二十級能力的強大之處麼？」六人當中，就有五人當場色變，那是駭然之中，夾雜著羨慕的情緒，或許還有嫉妒，而實力帶來的壓迫，使他們都不敢隨意說話。
「三十年來，我也見識過不少世界政府的海軍少將，那同樣是二十級的雙職業者，他們的能力波動，從來沒有完美如此的，你可得到了很了不起的能力呢，胡爾達先生。」布蘭卡拄著枴杖，從座位上顫巍巍的站起來，顫巍巍的說著，渾濁的眼神，與其他垂死的老人並沒有任何差別。
「在下不過是佔了等級的好處而已，任何能力都是了不起的，關鍵是會不會應用，您說是麼，酋長布蘭卡？」朱恩微微笑著回應。
到現在，消化了與哈岡尼蒙一戰的經驗後，朱恩對自身能力的把握，已經徹底成熟，能力本質與空間隨意的保持著一致，如果有人想要用能力來感知他，那只會看到他自己的能力波動，以敵人的方式在反壓迫著他自己。
這就是能力波動的本能感應了，說到底，朱恩的身體是一個磁場，以電磁波的方式存在著，而不管什麼樣的能力波動，剝奪了靈魂之後，其傳播方式都是不同頻率的波動，在能力等級的差距下，就會輕易被朱恩捕捉，並進行反向跟蹤、模擬與壓制。
這樣的能力，已經沒有被一擊必殺的可能了，這也是朱恩敢單刀赴會的緣故，黃金貼上指明就請他一人，分明就是在考驗他的信心，如果必要，鴻門宴也有可能轉化成殺戮場，機遇與風險，在朱恩看來，其中風險倒是佔據了八分，大意不得。
「理論上如此，但到了實際應用，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布蘭卡說著，請朱恩過來坐下，長條黑曜石桌旁就七個座位，其中六個有人，那麼另外一個應當是原來哈岡尼蒙的位置了。
遲疑了一會，朱恩就上前，坐下，這代表了接受談判的可能，六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布蘭卡直接就問著：「風神海賊團全軍覆沒，哈岡尼蒙命殞當場，無盡海空出七分之一的利益，為了穩定秩序，胡爾達先生，你可願意接受他所負責的海域，成為我們當中的一員麼？」
「請問有什麼樣的權力，以及什麼樣的責任？」朱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著關鍵內容。
「請讓我指著地圖給你解答。」說話的是優雅如貴公子的魔王加葛斯，他從座位旁拿出一個卷軸，攤開在桌面上，畫著的是世界地圖。
中間是光明島，周圍拱繞著七片大陸，整個世界看起來就像一隻大烏賊，千島大陸就烏賊觸手，是由無數島嶼組成向外發射形大陸，而自由島就在千島大陸的最尾端。
其他六個大陸是巨大而完整的，有著豐富的資源，雖然小部分被銀雨轉化為妖魔，但當城市建築起來後，挖掉腐化了的地表，就有著肥沃的土地與礦產資源，甚至可自給自足，跟外界的商業交流就不太大了，特別是跨大陸交易，基本沒有必要。
而千島大陸不同，陸地破碎，海水浸漫透徹，內裡完全腐化，沒有任何天然資源，靠著雅都一個六級都市來生產靈界產物，產量有限，供應不上的結果，就是商業貿易旺盛，無論是島嶼城市之間的交易，還是跨大陸交易，而海賊們的利潤，就全在千島大陸的各處航道上。
「我們把千島大陸劃分為七塊利潤區，每家一份，並不直接插手，而是任由指定的其他海賊們去經營，我們只收取十分之一的收益，至於如何管理好自己的利潤區，那是自己的事情了。」
「嗯，經營之道，也是一種學問啊。」朱恩說道，看著地圖上的分界線，海賊的秩序已經規則化了，只需要整合一下，就可形成巨大的力量，直接淹沒整個千島大陸的人類區域。
