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七章 寂滅空間 文 / rox
第七章寂滅空間
「小子！你不要太過分了！」季東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冥思苦想、費盡心機，總算想到了一個相對簡單的辦法，本來正是興致勃勃的當口，硬是被賈有道一句話氣得險些栽了過去。
賈有道背轉身：「送我走吧！」
季東來的腦袋猶如被插進了水缸裡一樣，頓時清醒過來：「道歉可以，磕頭絕不可能。對不起了，小子！」
如果季東來的五個兄弟聽到這句話，只可能有兩種反應，一種是以為季東來抽風了，另一種就是以為自己抽風了！季東來本來就是出了名的銅牙、鐵嘴、鋼腦筋，即使明知錯了他也絕不會道歉。就算是他們現在所結識的那些強者都知道，那比一頓飯吃掉一座大陸更不可思議！
然而當事者賈有道卻笑道：「不行！不磕頭也就罷了，要有誠意，有誠意的道歉！」
季東來三魂暴跳七魄生煙，萬年修煉得來的實力幾乎走火入魔毀於一旦。但一想到賈有道在他的兄弟面前用出他季東來的術法時，他那些兄弟抓狂的表情，還是咬牙忍了下來：「對不起小兄弟，季東來錯了！求你了，試一試我想出來的辦法吧！」
賈有道勉強點了點頭：「這還像那麼回事。我還琢磨著，你若是不行，就去找其他幾個老烏龜試試呢，看來暫時不用麻煩了是吧？」
賈有道一句話險些逼得季東來這個苦修了近萬年的強者發瘋，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賈有道被別人搶了先，到時候眼饞的可就是自己了！他亟不可待的拉過賈有道，兩人坐到了一處，由季東來細緻的講解起自己的辦法來。
原來季東來想出地辦法十分簡單，就是將自己對於術法招式的記憶用無上神力凝結成一個個影像，然後灌輸到賈有道的識海中。賈有道只需觀看影像就可以直接獲得關於這些術法招式的記憶，之後用心體悟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融合這些招式了。畢竟這些東西都融入了記憶深處，就算暫時悟不透，也總有領悟的一天。
說完，季東來雙手合十，掌縫之中放射出璀璨的金光，不久。一枚金色透明的水球緩緩從他的掌心飄了起來，他手指一點就將那瑩潤地金色水球融入了賈有道的頭頂，水球在接觸到賈有道頭髮的時候便化作一灘液體，潤濕了他的大片頭髮，這層液體沿著髮梢緩緩滲入了賈有道的頭皮之中，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賈有道閉眼凝神，一段電影般的影像在他腦海中釋放出來，只不過這影像是全息圖像。就像賈有道置身其中一般，不但可以聽到聲音，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些場景中的溫度、風沙，名副其實的身臨其境！
千仞孤峰上，季東來獨自站立。腳下群山重重一眼望不到邊際，秋日地暖陽將樟木林染得一片血紅。狂風漫卷，將他的衣袍鼓蕩得獵獵作響。一片紅黃相間的樟葉飄到他的面前，他伸出兩指輕巧的捏住了葉柄。樟葉那清晰地脈絡像極了人體的經脈。
他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因為他透過樟葉上的蟲洞，看到對面地山嶺中升起了一隻肋生四翼的鷹身巨人。鷹身人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季東來，一聲高亢的怪叫發出，群山都在回應。
林海中響起一片風過密林的聲音，又一隻鷹身巨人從樹林中騰起。同一時刻，四面八方的山嶺之中數不清的巨大黑影陸續升到了山嶺上空。短短地一瞬間，山脈上方的空間已經被數十萬計的鷹身人佔據。他們扇動翅膀時帶起的腥風使整個林海都為之搖擺不定。
季東來面無表情的抬起了雙手，腳下的林海頓時被一層層灰暗的煙雲遮掩得不見了蹤影，雙方彷彿在一瞬間挪移到了雲層之上。
整個空間昏暗下來，一股死氣在空間中肆虐縱橫。季東來的雙手向上揚起，鷹身人腳下地雲海彷彿沸騰了一般起滔天巨浪。鋪天蓋地地鷹身人已然不顧一切的向著季東來猛撲過來，可惜，他們地速度太慢了，那翻滾的雲海中驟然升起了無數根直插天空的煙雲巨柱。咆哮的煙雲巨柱飛速移動。旋轉著，捻動著。互相擦邊而過，頓時將密佈雲端的鷹身人席捲一空。
前後幾秒的時間，雲海已經恢復了平靜，光線逐漸明亮起來，滾滾煙雲也慢慢淡去。
可是剛剛還五彩斑斕的山脈，此時竟然呈現出一片灰白。山嶺中的樟木已經全部枯死，秋風捲過，一片片失去了顏色的枯葉被高高揚起，又在風中破碎成無數塵埃隨風消散。
