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破碎的銀河擂台 第九章 首戰、鬥士的鋒芒 文 / 瞳忍
「比賽開始！」
隨著這個聲音傳到觀眾耳中的同時，擂台上的兩個人影已經如弦崩箭射一般剎那間衝撞到一起，無數的拳勁腿影相擊，或清脆或悶重的碰撞聲不斷響起，擠壓得場地四周的空氣產生了連綿的震盪，令人感到目不暇接之餘，更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鏹——」
這一段對攻的最後定格，是蠻和那智的拳頭對碰在一起，兩件聖衣發出清越又有些刺耳的交擊聲，片刻靜止後，蠻的身形未動，那智則似乎是在力量的比拚上落了下風，向後遠遠躍開。
場上一時沒了聲息，這一刻，人們似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太、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這就是聖鬥士的力量嗎！」
還是比較有專業素質解說者先反應過來，擴音系統中傳出了他讚歎不已的激動聲音，接著觀眾們才像突然清醒過來一般，爆發了幾乎能掀翻「銀河天幕」的吶喊聲和歡呼聲。
「聖鬥士的力量果然遠超我們對普通格鬥的認知——經過電腦的計算顯示，幼獅座蠻和天狼座那智方纔的短暫交鋒，兩人每秒出拳達到了將近五十次！而且最高的撞擊力達到了1000kg！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哪怕是世界拳王也無法在這種攻擊下站立！而我們的少年聖鬥士，仍然毫髮無傷地站在場中——這就是聖鬥士的力量！這就是為神而存在的鬥士！」
隨著解說者激動人心的描述，賽場正上方的環繞大屏幕更是趁兩名聖鬥士對峙的時間及時顯示了剛才那番交鋒的慢動作回放。人們這才看清楚，貌似落了下風的那智，其實在剛才的對攻中完全佔據主動，蠻似乎因為速度不及吃了不少虧，直到最後才抓住機會捕捉到那智的動作，利用自己的力量優勢將其逼退……
「上啊上啊！打倒他！」
「蠻！把那個狼小子撕成兩半吧！」
「那智！我們支持你！那智……」
比起場中的鬥士，觀眾們更早地陷入了狂熱的情緒，各種口號呼喊一時不絕於耳。
與如癡如醉的觀眾相比，場下觀戰的聖鬥士們都顯得十分平靜，因為他們都看出來，剛才那一番拳來腳往不過是試探性的攻擊而已。
站在場上的蠻和那智臉上都帶著自信甚至有點張狂的笑容，對周圍的喧嚷叫喊也完全沒有反應。
「蠻，六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只有蠻力哪！」
「哼哼，那智，你的拳頭也和以前一樣沒有半點力度啊！」
那智冷笑了一聲：「說實話，蠻，你真是讓人失望，剛才那種程度的速度你已經跟不上了嗎？剛才我不過是故意在最後降低拳速試一試你的極限——結果你果然和自己的名字一樣，是個除了蠻力什麼都沒有的傢伙。憑這種反應速度，你認為自己能再碰到我分毫嗎？」
「速度？你在說……這個嗎？」
就在說話的同時，蠻的身影突然在那智眼中消失，聲音再出現時，蠻的身影也已經到了那智的近前。
「什麼！」
那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記重重的上鉤拳已經轟中了他的下巴，將他整個人都打得高飛起來。
這個突發qing況讓解說者還不及解說，空中的那智已然調整身形，轉身雙手撐地，遠遠彈開。
「噢——幼獅座的蠻突然發難！好快的速度，不只是我們無法看清，似乎連天狼座那智也沒有跟上他的速度！蠻那高大強壯的身體竟然能達到這種程度的速度！聖鬥士的能力果然不能用常理來判斷啊！那智選手遇到危機了嗎？！」
伸手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那智的臉上並沒有半分驚恐：「燃燒小宇宙嗎？還不錯嘛，蠻。但是身為聖鬥士，懂得燃燒小宇宙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啊！」
淡青色的小宇宙光炎在那智身上燃燒起來，對面的蠻身上也早已縈繞上了一層白芒。當然，這也是只有相同力量的聖鬥士才能察覺，在普通人的感官中，只能體會到雙方那驚人的氣勢和壓迫感。
