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節 文 / 昨日流雲

    自從劉安離開了宛城，趙雲和陳震一方面處理好宛城事務，勤練兵馬，另一方面也多派諜探到許昌和襄陽等地，打探消息。趙雲深知道宛城對於劉安的重要性，儘管劉安已經留下了話，可以丟棄宛城，可趙雲也知道，劉安十分不想丟棄宛城，若是丟棄，那是萬不得以的時候才能做出的決定。若是沒有了宛城，趙雲知道，再沒取下洛陽，想要再發展，已經是很難了。對於劉安去取洛陽，趙雲打心裡說，是十分困難的，但是，從上幾次看到劉安的決斷，趙雲又相信，即使取不下洛陽，劉安也能夠輕鬆回來，畢竟，夏侯淵不是曹操。

    這日，趙雲正在校軍場練兵，忽然發現陳震匆忙走了過來。這讓趙雲心裡一緊，他知道，沒有急事，陳震是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趙雲連忙迎了上去。

    果然，有人瞅著宛城空虛動了兵。襄陽劉表聽說劉安去取洛陽的時候，召集手下文武將官商議，蔡瑁說，劉安憑著小小宛城，總共四五千兵馬，竟就想去吞併洛陽，若他真的取得洛陽的話，那肯定會返回來奪取荊襄，況且，憑著兩千人馬要竟然狂妄地取有八千守軍的洛陽，定留下一個天大的笑話，因此主張立即討伐劉安，把他趕出荊襄地帶。蒯越卻不同意這個觀點，通過這兩次會面，再加上瞭解劉安的這幾次作戰，憑著劉安的機靈善變，他深信劉安去取洛陽是有一定把握的，雖然兵少，卻十有七八會取下洛陽，那時，如果和劉安翻了臉，荊州以後說不定會吃虧。但是，蒯越看看劉表，發覺劉表也是要討伐的意思，就沒有說出口。因此，劉表命令蔡瑁率兵三千為先鋒，自領大軍兩萬兩千人前來征討宛城趙雲。

    趙雲看著眼前的這份急馬快報，不禁深皺眉頭。對於蔡瑁，趙雲倒並不害怕，但對於劉表，趙雲卻是知道的，能夠在荊州那麼多戰鬥中取得勝利，成為名副其實的荊州牧，絕不是僥倖得來的。現在，從實力上看，自己遠遠處於劣勢，如果是守城，自己部下三千來人，沒有援軍，是肯定不行的，看來，真的得如劉安所說的，要退出宛城一帶了。

    想到這裡，趙雲和陳震商議，讓陳震率兵五百押送城中糧草和所餘財物，退往靠近洛陽沿縣，自己帶兵前來挑戰蔡瑁－－走，也要讓劉表知道宛城並不是唾手可得的，趙雲將立威的目標定到了從襄陽打前站來的蔡瑁身上。

    對於蔡瑁，趙雲瞭解並不多，但是，他從蒯越身上看到了荊州軍的影子，那蒯越治軍極有法度，軍士也比較精壯，看來，荊州軍馬也不是等閒可欺，這讓趙雲更是冷靜下來。從現在看來，守是極為不足，攻卻還可以打算，因此，趙雲留兵五百守城，率兵兩千五前來挑戰蔡瑁。

    **************

    蔡瑁催促兵馬正往前行，忽然探馬來報：趙雲率兵在前擋住了去路。這讓蔡瑁吃了一驚：這趙雲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明目張膽地來擄虎鬚。隨即蔡瑁又不禁大笑：不單劉安膽大妄為，就是他的屬下，也是一些不知道死活的東西。當下，蔡瑁一面令人快速通報後面的軍馬，一面整集部下將士前來迎敵趙雲。

    「蔡瑁，你無故率兵犯我邊境，是和道理？」蔡瑁剛來到陣前，只見一人在對陣對著自己就責問了起來。看旗號，蔡瑁知道是趙雲。

    「劉安一個小小縣令，竟敢佔我荊州大城，本將軍奉命特來收回宛城。」蔡瑁嘿嘿一笑道，「本將軍也曾聽說趙將軍是一員勇將，卻怎麼如此沒眼光，跟隨一個小小縣令？你若是識時務，就快快投降，也許可以求得性命。」

