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節 文 / 昨日流雲

    看到城下的蒯越收攏兵力，廖化心裡既是歡喜，又是憂愁，歡喜的是不用動刀槍，想那蒯越為探明情況，必然需要一定的時間，然後再決定是否開戰，憂愁的是，一旦被蒯越意識到城內空虛，蒯越必定大舉進攻，頂得住頂不住還難說。

    城下的蒯越卻不是那麼好騙，他一邊派人出去打探情況，一邊等待。等了不久，蒯越看劉安並沒有出來，廖化也不見蹤影，心裡就起了疑，高聲喊讓廖化出來答話。廖化才不會出來，只是躲在裡面，一面讓城頭的小兵敷衍蒯越，一面注視著對面蒯越部隊的情況。看到聚攏好的蒯越軍漸漸又成隊行散開，排成最適合於攻城的形式，廖化知道蒯越已經下了決心要強取宛城，心裡不由焦急：城內僅有八百兵丁，卻要守護若大的城池，若一旦蒯越上來，根本不可能抵抗的住。這就如一張魚網，網雖然是好網，卻網不住所有的魚，總有小魚從網眼裡輕鬆游出來，現在的宛城也是這樣，雖然城牆堅固高大，但是，防守的人少了，總有敵人會不受攻擊的爬上城牆來，那時，他們在城牆上站住了腳，廖化兵少，立即就有滅頂災難。

    廖化正在焦急的時候，東門的哨衛氣喘吁吁的面帶笑容跑了過來：劉安的救兵離東門已經不到一里路，馬上就可以進城了。廖化心中一喜，抹去了額上的汗水，馬上來到了城頭，對著城外的蒯越軍喊道：「剛才由於陳震大人出了一點小問題，實在不得已，耽擱了一點時間。我家大人馬上就出來，望蒯大人再少等半刻。」

    看到廖化又站了出來，蒯越心裡不由得又懷疑了自己的判斷：剛才看到廖化不出來，現在卻出來了，莫非真的是陳震出了點小問題？也罷，那麼長的時間也等了，再等半刻鐘也無所謂。蒯越心裡猜測著劉安是怎麼樣剿滅張繡的，莫非是得了關內地方勢力的支持？不可能，在這兩三天裡，那劉安怎麼可能跑到關內聯繫他們，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就來到了宛城，到底是什麼勢力幫助劉安的呢，蒯越想知道。不打無把握的仗，這是蒯越一貫的主張，也是蒯越為什麼在猶豫中能夠一直等待的原因－－他不弄清這不知名的勢力，他是不想動手的。就在這時，派出去的斥候急速回來稟報：東門上有一隊兵馬正在向城裡湧進，大約有一千多人。聽到這個消息，蒯越立即知道上了當，看來，城內的廖化剛才也就只有城頭上表現出來的那麼點兵馬，要是早攻，現在已經拿了下來，可就是自己的一再猶豫，喪失了良機，現在，廖化得到一千多人援助，實力不比剛才，又有堅固的城牆，攻取已經不再是那麼容易了。蒯越決定返回新野，讓襄陽的劉表決定怎麼對待佔據宛城的劉安，那時，劉表若是決定對付劉安，莫說他一個小小縣令，就是擁有數萬兵馬，也不在話下，若是不對付，就讓他守住這宛城，當作荊州對付曹操的先鋒，也是好的。當下，蒯越耐心等待，他要探明剛才廖化說的剿滅張繡的事情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在弄清楚劉安是憑借什麼剿滅了張繡。

    考慮到現實，若是在宛城，以後還有許多地方仰仗襄陽的劉表，待見到廖化後，劉安也決定見一見這劉表手下的頭號謀臣。帶著趙雲和廖化，又點了城頭五百精壯，劉安開了城門，來到蒯越面前。

    「蒯先生名震天下，今日一見先生丰采，更是勝過傳言，實在是令劉安大長見識。劉安也心中安慰：這輩子算是不白活了，也見到了天下名士。」見到對面的蒯越，劉安恭施一禮道。

    「劉大人太過講了。越不過一個小小人物，怎配得上如此稱謂，倒是大人忠於漢室，剿滅了漢賊張繡，令越心中佩服不已。」儘管劉安的話是很明顯的討好，但還是讓蒯越從心底裡高興。蒯越一邊說，一邊仔細看著劉安，想知道剛才廖化的話是真是假，看到劉安的滿臉笑容和掩藏不住的疲勞，得出了自己不想面對的結果，一個令自己震驚的結果：那張繡確實被他自己剿滅了！蒯越知道，劉表也不是不想剿滅張繡，可是顧及到張繡的勇猛，還有深知道那賈詡的深不可測的謀略，深怕兩敗俱傷，劉表才和張繡結成了聯盟，讓張繡抵抗遠在許昌的曹操。蒯越不由看了看劉安身後的趙雲和廖化，接著道，「這幾位是……？」

    「一見到先生，心中實在太高興，就忘了向先生介紹。這次能夠剿滅張繡，實是這些將士的功勞。」劉安指著最靠近身前的道，「這位是昔日河北公孫將軍帳下的趙雲趙子龍將軍。」又指了指廖化，道，「這位是昔日黃巾將領廖化廖元儉將軍，也是一位忠義之士。」最後，又說道，「還有一位將軍豫郡陳到陳叔至將軍，正在歸來途中。在這次剿滅張繡中，也多有功勞。」

    這話說得明白，實力不單有在場的諸位，還有後援，請你不要再打什麼主意，就是打也不見得你有什麼便宜可賺。聽到趙雲兩個字，蒯越不禁一震，他是多有耳聞。再聽到廖化，蒯越也是有所瞭解：那麼多的黃巾將領都已經化為灰燼，廖化也頗有名氣，竟然還完好無損，那是真有本領的人。蒯越聽到還有一位陳到，雖然不出名，想來也不會差太多，要不然劉安也不會提到。至於劉安的潛台詞，蒯越笑了一笑，假裝沒有聽出來。他心內不住的盤算：看來，他是憑借自己的實力滅掉了張繡，這事，需要由襄陽劉表來決定該怎麼做。

    「得幾位將軍相助，剿滅了張繡，稍獲薄物。」劉安回頭示意，由親衛捧出兩份禮物，道，「劉安職位低小，不能面見襄陽劉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大人轉交給劉大人，多多拜上大人。」

    蒯越看了看劉安，發現他確實疲憊得很，心裡忽然湧上一個想法：既然主將都那麼勞累，肯定部下將士也非常疲勞，想他一個小小縣令，最多也就千來人馬，若是趁此一擊，也許可以擊敗劉安。剛想到這裡，蒯越不由看了看劉安身後的趙雲和廖化，趙雲正面帶冷笑看著自己，顯然是說，張繡尚且被我們打敗，你蒯越不比賈詡厲害，打敗你也是很輕鬆的事，當下不由一陣心寒。蒯越臉上重燃笑意，命人收下禮物，道：「越來此是為了相助劉大人剿滅張繡，現在張繡已被劉大人剿滅，越也沒有事情可做，先回新野了。有空，請劉大人到新野來做客，也讓越稍盡心意。」

    看到劉安也是熱情地說一定，蒯越也不是真的要邀請劉安，而現在劉安卻答應了，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明白他劉安是在假裝，還是真的找借口要去，當下領兵回了新野。

    劉安看看蒯越退走，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東面的袁紹正調集兵力，準備和曹操做大的廝殺，曹操沒辦法關注宛，只要和劉表不翻臉，自己就有喘息的機會了。劉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