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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風破浪 七十七章:小人協定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七十七章:小人協定

    親自打電話到團部請假,然後把工作上的事情交待給了柳毅,我就和林峰一起走出了營區,在門口,我們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南京軍區福州總醫院而去。

    來到總院的門口,我隨手買了一個小果籃,便輕車熟路地走向住院部,我們很快在總台查到衛金巖這小子住的居然是單間,雖然不是高幹病房,但是按照規定,正連職幹部是不可能給你個單間住的。

    我和林峰對視了一眼,轉身走上樓去,衛金巖的病房在三樓。

    門虛掩著,我輕輕地敲了敲,沒等裡面回答,就推開門走了進去,此時躺在床上的衛金巖正好回過頭來,看到我和林峰進來,臉上滿是驚愕的表情。

    這廝身上纏滿了繃帶,也不知道是他裝摸做樣呢還是劉釗下手太狠,他的手上居然也打了石膏,看上去真的傷得不清,我心裡不禁好笑,一個連隊連長指導員的手都骨折了,想想兩個主官打著石膏站在隊列前訓話的場面,真是有點兒滑稽。

    衛金巖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迅速轉變為冷淡,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陸連長怎麼有空來看我呀!」

    幾天不見,衛金巖陰陽怪氣的風格一點兒也沒有改變,看來這次挨打還是不能讓他長記性啊,我猜想此時的他一定在考慮著怎麼讓劉釗受到最嚴厲的處理,最好是開除軍籍他才開心。

    我笑咪咪地把果籃往床頭櫃上一放,邊上剛好有個別人送來的果籃,金碧輝煌的,一看就價值不菲。兩相對比之下,如果那個果籃是隻鳳凰,我送的那只連烏鴉都算不上,林峰盯著那兩隻果籃,想笑又不敢笑,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

    我慢條斯理地說道:

    「指導員,瞧你說的,你受傷了我這個當連長的能不來看你嗎?我昨天才回來,師裡幾個首長下到我們連隊,非要給我慶功,結果我就喝高了,這不今天才……」

    衛金巖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我的話,冷冷地問道:

    「陸連長不會是看笑話來了吧?看看我現在的慘狀?」

    林峰的臉色有點兒變了,從進門到現在,我說話一直客客氣氣的,可是衛金巖就顯得度量很小,我伸手阻止了正要反唇相譏的林峰,繼續笑容可掬地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們連裡,我也很痛心啊,不過我想戰士也是一時衝動,都是自己帶的兵,得饒人處且饒人,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衛金巖立刻神氣了起來,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原來這才是你陸大連長親自探病的目的啊!關於這件事情,我沒什麼好說的,一切就看團黨委怎麼處理了,實在不行,鬧到師裡去也沒關係,反正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我微笑著盯著他,問道:

    「你就不再考慮一下?做什麼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衛金巖冷笑了一下,打了一個呵欠,淡淡地說道:

    「謝謝陸連長……噢,還有三排長過來看我,我困了,你們請回吧!」

    林峰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們不要理他了,我笑著搖了搖頭,走到病床前,伏下身子在衛金巖的耳邊說道:

    「融僑經貿那筆生意,衛指導員幹得漂亮啊!」

    然後我直起身來,大聲說道:

    「好吧,既然指導員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多說了,林峰我們走!」

    林峰等我這句話已經很久了,聞言立刻轉身,就要和我一起走出房門,這時,衛金巖在我們身後喊道:

    「等一等……」

    我立刻定住身形,笑著看了林峰一眼,然後回過頭去,問道:

    「指導員,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的,有我在連隊裡盯著呢!」

    衛金巖不耐煩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想知道,你剛剛……那個……三排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陸連長單獨聊聊……」

    林峰看了看我,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林峰立刻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並且把門帶上。

    林峰一走,衛金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連長,我想知道,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著說道:

    「沒什麼,只是提個醒而已,什麼意思,我想衛指導員心裡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呀!大家好歹也搭過班子,我這是好意啊!」

    衛金巖盯著我,半晌才問道:

    「那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改變,只是淡淡地說道:

    「融僑經貿裡剛好有我的一個兄弟……其實這個並不重要,我可以裝作不知道的,問題是我前面的建議衛指導員能不能考慮一下?」

    那晚偷到的資料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裡了,其實當時我只是腦子裡的一閃念,忽然記起來其中一筆很小的油料交易是衛金巖經辦的,他還得到一筆不少的酬勞,當時我就覺得了可以來一個敲山震虎,以衛金巖的個性,這個事情他一般不會和他的後台再去商量,免得因為走漏風聲而惹來一頓罵,反正這次放過劉釗,以後他還是我們連的指導員,想整他還是可以找到機會的。就算是他去說了,這麼一個小小漏洞他們還不至於懷疑到已經全盤暴露了,對大局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經過反覆的思量,我決定走這步險棋。

    衛金巖冷冷地說道:

    「陸長風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也冷冷地說道:

    「你要這麼理解的話,我也很遺憾。」

    衛金巖低下頭去,似乎在進行著思想鬥爭,我看在眼裡,也不急著要他表態,只是悠閒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掏出一根煙在鼻子前嗅著——住院部裡是不允許抽煙的。

    終於,他抬頭問道:

    「我怎麼能夠相信,這次我放過那個小子,你以後就不會再拿這個事情來要挾我?」

    我哈哈大笑道:

