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七十章：集團軍大比武(5)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七十章：集團軍大比武（5）

    李西樓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

    「昨天你那個樣子，我都還看不出來你的手受傷，那我也不要在部隊混了，不過既然你不想我知道，我也就沒有點破，但是今天真的是非常佩服你！」

    我低聲說道：「幫我保密……下午比賽完我馬上去醫院！」

    李西樓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骨折？」

    我點頭說道：「很有可能，而且剛才跑四百米障礙的時候再次傷到了……」

    李西樓點了點頭，這種傷在影子訓練的時候都經常遇到，他只說了一句話：

    「希望你下午比賽的時候能夠正常發揮，你知道，沒有對手也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吧，我可不願意這麼窩窩囊囊地輸掉比賽！」

    下午，陽光明媚，某部靶場一改往日的冷清，今天大大小小的軍車來了幾十輛，靶場上也是人來人往。

    我們的標準著裝仍然是一套長袖迷彩服，這也很好地掩蓋了我受傷的手腕。中午回去的時候我又給自己治療了一會兒，現在我感覺不如上午跑障礙之後那麼疼了，只要不碰到手腕，幾乎感覺不到痛楚，龍騰真氣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今天這場壓軸戲，集團軍首長親臨現場，也讓大家的緊張感增加了不少，我對肖慶禹說道：

    「好好打，兩個小項目咱們都練過，只要打出平時的水平，拿名次應該沒問題，千萬不要緊張。」

    肖慶禹點了點頭，但是神情還是比較緊張。

    一系列的準備工作總算做完了，我看到十個臥姿射擊的位置已經整理好了，在射擊位正前方兩百米處，立著十個胸環靶，負責報靶的戰士已經就位了，整個靶場都戒嚴了，除了參加比武的人員，其他人都退到了安全線以外。

    射擊也分為兩個小項目，第一項就是傳統的臥姿200米射擊，第二項是移動目標的射擊，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怎麼實施。負責射擊項目的參謀照例將事先編組的情況通告大家，然後，第一組進入射擊位置，第二組進行準備。

    我分在了第五組，和肖慶禹在一組，李西樓是第六組。隨著一陣急促的哨聲，大家都各就各位，所有的警戒人員也嚴陣以待，射擊這個項目存在一定的風險，所以大家都非常謹慎。

    隨著指揮員一聲「臥姿裝子彈」的口令，第一組十個戰士整齊地臥倒，麻利地將空彈夾卸了下來，從他們身旁的彈藥箱裡拿出一個壓滿了子彈的彈夾，熟練地將彈夾上上去，然後就開始專心致志地瞄準。

    「開始射擊！」

    指揮員一聲令下，靶場內頓時槍聲大作，95式自動步槍發出清脆的「嗒……嗒……嗒」的聲音，遠處山谷傳來的回音融入了下一聲槍響噹中，感覺聲音更大了。靶子後面有一個小土坡，現在土坡上飄起一串串的煙塵——那是子彈穿透靶紙，餘勢不減射入土坡中。這也是每個靶場必有的設計，防止彈頭飛出去誤傷人。

    蹲在靶子前面壕溝裡報靶的戰士們不斷通過旗語告訴大家選手們的成績，一個人十發子彈，很快就打完了，在指揮員的命令下，隊員們進行驗槍，確認槍膛內沒有子彈之後，他們把保險關上，然後卸下彈夾，裝上那個空彈夾，起身立正。

    能參加比武的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第一組十個戰士，最好成績打出了97環，最差的都有90環——連最差的一個隊員成績都達到了優秀。

    我心裡也直打鼓，如果放在平時，我打100環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今天我手上的傷還沒有好，而射擊過程中後坐力是很大的，每一次震動都會給我帶來巨大的痛楚，而我又必須用右手擊發，這對我來說將是一件非常非常艱難的事情。

    很快，前面四組的隊員都比完了，接著就該我上場了，當我們列隊走進射擊位置的時候，李西樓向我握了握拳頭以示鼓勵，我還他一個自信的微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跟著隊伍走進了射擊區域。

