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十四章：決戰東京(3)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十四章：決戰東京（3）

    走出屋子，被涼風一吹，我清醒了不少，肥豬王還在外面呢，時間久了他肯定會擔心，到時候如果他不顧一切衝進來，那就又多一個送死的了，心念及此，我故意放慢了腳步，後面一個小弟猛地在我背上推搡了一把，我就勢向前一個趔趄，回頭叫道：

    「你他媽幹什麼！」

    那個小弟走過來，「啪啪」在我臉上摔了兩巴掌，大聲地罵道：

    「都成了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暗暗運起龍騰真氣，大聲喊道：「你不就是向天的一隻狗嗎？我一會兒脫身了第一個送你下地獄！」

    聲音中氣十足，我相信外面的肥豬王能聽到，他聽到這句話一定知道我已經中了向天的圈套了，而且我也暗示了我可以自己脫身，希望他能夠聽明白，不要貿貿然的衝進來。

    那個小弟張嘴罵道：

    「操你媽的！你這個小雜種！大爺我一會兒再好好收拾你！」

    向天也聽到聲音了，他回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沖那個小弟罵道：

    「吵什麼！快把他帶進來！」

    向天一發話，小嘍囉立刻就老實了，不過他藉機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低聲罵道：

    「你他媽的走快點兒……」

    我回頭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目光裡充滿了殺意，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後面的髒話居然不敢說出口了！我輕蔑地笑了一下，在這些嘍囉的押送下走進了平房，來到地下的大廳。

    兩次進來，我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第一次和張哥一起進來，我懷著濃厚的新鮮感打量這裡的一切，感覺這裡的主人是個狂放不羈的豪爽漢子，這次進來，大廳的擺設沒有變化，但是我卻越看越不順眼。當然，兩次的待遇也完全不同了，上次向天與我們虛以逶迤，有香茶侍候著我們，這次我剛進大廳，就看到正中間立起來一個巨大的架子，旁邊各種刑具一應俱全，看來他早就料到我們會上門來找他了，所以設計了圈套，甚至連這些東西都準備齊了。

    幾個人上來用槍指著我，一個小嘍囉過來將我吊在架子上，我都被綁成這樣了，他們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看來前面連續幹掉他們幾撥外圍巡邏人員還是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恐懼，其實前面的計劃都是很成功的，問題就出在我們的對手，向天是一隻老狐狸，我們殘忍的殺戮並沒有使他自亂陣腳，一個團體，只要首腦不亂，那麼整個團體都不會太亂的，因為他們有了主心骨。

    向天見我已經被吊了起來，便施施然地走了過來，說道：

    「小子，要怪你就怪自己命不好，你幹什麼不行要當兵？當兵也就算了，還大老遠跑來和日本人作對，你這不是找死嗎？」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昨天還在這個地方義正詞嚴，滿嘴的賣國賊，原來自己就是添日本人屁股的狗雜種！日本人的狗不配和我說話！」

    向天的臉立刻漲得通紅，眼睛裡露出了一股凶光，狠狠地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我感覺腹部忽然就像重錘擊打了一般，猝不及防之下也來不及運氣抵禦，片刻，一股巨大的疼痛從小腹開始蔓延，這個雜種下手也真狠！我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連忙運起龍騰真氣，在體內運轉了幾周，疼痛才稍微減弱了一點兒。

    我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他說道：

    「雜種，我記住你了！今天你有種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叫你加倍奉還的！」

    向天一言不發，又是一拳打向我的臉，這次我已經有準備了，龍騰真氣在體內運轉不息，在他拳頭接觸我的霎那，擊打的力量絕大部分都被化解了，我誇張地猛一歪頭，同時運氣一逼，使自己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然後慢慢地轉過頭來，強笑道：

    「來啊！有種就接著打！老子叫一聲就不是人！」

    向天的手一定被反彈的力量震得生疼，但是我戲演得很足，而且他自己也不相信挨了他的一記重拳，我會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他的臉色變了變，不再動手打我，而是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們不是平日裡號稱整人專家嗎？誰也不服誰！機會來了，都表演幾招給老子看看！」

    說完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我還沒玩夠呢！」

    然後哈哈大笑著走向林琛，和他一起觀看這小弟們的「表演」。

    這時，旁邊幾個早就摩拳擦掌的小弟怪笑著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的傢伙說道：

    「兄弟們，小弟先獻醜了！」

    說完，他掏出一把匕首，陰森森地笑著向我逼了過來。我冷冷地看著他，咬著牙一言不發。龍騰真氣可以抵禦擊打，但是還不到刀槍不入的地步，而且就算刀槍不入了，那不是立馬就露餡了？

