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七十六節 育水之戰(10) 文 / 昨日流雲
其實，若說因為得到夏侯淵這樣一員將領而喜悅，倒不如說因為劉安為這上面打敗曹操這一家人而喜悅——夏侯淵一家是曹操一家最忠誠也是最重要的心腹人員，得到夏侯淵這一員將領，遠不如這個夏侯淵歸來的意義重要。劉安甚至可以看見維護曹操一家的內圍人員正在心搖志晃。
三日之後傳過來的消息令眾位將領吃驚不已，卻已在劉安預料之中——午時三刻，夏侯淵家小當眾盡數被斬殺在街口，屍體也已經是掩埋了，這自然令眾位將領吃驚。從洛陽傳過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那就是李嚴對陣的已經換了主將，變成了曹家另一心腹曹真，看來夏侯敦也由於和夏侯淵的關係，已經被撤了職，如何處理卻尚未稟報過來。劉安觀看對面的夏侯淵，發現他接過這訊息，看了看，嘴角邊抖動了兩下，卻什麼也沒有說——自從他離開曹營，這個結果就應該在他預料之中，他又能說什麼？劉安心內想到。
安慰了夏侯淵幾句，見夏侯淵面色似乎戚苦，劉安便散了帳，讓夏侯淵回到他自己的營帳內休息。劉安想，人過了中年，若突然知道自己失去了妻子、兒子，情緒自然需要穩定，靜靜地過一段時間才會好轉，夏侯淵也許需要一段時間吧。
走出了中軍帳，劉安忽然感覺到跟隨自己出來了個人，不由回頭一看。卻是司馬懿。
「仲達莫非對這有什麼疑問？」劉安回到寢帳，命親衛端來茶水，招呼司馬懿坐下，才道。
「大人，若說有疑問，懿對於這最近而來發生的事情提不出來一絲疑問，因為懿找不出來任何有疑問地證據。」司馬懿坐直了身子。道，「可若說沒有一絲疑問。懿心中卻是常自不安。」說到這裡，司馬懿停了停，接著道，「自從與曹操兩軍對戰，我軍實力遠小於曹軍，只是由於我軍佔據了地勢之利，才使兩軍在這育水邊上對峙。奇怪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先是曹操病倒，這個消息還未來得及有足夠的證據證實，曹丕便先於我們得到的消息來到了對岸，接著就是夏侯淵投奔了過來，跟隨過來的滿寵十分詳細地為我們將領說明了為什麼會投過來。大人，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一個證據，證實夏侯淵確實要投kao過來，並且沒有後路。恰在這個時候，許昌之事便傳了過來，就證實了這一點。我們需要什麼，就出現了什麼，這不太巧了嗎？夏侯淵本身並不是一個十分擅長言辭的將領，可也並不是十分不擅長言辭。自從來到這軍營，夏侯淵很少說話，幾乎一切都由跟隨而來的滿寵代言，這裡面是不是會有點什麼？」司馬懿看到面色凝重，顯然也甚是重視這一點，停了停，又道，「我軍與曹軍大地區別不只在兵力數量上，還在兵力分配上。曹軍有三十多萬人馬，有一線、二線、三線防禦配置。而我軍只有十五萬將士。防線側翼全部由最近剛剛投kao過來的荊州、益州兵將控制，面對強敵。心思不夠穩定，且全部壓到了一線上來，曹軍一旦過了育水這一防線，後果不堪設想。若最近發生地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曹操故意設計，而是讓夏侯淵乘這個機會來到這育水對岸，成為他的接應，有句俗語說得好，好哨的鳥不肥，滿寵這個表面上的人物並不可怕，夏侯淵也許才會成為最後的殺著。大人為這一天費了太多的心血，屬下認為大人不可不防這一點啊。」
「仲達說得甚是，可是，我卻有不同的看法。」招呼讓司馬懿喝茶，劉安道，「保家衛國，用句更明白地話來表白，不如說是保國為家，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若滅亡了，家也極難生存。拿這夏侯淵來說吧，若說曹操為了讓他臥底成功從而殺了夏侯淵一家老小，人都是有感情的，夏侯淵真的會繼續為曹操效命？數次收到夏侯淵的來信，我判斷夏侯淵不是一個冷血的人，最近這幾天仲達當也看得出來，夏侯淵情緒並不是太好，顯然是為感情所牽動，應當排除這種可能啊。」停了一停，劉安又道，「是啊，滿寵這個人，能說會道，跟誰都可以扯上關係，來到這裡，也沒有任何牽掛，正是個可以聯絡的上好人才。我想，只要抓住滿寵這條線，若是有任何牽扯，最後都會出來的。」
「大人熟讀史書，定然記得要離刺殺慶忌、荊軻刺殺秦王之事，在沒有到最後之時，誰知道他們是刺客？若這一切是曹操所安排，目標定然大得很，絕對不會是滿寵這樣一個表面上出來的人物所能擔負得起地。大人最近和夏侯淵太接近了，不可不防這一點啊。」看到劉安明顯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司馬懿心中不由一陣酸苦，他心中很明白，若這一戰失敗，很有可能這雍州再也翻不起身來——可若讓自己找證據，自己卻沒有任何證據，再說了，這只是一種危急的感覺，又怎麼能夠找得出證據來？
看到司馬懿神色閃現出失望，劉安也不由閉目沉思，等了一會，睜開眼，站起身來，在寢帳中轉了起來——是啊，若真像司馬懿所說的這樣，夏侯淵才是最後的殺著，若自己不加以防備，後果也未免太可怕。
「來，換上酒。」終於，劉安忽然停了下來，大聲朝帳外侍從喊道。
「軍師之言，劉安定然銘記在心。」看到侍從換上了酒，又退了出去，劉安端起酒杯，來到司馬懿面前，凝神，敬道，「請容劉安敬謝軍師薄酒一杯。」
待司馬懿喝過酒，劉安即時傳令調助蒯越鎮守襄陽的文聘率兵三千即刻越過新野，駐紮在來宛城地要隘之處，以防備出現萬一情形，然後又傳令讓張任和王平來帳前聽候安排——正如司馬懿所說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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