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反叛之天龍布武 第十三章 覺醒、女神與魔衣 文 / 瞳忍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折斷的海輪以詭異的「v」字造型懸浮著，並且隨著不知名力量的驅動下開始緩緩旋轉起來，逐漸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個愈來愈大的漩渦！
分別站在船頭船尾位置的兩個人，隨著腳下船骸的起伏旋轉遙遙對峙。作為超越自然力量的掌控者，身上散發出無比威勢的他們，這一刻似乎連天空和海洋都要為之戰慄。
「米羅大人，我們速戰速決吧！」
紫龍的身體重心下壓，腳下的半截船體卻緩緩地上升起來，巨大難聽的金屬扭曲聲傳出海面，伴隨米羅所處的半截船體相對下沉，被腰斬的苦命*終於完全斷裂開來。
「真是囂張的宣言啊，天龍座，你真的明白自己是在面對誰嗎？」
米羅洒然一笑，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腳下下沉的船體頓時在金光籠罩下又上升起來，很快回到了與紫龍齊平的位面。
海面的大漩渦轉速不斷加劇，與海面對應的天空之上，密集的烏雲也漸漸聚攏起來，並且彷彿被看不見的巨大力量攪動著，也隱隱形成了一個渦旋的形狀，閃動的風雷也在其中不安地蘊動著。
紫龍和米羅的目光都緊緊鎖定著對方，腳下的船體不堪種種力量的壓迫，開始慢慢分崩離析，其上兩人的身體亦隨之起伏，但腳下卻沒有絲毫不穩。
「喀嚓！！！」
一聲驚天的炸雷猛然從天空的雷雲中心劈落，將周圍的空間完全籠罩在白熾的光芒中，形成了視覺上的短暫盲區。
但就在這一刻，紫龍和米羅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動了——伴隨著輪船殘骸的瞬間完全解體，兩個金光閃耀的身影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紫龍和米羅的拳頭碰撞的一剎那，整個空間——包括烏雲、海浪、狂風甚至閃電，都彷彿凝固住了一般，兩個人的拳頭好像兩塊磁鐵異極一般牢牢吸引在一起，好像是瞬間又似乎是很久，兩拳之間突然又產生了巨大的斥力，將紫龍和米羅向相反的方向遠遠推斥出去，一股看不見的強大力量殘餘，排開周圍的海水，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坑洞，久久無法彌合。
雙腳在水面上摩擦倒退，激起了兩排水花四濺的浪痕，一直退出五十米開外才化解了衝擊力的紫龍腳下一點，向後翻身躍起，然後穩穩地落在一塊碎木上。抬眼看去，百米外的米羅也已經穩住了身形，定立在海面之上。
「真是……難以置信。」米羅抬起手來，看著自己剛剛與紫龍對過的拳頭，雖然黃金聖衣並沒有損壞，但是自己的右拳卻已經幾乎失去了知覺，「速度，力量，乃至技巧，完全都不在我這個黃金聖鬥士之下——天龍座的紫龍，不愧是讓教皇大人也新生忌憚的男人。」
「過獎了，米羅大人。」紫龍同樣活動了一下手腕，「不過剛才的一擊果然還是不足以對彼此造成足夠的傷害——出絕招吧，米羅大人，讓我見識一下天蠍座那致命的尾針吧——作為回報，廬山的升龍想必也不會讓您失望的！」
「天龍座，在那之前，我問你，」完全正視了紫龍力量的米羅，語氣也認真起來，「作為雅典娜的聖鬥士，並且能夠參透第七感達到如此力量境界的你，是什麼讓你自甘墮落，不惜與聖域為敵？是世俗的權欲嗎？還是單純地為了追求力量？亦或者是……」
「不用浪費口舌了，米羅大人。」紫龍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雖然承認您的力量和忠義，但是，關於這個話題，你還沒有和我討論的資格。」
聽到紫龍可說是狂妄至極的話語，饒是以米羅的氣度也忍不住從心底燃起了怒火，冷笑一聲：「哦？那還真是讓人感興趣的說法啊，天龍座！」
