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逃亡 第十章 變臉(下) 文 / 葉聽雨
槍長見**開著車繞到了佐敦道,暗想這下好了,到家門口來了。**把車停到一家酒吧門口,對後邊的一個小年青人叫道:「阿龍,你進去看看。」阿龍閃身進去,槍長摸著下巴,靠在車窗上,眼睛裡流露出一種迷茫的神色,**給槍長介紹道:「剛才那個叫阿龍,這個叫阿直。」槍長點點,阿直留了個小平頭,染成金黃色,脖子上紋了條小蛇,槍長看著有些噁心,阿直點頭哈腰笑道:「大哥,我是阿直……」**悄悄地把槍收了起來,沖阿直使眼色,讓他不要惹槍長。
阿龍跑出來對**道:「b哥,那混蛋還在裡邊!」槍長一聽就打開車門,對**道:「你別動,我跟他去把人帶出來。」阿龍遲疑著說:「可是他帶了十幾個小弟。」槍長罵道:「*!叫你帶路就帶路。」**也沖阿龍罵道:「沒長腦子啊,大哥叫了還不快點?」阿龍急忙領著槍長進去,嘴上說道:「那混蛋是b哥早年結拜的一個兄弟,前陣子被條子抓了進去就反水,把b哥賣了,今晚約b哥談生意……」槍長揮揮手:「別跟我說那些破事兒,只管認人就是了。」
這間酒吧外面不大,但是裡邊可是包羅萬象,這時候已經夜場,節目也表演完了,客人正在陸陸續續地退走,槍長跟在阿龍身後,眼裡冷冰冰的,一點感情都沒有,穿梭在酒客中顯得有些冷漠,阿龍不敢吭聲,埋頭往前走,到了一間ktv包房,阿龍小聲地說道:「穿一身黑皮衣的就是。」槍長也不理會,推開門就走了進去,裡邊共有十幾個人,個個都摟著妖艷無比的*女,喝酒的划拳的動手動腳的還有唱歌的,槍長徑直走到一個穿黑皮衣的面前,其他人這才發現進來了一個人,那黑皮衣抬頭剛要說話,槍長衝上去就是一拳,一下子就像喝漏了紅酒,血水飆了起來,其他人剛要動,槍長已經閃電般地連續手打腳踢,不過十幾秒鐘,全部趴下了,那些*女傻傻地看著槍長,有一個剛要叫,槍長的手伸到她脖子前輕輕一捏,人就歪倒下去,只是暈了,槍長一直不捨得殺女人,這次也沒例外,女人不是用來傷害的,是用來疼愛的,槍長嘴邊拉起一絲陰冷的笑容,這時黑皮衣才呼呼地回過些許神智,槍長已經上前一步糾住衣襟,像拖只死狗一般拖起來就往外走!
阿龍驚異地看著槍長,他現在簡直太崇拜這個大大哥了,功夫了得,這些人可都是帶了槍的,結果三兩下就擺平戰鬥。黑皮衣被槍長拉著全身使不上半點力氣,鼻子火燒般的痛,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
不管別人的眼光,槍長把人砸進車裡,然後上車對**道:「走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阿龍和阿直一左一右地扣住黑皮衣,**一邊開車一邊對他笑道:「彈子,沒想到b哥又來了吧?」
彈子眼皮抖了幾下,心裡一涼,是**!這回死定了,眼珠胡亂地打轉,槍長笑道:「你動不了的,老實點吧,出賣兄弟!」**此時看到彈子臉上早就佈滿了殺氣,狠狠地盯著前方,嘴裡罵道:「想不到老子這麼快就殺回來吧?彈子,我今天承你照顧,僥倖逃過了,你就沒我這樣的運氣,嘿嘿嘿。」
槍長問道:「知不知道田武?」**點點頭道:「當然知道了,我們道上叫他神武,他手下有幫兄弟,很是了得,聽說有幾個還是大陸當兵的,他們前陣子卻了一批黃金,現在正找買家,跟我聯繫過,可是我沒那麼多錢,神武打算跑路,現在條子把他盯得很死。」
槍長來了興趣:「他現在什麼地方?」**猶豫了一下,最終覺得槍長是救命恩人,說出來也沒什麼:「就在元朗。」槍長點點頭道:「我們直接到那邊去,他的那批東西我要了!」**驚叫道:「大大大哥……那那可是一千多萬吶!」槍長笑道:「是不是覺得我沒錢?放心吧,我不會坑你,在道上混講的就是信義。」心裡卻在罵:老子一會兒把你們全作了,信義,*頭!