    「向日，張繡投靠曹操，劉荊州不來討伐張賊，眼看大漢土地落入曹賊之手，定是有小人作祟。我家大人，雖然官小，但憤而努力，撒盡血汗，才剿滅張繡，奪回了大漢土地，領取宛城，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你蔡瑁竟鼓動荊州大人前來攪鬧宛城，讓大漢臣子不和，是什麼居心？」只見趙雲怒容上面，然後卻轉而呵呵一笑，他接著道，「對你這等小兵，我也犯不著講什麼道理，就憑武力來定勝負好了。誰敢過來與我挑戰一個回合？」

    沒想到，趙雲開口就要單挑，這讓蔡瑁犯了難。蔡瑁本想陪著趙雲多說一些話，多耽擱一些時間，好讓後面的援軍趕上來，增加勝算，但現在，趙雲開了口，自己再推脫的話，對自己的士氣卻已經大有影響，倒是挑戰勝敗無關大局。想到這裡，蔡瑁看了看身邊副將張允。張允卻打量著對面的趙雲，看那趙雲身材雄壯，披上了盔甲，更顯得威風凜凜，顯是極有氣力，自己是趕不上的，又聽說趙雲武藝高強，可抵顏良、文丑，自己也知道，自己比上這些威鎮中原的傢伙可是差了老遠，就是比起自己的主將蔡瑁，也還有一截子。想到這裡，張允不由暗中埋怨蔡瑁：啊，你自己怕趙雲，就想起來讓我去送死？當下，張允抬起頭來，假裝沒看見蔡瑁看自己，而仔細打量起對面趙雲所帶的軍馬軍容來。

    蔡瑁看張允的樣子，也知道張允不想上前，但他也算得上是自己心腹，不便責備，當下，蔡瑁便向其他將官望去。

    「末將願為將軍前去探看趙雲虛實。」站在眾位將官最後面的一個人閃了出來，請道。蔡瑁一看，是裨將余海，本想喝令他退下去，但聽到他這句話，又想到沒人願意前去挑戰，雖然他贏不了趙雲，但多少也可以看看趙雲有多厲害，當下點了點頭。

    余海提刀催馬來到陣前，剛要說話通報名姓，卻見趙雲已經挺槍殺了過來，心中不由一慌。原來，趙雲看對面這員將官，卻沒有明顯的旗幟，知道是個無名之輩，也懶得問他姓名，直接就殺了過來。趙雲面帶冷笑，看到余海迎過來的刀，也不變招，雙手用力，長槍正砸到了余海的刀背上，「鏜啷」一聲，震落了余海手中的刀。趙雲也不減馬速，順著馬去勢，來到余海身側，一伸手，抓住盔甲衣領，將余海生提了過去。

    如此簡單、乾淨、利索，一個照面內完成，這讓後面觀戰的蔡瑁、張允等不禁愕然：即使余海比不上自己，卻怎麼也得打一兩個回合啊，怎麼會這樣？蔡瑁本想看看趙雲武藝到底有多高，卻沒想到，丟了余海，還是沒看出趙雲的武藝來。高，但到底有多高，沒看出來，這讓蔡瑁心中不由生寒，有了退卻的念頭。

    就在這時，蔡瑁就見趙雲長槍一指，揮動部下衝了上來，趙雲自己卻直奔自己的先鋒旗號下趕來。蔡瑁忙令周圍將官抵擋，只見那趙雲勢如猛虎下山，又如狼入羊群，無人能敵，碰上他的將校要麼是立即退走，要麼就倒到了趙雲槍下，這一下，蔡瑁心中大驚，看看趙雲率軍已經要趕到自己近前，也不敢前去挑戰，轉身就走。整個荊州大軍，一下子形成了敗勢。

    趙雲催督兵馬，趕出了三四里路，見好就收，也不敢再追趕，收兵回了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