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名為紫龍的少年 第二十二章 魔瞳、沙加的封印 文 / 瞳忍

    世界上現存的最強的十二件黃金聖衣之一，那璀璨的光芒幾乎令太陽也為之失色！

    但是，哪怕是這令人目眩神迷的黃金聖衣，此刻也不能掩蓋它的擁有者那超凡脫俗的風采。

    若處子般俊美的容顏，如流金般飄動的金髮，更加令人無法忽視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有如神佛般寧靜而威嚴的小宇宙，在黃金聖鬥士中能具有如此風範的，只有一人——

    「如果我沒有認錯，您應該是處女座的沙加大人吧！」

    面對來人，紫龍的心裡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當然，這並不妨礙禮節上的完美。

    「你見過我？」處女座的黃金聖鬥士聲音波瀾不驚。

    「不，今日之前在下還沒有這個榮幸，」紫龍臉上帶著招牌式的微笑，雖然眼前的人深閉雙目，但紫龍可不認為他真的「看」不到什麼，「只是，傳說黃金聖鬥士中最接近神的那個人，處女座的沙加大人，是一個捨棄了視覺，以心眼看世界的現世佛陀，所以……」

    「這並不是值得恭維的事情。」沙加淡然地說，「而且，你也並沒有說實話。」

    果然難纏啊……

    紫龍心裡的苦笑終於落到了臉上：「沙加大人來此，難道是為了點化我這個小小的青銅聖鬥士嗎？很可惜，在下天生六根不淨，靈台蒙塵，注定與我佛無緣的。」

    「你知道『真實』嗎？」

    「什麼？」

    沙加微微抬起了頭：「所謂『真實』，是深不可測而玄妙萬分的存在。我沙加自從出生參悟佛道以來，就捨棄了易於被這個世界表面浮華所迷惑的視覺，轉而通過與神佛對話，也就是用你口中的『心眼』，直接注視這個世界的『真實』。但是……

    三年前，我所一直注視的『真實』出現了裂痕——那是有不容於這個『真實』的存在強行進入了這個世界。我一直在試圖找出那打破『真實』的根源所在，可惜，三千世界，即使是我沙加也無法體察入微。本已經有心放棄，沒想到，那份『不真實』竟然會在此時又出現在我面前。」

    紫龍的內心此刻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不，應該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震驚的了——如此，紫龍臉上的笑容卻變得越發平和，和面前寶相莊嚴的沙加倒是相映成趣。

    「沙加大人，你太執著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一人一物也好、一靜一動也罷，既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麼便有它存在的道理——也就是你所說的『真實』的一部分。硬要從其中找出虛妄的所在，恐怕並不是佛陀自在的本意吧？」

    「果然，我並沒有看錯。」沙加平靜的面孔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紅塵一趟，俗緣一身。如你所言，我沙加如果心中尚有執念的話，那麼這執念也是我『真實』的一部分，刻意去無視的話才有違我佛自在之道——而且在這之前，我身上仍背負著這一身黃金的枷鎖，自然也容不得其中摻進沙土……」

    「可以了！沙加大人。」紫龍舉手打斷了沙加的話，「打禪機就到此為止！你是高人，講起這些東西來自得其樂，在下我對答得可是痛苦不堪。直說吧，你打算把我這個混入眼中的沙子怎麼樣？」

    「怎麼樣？」沙加平靜地說，「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或者說，你是誰？」

    「天龍座的聖鬥士——紫龍。」

    「你不是。」

    「我是。」

    「……」

    沙加沉默了良久，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以聖鬥士身份來對話吧——天龍座的紫龍，三天前你在聖域競技場上打倒了武仙座的白銀聖鬥士，那時候，我感到你使用的力量並不屬於聖鬥士的小宇宙，你能不能告訴我，那種力量是什麼？」

    「沙加大人，如果我說我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你相不相信？」

    「……」

    紫龍有些明白了沙加的語言習慣——當沉默的時候就是表示否定，或者說是不屑置辯。

    「我的老師——天平座的黃金聖鬥士童虎曾經為我講述過小宇宙的奧秘，他說過，小宇宙的最高境界是超越人類所有感官的『第七感』。我至今也無法領悟到那層境界。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第七感』的認同，並一直朝著自己所認同的方向努力——沙加大人，你說我當時用的力量並不屬於聖鬥士的小宇宙，我很遺憾，那恐怕是我對第七感的領悟出現偏差、誤入歧途了吧！這之後我會找我的師父重新修煉，請他為我撥亂反正的。這樣的答覆，沙加大人，你還滿意嗎？」

    沙加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後才開口道：「你所說的聽起來似乎可信，但是，其中扔有『不真實』的味道。你說那種力量是在童虎老師的指導下領悟出來的，我認為不可能——除非，童虎老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你培育成聖鬥士，而是教導了你『反小宇宙』的力量……」