    大家各就各位之後，指揮員下達了「臥姿裝子彈」的口令，我迅速臥倒，用熟練的動作換上壓滿子彈的彈夾，然後試著瞄準了一下，我發現今天的陽光有點兒刺眼，趁著還沒有開始射擊的時候，我迅速掏出火機在槍的準星處熏了一下，這是一個小技巧，在大太陽天可以避免視覺上的偏差。

    當我重新架好槍的時候，指揮員就下達了「開始射擊」的口令。

    為了盡量的減輕後坐力帶來的震動，我將槍托緊緊地靠在肩膀上，然後閉上一隻眼睛迅速地瞄準，我受傷的右手腕此刻隱隱作痛，但是我手中的槍依然穩如泰山，沒有絲毫的晃動，我輕輕地調整著位置，當我感覺到了最佳位置的時候，我忍著疼痛，右手指輕輕地擊發，射擊講究「慢扣快放」，也就是擊發的時候，扣動扳機動作要慢，一旦到位之後，要迅速鬆開手指。

    我的槍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噹」的一聲，一顆子彈飛出了槍管，朝著靶心螺旋前進，與此同時，我迅速鬆開了手指，但是這一下的震動就讓疼我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射擊的時候為了槍支的穩定，我整個人都是緊緊地貼著槍的，儘管震動已經被我控制到最小的範圍內，但是右手用來擊發的本身就會帶動受傷的手腕，再加上一震動，我頓時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我迅速用龍騰真氣壓住，就算不能達到治療的目的，有麻醉的效果都是好的，我的當務之急就是完成比賽。

    打完第一發之後，我並不急著擊發，當我看到報靶的戰士用旗語告訴我們，我剛才那一槍打了十環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將眼睛湊了上去，繼續瞄準。

    第一槍只是找找感覺的，不同的槍感覺都是不一樣的，第一槍之後，我就沒有再猶豫，按照剛才的感覺迅速地完成擊發的動作，同時，我將龍騰真氣運轉到極致，極力壓制著手腕的傷勢。

    此刻我的世界彷彿都清靜了，我眼中只有手中的這把95式自動步槍，以及正前方兩百米的靶子，其他的一切，包括隔壁位置隊員射擊時巨大的槍聲，我都充耳不聞。

    我做的只是瞄準、擊發、調整、再瞄準、再擊發……我甚至連手腕上的劇痛都已經沒感覺了，當我打完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報靶兵將旗子左右晃動——十環！全場歡聲雷動，我十發子彈打了十個十環！就這一個單項來說，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我整個人突然鬆弛下來，手腕的傷痛此刻才瘋狂地襲來，我額頭上冒出了點點汗珠，臉上也青筋暴突，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地握拳，似乎這樣可以緩解一點兒疼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著牙用左手完成驗槍、退彈夾等動作，然後迅速起立，我不經意地拉了拉迷彩服的袖子，掩蓋住已經腫得嚇人的手腕。

    下場的時候，正好是李西樓那一組上來，我們擦肩而過，我看到他眼中露出了自信、堅毅的神色，他並沒有看我，而是徑直走向他的射擊位置。

    一走出安全線以外，肖慶禹就跑上來——他剛剛和我分在一組打，他的位置就在我的旁邊——擔心地問道：

    「連長，我剛才看到你很痛苦的樣子……你的手到底怎麼樣了？實在不行，下個項目的比賽就放棄吧，你已經證明自己是最棒的了！」

    我眼睛一瞪，生氣地說道：

    「混賬話，都堅持到這個份上了，我怎麼可能當逃兵呢！」

    然後，我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兒，說道：

    「放心吧，我的手不會有事的，就最後一項了，我能堅持！」

    肖慶禹還想再說點兒什麼，這是，場上的槍聲已經響了起來，我們就將目光移向了靶場。

    好傢伙！李西樓一上來就打了一個十環，他的臉色古井般的平靜，在慢條斯理地瞄準，準備打出他的第二發子彈。

    十環！第二發、第三發……李西樓連續打了八個十環，場上不少領導也交頭接耳起來，一次比武出現兩個槍槍命中靶心的神射手，讓首長們也不禁動容。

    第九槍的時候，李西樓似乎猶豫了一下，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可能是趴得太久了有點兒難受，然後重新瞄準，半晌之後，其他人全部打完了，就他還剩兩發子彈，大家都靜靜地趴著——有人沒有完成射擊，指揮員是不會下達驗槍口令的。

