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 先祖發威 文 / rox
第十二章先祖發威
十隻龐大如山的冰系巨雕凌空翱翔，下方的雪原盛開著重重雪浪。一聲清越的雕鳴聲響徹雪原，陣陣颶風將雕群托上更高的高空，只是一個拔高俯衝就飛臨到林閒和賈有道的頭頂。
溫度驟降到零下上百度，地面上風雪激揚，模糊了林閒的視線。狂暴的風刀撕扯著他的衣衫。重傷的基吉爾等人更是不堪，愣是被狂風和寒氣捲成了滾地葫蘆，跌跌撞撞的直滾出數十米遠。而賈有道則巍然不動，冷冷的注視著天空中的巨雕。
「林閒，你身為南族左都統竟然縱容手下殺人！」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聲音好似冰凌互相敲擊一般，不帶一點人類應有的感情。不過顯然，他們同樣將賈有道誤認為是林閒的手下。
林閒尚未來得及答話，賈有道渾不在意的冷笑：「殺人又如何！你們也給我留下來吧！」
他的語氣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慄，隨著聲音發出，他將雙手背在了身後，微微仰頭，一股凌厲的氣勁從他挺起的胸膛中怒放沖天。直到這一刻，他的心事才完全放下，體內神力的變化並沒有影響自己的能力，領悟自季東來的招式能夠使用無疑！
賈有道衣袍飄飛，幽冥魅影在他身後狂舞，身上散發出的氣勁將基吉爾等百人全都囊括在氣勁之中。
在賈有道的視野範圍之內，天地間一片空曠，可是此時，整個空間內的氣氛已然變得陰沉。天際升起了一絲絲烏雲，地面滲出了一絲絲黑氣，在瑩白的冰雪襯托下，顯得格外醒目。這股彷彿來自幽冥地獄的寂寥死氣。讓每個人都生出一種置身鬼域，生命將要泯滅的感覺！沒錯，那完全就是一幅幽冥鬼域的樣子！
基吉爾等人忽然失聲，上百人同時像殭屍一樣在地上匍匐爬行，隨後一個個掙扎著仰起了上身，眼神變得極為空洞，再無人類地靈性。每個人身後的陰影中都騰起一條粗若水缸的煙霧之柱，像是沸水的蒸汽一般不斷升騰。上百根煙柱就如同怒海中狂捲而起的巨龍一般直衝天際。
方圓數百米內活像是生成了一座連通天地的煙橋。煞氣蒸騰，百餘根咆哮的暗灰色煙柱隨著基吉爾等人爬動而緩緩移動！
這一刻，天空也變得陰暗下來，疾風怒吼，陰氣翻滾，游弋的煙柱群形成了一座詭異地陣勢，威力猛然暴增數倍，狂猛的灰煙燎向天空。在天宇之下狂野的蔓延四方。漫卷的煙雲很快覆蓋了天際，天地之間陰風四起，可見度頓時下降了一半以上，幽暗陰森比之氤氳鬼域也不遑多讓！
本來煙柱還只籠罩了百米方圓，可是隨著天空中的煙雲覆蓋面積增加。無數根煙柱由地面升騰而起，整座冰原都佈滿了同樣的灰暗煙柱，煙柱緩緩遊走，冰山、雪原彷彿也隨著它們游移起來。
上空的巨雕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煙柱擊中。哀鳴著跌向地面。巨大的冰翼間煙氣繚繞，灰濛濛地看上去十分慘淡，簡直就像被高射炮擊落的戰鬥機！
騎在它們背上的極冰十衛此時變得有力難施，那暗淡的煙霧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片刻間已經滲入了他們體內，他們感到自己體內的神力也迅速變成煙霧飛出，一時間人人七孔冒煙，儘管他們實力強橫。可是卻怎麼也無法遏止體內地神力流逝。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南派人不顧林閒在側，一上來就對他們動手，大意之下頓時著了道！
在賈有道的操控下，這百多股煙柱就像是瘟疫一般蔓延。一傳十，十傳百，煙雲所過之處，諸人的神力都被剝削一空。透體而出的神力被煙雲同化。反而壯大了煙柱地威力！就連體形碩大的巨雕也難逃厄運，冰羽漸漸消融。透明的身軀開始變得混沌。隨著一絲絲妖獸之力被抽出身體，它們尾部縈繞的雪帶也逐漸飛散，眼神也開始渙散，變得灰濛濛的像是煙霧一樣。
基吉爾等上百人的神力在一瞬間被抽空，但他們的神智也在此時恢復了清醒。他們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一個個都陷入了恐懼和慌亂之中。基吉爾看到身邊地煙雲巨柱的時候，他絕望了：「『寂滅空間！』天！我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連始祖也要懲罰我們！」
