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八節 文 / 昨日流雲
終於還是劉表坐了主位。劉表吩咐江夏敗將黃祖率領部下將士協助劉安沿襄江而下，走旱道取道沔陽，自己則率領荊州軍士趕往江陵，走水路，然後兩軍會合於江夏。
對劉表的命令，劉安未發表任何意見。他明白劉表想的是什麼。走江陵水路，沒有孫權重兵，只是走路，可要是走旱道，那可太不一樣了，迎頭碰上的就是駐守沔陽的韓當－－著名的江東勇將，一個在大風大浪裡走出來的江東將官，想要取下韓當鎮守的沔陽，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劉安猜想，劉表是有點怕江東英雄了，甚至劉表的心裡有一種要借江東兵馬來損耗雍州兵馬的打算。能和江東豪傑打一場仗，讓荊州士人認識自己，卻正合劉安的立威心意，劉安對劉表的心思也就假作不知，高興的接受了劉表的命令。
看看將到沔陽，前路探馬忽然來報，襄江下游忽然來了一隊帆船，正逆水而上，看旗號，正是駐守沔陽的韓當。
「不愧是江東勇將，這韓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劉安不由想。當下吩咐軍士暫在江邊休息，劉安又吩咐親衛傳報正沿江而下的黃祖－－劉表命你統領水軍，接應我劉安，現在韓當在水裡，我雍州兵馬毫無用處，你怎麼也得和韓當幹上一仗、表示一下吧。劉安對水軍可以說是毫無研究，他更想趁這個機會看看水軍交戰到底有什麼特色。
帶領司馬懿、陳到、李嚴、王平等人，劉安登上襄江岸邊開闊地帶，一起來看荊州、江東水軍交戰－－雖然他們在江裡，自己弓箭夠不上，刀槍劍戟更不用說，但觀戰、助威還是能夠做到的。
遠遠看去，韓當雖然是從下游而來，相對比黃祖兵馬，卻更見齊整：一隻大船旁邊陪著幾隻小船，數艘小船護持住一隻大船，整個江面上的戰船，那是井然有序。劉安從岸邊高地上望去，就覺得著韓當的船隻猶如是在畫裡一般－－遠近高低各有不同，卻深得畫的真諦，正適合在戰場這幅畫裡廝殺。
旌旗招展，鼓聲陣陣催人心血沸騰，雖然是逆水而上，劉安卻分明感覺到是韓當衝入了黃祖水軍之中，攪得黃祖陣形一陣混亂－－黃祖在氣勢上是差了韓當許多。
「江東水軍之名，看來絕不是僥倖得到的。大人你看，這韓當占不利地勢，從船隻數目上可看，人數也不比黃祖多，卻穩佔上風，陣形又穩定，確實是一支善戰的水軍。」司馬懿指著江中征戰的兩支水軍，道。
劉安點了點頭。抬眼望去，江心之中鏖戰形勢又有所變化，劉安發現韓當的右翼正擺開廝殺，向上游駛了過去，顯然要佔據上游有利局勢，共同打擊黃祖水軍。看情形黃祖中軍中已經無可阻擋，劉安正想吩咐人去通知在江心的黃祖，讓他靠近岸邊，自己加以援助。就在這時，只見後隊中衝出一哨帆船，這哨帆船極為奇特，船帆全部為蜀錦造就，在陽光下褶褶生輝，極為奢侈豪華，卻如一支利箭射入了韓當右翼船隊之中，立時擊敗了韓當前面的幾隻戰船，擋住了韓當右翼的移動，並向韓當的中軍壓了過來。
看這隊奇特的帆船在韓當右翼軍中也是橫衝直撞，劉安不由看了看左右，指了指江心中的錦帆船隻，問道：「可知道這隊船的領兵將領是誰？」
「屬下曾聽說，在這長江之中有一夥水賊，頭領叫甘寧，本是益州巴郡人氏，後來落草為寇，在長江之中無人能敵，是遠近聞名。他性情豪奢，座船上不用普通帆布，而是採用蜀錦作帆，落腳之地卻要蜀錦作為鋪墊，以不沾塵土，大出普通水賊，但是，他同樣也是慷慨之士，輕財重義，深得水賊的擁護。聽說他後來投靠了劉表，後來又離開劉表到了黃祖手下，只怕就是這個人了。」司馬懿想了半天，才道。
