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七節 喋血南郡(5) 文 / 昨日流雲

    慶幸的是，南郡雖丟，江陵也已經破碎不堪，卻依舊還在自己手裡——周瑜離開江陵之時，令副將趙累和蘇飛統率江陵水陸兩路兵馬，蘇飛駐紮於城外從南郡到江陵的要路，趙累地動之時正在城牆夜間巡視，雖然跌破了手足，卻無大礙，江陵城內雖然傷亡慘重，兩萬四千水軍卻沒傷著筋骨，因此迅速控制了江陵形勢，這也讓關羽沒敢輕易離開南郡。

    劉安在南郡城下紮住營寨，等候後續軍馬的到來——自己新丟了南郡，再有這天災，此時動兵，軍心不夠十分穩定，雖然江東軍馬也未平穩，對自己來說，攻城是沒有希望，出去單挑，想到關羽的盛名，劉安也不太願意。

    「此次天災，皆譙周之罪。」誰料想，軍馬還未到，卻從長安先趕來了譙周，他剛一進入劉安的帥帳，就跪了下來，對劉安道。這不但讓劉安吃驚，也讓眾位文官武將驚疑萬分。對於譙周，劉安是很熟悉的，他本是西川劉璋的部屬，後來跟隨劉璋一起投降了過來，擅長天文觀測，說出的話也時時靈驗，讓劉安也甚為佩服，便將他留在了長安以觀測天文。

    「允南（譙周），你有何罪？」劉安道。

    「若大人饒恕屬下口無遮攔之罪，屬下便實話稟告大人。」譙周正色道。

    看看面前的譙周，劉安心中湧上一股特殊的感覺。便道：「好，便恕你今日開口無罪。」

    「此次地動，雖然是天災，依屬下看來也是**。」譙周拂了拂袖子，恭身而起，道，「自從劉大人您入主雍州以來。勵精圖治，如今整個雍州是繁榮昌盛。在整個雍州百姓、百官心目中，大人您地光輝可與日月相比，可大人您從未想過一件順天應人之舉，那就是自立為帝，開創新朝。譙周受命觀測天文，告知大人及眾位，在整個星空之上。雍州將星朗列，文星璀璨，無不將撼動天下，正應在我雍州的文官武將身上，可是，中間主星雖然光芒四射，照耀整個星空，時時卻有浮雲遮掩。正應在了大人身上。漢高祖起身草莽，斬白蛇起義，隨後建都長安，經歷十二世落敗，光武中興，建都洛陽。至今也已經經歷十二世，氣數已盡，因此曹操劫獻帝到許都，奉天子而討天下，如今早已自稱魏王，江東劉備，據彈丸之地無德無能卻自領為吳王，我雍州興旺發達，大人功蓋天地，德被寰宇。正可自立。大人為何到此時機卻依舊遲疑不決？屬下仰觀天象，日前曾見白虹貫日。夜間卻見彗星掃過雍州星空，此皆不祥之兆，因此有了這荊州地動之事，使我雍州萬千子民受到傷害，大人遲疑不決，這是逆天啊。譙周早就見到此景，可這等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再說了，若沒有天意昭示，說來大人及我雍州上下人等也不會相信，可現在上天已經在警示我雍州，真的靈驗了，譙周未能及時呈出，愧對大人，愧對我雍州文武將官及百姓啊。」譙週一口氣說到這裡，看看周圍眾人，再見劉安也並未發怒，心下雖然惴惴不安，卻也接著道，「大人為漢室盡忠之心，雖然天地可表，可漢室氣數已盡，高祖一脈已經墮落，已經是扶不起來了，大人開創新朝，正在此時。若大人再作推延，天意只怕將會傾向東南和東北，於我雍州不利啊。屬下認為，大人此時最少也要自立為王才可順應天意，還請大人裁決。」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般窩窩囊囊？」站在劉安身旁的陳到對著譙周道，「你都說了這是天意了，還有什麼人能反對？大人為什麼還要先當王然後再當皇帝？末將看，大人不如直接稱帝來得快當。」

    「當年漢高祖起身草莽，能夠稱帝，大人一樣不差，功績眾目所見，更遠過當年高祖，自然也能夠稱帝。」甘寧出列道。

    說句實話，譙周這番話，也早就有人想說，可沒人敢挑起這個頭來——這些話若說得合意了，自然是大功臣，可若沒說到劉安心裡，反而就會落得一個漢室賊子的封號，沒有十足的把握，誰又能夠首先跳了出來。闞澤、馬謖等人雖然也早已對此作過預測，可次次都落了空，兩年前雍州基本恢復了育水之戰前的強壯實力，由蔣琬等人起頭上了表，卻沒想到讓劉安給嚴詞退了回來，一再聲稱絕對沒有這樣地想法，並罷免了起頭的蔣琬等人——雖然不到十天地時間劉安又重新起用了他們，可眾人也不敢再輕易試探這件事。眾人在疑惑之中問詢了當時沒有上表的諸葛亮和司馬懿，他們兩個人則共同認為這是沒到劉安的底線——育水之戰失敗，雍州元氣大傷，剛剛恢復過來便提起這事，應當不會同意，劉安的底線也許是要從曹操或者是劉備的身上贏取一場決定性的勝利後才可以談論。對於這一點，諸葛亮並沒有什麼疑問，因為劉安狡詐過人，定然不會輕易給人落下口實，若真的要稱帝，那也應當是在對手沒有同自己相抗衡地實力的時候才可以——這二十年來，通過不斷的改革吏治等，劉安一步步強化了自己在雍州的統治權力，手中的權力除了使用範圍沒有漢室歷代皇帝大以外，其餘樣樣都遠遠超過了他們，已經是雍州實際上的皇帝，只是還沒有那頂桂冠而已，稱帝也是遲早的事了。

    「剛才我已經說過寬恕允南的話，當然現在也不會追究，叔至（陳到）和興霸（甘寧）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地話，今日也同樣不追究。」劉安看了看眾人，攔住了正要開口的其他人，道，「至於此事，等擊潰劉備以後再議。」說到這裡，又道，「不管今日允南所說的這地動是天災還是**，眾將士都必須嚴密保守此事，以防引起我雍州更大的混亂。」——可是，這事又怎麼能夠保密得住？很明顯的是，若真的在這場交戰後稱王，那這一帳所立地功勳能起的作用也就不可估量也許，這根本就不是應該保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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