    刀疤臉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說道：

    「小子，我這把匕首上塗了點兒東西，一會兒我會小心地割開你的皮膚的，不要怕哦！不會怎麼疼的啦！不過割完之後，你就會……嘿嘿！」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就忽然揮刀在我的胸口割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深只有半寸左右，我胸口的傷口開始的時候只是肉往兩邊翻開，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肌肉，接著，肌肉一絲絲地變紅，很快，傷口中就開始流出鮮血來。

    傷口雖然嚇人，但是這點兒疼痛我還是可以忍受的，我正在奇怪他煞有介事地過來這麼割一刀就完事的時候，傷口忽然奇癢無比，彷彿幾萬隻螞蟻一起在傷口那裡叮咬一樣，而且，隨著血液的循環，這種難以忍受的癢竟然慢慢地向全身蔓延……

    此刻我的雙手都被反綁著，否則我一定會發瘋般的去撓抓全身！我知道他的刀上塗了什麼藥物了，這種藥物進入血液能讓人產生強烈的癢的感覺！

    我感覺到現在已經快要蔓延到全身了，我不停地扭動著身體，臉上由於痛苦而變得扭曲了，向天和林琛在旁邊哈哈大笑，刀疤臉得到老大的賞識自然更加賣力，上來在我的手臂上又是一刀！

    我知道如果再不控制的話，我的神經會很快就崩潰的，我咬了咬牙，在體內運轉龍騰，我一運氣立刻就感覺到經脈裡有異物，可能就是那把刀上帶著的藥物吧，真氣對它運行的場地自然是非常敏感的，我催動真氣，將這些異物慢慢地聚攏起來，然後由真氣帶動著擠出體外，當然最好的途徑就是通過傷口排出體外了。

    我臉上依然是一副痛苦難忍的表情，而實際上我正在努力地將這些導致我奇癢難忍的罪魁禍首趕出我的身體，練習完所有的圖譜之後，我的真氣也變得非常的強大，對付這些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而且我不用像以前一樣擔心使用過度之類的事情，所以做起來也自然事半功倍。很快，我體內的藥物就通過傷口不知不覺的排到空氣中去了。

    我一邊努力，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臉上的表情也極其痛苦，刀疤臉看到我被他整成這樣，臉上居然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一看就是嚴重的心理變態，他舉起刀又要上來給我一刀，向天吼道：

    「可以了，刀疤！你再割幾刀，這個小朋友就撐不住了！別人還沒表演呢，你先歇著，我不想這麼快整死他！」

    我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向天你這個狗雜種！要是你落在我的手裡，我會賞你一個痛快的，我可沒你這麼惡毒！」

    說完我哈哈笑了起來，不過聲音已經嘶啞了，所以聽起來顯得更加恐怖。向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喊道：

    「再上去一個！好好的修理他！」

    一個小弟馬上走出來，從旁邊挑出一根鞭子，滿臉凶光的走到我面前，一言不發，「啪」的就是一鞭子過來，我早就做好準備了，龍騰真氣在體內飛速地運轉著。但是鞭子一接觸到我的皮膚，我就感覺到不對了，這根鞭子上帶著許多倒刺，而這個小弟似乎手法非常的嫻熟，這一鞭下來，就在我身上帶起一片的血花，我的胸口立刻出現一條紅通通的痕跡，其實鞭痕上已經皮開肉綻了，他這一鞭就鉤走了我不少皮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鞭子就像暴風驟雨一般向我打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龍騰真氣運轉的速度更快一些，以抵禦鞭子的力量，但是皮肉的傷害是避免不了了，一會兒功夫，我的身上就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全身血肉模糊，雖然有真氣幫我抵擋，但是我還是感覺身上火辣辣的到處都很疼，我的嗓子也因為我的賣力表演變得嘶啞了，此刻我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又像個血葫蘆似的，向天自然非常滿意，他叫道：

    「停！下一個上去！記住，悠著點兒！不要一下子整死了！老子就是要讓他體驗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受！」

    接著，又是幾個小弟輪番上來對我施以酷刑，我知道自己要忍住，而且要演逼真，到他們都放鬆警惕的時候，我的機會就到了！所以我一邊「練功」一邊「表演」，終於向天也看累了，他示意小嘍囉們停手，然後慢慢地走過來。

    此刻我低垂著頭，呻吟的聲音已經很小很小了，向天和林琛同時過來了！我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剛才還如臨大敵般地用槍指著我的小弟們，此刻看到我都成這般模樣了，一個個也不禁放鬆了警惕，槍口隨意地低垂著，眼睛四處亂瞄，我知道我的機會到了！