    紫龍不再說什麼了，花言巧語再如何也是騙不了沙加這種人的，所以，索性聽聽沙加自己的推斷好了。

    「小宇宙的最高境界是『第七感』沒錯，事實上這也正是我們黃金聖鬥士實力凌駕於88聖鬥士的原因所在。可是，其實我一直在考慮，在那『第七感』之上，是否還有能打破永恆障壁的更高層面存在。」

    「哦？沙加大人這麼看得起我，認為我已經超越了第七感？」紫龍帶著點自嘲的笑容道。

    「不。但是萬物相通，物極必反，如果我能夠達到那第七感以上的層級，相信就能夠一窺你那種力量的來源了吧——也就是說，我相信你那種力量也是和小宇宙的發展是通向同一個目的地的，只是，所走的路線截然相反。

    能夠打倒白銀聖鬥士，而且，那一瞬間我所感覺到的力量，並不亞於小宇宙第七感的力量，所以說，其實你已經有了與黃金聖鬥士一戰的實力吧——那麼，天龍座的紫龍，將你的那種力量完全展現在我沙加面前吧！我也會用黃金聖鬥士最強的第七感力量與你對抗——讓我們看看，這正負兩極的力量碰撞，能否將我們引導向那更高層級的存在吧！」

    話音一落，沙加的兩手捏起法印，身上的小宇宙如同沸騰蒸發的黃金水霧一般燃燒起來。

    好可怕的力量，已經不弱於當初在五老峰上感受過的師父的小宇宙了！而且，還在增強！……

    紫龍深深地感覺到，沙加是認真的。如果自己不能憑實力接下沙加這一擊的話，那麼，沙加不會介意就此將他眼中的自己——這個「不真實」的存在——就此抹殺！

    那麼，就來吧！

    聖衣武裝！紫龍身上的小宇宙也燃燒——不對！是平息了下去！那被沙加的氣勢壓迫而自動燃燒抵抗的小宇宙，竟然被紫龍硬生生地收回了體內！而且，隨著紫龍小宇宙的收斂，另一種幽暗的氣息從紫龍身上瀰漫開來，同時，紫龍的雙眼也緩緩地閉上了。

    兩個人闔目而立的人遙遙相對，一個光芒萬丈宛如神佛現世，一個波瀾不動猶如九幽深淵。

    兩種不同的力量，終於都到達了頂點，然後——

    沙加睜眼了，那清澈的雙眸中彷彿充滿了神佛看向這個世界的悲憫。

    紫龍睜眼了，那紫色的邪瞳中似乎有一個魔鬼在向外面的世界窺覦。

    「處女座最大奧義——天舞寶輪！」

    「（未知）力量驅動——廬山百龍霸！」

    剎那間天地空間的法則似乎發生了扭曲，無數神佛的金身寶相佈滿了天上地下，梵音清唱振聾發聵。同時，數不清的猙獰咆哮的紫色巨龍彷彿是被陷阱捲入的困獸，狂亂地在這天地間縱橫馳騁，破壞一切！

    拯救、殺戮、慈悲、殘暴、神佛、邪魔、昇華、墮落、忠誠、背叛、生存、死亡……

    有人將黃金聖鬥士之間的戰鬥形容為千日戰爭，確實，以光速為單位戰鬥的話，哪怕是一秒鐘內的經歷，也坎比平常數年的動作總和吧！

    紫龍感覺和沙加的這一次交手，如同有一輩子那麼久——廬山百龍霸硬撼天舞寶輪，那其中每一條龍都是紫龍，每一個佛陀都是沙加……

    百體一身，千年一瞬。

    終於，結束了。

    那如同天崩地裂般的一切，如同鏡花水月一般破碎為虛無。一隻蝴蝶從沙加的聖衣上受驚飛起，飄飄悠悠地，掠過紫龍的面頰。

    曾進令整個五老峰改變了形狀了廬山百龍霸，竟然沒有在周圍留下一絲的痕跡，如果不是沙加和紫龍的身體所立互換了位置、由相對變成了相背，方纔的一戰，幾乎讓人以為那是一場夢。

    沙加的嘴角上沁出一絲血跡，但他似乎渾然未覺，那平靜的眼神淡淡地凝視著虛空，彷彿在那其中看到了什麼。

    紫龍的身體晃了晃，終於沒能支持住，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你走吧。」

    沙加如是說。言罷，沙加邁開腳步，如來時一般緩緩離開了。

    紫龍沒有說話，也沒有依言離去，而是乾脆反轉身體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面向著天空，只是……

    此時的他，已經無法看見天空的顏色了。

    ……………………………………………………

    沒人想到吧∼宿命的閉眼男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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