足足開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到元朗,**對槍長道:「大哥,這裡不是我們的地方,我們最好別惹事……這個,現在就去找神武嗎?」槍長揮揮!」**趕緊掏出手機,剛才在碼頭上打完電話就關機了,生怕手機一響曝露自己的行藏,掛了電話剛要跟槍長說,又接到一個電話,一看原來是阿中打來的,聲稱去的時候碼頭被警方團團圍住,以為**已經被捕,這才趕緊走人。
**罵了兩句,把電話掛了,帶著槍長就鑽進了一條小巷,這裡全是老式香港民居,**敲敲門,裡面的人把門打開一條縫,瞄了幾眼:「幾個人?」**小聲地說道:「五個!」那人把門打開,**領著幾人就走了進去,等身後的門一響,辟辟啪啪地一陣拉動槍栓聲,**叫道:「神武神武,我是**,除了這裡的人外,絕沒有其他人在!」一個國字黑臉膛的雄壯漢子站了出來,眼神銳利,濃眉大眼,鼻直口方,很是有種北方英雄的形象,對**道:「今晚收到消息,你被人賣了,現在怎麼會在這裡?」**連忙把彈子扶過來道:「我已經擺脫條子,還把這小子捉了,是這位大哥要買你的貨,我這才眼巴巴趕過來的。」田武看著槍長,瞅了幾眼,覺得沒什麼危險就示意手下把槍放下,對槍長笑道:「這位老大在哪裡發財?」
槍長咧著嘴,一臉的邪笑:「我不黑不白,但是有錢!你把東西給我看看?」田武有些猶豫,槍長眉頭一挑道:「怎麼?怕我把你黑了?」田武大笑道:「憑你?把貨拿出來!」手下一個人轉身進了房間,此時槍長動了,一動就快如閃電,房間裡七八個人沒反應過來全部倒地,砰砰砰的連響不已,田武呆呆地看著槍長,槍長的手已經牢牢地靠在他的脖子旁。此時那進去的人才出來,一看就嚇了一跳,急忙拿槍,田武叫道:「小四別亂來!」
槍長得意地一笑,對田武道:「要黑你,我一個人就足足有餘了,但是沒必要!」說完手就放開了田武,然後把地上的人一一解穴,田武眼睛一直盯著槍長,等所有人都站起來了,他才笑道:「想不到今天碰到了高人!讓您見笑了。」口氣不知不覺地就加入了尊重,槍長搖搖手道:「錢我給你們,這些東西打哪兒回哪兒去!怎麼樣?」
田武等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槍長,槍長聳聳肩,攤手道:「這些東西拿在手裡會燙人,能不要就不要,你們不就是圖錢,我給你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很簡單,第一,我今晚高興,我欣賞你!還有你你你你,還有你……」被他指過的人,剛才都有意地多補了兩指,體質非常棒,「你們讓我欣賞,我希望你們跟我,反正現在你們都有命案在身,跑路是早晚的事,所以跟著我,有錢,有命!要知道這很重要,有錢了沒命花,什麼都是虛的。