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八章 奇怪的老人 文 / rox
第十八章奇怪的老人
月嵐殿是中央神殿最醒目的建築，面積和高度都是其他神殿的一倍，老遠之外賈有道就能看到月嵐殿的穹形頂棚，以及上面十幾米高的月神雕像，在傳說中月神是一個溫和慈愛的神靈，不知道是雕刻的人刻意為之，還是果真如此，月神雕像果然給人一種慈眉善目，普濟天下的感覺。
一邊不緊不慢的向月嵐殿走去，賈有道暗道僥倖，月神殿竟然沒有設置多少守衛，讓他可以沒有阻礙的長驅直入，偶爾只能見到幾個侍女模樣的人來去匆匆，只看了他一眼就走掉了，所以他沒費多大功夫很快就接近月嵐殿。
這時，賈有道不禁愣住了，他還想神殿內的人都哪去了，原來都聚集在月嵐殿，那十幾米寬的入口處進進出出的不下百人，一個個神情嚴肅，腳步飛快，像是後面跟著催命鬼一樣。
就在賈有道愣著的功夫，就聽到有人叫著清月的名字，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現在冒充的正是清月，連忙向那人看去，只見一個年紀在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站在廊柱下面「熱情」的看著自己，目光火辣辣的，很顯然這個青年正愛慕著「清月」。
見賈有道看著他，那青年幾步跑了過來，撥弄著濃密的頭髮叫道：「清月神使。」
賈有道怔怔的看著青年，他雖然假冒了清月的容貌，可是沒有接受她的記憶，連此人是誰都不知道，連忙找借口支開青年：「沐月神使讓我盯著那些侍女，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說完，賈有道就匆匆離去。
青年看著賈有道的身影，落寞的摸摸頭，為什麼清月神使對其他人都那麼熱情，偏偏對自己那麼冷淡呢，他想不明白。
走了一陣，見再也看不到青年了，賈有道才停下腳步，心想自己待會得換副容貌，那時只是認為廣場上侍女比較多才利用了清月的容貌，而且為了不引起麻煩並沒有幹掉她，卻沒有想到清月的容貌實在太乍眼，不利於他的行動，而且他必須快點行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沐月就會發現有兩個清月。
站在月嵐殿的大門前，賈有道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這裡是月神殿，不是龜馱大陸，凡事小心謹慎，絕不能讓鈴兒變成寡婦。
賈有道有些後悔沒有把電雷獸雷電帶來，那小傢伙跑的夠快，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可以用來探探裡面的情況，不過這小傢伙自從跟隨了風鈴之後就不願意離開了，風鈴拿它當寶貝一樣，親熱勁都快趕得上自己了，自己收刮來的黑金都被它吞進了肚子，估計再過幾個月就能進入成長期了，賈有道考慮著雷電的實力不錯，所以就讓它留在風鈴身邊貼身保護她。
賈有道回憶了一下月嵐殿的地圖，確定那幾個入口的位置之後，這才鎮靜的一步步向殿門處走去。殿門口其實站著兩個擔當守衛的人物，但是只看了賈有道一眼，就恭敬的點點頭，側過身讓他進入。
賈有道心裡一陣暗爽，幽冥魅影的能力果然不是吹出來的，竟然連月神殿的人都發現不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來到目的地。
站在一個高貴典雅的大廳內，賈有道不禁為它的奢華而頭暈目眩，見過真正的風神殿之後，他本以為就夠奢侈的了，可是跟月神殿一比就跟暴發戶一樣。月神殿的裝飾雖然也是佈滿各種奢侈品，但是佈置和建造的人顯然非常有品味，使得俗氣的東西變都得高貴大方。
看著牆壁上一件件擁有著萬年歷史的裝飾品，賈有道垂涎欲滴，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上去摳下來，盡量使自己的眼睛離開那些寶貝。大廳裡人多了起來，不時的向賈有道恭敬的行禮，看樣子清月在月神殿的地位不小，不過這麼多人對他的行動很不利，賈有道猛地想起沐月說的話，今天似乎是殿主出關的日子，也好，等出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前去迎接時就是他行動的時候，現在得先查探一下那幾個入口的位置，也不知道經過幾萬年的時間月嵐殿有沒有什麼改變。
媽的，賈有道走了半天就在心裡罵道，這月嵐殿真是大的離譜，月神能佔多大的地方竟然建了這麼廣大的建築，光是那一條條走忙就讓他有點暈頭轉向，幸好有那副地圖存在，否則的話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賈有道繞來繞去，身邊來去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漸漸的連一個人人影都看不見，這意味著他已經走進秘密地段，越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可能越危險。
