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真實的韓復渠 文 / 坐忘峰
. 張星河與韓復渠同乘一車，從飛機場出來，就是一條直通濟南的水泥大道。韓復渠對濟南的變化十分的震驚，他不過從濟南撤走半年左右，這裡居然多了這麼多的高樓大廈，樓下的鋪面也被各種各樣的商店佔滿了，最令他驚奇的是從這些高樓大廈中進進出出的都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韓復渠說道：「宇清老弟，這濟南城在你手裡最多不過半年怎麼多了這麼多的高樓大廈，是不是有些勞民傷財啊？」
張星河笑道：「這也是沒辦法，我們現在實行的政策農村需要的勞動力很少，而城市裡卻有大量的工作崗位，所以城市人口就多了起來，我們自然要在城市裡為這些百姓置辦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居所。」
韓復渠在山東一直在搞他的鄉村建設計劃，聽到張星河這裡的農村居然沒有幾個人，說道：「咦，老弟你們的農村都沒人了了，還怎麼種糧食啊，這個農業可是國之根本，無農不穩啊。」
張星河說道：「向方兄不必擔心，我這裡的農業生產並沒有落下，你看今年第一季的新糧下來，光這些就已經超過往年的兩倍了，我們這裡的農業大量使用農業機械，耕地，施肥，農藥噴灑等等都可以用機械來代替人力，所以現在五個人的工作組就可以管理幾百畝甚至上千畝的農田，所以我們的農業生產並不需要太多的人力。」
韓復渠驚歎的說道：「乖乖不得了啊，五個人就能耕種千畝田地，原來一個村子的土地這五個人就能看過來了，怪不得都跑到城市裡來了。但是那麼多農村人跑到城市裡面，你能安置的下嗎？」
張星河看得出韓復渠是真的為他治下的百姓擔心，在民國時代的軍閥中韓復渠算是個異類，在他統治山東的八年中他並沒有像其他軍閥那樣為斂財擴軍不擇手段，著名學者、教育家徐北文曾撰文稱：「韓復矩在西北軍以能詩文、擅書法發跡。他在山東主政後，把一些術士、僧道統統趕出衙門，並重用何思源、梁漱溟、趙太侔等新派文人。韓與張宗昌的不同，是由於文野之分。」梁漱溟對韓復矩的評價是：「韓復矩作戰英勇，又比較有文化，方深得馮玉祥的重用和信任，一步步提拔，而成為馮手下的一員大將。後來他離馮投蔣，去山東主政八年，曾試圖做出一些政績，直到抗戰爆發，被蔣介石殺頭。」「他對儒家哲學極為讚賞，且讀過一些孔孟理學之作，並非完全一介武夫。」
在吏治方面，他要求政府工作人員要穿像軍隊一樣的布質衣服，發現政府工作人員中吸食毒品，都會給與嚴重的處罰，輕則革職，重則槍斃。他還選用了一批青年知識分子組建民國版的「廉政部門」，在各地查訪官員的行為，定期向他匯報，對有貪污行為的官員馬上逮捕審訊。
而且韓復渠特別重視教育，他力排眾議，任命何思源先生為教育廳長，並從不拖欠教育經費，而且每年都有所增加，使山東教育事業得到很大發展。除原有的學校大大增加班次外，又增設了許多中小學，還增設了一所醫學專科學校、八所鄉村師範和四所職業學校，以及國立山東大學、山東省立戲劇學校。在學校生由1929年的50餘萬，到1933年增加到100餘萬。
不過說來韓復渠最重要的貢獻還是在山東開展的禁毒活動，山東原是煙毒氾濫之地，日本帝國主義以青島、濟南為基地，在山東大量販賣毒品，甚至深入到廣大農村。韓復矩主魯以後，雷厲風行禁煙禁毒。吸食鴉片者關押起來強制戒毒，屢教不改者槍斃，販賣毒品者無論多少一律槍斃。韓在山東殺人較多，絕大部分都是土匪煙販。