    向天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抬起我的臉，冷冷地說道：

    「小子，剛才一頓大餐吃得爽吧？嘿嘿，不爽也沒辦法了，你爺爺累了，要送你上西天了……」

    說完，他回頭討好地衝著林琛笑了一下，我趁著他回頭的一霎那，瘋狂地運轉體內真氣，然後猛地往外一繃，剛才綁得緊緊的麻繩頓時應聲而斷，我來不及活動一下麻木的手腳，就一個餓虎撲食襲向向天，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我看到他的眼睛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說時遲那時快，我的拳頭像雨點般的往向天身上砸去，也就一兩秒鐘的時間，他身上至少中了我七八拳，最後，我一把扣住他的雙手，我另外一隻手掐著向天的喉嚨，轉身對那些剛剛反應過來準備端槍的小弟吼道：

    「都把槍放下，否則你們的雜種老大就要變成一隻死魚了！」

    向天經歷了片刻的慌張之後，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倒是林琛，顯得非常的害怕，不停地往後退去，向天陰陰地說道：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啊！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手底下緊了緊，說道：「叫你的人全部把槍放下，然後……把我的東西都給我拿來！」

    向天示意小弟照我說的去做，那些小弟們辟里啪啦的將槍扔到了地上，我挾著向天走過去，隨便挑了一桿ak47，用腳尖輕巧地一挑，左手放開向天準確地接到槍，然後馬上用槍指著向天，說道：

    「我的東西呢，快點叫人拿出來！」

    向天叫道：

    「剛才誰收走了的，他媽的去拿過來還給他！」

    很快就有小弟跑出去，一會兒功夫，他就把我的手槍、手雷、匕首以及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我將ak背到背上，換過手槍指著向天，然後將其他東西一古腦地裝進兜裡，說道：

    「狗雜種，我說過你落我手裡的話，我會賞給你一個痛快的！」

    向天冷靜地說道：「你最好不要動我，這屋子裡這麼多人，你殺了我，自己也別想活命！」

    我冷笑道：「難道放了你我就可以活命了嗎？」

    我眼睛的餘光看到林琛忽然站了起來，並且拿著一把槍指著我，大聲說道：

    「他們在乎向天，我可沒有什麼顧忌！一個來殺我的人我不能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說完，直接就叩動了扳機……

    我看到林琛拿槍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糟糕了，他一舉槍，我就已經把向天擋在身前了，因為我知道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的。

    果然，「嗒嗒嗒」一串步槍子彈呼嘯著鑽進了向天的身體，向天只來得及短促地慘叫一聲，就一命嗚呼了，那些小弟看到老大已經死了，紛紛拿起了槍，此刻我陷入了四面受敵的境地……

    我一邊將向天的屍體擋在我身前並且迅速移動，一邊開槍還擊，這個大廳本來就不大，我利用著柱子不時的變換自己的位置，慢慢地朝出口移動。此時真是凶險無比，那些白癡小弟不去找殺他們老大的林琛報仇，反而像蒼蠅一樣盯著我了，我想他們是不敢得罪林琛吧！向天已經死了，他們今後的生活可能都要靠林琛了呢，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賣力地幫助林琛來對付我。

    眼看著就要到出口了，向天沉重的屍體已經千瘡百孔了，我隨手把屍體扔掉，不顧前後左右呼嘯著的子彈，拚命朝出口衝去，林琛肯定不想被我就這麼衝出去了，一邊指揮著小弟用火力封鎖那個狹窄的出口，一邊帶著幾個人向我逼過來。

    我身上的子彈本來就不多，要不是馬卡洛夫一次可以裝彈76發，我可能早就彈盡糧絕了，ak的子彈早就打沒了，所以我的形勢是越來越危急，這時候我已經顧不上後悔沒有看好林琛了，我的腦子飛快地轉著，思索著自己如何才能脫身。

    忽然，我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懷裡揣著的手雷，我眼睛一亮，迅速掏出了一個，拉開拉環，直接朝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拋了過去，那些小弟看著空中旋轉著的手雷，都大聲地驚呼了起來，包括那些離彈著點還很遠的小弟們都無一例外地發出了恐怖的尖叫。

    也許只有一兩秒，我甚至都來不及奇怪，眼前猛地一亮，入目全是白花花的一片，耳邊響起了一連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我意識到這個大廳裡一定是放置了大量的易爆物品，也許埋在地下，所以槍彈射擊並不受影響，但是手雷爆炸後就把他們全部引爆了。

    真是好諷刺！我一心想殺了向天給張哥報仇，想不到他卻死在了林琛的手下，而我的任務就是殺死林琛，今天居然要和他同歸於盡，而且埋在一個洞穴裡了……

    在最後的時刻，我下意識地往出口處躍去，並且瘋狂地催動龍騰真氣全力地運轉，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