「大人，韓當在此交戰，糾纏在襄江，末將以為可以乘此機會襲擊沔陽，這樣，我軍進軍江夏就沒有了障礙。」王平這時諫道。
「韓當不會和黃祖糾纏，他也知道我軍的行動，他順水而下，行程要比我們快，路途比我軍要短上許多，要想搶先韓當到達沔陽是不可能的。縱使跑到了韓當的前頭，軍士勞累，也已經不能打仗，而沔陽守軍以逸待勞，再加上韓當回軍，王將軍，此計成功的機會太小啊。」司馬懿不好意思說王平所獻的計策是一個愚蠢的計策，只好道。
「從這裡到沔陽也不到八十里，而沿江而下，我問過荊州嚮導卻也要近七十里，也不見得誰在前面到達沔陽，況且韓當在這裡交戰，守城的將士也不一定就會出城來迎戰，即使取不下沔陽，而一旦我軍切斷了韓當的回城路線，他只能夠回到江夏，我軍彈指之間就可取下沔陽。」王平看了看江中的戰局，道，「平雖不才，所率兵馬也是原漢中雜軍，卻多經王平親自訓練，平願意率領本部兵馬一試。」
「好。子均（王平，字子均）有此豪氣，劉安預祝成功。王將軍，行動吧。」看看王平，劉安不再猶豫，立即命令道。看看王平轉身而走，劉安又命李嚴盡快接應。
「大人，王將軍此去凶多吉少啊，狂奔那麼遠的路，疲憊不可想像，即使湊巧趕上，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回師的韓當？他韓當可是乘船啊。」司馬懿不由道。
「也許，我們都小看王平了。」劉安看了看司馬懿，道，「我曾聽孫禮評價王平的部屬堅毅狠辣，雖然是漢中雜軍，卻要比張魯的精銳還更令他頭疼。他既然出言，就有一定的把握，他不是一個可以信口開河的人。讓我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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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右翼被錦帆船擋住了進攻，韓當親自衝到了整個船隊的前面，整個江東兵馬立時有如打上了強心劑，雖然有錦帆船隊擋住了韓當的右翼，黃祖卻再也擋不住中部的進攻，不得不率先撤向劉安所在的岸邊。看旗幟，劉安發現韓當想追擊，卻被錦帆船隊從中間硬生生地插了進來，阻住了韓當的進攻，終於沒有導致大敗。
「如此人物，卻在黃祖手下統領後軍中的幾十隻小船，真是太屈才了。」司馬懿看了看劉安，見他臉上露出可惜的顏色，接著道，「大人喜歡，屬下想有一個辦法可能讓這領船的將領歸於大人。」停了停，道「屬下曾聽說黃祖人極好財貨，近年來更是見財眼開，如此人物，他放在後軍，連後軍統領軍職也不到，定然也不重視，若大人送上些許錢財，只推說自己缺一個衛士，想來黃祖也不會十分在意，說不定此人就會從此歸於大人。」
「仲達見識遠過常人，作為一個別駕，實在是太委屈了。」劉安不由笑道，「仲達能夠來到我雍州，實在是我劉安的福氣啊。」
（為什麼這裡有個地方叫沔陽，流雲也不明白，山南水北叫陽，沔水是在漢中那一塊，荊州這裡卻有一個地方叫沔陽，不可思議，可地圖上明明就標明了叫沔陽，流雲想，可能另有原因吧。歡迎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