賈有道對這段影像印象十分深刻，反覆推敲了幾次，記憶裡似乎有些東西在不斷湧現。他心中生出一種明悟，此時他的記憶裡多了一套招式的使用方法，運力途徑和細節技巧。他睜開眼睛，由衷的感歎道：「老烏龜還算有兩下子嘛！」
季東來不僅有些得意，這一招可是他尚未破碎虛空之前一生經驗的融合，可以說包含了他對各種術法、武技之大成！只要賈有道能在三年中融合這一式，那麼他就能夠達到自己破碎虛空前的層次，不要說對付十萬黑魔軍隊，就算對付百萬大軍，打不贏也足以自保無虞了：「小兄弟，這一式叫做『寂滅空間』你慢慢體悟吧，這一式非常重要，只要你能在手掌中凝結出我所用過的那種灰色煙霧，你就算合格了！一絲就可以，知道了嗎？」
賈有道歪頭看了看他，怎麼都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的樣子：「一絲？是這樣嗎？」說話間，他的掌心已經騰起一股煙雲，暗灰色的煙雲飄渺而起，纏繞著他的手掌慢慢釋放出來，雖然看上去淡淡的，稍顯稀薄，可是煙雲不斷湧出，不一會已經將兩人的小腿湮沒在雲霧之中。
看到季東來不說話，賈有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合格麼？老烏龜你倒是給句話啊！」
季東來還是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賈有道，他的心臟正被動脈中的血液瘋狂衝擊著，全身血液就像要造他的反一樣，燃燒！狂湧！
他無法解釋眼前這種情況，如果非要解釋，就只能說，賈有道不是人，他簡直是古往今來第一奇才！儘管自己傳給他的是一段記憶，可是從沒有經歷過的記憶憑空在腦海中多出來，即使回味也足夠他回味一陣子的，就更不要說理解他那一招的途徑，進而使用出來了。
本來季東來是讓他用一個月的時間去體悟的，可是賈有道居然看完就能用，而且用起來如此純屬，就像已經練了十幾年一樣，這樣的領悟能力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自己當初為了練成此式冥思苦想了上百年，又勤練了十幾年才小有所成，相比之下，自己的資質是不是太遜了點？他腦海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這樣的進展速度，這小子豈不是在百年之內就能完全承襲自己六兄弟的一切招式、經驗？」季東來甚至可以想像到，集六兄弟術法於一身的賈有道出現在外界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強者是什麼樣的反應！
季東來停止了臆想，興奮的想要繼續指導賈有道，誰知再次注視賈有道的時候，他差一點就要暴走了。這小子竟然在他愣神的一瞬間又悟透了他的「空靈禪」！難道賈有道是在給他難堪，想要證明他資質愚鈍嗎？幾千年都沒有嫉妒過誰的季東來這一刻甚至已經有些嫉妒了！
此時季東來眼中的賈有道，就像剛才賈有道看他冥思苦想時的情況一樣。如果季東來此時閉上眼睛，憑感知力和能量去探測四周，那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賈有道的存在！這一招是融匯在季東來傳承給他的那一式中的，不僅可以避過敵人的探查，也可以使自己融入自然，體悟自身的奧秘，最適合在修煉的時候使用。
賈有道剛剛領悟了季東來傳給他的『寂滅空間』之後，就按他所說嘗試一下這個讓他心神激盪的招式，可是煙雲生出的一剎那，他忽然驚覺到了不妥之處。
使用季東來的術法，造成了他體內能量的再次紊亂，就與自己來之前的一樣，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痛苦，體內的所有能量都迅速向伏羲羅盤彙集，伏羲羅盤吞噬他自身能量的同時，也一點點梳理著他混亂的能量流，經過梳理之後，所有能量彙集成了一股，再緩緩補充進賈有道的體內。
此時賈有道發覺，他體內的神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變得凝重無比，而且顏色也由明亮的金黃色，轉變成了隱晦的暗金色。可以感覺得到，這股能量要比以前的神力更加強大，而且有一種十分貼近自然的韻味，就像山谷中流淌的山泉一樣，清澈、通透、渾然無跡。
最讓他驚異的是，伏羲羅盤周邊盤旋的那些由驅神策演化成的上古神咒體文字竟然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個碩大的古怪字符！這字符他從未見過，而且五個字符中，只有前兩個閃爍著淡淡的暗金色光澤，其他三個卻顯得灰暗無光，就像是沒有通電的日光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