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海底神壇 文 / 一劍臨風
第二十三章海底神壇
是夜，朱恩悄悄離開元素塔，下了海中。
僅僅是付出一絲神力，就使朱恩無視了大部分海水壓力，也不怕啞巴度的侵蝕，而且呼吸自如，神性雖然出自於世界法則，但帶上了智慧，在運用上便可高於法則，而獲得四兩撥千斤的效果，一絲微不足道的神性，便可與天同壽，無視生命法則，這就是最顯著的證明了。
沿著自由島的水下區域下潛，直直下了十萬米之深，還沒到海底，朱恩的神性已經到了極限，再往下，可就要額外消耗，維持不住能量收支的平衡了，而在神性探測中，那下面還有無限深度。
但再往下已經沒有意義了，雖然是海水的形態，其實是萬物都無法真實存在的虛無，一派死寂，就像銀色虛空那樣，凡物皆不能進入。
「我都無法繼續下潛，那些海底沉物照樣也不行。」朱恩想著，就不再繼續往下，平行著往外游去，一種無形的神威融合在海水中向外擴散著，縱然有一些兇惡的海底生物，也被恐懼嚇著不敢接近。
中途遇見了些沉船殘害，但要麼就是太破碎了，要麼就是太小，都不堪再用，找了兩個多小時，大的沉船找不到，卻遇上一塊橢圓形大岩石，其表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這可比沉船要好的多。
「索爾石行術。」
這是一個五級魔法，用魔法力量模擬托瑞爾世界的索爾石怪的結構，以得到可以在自然的固體物質中穿行的能力，並且不會在身後留下通道或曾經經過的痕跡，不管是土層還是岩石，抑或金屬塊，都可穿行無阻，只要沒有能量限制。
施展這個魔法的前提，是需要一片索爾石怪身上的鱗片，但用神術施展，自動獲得凡人的所有超魔專長，就可忽略了，並且也不怕岩石裡的亞巴頓能量阻礙。
整個人陷入岩石裡，裡面的顆粒結構非常結實緊密，閃爍著金屬的光芒，但朱恩行走在裡面，就如在水中一般，施施然來到岩石的中心。
「掘壁術。」
這個法術的等級高達八級，可比擬二十級晶核所謂的領域力量了，但修改一下運用方式，就可以在岩石上開闢出一個永久的鳥籠形狀的洞穴空間，無需太大，但足夠建築一個簡單神壇。
「七級魔法，高等塑石術。」
銀色的神力魔法光芒閃爍在洞穴裡，按照著朱恩的意志，一個精美的神壇就隆起在中間的高處，與洞穴的牆壁之間隔著一條三米深，一米寬的環形渠道，之間沒有架設橋樑通道。
朱恩跳到了神壇上，壇面是個圓盤，上面仿先天八卦而成，可不是刻著好玩，朱恩在上面刻下自己的真名，然後把一個晶核，那是摩爾伯爵的能源心臟，已經被朱恩用神力改造過了，鑲嵌在神壇的中心，烙印了一絲神力意志，即刻便有能量在循環流轉，而使得八卦圖的線條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彷彿一張通電了的電路板。
再用掘壁術在牆壁上開了四個臉盆大的窗口，能源心臟的力量與岩石結合，海水與壓力都被屏蔽在外，而能量與生物卻可通行無阻。
神壇上，朱恩盤坐下來，閉上眼睛，整個人突然就化作了一朵銀色的火焰，靈魂神火燃燒在神壇上，向外輻射著能量的波動，在海水中傳遞開，波動之中，散發著一種看不見，但可以感受到的引誘力，高級的生命或者可以抵抗這種吸引，但那些低級智慧的妖魔，卻會被生命本能吸引來。
很快，一些海底生物就匯聚了過來，有的是海藻，有的是微生物，有的是海魚海蛇，能通過窗口的都擠了進來，其他體型比較大的，只能在外面徘徊遊蕩，有些強行擠在窗口的，進不得又出不得，被後來趕到的海底生物給咬死，吃光了肉身，骨架被丟棄，因此窗口甬道一直通行無阻。
而那些進入了洞穴的海底生物，掉落在渠道裡，裡面並沒有水，但那些海底生物卻像吃了迷魂藥似的，使盡一切辦法攀爬到神壇上，投入了朱恩所化的那朵靈魂神火裡。
這是神性感召，神靈召喚信徒集合的手段。
但朱恩施展出來，卻不是為了感召信徒，而是在用神性改造過的，薩瑪斯特記憶中的黑暗獻祭之法，以自己為獻祭品，引誘這些被亞巴頓污染了的海底妖魔過來，生吞活剝，進行血祭。
