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六章：疑雲頓生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六章：疑雲頓生

    張玄波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他上前一步，問道：「您是向大哥吧？」

    那個中年漢子哈哈一笑，說道：「叫我向天就行了！我們這些在國外打拼的人，見到家鄉來人就是親切啊！哈哈！你們路上都還好吧？」

    我們鬆了口氣，張玄波說道：

    「向大哥你好！我叫張玄波，是付組長派我過來聯繫你的！這是我的戰友陸長風！」

    我上前一步，說道：「向大哥好！」

    向天豪爽地說道：「歡迎歡迎！呵呵，來！來！來！坐下說話！」

    說完他熱情地拉過椅子，招呼我們坐下，張玄波說道：「謝謝向大哥！」然後我們坐了下來，向天親手為我們倒上茶，然後他說道：

    「你們這次過來，是要對付那個出賣祖宗的王！」

    我和張玄波面面相覷，向天笑道：「不用奇怪，我在東京雖然混得不咋地！但是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我剛剛得知那個王八蛋要偷偷過來，然後你們就來了，呵呵，說吧！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的，儘管說，我向天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不會忘記祖宗！我一直記得我是一個中國人，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張玄波感動地說道：「那要先謝謝你了！向大哥，我們需要你提供火器，還有通過你的情報網掌握那個傢伙明天的行程安排，我們好連夜部署！」

    他這麼說等於承認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擊斃林。向天毫不猶豫地說道：

    「沒問題！需要什麼武器，你開個單子過來，我馬上提給你！至於那小子明天的行程安排，我已經派人出去查了，可能你們還需要等會兒！」

    張玄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清單，遞給向天，說道：

    「單子我們已經開好了，這事就麻煩你們了！」

    向天接過清單，看都不看，就放在桌子上，然後在他身邊某個地方按了一下，一會兒，剛才領我們進門的那個小伙子就進來了，向天指著桌子上的單子，對他說道：

    「把上面的武器找齊，然後裝車。找最好的啊！你要是搞點劣質品糊弄人，讓我在解放軍面前丟人，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伙子拿過單子，恭敬地說道：「是！大哥我這就去辦！」

    向天揮了揮手，那個小伙子立刻退了下去，在他轉身之前，看了我們一眼，我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但是和剛才在巴士上的感覺查不多。

    我等那個小伙子退下去之後，試探地問道：

    「向大哥，剛才那個小伙子是誰？」

    向天目光灼灼地說道：「是我的一個心腹小弟！跟了我很多年了，絕對可靠，呵呵，小兄弟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可是心裡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張玄波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轉頭對向天說道：

    「謝謝你！向大哥！」

    向天哈哈一笑，說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中國人嘛！能為國家做點兒事情，這也是我向天的榮幸啊！你們兩位稍等一會兒，等我的人把情報反饋回來，我會派人將你們連同那些武器一起送回去的！」

    張玄波點了點頭，我們便坐在大廳裡等著，向天忽然歎了口氣，說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一晃已經出來十多年了！看到你們年輕人一個個都一表人才啊！我才知道自己已經老了！幹不動了！」

    張玄波說道：「向大哥您可別說老，現在你是正值壯年嘛！而且事業也是風生水起，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呢！」

    向天哈哈笑道：「小伙子你真會說話！不過不服老不行啊！現在的年輕一輩，一個比一個厲害，都是鋒芒畢露啊！我在東京風光不了幾年了！」

    張玄波小心地問道：「向大哥，日本當地的勢力很大吧？在這裡不好混吧？」

    向天說道：「是啊！他們的山口組屹立日本黑道這麼多年了，人才出了一茬又一茬，勢力之強就不用說了，這兩年東京又有不少組織崛起，我們華人在這裡地位很低啊！當初組建我的軒轅堂也就是為了兄弟們不要受日本人欺負，都是中國人，可以互相照應一下，誰知道慢慢的，我們的組織也算有點兒規模了，不過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這時，大廳裡響起一陣動聽的音樂，向天笑著說道：