「這才是關鍵吧，成為海賊統治者，有能力震懾其他人雖然重要，但沒有管理的能力，還是不能長久，這其中，必然有自由城的意志在干涉，甚至直接推翻他們不喜歡的統治者，選擇他們中意的，而顯然，我被選中了。」默默的想著，朱恩已經有大概思路了。
「哦，都忘了你可是經營的高手呢。」加葛斯輕笑著，既然朱恩明白，就不在這裡糾纏，接下去說著：「我們的責任，是控制千島大陸的地下秩序，為以後自由城反攻大陸打好基礎，說到底，千島大陸就是我們的基地，不能讓外界的強勁勢力來干涉。」
「那就是打壓跨大陸貿易了？」朱恩問著，想起了藏在雅都裡的自由傭兵團，那是在傳播自由城的信仰吧，統治世界，自然不能只靠海賊的恐嚇來完成。
「沒錯，就是如此，當跨大陸商會覺得利潤不及風險大的時候，千島大陸就會被孤立起來，為了生存，那些貴族領主們就只能跟自由城交易，這樣自由城就會明面化了，然後慢慢入侵人類社會的各個層面，最後取而代之，就是自由城的決策了。」
「如果世界政府的海軍出動呢？」
「哈哈，那就不是我們的事情了，自由城裡的武裝者部隊，甚至三皇五帝，可都不是擺弄著玩的啊，世界政府除非傾全部力量，才有打下自由城的可能，不過那樣一來，其他大陸的貴族們可就要進行革命了。」
朱恩呼出一口氣，說道：「這就是動盪中的勢力平衡了。」
「大概就是如此，那麼，胡爾達先生，你的決定是？」布蘭卡顫巍巍的問著。
朱恩沉默著，其他六人都把心提了起來，如果朱恩不願意，那就是海賊聯盟的敵人了，如果吃了虧而沒有動作，六大長老的威望盡失，那些本來就蠢蠢欲動的海賊可就不會客氣，動盪一出現，到時候不管是否鎮壓得下，都會受到自由城的斥責，甚至會有人被放棄，那結果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而要開打的話，六人聯手自問還是能拿下朱恩，問題是朱恩有自由城的背景，這就不好下手了，所以說，在朱恩所不瞭解的深處，六位長老卻是進退兩難，命運就在朱恩的一念之間。
「我可以接受，成為海賊聯盟的長老。」朱恩終於說了，六人頓時大喜。
「不過，我要進入靈界修行，沒個幾十年是不會離開的，這樣就無法盡到責任了，我放棄現實裡的一切海賊長老的權利，包括利潤區的收益，來抵消我的責任，可以麼？」
六人商量了一下，最後布蘭卡說道：「我們不好決定，這需要自由城的同意，或許可以申請多一個長老席位，而你主管靈界事宜。」
「如果這樣的話，我還有一個提議，就是關於整合造船業，以及海賊轉型的問題。」朱恩又想起了一個商業賣點。
「海賊轉型？」六人都在發呆，轉型成傭兵，還是跑商？
「海賊這個職業，在人們的眼中，可不是好的代言詞啊，站在自由城的角度，對以後的統治很是不利，是時候扭轉人們對海賊的影響了。」
想起了前世看過的《海賊王》，朱恩笑了起來，說道：「如果用秘寶、財富、晶核來作為誘餌，引起人們的貪念而紛紛出海，豈不就是進入了大海賊時代？一旦魚龍混雜，海賊裡有了動人的友情、愛情故事，可就不再是恐怖的代言詞了，而是熱血與自由的象徵，而當整個千島大陸都行動了起來，屬於我們的時代就來臨了啊，那時候的財富，豈就這麼一點？」
六人都是愣住了，一向以來，他們都是以打壓其他海賊為主，甚至為了爭奪利益而自相殘殺，卻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樣搞的，聽起來，似乎可取。
這其實，也是一種薄利多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