一聲叱呵，兩人同時高高躍起，竟然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從空中進攻。蠻的力量優勢在這種直接對抗中明顯有很大優勢，但那智的靈活性也不容小覷，面對蠻充滿壓迫感的一拳，那智不僅扭轉身體避過了鋒芒，更是絞住了蠻粗壯的手臂，調整重心壓迫著蠻向地面撞去。
眼見腦袋就要碰到古拉杜財團特製的超堅硬擂台，蠻突然強轉身體，用空出來的手支撐住——不，應該說是猛然擊打地面，利用獲得的反作用力暴起發難，將被那智絞住的胳膊以肘擊姿態撞向擂台，勢要把那智令他撞地的招式反撞回去！
「彭——」
整個擂台都是一陣劇烈晃動。而靈巧的那智早就在觸地的剎那之前飛身躲過這一式空降肘擊。是以蠻這聲勢浩大的打擊並沒能給他造成傷害。
蠻站起身來，「嘎崩嘎崩」地扭扭脖子：「哼，那智，算你躲得快，可能猴子這個星座更適合你也說不定啊。花招就到此為止吧！難道說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
那智面無表情：「本來沒打算在首場比賽就使用的，既然你堅持想在這裡結束自己的性命——看清楚吧，蠻，這可能是你在世界上看到的最後景象——看我我天狼座的『死亡怒吼』！」
「氣勢不錯。那智，我可和你的幼稚不一樣，獅子即使面對的獵物是一隻兔子，也會傾盡全力！」蠻也拉開了架勢，「所以，你注定是要敗在我的『獅綱拳』之下的！去死吧，那智！」
兩人都在拚命地燃燒著小宇宙，為最後的衝擊作好準備。恍惚中，彷彿是他們的守護星座——幼獅和天狼降臨到了這個銀河競技場上，正張牙舞爪地遙遙對峙。
……
明明是一同成長過，甚至是有著相同身世和經歷的少年，為什麼會如同死敵一般陷入這種不死不休的戰鬥呢？只是為了黃金聖衣麼，還是說，這就是聖鬥士身為戰鬥生物的本來面目嗎？
紫龍搖了搖頭——事實上，自己戰鬥的時候，又何嘗想過這麼多？對身體和小宇宙的鍛煉、對力量和聖衣的渴求、還有對戰鬥和殺戮的本能，這些幾乎成了聖鬥士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所以，唯一的信仰雅典娜、還有那所代表的愛與正義才顯得尤為重要和珍貴吧——失去了這些的聖鬥士，能帶來的只有破壞和恐怖，陷入對力量的執念和瘋狂，也許更是不可避免的……
那麼，現在的自己又該算作如何……
將這些紛繁的念頭甩到一邊，紫龍卻也同時失去了看下去的慾望，轉身向選手通道外走去。
「不看下去了嗎？紫龍。」
說話的是瞬，在相互敵視的聖鬥士中，也只有他才能毫無芥蒂地與每個人坦誠交流——瞬，確實並不是一個適合成為以戰鬥為生的聖鬥士的人。可是，有命運這種玩弄人類甚至是神於股掌間的存在，不論願意與否，瞬也好，自己也罷，都注定要陷入戰鬥的泥沼，甚至背負起比那更多的……
紫龍的腳步停頓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邁開步子繼續走了出去。
「這種程度的比試確實不值得他這樣的人費力去關注。」說話的是一直冷冰冰的冰河，他注意地看著注定要和自己在比賽中相遇的紫龍離去的背影，像是對瞬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而且，這場戰鬥的結果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
「獅綱拳！」
「死亡怒吼！」
兩聲暴喝，瞬動的身影，激烈的衝擊波，如風暴般肆虐的氣流，爆發出的令人幾乎無法直視的光芒……
……
震天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競技場，甚至場外也遠遠可聞。解說員歇斯底里般的高喊也被聲浪壓得幾不可聞。
「……勝利者出現了——天狼座那智戰勝了幼獅座的蠻！那智是銀河擂台賽首場比賽的勝者……」
疲憊的鬥士帶著滿身的傷痕對觀眾張開了雙臂，享受著勝利者才有資格擁有的榮耀和光輝。
……
紫龍沒有看到這一切，但又似乎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
一陣微風從身後長長的通道中吹來，帶動著紫龍的黑色長髮向前輕輕飄動——不知道，這算是聖鬥士勝負的餘波，還是更加激烈戰鬥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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