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迷蹤 第十七章 柳香寒 文 / 天一凡客
我經過激烈的思想掙扎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啊！」
我大叫了一聲，因為我睜開眼後突然發現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在離我的眼睛只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處。
由於距離太近，我所能看到的僅僅只能是眼前的這雙眼睛，其他的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叫什麼叫？我長的很難看嗎？」
女屍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等我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才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屍。
藉著燭光，我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部。我不由得楞住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竟然沉醉於她的美麗。我當時突然想起一個詞語「國色天香」，我想用在她的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怪不得這麼多老闆願意和她在一起，原來還真是個美人啊！」
我心中不由得想道，我記得案發當天並沒有覺得她有多美，也許是因為當時光想著辦案，並沒有太注意她的容貌。或者也可能是她的眼睛的緣故，她的眼睛很美。我記得元稹的《崔微歌》中有一句詩詞「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蕩秋水橫波清」，她的眼睛就像琉璃珠一樣，光彩迷人。
「看夠了沒有？」女屍突然冷冰冰的問道。
我趕緊把目光移到一邊，然後苦笑了一下。想想自己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在女人面前這麼失態啊！
「你叫什麼名字？」女子看我不再盯著她就細聲問道。
我感覺她的聲音很空靈，我開始迷惑，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叫什麼名字？」
「陳儒凡。」在女子問第二遍的時候我回答道。
「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越來越搞不懂，本來我該問的問題，現在她卻反過來問我。
「你的父母還在嗎？」女子看我沒有回答就繼續問道。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終於忍不住的回道。
「你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女子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著說道：
「這樣吧！你一定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我們做個遊戲，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一個問題。怎麼樣？」
我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
「好！看你還挺豪爽，就讓你先問我吧！」女子呵呵的又笑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柳香寒。」女子乾脆的回道。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我不相信她的話。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的父母是誰？還在世嗎？」
女子沒有理會我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的問道，無奈之下我就告訴了她。
「不應該啊？」女子聽完我的回答後又自己嘀咕了一句。
「我是不是可以再問你問題了？」我小心的問道。
「嗯！問吧。」
「現在姑且認定你為柳香寒吧！那我問你。你是怎麼死的？」
「『自殺』！」
「怎麼可能？那張文浩是誰？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當我聽到柳香寒說自己是『自殺』的時候，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大聲問道。
「該我問你了。」
柳香寒沒有理會我，依舊平靜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能夠看到我們這種靈魂體的？」
「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大體的把死亡路口那件事給她說了一遍，她聽後就低下頭沒有說話。
「能告訴我關於張文浩的事情嗎？」
這回我學乖了，不再問一些可以簡單回答的問題，而是想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想知道他什麼？」
柳香寒抬起頭看著我，淡淡的問道。
「有關他的一切，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和你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殺死唐六？」
我一口氣的問道。
「沒看出來，你還挺狡猾的。」柳香寒輕笑了一聲說道。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反正我也快要離開了。」
「你要去哪？」
柳香寒沒有回答我，而是開始講述關於張文浩的事情。
「張文浩是我安排去墓地的，不要問我他去幹什麼，因為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好處。」柳香寒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
「張文浩殺唐六也沒什麼可說的，唐六作惡太多，這種人早該下地獄了。」
「完了？」
「完了。」
我苦笑了一下，從她嘴裡我基本沒有得到一條有用的信息。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兇手是誰嗎？」
我最後又問了一遍，可是柳香寒還是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窗外的月亮，久久沒有出聲。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我記得她剛才說就要離開了，估計應該是比較懷念這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吧。
「你知道你為什麼會看到我嗎？」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柳香寒突然問我道。
「不知道，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只有我自己才能看到死人的靈魂。你能告訴我原因嗎？」我從一開始就很奇怪，柳香寒怎麼問我這麼多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因為你身上有很濃的鬼氣！」
柳香寒轉過臉看著我說道：
「人類是不應該擁有鬼氣的，但是你的身上卻擁有連我都感到懼怕的鬼氣。這也是我為什麼一開始發出驚疑的地方。像你身上這種鬼氣的濃郁程度，一般的靈魂會被吸食的。」
說道最後的時候，柳香寒甚至把自己的身體往後移了移。
「什麼是鬼氣？」
我並沒有聽信柳香寒的話，因為我還並不相信她。
「鬼氣是我們那個世界裡的等級劃分依據，鬼氣越濃郁，地位就越高。」
「你們的世界？」我插話問道。
「對，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處處充滿黑暗的世界！一個你想擺脫卻永遠也擺脫不了的世界！」
柳香寒說到這裡，眼睛突然暗淡下來。
「那為什麼我的身上會有你剛才說的什麼鬼氣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開始相信柳香寒的話，其實我知道，我以前見過的那些靈魂都去了一個地方，只是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哪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死了，憑你現在鬼氣的濃郁度，我想你會比我厲害的。」
柳香寒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出聲了。而是繼續看著外面的月亮，好像要把它好好印記在腦海裡一樣。
就這樣，我陪著她一直坐在地板上，一直等到天亮。我看到她慢慢的消散，我知道她回家了，回到屬於她的世界裡去了。不知道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總感覺她還是非常留戀人類的世界。
「等我死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她？」當柳香寒的身影全部消散的那一刻，我自言自語道。
我站起身，拍了拍臉。雖然一晚上沒有睡覺，可是我卻一點兒也不睏。想想這個夜晚裡經歷的事情，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就在我打算出門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地上有一行小字。我趴下身仔細一看，竟然是用刀刻上的。上面寫道：離他遠點，他是…。
後面的字跡突然變得很模糊，我仔細看也看不到了。
「這難道是柳香寒寫的嗎？他是誰？是張文浩嗎？後面的字到底寫的是什麼呢？」我把地板全都又看了一遍，但是其他地方並沒有留下字跡。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拳頭對自己說道：
「張文浩！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一定要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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