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變異 文 / rox
第二十四章變異
鷹蓬山脈中的頓河靜靜流過山間，秋日的陽光灑在河上，使河水的微波蕩漾起一片金黃。兩側的山丘已經變得色彩斑斕，不時有黃綠相間的葉子在微風中旋轉著飄落河中，隨著浪花逐漸行遠。
左側河岸上，一條寬闊的大路沿河而成，路上時而會有風塵僕僕的行旅商賈出現。這條路通往維勒公國，是連接龜馱大陸南北兩端的樞紐，也是去維勒公國的必經之地。南端的風語國還是夏日炎炎的時節，可是這條地處北端，橫穿西亞公國境內的大路卻已經是秋風蕭瑟了！
一輛由八頭軒弼獸拉著的華麗獸行車慢慢悠悠的前行。巨大的車廂足有二十多米長，紫杉木雕成的華麗車廂外殼被打磨得油光水亮，一條條金色絲滌綴飾而成的華蓋上嵌滿了各色珠玉，為了適應顛簸彎曲的路段，車身被分為前後兩節，中間用八條純紫金鍛造的龍形鎖鏈連接，轉彎的時候平穩至極。
賈有道從車窗中探出半個頭，遙望著河水消失在兩座低矮但艷麗的山丘之間。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自從大夏族南北統一之後，憑借實力和功勞，賈有道在族中已然達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可他對整合族人統籌實力等等一概不感興趣，藉著族內無事的時機，他帶上人馬向維勒公國遊蕩而去。
賈有道並沒有忘記維勒公國賽維家族的家主西賴爾賽維公爵和他的兒子洛迪賽維，當初他們對他還算照顧，自從受命替洛迪賽維去教廷接受洗禮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不知道賽維家族有沒有被牽連，現在也該回去看看他們了。
最主要的是羅德總管，幾度置他於險地。把他騙去教廷，差點讓他命喪於薩摩之手，這筆『恩情』也到了償還的時候了！如今已經跨入西亞公國，距離維勒公國不過十天左右的路程，他們已經不急於趕路了！
相對於華貴非凡的獸行車，車後地東西就多少有些恐怖了，數十頭比犍牛還壯的狂狼整齊的邁動著步伐，斗大的狼首上還戴著築有獨角的連鞍獸甲。從獨角到腳蹬全部是純銀製成，關節處還鑲嵌著瑩白色的月光石，若是在夜間行走，只是這些狂狼身上的月光石就足以照亮方圓百米之內的一草一木！火紅地天鵝絨緞帶織成的鞍座上端坐著三十名膀大腰圓的強壯騎士，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裝備著一人多長的鋸齒狼牙刀，渾身罩在花紋古樸的暗金盔甲之中，就連眼部和鼻樑都罩著半截妖異的面罩。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妖氣就不難看出，這些妖狼騎士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對抗一支五十人地普通妖狼戰隊。這不禁讓人們聯想到人與妖獸的後裔，因為除此之外，人類是無法修煉妖氣的！
這樣一隻隊伍出現在大路上的時候，引起的轟動是可以想見地！一路上的行旅客商紛紛繞道，若是不小心衝撞了這支隊伍。不用妖狼騎士動手，只是那八頭像是餓虎一樣的軒弼獸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而且喪命在這種隊伍地手下，是絕不會有人為他們出頭的！
賈有道收回目光，翹起腿斜倚在盤龍金絲大椅上。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對面仍是滿臉『幽怨』的畢方，忍不住開口道：「畢兄真的不想嘗嘗這碧雲居陳釀了八十三年的霜前葡萄酒？」說完他端起面前的藍水晶高腳杯抿了一口，醇和的酒香直透入喉，就連鼻腔裡也滿是芬芳地香氣。
畢方看也不看賈有道：「鎮軍使大人何必非要拖著我這個游醫前來，能為你做的我畢方都做了。為了你那些手下能晉陞一階，我至今還頭昏腦脹，這麼下去我非得『英年早逝』不可！」
自從畢方接下悍騎團三十名重傷員後，不僅盡心竭力為他們治療。而且為了能顯示出他這個神醫的手段，還配製上百種靈藥、藥浴，內服外敷，外加親手為他們疏導經脈；硬是將朗爾、米切爾等人的實力提升了一階，使他們普遍達到了五、六階的水平！可是他哪裡知道，這些妖騎都是經過匏虓炮製的妖化強者，妖化之後實力完全可以翻上一倍，和坐騎狼合體妖化甚至可以暴增四倍實力。這直接導致畢方判斷失誤。自身的神力幾乎被他們搾乾！可以說是為了他那句：「治好不算本事，只有治得更強才顯我畢方手段！」。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如此神技被賈有道看在眼裡，自然不肯放過如此人才，死拖活拽將他拉上了『回鄉之旅』。