我剛從大陸過來,下個月到美國,你們考慮一下,要是可以的話,田武,明天來找我拿錢,要是不行的話,我現在就走人,你們繼續!信不信得過我,就一念之間。」說完一腳就踢向彈子,彈子被踢得倒飛出去,碰到牆上又滑倒下來,田武驚異這人的腳上爆發力,要把一個人原地踢飛起來,這要多大的力道?槍長沖田武怪笑道:「借把刀使使!」拿著身旁一個遞來的匕首,槍長看看刀身,閃著白森森的光:「不錯,刀很鋒利,應該是部隊專用的,還有血槽,我最恨出賣兄弟的人,這種人無信無義,活著是多餘,再出來活就是垃圾,你們說是不是?」所有人,包括**都被槍長震住了,不約而同地點點頭。槍長繼續道:「對這種人通常要三刀六洞,或者一刀刀活刮,但是今晚沒時間了。」
說完走過去蹲在曲成一團的彈子身邊:「殺人有講究,一槍打爆頭,或是一刀捅死,那是乾的粗活,沒勁,殺人要像繡花做畫一樣……」扯起彈子的頭來,此時的彈子已經一臉血漬,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槍長把刀慢慢地割向他的喉嚨,彈子嘴裡發出驚恐的嗯嗯聲,槍長慢慢地加力,一絲紅紅的血從閃著白光的匕首滴出,槍長笑道:「先割斷喉管,要慢,可以聽到刀子卡在氣管上摩擦的聲音,你們聽!」一前一後地拉動著匕首,彈子的嘴和鼻孔裡都發出鶴鶴的響聲,偶爾一聲噢噢和咕咕的喘聲,四周的人全身擰起雞皮疙瘩,槍長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裡慢慢地變成紅色:「看看,喉管已經破了,不能破得太大,要慢慢地割……」手上的動作更加放緩,阿直第一個沒忍住,嘔地一聲就吐了出來!
槍長抬起頭大怒道:「*!敢吐,不知道現在殺人嗎?吐*血!」說完一腳踢在阿直的咽喉,阿直哼都沒哼一聲倒在地上就開始抽搐,沒一會兒就臉色青白,沒氣了,**雙眼驚惶地看著槍長,所有人都這麼看著他,槍長繼續回去割彈子:「大家注意,現在就要害動脈,這根血管一斷就會噴血,所以一定要按住他的頭再割!」手上輕輕用力,彈子的頸側血管已經被割破,槍長緊緊地按住他的頭,不讓血飛濺起來,但還是止不住,從刀縫出一縷縷地擠出來,槍長道:「最強的壓力已經過去了,現在就動手快,不然脖子會有扯斷的痕跡!」說罷用力地一抹,把彈子的頭割了下來,提在手裡,向眾人走了一圈,除了田武和槍長點到的幾人,其他的全陪是一臉痛苦!
槍長笑道:「這沒什麼,這就是背判的下場,嘿嘿,好了,該我們的事了!」邊說邊朝**走去,**想掏槍,可是槍長已經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只有卡嚓一聲,**已經軟倒下去,阿龍雙腿一軟跪在槍長的面前,嘴大大地張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槍長看都不看,豎掌成刀,一下就把阿龍切死當場!