極冰十衛也都傻眼了，『寂滅空間』明明是始祖季東來的術法，如今怎麼會出現在賈有道的身上？他們的實力比基吉爾等人強出太多，見識自然也遠非基吉爾所及，自然不會將賈有道的攻擊誤認為是始祖的懲罰！
可是他們心中的震驚卻比基吉爾等人更甚！如果是真正地季東來現身，他們地心裡或許還能夠承受，畢竟修煉到季東來那種程度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眼前明明是個南族不知名地青年，竟然揮手間使出季東來才能使出的招式，這說明了什麼？即使是北帝陛下也無法領悟的傳承心決居然被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成功領悟了？難道他的天賦竟然超過了北帝陛下嗎！該死的，怎麼這麼大意！早知如此就應該搶先出手才對！
可惜的是，如今想到這些已經晚了，他們已經沒有能力挽回敗局。
林閒目瞪口呆的看著兀立一旁的賈有道，短短的一天時間，賈有道竟然已經融合了季東來的術法？要知道，他只不過剛剛得到了傳承，就算天賦再強，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術武心決中的一切融會貫通的！林閒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的景象依舊。他這才發覺，多年不曾失神的自己，竟然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木訥了！
殊不知，賈有道有季東來親自為他傳授，那還用去體悟什麼心決！他是直接獲得記憶！自己領悟的那些傳承者總會與原來的有很多差異，可就是這些差異無形中削弱了術法的威力，賈有道這種類似於克隆的傳承，已經無限的接近了完美！
原本空靈寂靜的冰原上鬼影重重，極冰十衛是北帝林向南的精銳親衛，可是如今一招未發就被抽空了神力。他們的神力與基吉爾等過百外圍弟子的神力彙集在一起，形成了漫天煙雲，而他們本人，卻與巨雕一起穿雲破霧，呼嘯著傾斜衝向地面，在距離賈有道等人不遠處轟然墜落！
十隻巨雕墜落冰原，激起上百米高的雪浪，賈有道早有所料，周圍一些繚繞在煙柱外的閒散煙雲被他牽引著護在身側，這股煙雲由神力構築，可柔可剛，雪浪拍來，遇到煙雲竟像是撞到牆壁一般砰然四射。林閒和基吉爾等人也因此避過了被湮沒的命運。
雪浪無法打斷賈有道的術法，他雙手虛抬，地面的基吉爾等人，包括扎入雪地中的極冰十衛同時漂浮起來，他的雙手慢慢抬高，那些人也隨之上升。彷彿天地間在這一刻失去了重力一樣，大大小小的冰雪碎塊，甚至冰雪中的沉積物，全部在這一刻緩緩漂浮起來，慢慢向上升去。整個大地都好似不斷上浮一樣，天地間密集而又凌亂的物體形成了另一個物質層！
這一刻的景象讓賈有道產生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變成了季東來一般，談笑間，百萬強虜灰飛煙滅！原來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唯一的遺憾就是，體內的變異神力消耗得實在太快，用出這一式之後，至少要自然恢復上一個小時才行，看來不到緊要關頭，這一式決不能輕用！
當這一切漂浮到一人多高的瞬間，賈有道高舉的雙掌猛然握緊，這些人就像是一個個牽線木偶一樣，身體猛的一縮，四肢佝僂到了一起全都清醒過來。大多數人弄不清狀況，激烈掙扎著想要掙脫控制。可是他們神力耗盡，哪還能掙脫賈有道的控制？
賈有道眥目欲裂：「傷我兄弟者必須付出十倍的代價！」
嗜血的聲音響徹冰原，同一時刻，所有被操控的人齊聲殘嚎，百多人身上同時爆響，身上的所有關節突然炸碎，骨片混合著血漿噴灑如霧，一瞬間上百人被血霧包裹，血霧瀰漫，腥氣撲鼻，夾雜著基吉爾等人的慘叫聲震撼了整個北帝冰原！
冰飛雪濺，浮起的那些冰雪雜物全數爆碎，從空中俯覽，冰原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唯有邊緣一點殷紅的血霧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