「這麼想知道的話，」紫龍諷刺一般地將米羅的原話奉還回去，「試著打倒我怎麼樣！」
「看來你是完全的執迷不悟了！」米羅的兩手張開，深紅尖銳的指甲上閃過滲人的光芒，「那麼，就準備好在我天蠍座米羅的『猩紅毒針』之下，痛苦地懺悔吧！」
……
「真是，無趣至極的戰鬥。」
密斯狄俯視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獨角獸座青銅聖鬥士，蜥蜴座的白銀聖鬥士隨即抬眼環視了一下四周，另外幾人還沒有結束戰鬥，不過毫無鬥志的星矢完全在被他的師傅魔鈴壓著打，實力更差一籌的仙女座和白鳥座，在洞穿人心的亞狄裡安及以力服人的摩撒手下也毫無還手之力，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完全歸功於那條攻防兼備的鎖鏈吧。
「就是為了這樣幾個青銅聖鬥士，竟然要派吾等同等數目的白銀聖鬥士來追殺，聖域這次的命令，也實在是離譜了些。」
密斯狄皺了皺漂亮的眉頭，同時對自己同僚至今仍未結束的戰鬥效率很不滿意——
嘛，算了，同樣級別的戰鬥有這樣的差距，也許只是單純因為自己太強了。
想到這裡，密斯狄自負地微笑了一下，將視線投到自己等人此行的最高任務之上。
城戶紗織，教皇大人所說的蠱惑聖鬥士叛變之人，誅殺她的任務優先級，甚至在奪還黃金聖衣之上！
不過……
還真是一個美麗的人兒啊！
即使是自負美麗無人能及的自己，也不得不為眼前這個少女的姿容讚歎一聲。
這也難怪，那些青銅的少年們會為了她不惜背叛聖域了……
感覺到自己腳下那個獨角獸仍然不甘心地想站起身來，要「保護紗織小姐」，密斯狄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這次事件的「本質」。
「愚昧又可悲的少年啊！為美麗的事物所沉醉，為美麗的事物所迷失，本來並不是你們的錯——身為凡俗的你等，在這位小姐幾乎可以媲美我的美麗之下拜服，或者可說是理所當然的吧。」
密斯狄將自己踩在獨角獸頭上的腳抬起少許。
然後復用力踩了下去。
「但是，你們身為聖鬥士，竟然忘卻了最基本的事情——」
「那就是——我們的女神雅典娜，才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偉大的存在！即使是我密斯狄，也不敢將對自己美貌的自負帶到女神面前（謎之音：啊，是啊，貌似那麼做會被變成蜘蛛……）。忘記了雅典娜的光輝，為凡人的美麗所惑，與代表雅典娜的教皇大人為敵——這樣的罪行，你們也只能以死亡來償贖了！」
隨著密斯狄的話音，身後的戰鬥也有了結果——星矢被魔鈴一腳踹進了岩石堆中，喀出一口血，念了半句「魔鈴姐……」昏了過去；摩撒也在亞狄裡安的指導下，蠻橫地突破了瞬的星雲鎖鏈和冰河的冰晶環，將兩個青銅聖鬥士掐住脖子高舉起來，然後重重灌在地上，讓他們失去了意識。
感到自己的話充滿了說服力，密斯狄微揚起下巴，再次展現出迷人的微笑。
「城戶紗織小姐，雖然非常遺憾，但是你的那份美麗，不得不由我在此予以摧毀了——不過，你也應該慶幸了，能由同樣美麗的我來終結你的性命，這應該是你最好的結局了吧。」
紗織對密斯狄的話並沒有什麼回應，彷彿不忍心看到青銅聖鬥士們的慘狀一般，閉上雙眼低下頭去。
「認命了吧？很好。」密斯狄的腳從邪武頭上移開，想紗織走去，「我會給你一個配得上你的美麗死亡……唔！」
密斯狄的腳步猛然頓住。
與此同時，正打算終結戰鬥的魔鈴、亞狄裡安和摩撒也猛然止住了動作。
「這、這是什麼……小宇宙！？」
一股充滿了無比威嚴和仁慈的小宇宙突然浮現在了周圍的空間，那如海天大地一般浩瀚博大的氣勢，讓白銀聖鬥士們深深震撼的同時，竟奇怪地完全無法生出抵抗之心——那是似乎完全凌駕於聖鬥士之上，不，或者說是聖鬥士小宇宙力量的根源和歸處也不為過……
「怎、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這種我等……不對，是連黃金聖鬥士也比擬的小宇宙……」