    終於，在瞄準了半天之後，李西樓終於擊發了，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那邊報靶的戰士很快就將成績反饋回來了——九環！在只有兩發子彈的時候，李西樓失手了！其實胸環靶上九環和十環的距離非常小，槍槍打十環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優秀的標準就是平均成績九環。

    場下的人們發出了巨大的歎息聲，一槍失手，就意味著這個單項他已經沒有機會爭取第一了，事實上他是最有可能打到100環的隊員了。

    最後一槍李西樓沒有再猶豫，以一個乾淨利落的十環結束了射擊，他的總成績是99環，暫時名列第二。

    到目前為止，我取得了十公里武裝越野、四百米障礙的第一名，五公里武裝泅渡的第二名，手榴彈項目的第三名，而李西樓則取得了五公里武裝泅渡、手榴彈項目的第一名，十公里武裝越野、四百米障礙的第二名，由於一二名積分差大於二三名的積分差，所以他想拿到這次比武的冠軍，射擊項目上必須保住前兩名，並且我的排名要比他低。看來，他只有在最後的移動目標射擊中翻盤了。

    很快，所有的隊員都完成了第一個射擊項目，果然，李西樓之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望我項背了，我以滿分的成績獲得了這個單項的第一名，李西樓以一環之差惜敗，獲得了第二名。

    馬上開始的是移動目標射擊了，參謀將我們集合到一起，然後說道：

    「這次集團軍比武，集團軍首長為了貼近實戰，更好的檢驗部隊的訓練成果，在項目上做了相應的改革，比如手榴彈增加了投准項目，還有馬上要開始的移動目標射擊，由於第一次組織這樣的比武，我們特地從省射擊隊借來了他們的設備，下面我宣佈比賽規則……」

    我和肖慶禹相視而笑，我給四人小組的訓練實在是太有針對性了，看到不少隊員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平時根本沒有接觸過這類訓練，今天要想打出好成績自然是不可能了。

    我們每個人有兩次機會，每次會飛出三組飛碟，每一組兩個飛碟是同時飛出來的，我們要在飛碟落地之前完成射擊，如果集中了，飛碟碎裂會有紅顏色的煙霧，一目瞭然。一組完成之後，會有十秒鐘的準備時間，馬上飛出第二組飛碟，三組打完之後，就下場休息，等到大家都打完了，就開始第二輪，最後計算擊中的次數，最多者獲得第一。

    由於這樣耗時非常的長，所以我們被允許原地坐下休息，等待上場。

    果然，有的隊員上場之後，根本就是懵的，飛碟飛出來之後，他們就手忙腳亂的開始掃射，連瞄準都沒有做，搞得負責比賽的參謀連連搖頭，並且站出來對大家補充道：

    「上場之後只能使用單發射擊！不准點射！」

    隊員們走馬燈似的上場、下場，都是一臉的沮喪，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上去的十幾二十個隊員水平都差不多，如果大家都這樣的話，誰拿第一名就看運氣了……

    很快，便輪到我上場了，我上去之後，完成驗槍、上彈的準備工作之後，用左手將槍平舉，然後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然後我全神貫注地看著我的前方，只聽到「啵」的一聲，兩個飛碟同時飛了出來，居然是朝兩個不同的方向的，我根本沒有時間考慮，端起槍來迅速瞄準其中一個，在一瞬間計算出它下一步出現的位置，然後迅速擊發，飛碟在空中粉碎，裡面的物質和空氣接觸，發出了紅煙，我擊中了！

    我沒有時間高興，直接調轉槍口，瞄準的時間都不夠了，我憑感覺朝另一個即將落地的飛碟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