「那位姑娘請等一下。」就在賈有道又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賈有道轉頭一看，就見一個留著花白的鬍鬚，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左側的通道處，老人雖然也是滿臉褶皺，但是看起來比梅菲斯托年輕多了，身上散發的柔和氣息讓人從身心感到舒暢，就好像……，賈有道想了半天才總結出來，這老人就像是老父一樣親切，因此賈有道的語氣也帶了幾分恭敬。
「老人家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人老了，記性不太好，我忘記該怎麼出去了，姑娘可不可以告訴了怎麼才能出去。」老人拍了拍額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賈有道雖然心中狐疑，老人是不是看出自己是假的清月，不過他的眼中並沒有敵意，也不見半點波瀾，不過賈有道並沒有打消懷疑，這裡是月神殿平時進行祈禱和祭祀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會來，除了大型的祭祀活動幾乎看不到人影，為什麼這個老人會一個人出現在這，他一邊偷偷的打量著老人的神色，一邊告訴他怎麼走出去。
「謝謝姑娘，這月嵐殿建造的太麻煩了，每次來我都找不到路。」老人歎了口起，顫顫巍巍的按照賈有道指示的道路。
賈有道盯著那個地方半晌，發現老人並沒有躲起來監視自己，才慢慢放下戒心，心想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賈有道看著面前的三條道路，往前走通往的好像是祭祀神殿，左面是一個大型倉庫，而至於後面沒有表明是幹什麼的，這三個地方在地圖上都有可能是入口，恐怕當初風神的人也沒搞清楚到底哪個是真的，還是全都不是。
到底應該去哪個方向，賈有道犯起難來，按理說倉庫的可能不大，那裡存放的是神殿不需要的東西，也沒什麼太值錢的東西，而祭祀神殿是祭祀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人把入口設置在那裡，右邊的那個才是最應該注意的。
想了半天，賈有道正準備去看看，忽然聽到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神經頓時繃的緊緊的，過了一會，剛才那個問路的老人出現了，兩人皆是一愣。
「姑娘，你速度真快，竟然走在我前面了，奇怪我沒看到你從旁邊經過啊。」老人糊里糊塗的說道。
賈有道哭笑不得，這老頭竟然轉回來了，十足一個路癡，「老人家，我根本沒動地方，是你又轉回來了。」
老頭一下子就傻了，喃喃的說道：「我說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走出去呢，姑娘，不如你親自送我出去吧。」
賈有道本想拒絕，但是老人已經發現自己，若是推辭的話難免讓人懷疑，老人說不定是故意回來的，就是想看他幹什麼，不過幽冥魅影是神器，應該不會有人能輕易看穿才對，便故作爽快的說道：「好吧。」說完，就上前扶住老人向來路走去。
一路上，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如何糊塗，天生是路癡，只要複雜一點的地方就會迷路，還讚揚賈有道心腸好，願意搭理他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日後肯定能找個好男人等等，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老人家，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會跑到月嵐殿來。」賈有道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只是個廚師，這不殿主即將出關，讓我準備宴席迎接殿主，沒想到一進來就迷路了。」
聽到老人的回答，賈有道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轉眼間，賈有道就帶著老人到了月嵐殿的前方，他還惦記著那幾個入口呢，便對老人說道：「老人家，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月嵐殿了，到時候會有人帶您出去的。」
老人瞇著眼睛看著走廊的盡頭，有些不情願，皺皺眉頭說道：「姑娘就好心送我出去吧，免得再麻煩別人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送你出去容易，到時候我想進來就難了。賈有道在心中想道，嘴上說著：「那可不成，沐月神使拜託我做件事，我已經為您耽誤很長時間了，若是再耽擱下去，沐月神使肯定饒不了我。「說完，那副柔媚的樣子讓自己差點沒吐出來。