「鎮軍使大人讓夫人與我換車究竟是什麼意思？」畢方醫好風鈴之後，賈有道一直和風鈴粘在一起，畢方和風清揚、匏虓同在後車廂，十幾天來倒也相安無事。可是現在賈有道居然將風鈴送去後車，唯獨將他弄到前面來，這讓畢方有種十分不安地感覺。
賈有道：「我只是想問問畢兄，你對精神力方面地事情瞭解多少？」
驅神策和神力變異之後，賈有道一直在琢磨自身的變化問題，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是，為什麼請二郎神的神力會招來黑冰龍將？黑冰龍皇曾說過，他能借用龍皇之子的力量，是因為精神力和能量的波動都與他們吻合。
賈有道記憶裡，施展驅神策請神力上身時，重要的是讓嘴裡吐出的音節頻率，跟身體的抖動還有體內能量的震動保持一致，只要達到這一點，加上體內能量足夠，就可以順利請神力上身。這一切與精神力波動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有，那就只能是驅神策變異帶來的問題了。
實際上賈有道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加上與伏羲羅盤的溝通，已經理出了一些頭緒。精神力波動是有頻率的，每個人的頻率都不相同，就像人的指紋一樣。與黑冰龍皇說話的時候，他就發覺驅神策的第一個字符在不斷波動，似乎是模仿某種頻率。現在他才明白，那字符是在探知黑冰龍皇的精神力頻率！也就是說第一個字符的作用是探知生物的精神力頻率。
而第二個字符只有在運行驅神策的時候才動過，應該是負責運行驅神策的。其後的三個字符從未動過，賈有道無從推測它們的用途！
現在他只差一點還弄不懂。這一點若是不弄清楚，賈有道難免寢食不安。趁著到達維勒公國還有一段時間，他必須把這個謎題揭開才行！
畢方皺眉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一身雪白銀絲長袍卻披著黑斗篷的賈有道：「如果不懂精神力，我這個神醫豈不是徒有虛名？精神力由冥想得來，也可吸納天地間罕有的水韻石來增加，但後者容易造成瘋癲……」
賈有道聽得有些不耐煩，揮揮手打斷了他：「難道畢兄不知道精神力有什麼特性嗎？幹嘛拿這些來糊弄我！」
「當然知道！精神力也屬於人體的範疇，提到人體我畢方自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畢方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
「精神力第一特性就是穿透。理論上講，它無所不穿，無所不查，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影響他人思想控制他人的行為！但前提條件是這股精神力要強大到一定的程度，至少是被控制者的十倍！其二，精神力還具有控性……第三，精神力具有隱蔽性，精神力無形無質……」畢方如數家珍般將精神力特點一一例舉。
賈有道點點頭：「如果兩個人的精神力波動完全一樣，是不是可以任意支配對方體內的力量呢？」
畢方一愣，皺眉思索了一會斷然道：「絕對不可能！我走遍整個大陸也從未聽說也從未見過這一類的事情！一個人的精神力是和他本人體內的能量完全契合的，沒有兩個人的精神力能夠完全相同！我敢以畢方的名號保證！」
賈有道笑道：「那畢方兄是否願意讓我試上一試呢？」
畢方微微皺眉，不過轉眼就放鬆了神情：「鎮軍使大人儘管試，不過您手下的分寸可要把握得當！」若是不讓他試不就等於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嗎？以畢方的狂傲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下這個面子拒絕的！雖然知道自己中了他言語的圈套，但他還是丟不起這個面子！
賈有道微微一笑：「畢神醫儘管放心，我賈有道不會恩將仇報！你救我兄弟和女友的恩情我可還沒還呢！」說著，賈有道手掌按住了畢方的頭頂：「全力運轉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