「現在就只有我和你們,田武,我不是變態狂,我也不是在你們面前顯擺,今晚我想殺人,是因為我被逼跑到了香港,而我的女兒,我的老婆不知吉凶如何,我就是被人陷害和出賣的,把你們這批東西全部還回去,明天到……拿紙來。」把自己的地址寫下後遞給田武:「等我一個月,我給你們一千萬,然後跟我走,去美國,我給你們辦綠卡,換身份!怎麼樣?」
田武覺得今晚好像一直在做夢,眼前這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現在他還處於昏亂狀態,這傢伙太恐怖了,這點是可以肯定的,看看四周的兄弟,沒一個算得上清醒的人,田武苦笑道:「還沒請教您的名號?」
槍長笑道:「我姓陳,陳重生!田武,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充滿了疑惑,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們除了我外,只有逃亡一條路,我可以讓你們改頭換面,堂而皇之地離開香港,還不相信嗎?」
田武苦笑道:「陳大哥,我相信你,可是事情來得太突然了,我…我們都有點吃不準,這樣吧,我明天讓人去找你?」
槍長笑道:「明天九點以前來,不然就再也沒機會了,回見!」說完不再回頭,直直地出了門,到了院子,也不要人開門,就這麼掠了出去,一幫人在屋裡互相看著,誰也不說話,屋子靜得落針可聞,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體,田武一皺眉道:「把這兒清理了,唉,你們說說,這事兒到底如何?」
全陪搖頭,個個都是一臉迷茫,有一個壯起膽子道:「如果他在香港混,保準能一統黑道,實力,有錢,心腸狠毒,做事冷靜,簡直…簡直不是人!」其他人全部點頭,田武仰天長歎道:「不知道他是貴人還是小人了,好吧,明天,小四你去見他,還有你,阿五。」剛才說話的那就是阿五,兩人點點頭,很奇怪心裡倒不害怕被槍長幹掉!
槍長回去後已經快五點了,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全身又很冰冷,槍長覺得自己今晚就像著了魔一般,他現在都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還是我陳*嗎?還是龍成飛?就連自己也不認識自己了,下手如此狠辣凶殘,可以說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特別是殺彈子,那種心態,現在早飛得沒了蹤影!
我是著魔了,還是中邪了?槍長閉著眼,想著趙實國,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怨恨和怒火,心想這肯定是最最真實的自己,想不到自己內心裡一直有著如此邪惡凶殘的念頭!槍長髮著呆,腦子裡一片空白!
坐了半晌天色開始發白,槍長無力地撐起來,開始慢慢地運功調息,昨晚雖說沒有太累,但是精神和心理都極度疲乏,就像大病一場似的,苦笑道:「看來楊重說的有道理,心生惡念對修為不利啊,媽的!」慢慢地靜下心神來開始運功,這一次是最堅難的,也是最痛苦的,整整花一個小時才入定。
到八點半,槍長醒來,看看時間還夠,匆忙地洗澡,強行振作精神,換了黑色的西服,剛剛打整好,就聽到門鈴響,槍長把門打開看到是昨晚見過的兩人,點點頭,示意進來,兩人看到槍長仍然面無表情的樣子,學是有些發悚,槍長笑道:「不用緊張,我現在不吃人了。呵呵。」
兩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腦門,槍長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身材矮小,但是臉上透著機靈勁兒的道:「我叫小四,他叫阿五。」阿五跟小四差不多,槍長和兩人站在一起也高不出多少,點點頭道:「田武怎麼說?」小四笑道:「武哥說以後就跟你了!」槍長笑道:「那好,你們跟我去取錢。」小四道:「陳先生……」槍長揮手打斷道:「別叫我先生,就叫我生哥吧。」
小四乖巧地說:「是,生哥,武哥說,錢不用拿這麼多,只要這個月夠兄弟花用就行了。」槍長笑道:「別廢話了,走吧!」
領著兩人到銀行,把信用卡扔到抬前,讓裡邊的人幫著先取出一百萬現金,然後再從美金裡轉出一部分開成存單,遞給兩人:「拿去!告訴他,這個月不要亂動,潛藏深點,另外,把那批東西送給警局,就這樣了,你們先回去吧。」
等兩人走後,槍長再次來到醫院,徐美媛早就到了,給槍長做過檢查,再辦理了各種手續,等到了中午,槍長邀請徐美媛共進午餐,其間兩人相談甚歡,手術時間定在下午三點,主刀大夫就是徐美媛!
槍長被打過麻醉後,沉沉地睡了過去,徐美媛看著槍長的神色有些奇怪,這個小傢伙蠻可愛的,握著激光刀,輕輕在槍長臉上劃開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