「原來如此，那你去辦事吧，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老人漸漸離去，賈有道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身上驟然放射出幾道光芒，搖身一變就換了另一副樣貌，赫然是剛才的那個青年。
賈有道沒敢用那老人的樣貌，生怕他再次回來，立馬就會穿幫。第二次來到那個十字路口，這回賈有道沒猶豫的就向右邊走去，再穿過一條幾十米長的迴廊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四周的環境也太安靜了，鑲嵌在牆壁上的聚光石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一陣陣陰冷的風吹過，就跟書中形容的鬼片一樣，讓他一陣心裡發麻。
他抬頭向前方看去，十幾米遠處赫然是一個黑色大門，上面用血紅的線條描繪出一副詭異的圖案，形似京劇中的臉譜，看起來驚悚萬分，賈有道定定的看著那個圖案，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強烈的吸引著他，捨不得移開腳步。
看看四周無人，賈有道便緩步向那扇門走去，越是靠近那種吸引人的感覺就越加明顯，幾乎要把人整個吸進去。
賈有道咬咬牙，保持自己的冷靜，伸手去推那扇門，居然紋絲未動。看樣子上面那個圖案是某種陣法，保護著門裡面的東西，他暗暗運用蜃珠裡面的力量，為了防止力量的波動，並沒有動用全部，只有三成左右，向門上拍去。
剎那間，一道淡藍色光芒擊打在圖案上，緊接著那圖案動了，開始扭曲旋轉起來，一雙類似眼睛的東西驟然亮了起來，賈有道頓時蹬蹬的倒退了兩步，這是什麼東西，也太嚇人了，雖然他清楚那東西是死的，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雙眼睛在看著你。
隨著圖案的轉動，賈有道打出的能量被一點不剩的吸收了進去，這下他明白了這個圖案是專門吸收能量魔法，而且相當高級，無論多少發出多少力量都白搭，而且月神殿存在禁力空間，一般人根本無法使用能量，所以極為保險。
賈有道摸著下巴苦苦思索，好不容易都走到這，就這麼打道回府可說不過氣，不過這陣法太變態，他在風神的魔法書中曾經看到過，吸收魔法幾乎是無法破除的，除非是力量達到了神的那個層次，再不濟也要有二十階的實力。
在原地想了半天，賈有道驟然靈光一閃，既然門上面無法做文章，不如試試從地下通過，
賈有道恢復了原本的樣貌，隨後驅動《驅神策》請了土地神，這土地神雖然是最下等的神仙，但是卻擅長使用土遁，在土地裡可以往來自如。
土地神請來之後，賈有道控制他使用了土遁，眼前景物驀地一換，下一刻他傻眼了。他雖然控制土地神用了土遁技能，但畢竟不是真的土地神，只是借用了土地神的神力，所以在方向上發生偏差，若是土地神肯定是想哪就去哪就不會有誤差，可是他竟然到了筆直的傳到了下邊，被卡在泥土當中，也不知道距離地面有多遠。
賈有道辨別了一下方向，這次開始橫向使用遁術，還是位於泥土當中。他苦笑了一下，向正上方遁去，下一刻，就出現在地面上，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一直被困在土地裡。
到了地面，賈有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四周看去，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大殿，不過這也是和其他神殿相比較而言。大殿看樣子相當老舊，牆壁上滿是斑駁的痕跡，一幅幅古老的壁畫上面都是暗黑色的東西，賈有道上去摸了一下，頓時嚇了一跳，這上面的東西好像是血跡，只是年深日久都已經乾涸了。
靠，賈有道罵了一句，看牆壁上到處都是血跡，這裡面肯定發生過一場大戰。
「來，來……。」賈有道正尷尬著內，忽然聽到有一道詭異的聲音在耳邊叫喚著，那聲音相當的輕，但卻像在耳邊說的一樣，他向四周看去，根本連人影都沒有，聲音從哪發出的。
大殿裡相當空曠，唯一的物品就是一個兩米方圓的石台，難道是從那裡發出的？賈有道這麼想著，便暗暗戒備著一步步向那裡走去。
這個石台像是磨盤一樣緊緊的扣在地面上，冷不丁看沒什麼，但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下面似乎就是個洞口，賈有道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地下城市的入口。
賈有道剛準備把石台搬開，這時異變突生，罩在幽冥魅影下面的神風甲驟然散發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緊接著第二道光芒也爆射出來，被解讀出來的幾個魔法陣驀地轉動起來，忽然，賈有道腦海中多了一個意識，他能感覺到那個意識相當的興奮，而與此同時，那道奇異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兩者在交相輝映。