「竟然……城戶紗織嗎！？」
睜開帶著悲憫感情的眼睛，面對眼前震驚莫名的的白銀聖鬥士，此時的紗織，心中想到的卻是一個並不在場的人。
「……對不起，紫龍。無論如何，我不能就這麼看著星矢他們死去……」
（「沙織小姐，你是否願意接受這份來自黑暗的忠誠呢……」）
「我從沒有後悔接受你的忠誠，紫龍。如果可以選擇，我甚至別無所求……」
（「……直到，眾神剝奪我們此身為人的存在……」）
「是為眾神所剝奪嗎？還是不得不選擇放棄……但是，我已經不能再次無力地面對，有人為我流血了……」
（「……暗黑聖鬥士的首領紫龍，今夜在此宣誓，將繼續為身為人類的城戶沙織而戰……」）
「對不起，紫龍，對不起……從這一刻起，你想守護的那個……身為人類的城戶紗織，也許已經不存在了……」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散發著無盡神威的紗織眼角滴落。
……
「唔！」
萬里之外，大海之上的紫龍突然摀住了自己的胸口。
剛才的感覺是……
「很痛苦吧。已經影響到心臟了嗎？」
在紫龍身後，發招後背對著他的米羅轉過身來。堅硬的黃金聖衣上此時已經分佈了幾處裂痕，左肩部分更是有一處嚴重的斷裂，這便是與紫龍對攻的代價。
「廬山的升龍確實非同一般，要不是有黃金聖衣的話，也許此時我已經倒在你的拳下了。不過現在，還是我的蠍子尾針佔得了上風……」
「我天蠍座的『猩紅毒針』，有著黃金聖鬥士也無法避過的極速，而且會給中針者帶來最大的痛苦，直至消磨掉所有的五感，令你成為廢人——是堪稱『黃金之酷刑』的毒技。」
「但是，猩紅毒針同時又是最為慈悲的招數——因為無論多麼痛苦，前十四針都是不會令人致命的。只有中了十四針仍然不知反悔的極惡之徒，才會死在最後的第十五針——『安達裡士』之下！」
「紫龍，你已經受了我十四針，仍然能屹立不倒，這份意志力的確值得欽佩。但是，如果你仍然執迷不悟的話，那麼最後一針，就將是你無法逃避的死期！選擇吧，紫龍——是俯首認輸、向聖域認罪，還是就在這裡，讓『安達裡士』作為你的終點？」
米羅的毒針指甲遙遙鎖定了紫龍後背的心臟部位，等待著他的回答。
「選擇……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紫龍喃喃低語，似乎是在咂摸米羅的話，又似乎是在和完全不在場的什麼人交流。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做出相應的選擇吧。」
紫龍身上的小宇宙漸漸偃息了下去。
「很好，你終於……」米羅點點頭，食指尖方欲垂落，又猛然抬了起來！
「不對！這是……這是什麼！？小宇宙……不可能，小宇宙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在紫龍身上，紫色的光氣漸漸代替了小宇宙的光輝，同時，一種比第七感小宇宙更令人心悸的威勢和力量，緩緩籠罩了他的全身。
「身為人類的你，我說過，由我來守護。在我完全倒下之前，不要輕易放棄和我約定的東西啊！」
紫龍猛然睜開的雙目中一陣紫光大盛，與此同時，分佈在天龍聖衣上那些被米羅擊穿的針孔，竟然漸漸彌合起來！聖衣本身，似乎也開始發生某種奇妙的變化……
……
「紫龍！？」
紗織猛然抬起頭來，一股熟悉的小宇宙……或是類似的氣息，突然出現在場中的某處，竟然將紗織發出的小宇宙中衝散淡化下去。
「是你嗎？紫龍……」
紗織的目光投向那氣息的來處，卻驚訝地發現那彷彿是紫龍的氣息卻來自不可能的兩處——
星矢，還有邪武！？
本來應該已經失去了意識的他們，此時卻在聖衣發出的詭異魔幻的紫光籠罩下，緩緩站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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