不過韓復渠後來被人詆毀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山東為政期間得最的人太多了，自從韓復渠投靠蔣介石後，兩人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在韓復渠投蔣後不到幾個月，韓就有了反蔣的預謀。韓任山東省主席時，他又一再打擊蔣介石在山東的親信，試圖將蔣的勢力排出齊魯大地，這就招致了蔣的痛恨，蔣也就進一步想殺韓以後快，在韓復渠為保存實力坐視國土淪陷事情發生後，蔣介石終於找到了殺韓的借口，為了給韓復渠羅織罪名，蔣介石自然會不遺餘力的給韓復渠頭上扣屎盆子，什麼販毒啦，拖欠教育經費了。不過蔣為搜羅韓的罪名時，曾召見山東省教育廳長何思源，開口先問：「韓復矩欠你多少教育經費？「「韓復矩是怎樣賣鴉片的？」何不肯落井下石，直言道：「韓復矩從未欠過教育經費，也並不出賣鴉片。」可見公道自在人心。韓復渠在山東大肆捕殺**員，後世**當政之後自然不會給他們這個大敵平反，於是在世人眼中，韓復渠就成了和張宗昌一般的貨色。
韓復渠任山東省政府主席後，日本人想在膠濟鐵路邊上開採礦產，日本駐濟領事館的花谷便給韓復渠來了一道請柬，請韓復渠赴宴「共商大事」，韓復渠一怔，眼珠轉了幾轉，想：「姥姥的，這不是出賣主權嗎？老子什麼都能幹，賣國的事不能幹。」政府官員們都勸他不要去，乾脆推辭掉算了。韓復渠小眼一瞪：「不行，那不叫小日本看扁了？」這樣，宴照赴，酒照喝，到時候你們就這樣這樣。面授完了機宜，老韓大大咧咧去了領事館，宴會上幾個花枝招展的日本娘們左一杯右一杯的勸酒，老韓來者不拒，左擁右抱喝酒調笑葷的素的毫不在乎，一會兒就醉眼朦朧了。花谷見時機成熟，趕忙拿出採礦合同要他簽字，韓復渠拿著合同假意敷衍，這時韓的副官猛跑了進來：「報告主席，南京急電，讓您趕快回去。」說完架著韓復渠跑回了主席府。花谷氣得迭足大罵，主席府裡韓復渠笑嘻嘻的喝著茶，說：「姥姥的，對小日本不能軟！」
日本吞併山東的念頭並未就此消除，過了幾天又給韓復渠來了一道請柬。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政府官員們仍是齊聲勸阻，韓復渠大嘴一咧：「沒事，這回照舊吃他***，到時候你們就這樣這樣。」韓復渠全副武裝帶著上百名荷槍實彈的衛隊就去了領事館。花谷見老韓這個陣勢而來，不由大怒，又不能不強壓火氣曲意奉承，好酒好菜連同那幾個日本女人一起伺候，老韓一會兒又是酩酊大醉。這時花谷才附著韓復渠耳朵說：「韓主席文韜武略當世豪傑，又何必依附在蔣介石的手下呢？我看不如搞個山東自治，我們華北自治政府就要成立了，到時候請您擔任政府首腦，您看如何？」韓復渠騰地站起來，把酒杯「砰」地一摔，勃然大怒：「什麼自治？這是強姦！姥姥的，讓老子當漢奸？沒門！」花谷一聲冷笑：「韓主席，這回恐怕由不得你了，哼哼！」花谷一揮手，領事館警衛隊立即持槍擋住韓復渠的去路，與韓府衛隊相互對峙一觸即發。韓復渠哈哈大笑：「這是老子的地盤，不是華北，不是滿洲，更不是你們小日本，姥姥的，誰惹老子上火，別怪我不客氣！」花谷臉色鐵青，正要發作，門衛忽然跑進來：「報報告，不不好了，中國炮隊包圍了領事館……」花谷大吃一驚，跑到樓上向外一看，我的天，領事館外馬路上整齊齊一溜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花谷，尖嘯的哨子聲裝炮彈聲讓花谷心顫腿軟，趕忙跌跌撞撞的跑下樓：「不要，韓…韓主席不要，我小人…喝多了，求您千萬不要讓人開炮……」韓復渠大手一揮：「告訴你，我姓韓的不吃你那一套，姥姥的！」韓復渠拂袖而去，花谷站那兒一個勁兒發懵。
這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楚張星河自然清，所以在張星河看來，韓復渠實際上是一個外表粗獷，實際上精明的人物，他在最近應付日本人的行為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心中有民族大義存在的人。