那聲音吵的賈有道幾乎要崩潰，他看看那個石頭不禁被嚇了一條，石台的四周竟然在往外冒黑氣，一縷縷的向外面蔓延。
黑暗氣息！賈有道愣了一下，這股氣息與夜遊神化成的石碑很像，難道裡面也有類似的東西。
就在賈有道發怔的功夫，一道黑色光芒從縫隙中衝了出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驟然沒入他的胸口，下一瞬間，一道魔魅的聲音在賈有道的腦海中響起：「打開他，打開他……。「
賈有道的身體一僵，彷彿不受控制一般雙手向石台伸去，猛地一用力，石台頓時被搬開一條縫隙，更多的黑氣擴散開來。
「果然如此。」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天外飛來，之前迷路的老人驟然出現在大殿當中，看到賈有道的舉動，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弧光，揮手打出一道神光，劈在賈有道的手上。
「哎呦」，賈有道痛叫一聲摔倒在地，那道黑色光芒衝出沒入石台當中。
忽然問道一股烤肉的味道，賈有道低頭一看，雙手竟然跟煮熟的一樣，都可以食用了，他轉頭去看老人，腦子裡跟炸了一樣。
「最好不要碰那個石台，否則的話老夫不敢保證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
賈有道瞇著眼睛看著老人，一道精芒從眼中閃過，他慢慢的站起身來，盯著老人說道：「你果然是假裝的，看來你早就看出我是假冒的。」眼前的老人雖然外貌未變，但是氣勢明顯不同，一看就是立於高位之人，至少也是個神使。
「哈哈……。」老人豪爽的一笑，「雖然不全對，但是也差不多，一開始老夫還真沒有看出來。」
「那你後來是怎麼認出的。」賈有道疑惑的問道。
「你身上穿的應該是上古神器幽冥魅影，那是遠古冥神貼身穿著的斗篷，它可以將一切化為虛無，就算是遠古神族的洞虛之眼也很難看穿，以老夫的能力自然無法比得上遠古神族。可惜你根本不瞭解月神殿的環境，所以並不知道這裡是月神殿的禁地，沒有幾位殿主的同時批准根本不允許靠近，月神殿的人都知道這個規矩，也不會違背這個規矩，自然沒有人看守，所以當老夫看到你時就知道你肯定不是月神殿的人。」老人耐心的解釋著。
「原來你一直在耍我。」聽到老人這麼說，賈有道怒從心來，原來人家早已看出他是假的清月，卻三番五次的戲弄於他。
「小子，你也太多心了，我根本沒必要戲弄你。事實上老夫是真的迷路了，不過之所以那樣做完全沒有惡意，其實老夫給了你兩個機會，第一次詢問的時候就希望你能醒悟並且離開，但是你沒有，所以老夫去而復返，但是你扔沒有悔悟，最後一次讓你跟老夫一起離開時依然沒有醒悟過來，三次機會已過，老夫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說著，老人的神情一變，眼中帶著一股強烈的殺意。
賈有道心中驚訝，沒想到老人竟是在委婉的勸阻他，不過事已至此，說那些已經沒用了，看老人能夠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大殿內，實力定然不可小覷，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離開了，想到這裡，賈有道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異常鎮定：「老人家，在我死之前不知道可否問一個問題。」
老人想了一下，一個問題而已，他還不會吝嗇那麼一點時間，雖然他很好奇賈有道為何能進入神殿，但是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掉是不可能的，於是點點頭。
「這石台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賈有道指著石台問道，想起剛才的一幕他就一陣後怕，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人控制了手腳。
老人明顯一愣，疑惑的說道：「難道你不是為了那個東西來的，不可能，你身上穿著的明明是風神的盔甲神風甲，一定是風神的爪牙。」
賈有道一聽就是一驚，這老頭竟然認出這是風神的神風甲，豈不是代表著他猜出自己就是闖入風神殿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我偶然得到的普通盔甲，你看它灰突突的，怎麼可能是風神的盔甲，真是太可笑了。」賈有道極力抵賴道，若是被發現他就是闖入風神殿的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想糊弄老夫可沒那麼容易，你可知道這石台下面封印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