    「我的人回來了！」

    然後他按下一個按鈕，問道：「誰？」

    廳角某處傳來聲音：「大哥，我是錢七！」

    向天說道：「進來吧！」

    「是！」聲音非常的恭敬。

    一會兒，一個瘦小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四十歲左右，一雙小眼睛中透出一股狡黠。向天問道：

    「有什麼消息沒有？」

    錢七遲疑地看了我們一眼，向天說道：「不用顧忌，都是自己人！」

    錢七這才說道：「大哥，那個王八蛋已經確定明天早上八點抵達東京，然後他住進格蘭皇宮飯店。」

    我和張玄波對視了一眼，這不是我們住的那家飯店嗎？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這樣也好，我們部署起來會容易多了。

    錢七接著說道：「日本防衛廳官房長官宮本會在飯店和林秘密會晤，明天一天時間基本上不安排參觀，因為他是偷偷摸摸過來舔日本人的腳丫子的，所以見不得人。可能下午的時候宮本會在他位於東京郊區的個人別墅中宴請林，他乘第二天早上的飛機離開東京。我得到的消息就這麼多了！」

    說完，他將整理好的文字資料恭敬地遞給向天，向天伸手接過之後，說道：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錢七恭敬地答道。然後就走出了大廳。

    向天轉頭笑著對我們說道：「解放軍同志，不知道我們這些情報對你會不會有幫助？」

    張玄波連忙說道：「非常有用，謝謝你了向大哥！」

    向天呵呵笑道：「不用客氣，能幫上你們我也很榮幸啊，呵呵！」

    我對張玄波說道：「張哥，差不多我們就回去覆命吧！」

    張玄波點了點頭，對向天說道：「向大哥，那我們倆就先回去向上級匯報了！告辭！」

    向天說道：「好！祝你們馬到成功！」

    向天親自送我們出來，在那個狹小的院子裡，向天說道：「小弟們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兩位上車吧，他會負責將你們安全地送到酒店，剩下的事情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張玄波說道：「非常感謝，向大哥請留步！兄弟告辭了！」

    向天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出門走到巷口，已經有一輛小臥車停在那裡了，剛才那個小伙子站在那裡等著，看到我們出來了，他連忙跑過來，說道：

    「兩位同志，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車吧！」

    我想起剛剛的感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我和張玄波上了小臥車，小伙子問道：

    「兩位同志住在哪家酒店？」

    張玄波說道：「我們住在格蘭皇宮飯店，麻煩你了！」

    小伙子笑著啟動了車子，一邊說道：「不客氣！」

    他顯然非常熟悉東京的路，七拐八彎的很快就到了飯店門口。我們下車後，小伙子從後座拖出兩個大皮箱，笑著說道：

    「你們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張玄波伸出手去，說道：「謝謝你！小兄弟！」

    小伙子和張玄波握了握手，說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中國人，那兩位我就先告辭了！」

    「走好！」

    我們拎著箱子走進酒店，門口的服務生絲毫沒有起疑，我順手遞給他一張五十美金的鈔票，他樂得屁顛屁顛的，還一個勁要幫我們提箱子，不過被我拒絕了。我們拎著箱子直接乘電梯上樓，走向肥豬王的套房。

    在走廊裡，張玄波問我：「小陸，我剛才看你表情不大對勁，怎麼了？」

    我遲疑地說道：「我……感覺有點兒不好，但是說不清楚！尤其是剛才那個小伙子，我看著他心裡就會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張玄波一邊按門鈴，一邊毫不在意地說道：

    「也許是你神經過敏了吧！我感覺他沒有問題，而且組……單大哥也說了，他們絕對可靠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是吧！呵呵，第一次出來，可能有點兒緊張。」

    門開了，我們輕鬆地拎著沉重的箱子走進房間。肥豬王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手裡拿著一瓶白蘭地，這個傢伙，到了哪裡都離不開酒。付春看到我們進來，放下手裡的資料，站起來問道：