韓復渠自打知道了張星河辦的大農場之後，軍事演習也不看了，馬上要去看看這個星河農場，到底與他的鄉村建設活動有麼不同。
原本定好的演習計劃只好推遲，張星河的部門很多人反對，但是韓復渠的強勁也上來了，不讓我看看這個大農場，我就不去看什麼勞子的軍演了。有老蔣在那裡盯著，他是吃定了張星河不敢對他用強，所以才敢這麼囂張。
張星河也沒有辦法，這些軍演部隊集中在這裡，每天都要多花費上萬星河幣，既然已經定下了計劃，韓復渠雖然不配合他還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對他用強。張星河說道：「既然向方兄，有意看看小弟的農場，我們自然歡迎之至。」
張星河馬上派遣飛機直接把韓復渠他們運到農場總部，由於星河農場市場會動用農業飛機進行播種噴藥等作業，所以在農場總部和重要的分部都有小型機場，用來停靠這種豪華專機是沒有問題的。
韓復渠一下飛機，就又被震了以下，眼前居然是連著幾十座百米以上的建築，外面的牆體都是亮晶晶的玻璃。這就是那十四座溫室水晶宮，後來這已經成為了星河農場的標誌性建築，於是農場的領導決定把這裡建成星河農場的總部，並且在這十四座溫室水晶宮前面又建了一座辦公大樓，使用懸掛式的玻璃幕牆結構，外面看起來與那十四座水晶宮也沒有什麼區別。
韓復渠就是被這種20世紀晚期才出現的建築幕牆給嚇住了，這種超現代的感覺是他從沒有見過了，而後張星河就帶他參觀了溫室水晶宮。
韓復渠在水晶宮裡看到什麼都要問問，張星河就在一邊充當他的解說員。
張星河指著一邊的蔬菜培養基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基本把糧食生產搬到了室外進行，這裡主要生產的是一些反季節的蔬菜水果和各種養殖，因為我們可以自由調節室內的環境，我們可以把秋冬的新鮮水果在春夏之際推出熱賣，而春夏的瓜果蔬菜也可以在隆冬時節上市。這就極大豐富了老百姓的飲食結構。」
韓復渠指著旁邊畜牧養殖區說道：「我們這裡養殖區生產的肉奶禽蛋，完全可以低價供應兩個像濟南這樣人口規模的城市的需求。」
韓復渠指著養殖區的一頭黑底白斑的牛說道：「宇清老弟，你們耕地已經完全那個機械化了，幹嘛還養牛，這東西出肉又不如豬多，不划算啊。」
張星河說道：「話不能這麼說，牛肉瘦肉多富含蛋白質，這是豬肉不能相比的，而且我們這些牛可就不是耕牛也不是肉牛，而是我們從西方引進的奶牛，是用於產奶的牛。」
韓復渠說道：「奶牛，我們中國人可喝不慣那些牛奶，老弟弄這些奶牛來恐怕不能被國人接受啊。」
張星河說道：「牛奶營養豐富、容易消化吸收、物美價廉、食用方便，是最『接近完美的食品』人稱『白色血液』，是最理想的天然食品。在增強人體體質方面有責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們國民欲崛起於世界優秀民族之列就必須有用強健的體質。在我們治下中小學我們已經開展了免費的牛奶供應。每天一杯牛奶，能夠強壯一個民族，這話並不是誇張。」
韓復渠說道：「好啊，宇清老弟，這真是為我們民族大業著想，真令我老韓佩服啊。」
韓復渠又接著參觀了星河農場的大規模的木禾種植地，見到如此神奇的造物也禁不住感歎：「老弟的這個木禾推廣開來，會有多少人不至於餓死啊。」
張星河搖搖頭說道：「這些木禾雖然神奇，但是培育幼苗需要相當高超的技術力量和資金的投入，要推廣恐怕不易，至少在中國，那些農民和地主是不願意購買這種幼苗的。」
韓復渠說道：「是啊，除了老弟的星河農場這種規模的大型農業，誰還願意花巨資推廣這種農作物。不過在我老韓看來星河農場真正的意義還在於把農民從世代耕種的土地上解放出來，參與到社會活動中來，從以前的麻木不仁，開始關注社會的各種問題。他們會參與到社會的變革中來，這是我的鄉村建設計劃不能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