血祭是蒙昧時代，原始人供奉神靈的宗教祭祀活動，但在世界進入文明時代之後，神靈們禁止了這種野蠻的手段，並斥責為邪惡，只有一些邪神與惡魔才繼續使用著，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只是偷偷摸摸的進行著，在托瑞爾世界，一旦有某個神靈敢使用血祭，就會被善良陣營的諸神所討伐。
追究到底，血祭對凡人來說，造成的恐懼多於敬畏，會影響到諸神的本質，但從根本上來說，主要是血祭屬於殺雞取卵的手段，而且利用效率也不高，諸神在統治了托瑞爾世界之後，就不再使用，只有無底深淵的惡魔們才還在使用著，他們可沒法在人間建立信仰通道。
不過，在這個沒有神靈的現實世界，朱恩卻不用考慮那麼多忌諱了，想要做些什麼，有誰能阻止呢？資本的原始積累，唯一捷徑是赤裸裸的殺戮與血腥，要講文明手段，等他點燃所有神火，可以構建信仰通道了再說吧。
所有投入到靈魂神火裡的妖魔，**與晶核被焚燒，吸收為神火的燃料，而血液從神壇滲透下去，流入在渠道中，至於妖魔靈魂，不夠強大的被朱恩直接吞噬，足夠強大的，就用神火把它轉化為神壇聖火，一種純粹的靈魂力量，能夠把能量轉化為聖力，以此來取代朱恩現在的工作。
神性的吸引力何等的強大，不到一個小時，渠道裡便滿滿都是妖魔血液，呈現著一種渾濁的色彩，形成一個血池，而朱恩的靈魂神火也到了極限，這種神力釋放、轉化的方式，對神力的消耗可不小，急忙收起，變回了人形，跳下神壇，上面只留下一朵白色的火焰，小小的一點，就像燭火那麼大。
聖力沒能像神火那樣的吸引力，但血池裡那些血液，雖然已經失去了生命力，從信仰的角度來看，完全沒有作用，但卻還有利用價值，從窗口漫溢出去，在海水裡瀰散開，對於海底妖魔的吸引力，照樣是致命的。
「吸收的靈魂越多，神壇聖火越大，而反過來自動擴建窗口通道，吸引更強大的妖魔，這樣滾雪球下去，用不著幾年，聖火便可積蓄足夠的聖力，只要吸收了，就可點燃**神火了，比起按部就班，至少可以節省幾十年的時間。」
朱恩計算了一下，暗自歡喜著，從薩瑪斯特的記憶裡，在托瑞爾世界，處在點燃神火進階的半神，少說也有數千個，然而幾百年的時光，甚至都沒有一個半神能夠得到神格，晉陞為真神。
諸神在壓制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主要的還是限制太多了，只能單靠信仰去積蓄神力，但半神又不能賜予凡人神術，得不到好處，有多少人會去信奉半神呢？這樣自然難以晉陞，有些半神偷著去血祭，吞噬凡人**靈魂，然而後果，要麼被徹底殺死，要麼墮落到無底深淵，或者機緣巧合，成為半神木乃伊，沒一個能封神成功的。
朱恩的運氣是極好，在這個沒有神靈的世界，作為唯一一個點燃神火的，可以恣意妄為，而不受到懲戒，要快速封神，限制卻不是在於神力，而是在於如何創建神格。
神格並非世界的自然產物，而是神性存在者出於對世界法則的理解，使之與自身力量結合而產生的神法則結晶，就相當於一個接收與發送裝置，可以接受信徒對神靈的禱告與請求，並引導著接受信徒產生的信仰之力，以及賜予信徒神術。
這就是神格的理論，托瑞爾世界但凡有想要成神的野心者，都明白這個道理，但從理論到實際創建，雖然只是一紙之隔，距離卻有天與地之間那麼的遠。
「麻煩，最好是點燃全部神火之後，想個辦法偷渡到托瑞爾世界，去親眼見識一下神靈的存在，才能有直觀的印象，那樣創建出來的神格，才能盡善盡美。」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歇息了一會，朱恩用手指粘著血池裡的血液，開始在洞穴牆壁刻畫著一條條魔法咒文，眼下是他用神力在保護住岩石不受海水壓垮，如果他離開，單一個能源心臟與那微不足道的神壇聖火，雖然可以抵擋住，但消耗也太大了，不利於朱恩積累聖力，因此用魔法咒文來增強防禦，降低消耗。
天明之時，朱恩才把牆壁佈滿了咒文，滿意的收手，把手一揮，神壇聖火便在火焰上空形成一個光門，朱恩走進去，下一刻便出現在元素塔裡，而以後要去海底神壇，也不用游泳了，可以直接傳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