    「回來啦！事情辦得怎麼樣？」

    張玄波將箱子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說道：

    「滿順利的，這是他們給我們提供的火器，最重要的是我們掌握了林明天的基本行程安排，只要我們部署周密，這個任務應該沒有問題！」

    肥豬王插嘴說道：「有道理，我們在暗，他在明，有心算無心，他不死才怪呢！不是有句話說了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這兩天可惦記他了……」

    他說了一半，看到大家惡狠狠的眼神，連忙訕笑道：

    「別誤會啊！打個比方而已，我可沒說咱們是賊……」

    付春笑了笑，說道：「你還真沒說錯，咱們就做一回賊又怎麼樣？難道忘記影子的訓條了？目的是首要的，能達成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小張，你接著說！」

    張玄波說道：「是！據向天提供的情報，林明天早上八點抵達東京，然後會入住……咱們現在住的這個酒店……」

    肥豬王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天助我也！」

    付春也樂觀了許多，他笑道：「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看到過目標自動送上門來的，呵呵，那我們就好佈置了！對了，先看看向天給我們提供的軍火，我要的那把awp不知道有沒有？」

    本來我想說出自己的疑問的，但是看到大家都這麼樂觀，而且張玄波又那麼說了，所以我就沒有說話，畢竟心裡的感覺是沒辦法用語言表達出來的，而且我又是個新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說。

    大家七手八腳地打開箱子，開始挑選自己稱手的槍支。付春自然拿了他最喜歡的awp，他曾經說過，自己最喜歡孤獨地守候著獵物的出現，然後慢慢地瞄準，輕輕地扣動扳機，剩下的事情就是在瞄準鏡中欣賞目標的頭顱血花飛揚的美麗場面……

    肥豬王拿到他的大口徑德國產的手槍之後，轉頭對我說道：

    「小陸，過來挑一樣，這可是保命的傢伙！」

    我點了點頭，在箱子裡拿了一把馬卡洛夫手槍，這種槍可以裝76發子彈，對於我這種比較懶的人來說，是不錯的選擇，使用這種槍需要的手勁會很大，但是我操作起來仍然輕鬆自如，在影子訓練的時候我就最喜歡用這種手槍了。

    重火器自然無法隨身攜帶，所以我們大多數人都選了短槍。當然，明天如果情況緊急，我們箱子裡的ak47以及大量的手雷和口香糖炸藥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大家選好武器，查驗完畢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付春又恢復了平日的穩重，他招呼大家坐下來，然後說道：

    「目標明天八點抵達日本，從機場到飯店大約需要四十分鐘的時間，八點四十分左右會到飯店，他進門的時候機會最好，但是我想那時候的守衛一定是最森嚴的，如果我們不能一擊成功，很可能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只有成功擊斃目標，趁著當時的混亂，我們才有機會脫身。所以這個方案有很大的風險，大家說說自己的看法！」

    周立雄說道：「敵人認為最安全的時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們最好的動手時機……可是單大哥，什麼時候目標注意力最鬆懈呢？」

    張玄波說道：「宴會的時候怎麼樣，那時候人很多，他在人群裡應該會比較放心。」

    付春搖頭說道：「不可能，他那樣的人，人越多他越恐慌！因為他擔心會有敵人混在人群裡，而且，這是保鏢注意力最集中的時候，地點又不在本飯店裡，不可取！」

    我試探著說道：「房間裡怎麼樣？我想他總不可能不睡覺吧！」

    付春笑道：「小陸說的地點我覺得不錯，不過你的思路我不贊同，最好的行動時間不是目標入睡之後。」

    我們不解地看著付春，付春說道：

    「他休息的時候保鏢的警惕性一定很高，我認為應該任由目標平安地進入他的房間，等他出去了，我們再找機會潛進去，我相信他再次回房間的時候，心情一定很放鬆……」

    付春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心裡又隱隱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次行動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而付春已經開始分配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