    「你也太小看我陸長風了,我說出去的話從來都是板上釘釘,我說了不為難你就不為難你,要不是為了戰士,我會跟你做這麼無聊的交易?」

    其實我不怕衛金巖不答應,他並不是害怕我說出去會讓他就會丟烏紗、坐牢,我相信這個時候他們那個團伙,無論是頭目還是小嘍囉,都是自信心極度膨脹,尤其是衛金巖這小子,以為什麼事情上面所謂的後台都可以幫他擺平。他會考慮我的條件,我想更多的是因為劉釗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小事,而我掌握的資料如果說出去,他肯定會被他身後的人一頓臭罵,然後給他收拾爛攤子,甚至他在集團裡的地位也會下降不少,所以綜合考慮,我相信他會賭這一把的。

    果然,他考慮了半天之後,終於說道:

    「好!這次我就放過那小子,我希望你也能信守諾言!」

    我笑著說道:

    「果然是幹大事的人,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出爾反爾那麼卑鄙!」

    衛金巖接著問道:

    「那你那個兄弟……」

    我斷然地說道:「他沒問題,口風嚴得很,這件事情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我會交代他保守秘密的,不過你也不要試圖去查他是誰,否則你也知道會怎麼樣了?」

    衛金巖連忙說道:「不會的,這個你也放心!」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說道:

    「嗯!好好養傷吧!我回去了,劉釗的前途就靠你了啊!」

    說完,我笑著離開了病房,一出門,林峰就上來急切地問道:

    「長風,怎麼樣了?」

    我做了一個「v」的手勢,邊走邊說道:「我都親自出馬了,當然沒問題啊,他答應放過劉釗了!」

    林峰大步跟上我,說道:「太好了!」

    他想了想,又問道:「可是……他說放過就放過?這件事情已經捅到團裡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

    「小同志,你不要忘記他的後台啊,剩下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搞定吧!反正捅上去的也是他,收回來也靠他吧,我才不管他怎麼去操作呢!」

    林峰嘿嘿笑道:「有一套!不過你和他說了什麼話這麼管用?」

    我神秘地說道:「佛曾經曰過的:不可說,不可說……」

    林峰毫不客氣地捶了我一拳——他從來就沒有當我是個連長,罵道:

    「靠!出來的時候就保密,現在還保密啊!那我不是白來了?不行,你要是不說,今天我就大刑侍候了!」

    我笑著說道:「其實沒什麼玄機的,不過是把他的某些破事在他面前提了提,他就乖乖地答應了,也算是和他簽了一份君子,不,應該是小人協定吧……你不會覺得他這個人很純潔,純潔到沒有任何把柄在我手上吧?」

    林峰盯著我看了半天,才驚歎道:

    「長風你和上軍校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了,那時候你滿腔熱血,整個一衝動的憤青,現在都開始知道收集對對手的不利證據了,而且是瞞著所有人……部隊生活還真是鍛煉人哪!」

    說完,一陣感歎,我不由分說在他的頭上敲了一記,笑罵道: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對敵人的手段會越來越犀利,但是對兄弟我從來沒有變過的!你憑良心說,自從我當了連長之後,你小子的日子是不是滋潤多了?」

    林峰揉了揉頭,說道:

    「我日,打這麼重,還說是兄弟呢!憑良心說,你當了連長之後,對我來說也就是挨罵少了,可訓練比以前更苦了,你小子練起兵來都是往死裡整,比孫遠超狠多了,而且你還經常給我開小灶,累得我說話都沒力氣!」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到了門口,我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回頭說道: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現在練了一段時間,是不是帶兵的時候底氣都足多了?靠,棍棒底下出孝子都不知道……」

    林峰剛要上車,被我的話噎得半天才說道:

    「你說的是哪兒跟哪兒呀!你才是我的孝子呢……」

    我哈哈大笑著上了出租車,和林峰一起回到連隊。

    衛金巖這小子辦事效率還不錯,下午團裡就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們可以把劉釗放出來了,但是要寫一份深刻的檢查,讓我們連隊自己酌情處理這件事情。

    一掛電話,我就親自去禁閉室將人放了出來,劉釗出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是:

    「連長,你那天給我的煙還有沒有?我從來沒抽過這麼好的煙……」

    什麼人啊這是?我翻了翻白眼,掏出一根煙遞了過去——這次說什麼也不給一包了,那天一時衝動,虧大了。

    然後我吩咐他趕緊去洗澡,洗完澡就把禁閉期間寫的「檢查」交給我,一定要很深刻、從各個角度剖析自己骯髒的心靈,最後決心懸崖勒馬、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那種檢查。劉釗是個老兵油子了,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我已經幫他擺平了,他自然笑著滿口答應了。

    我回到屋子裡之後,疲憊地躺在了床上,小影現在應該在我的家裡和爸爸媽媽一起聊天吧,爸媽都挺喜歡她的,這丫頭就是人緣好,身上的那種特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能馬上把她娶過門就好了,這麼好的女朋友還是變成老婆放心點兒……

    胡思亂想了一陣,我開始為自己療傷,手術那麼成功,我可以放心地使用龍騰真氣了,這樣能夠加快恢復的速度,否則整天帶著一個石膏套子,幹什麼事情都覺得老彆扭了。

    說幹就幹,我把門鎖上,然後盤坐在床上,閉上眼睛氣運丹田,一會兒工夫,我的心神就完全沉靜下來了,龍騰真氣源源不斷地朝手腕方向湧去,又通過另外一條經脈回轉。

    自從上次在西禪寺的奇遇之後,我的真氣特性似乎都發生了某些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每次運功,我整個人都會沉浸到一種莊嚴神聖的氛圍當中去,彷彿一切都像浮雲一般,只有探尋生命的終極意義才是活著的目的,這些和佛教的教義是一脈相承的,對於這些變化,我覺得也不是壞事,只要不會讓我想當和尚就行了,我還想過段時間再去西禪寺探訪一番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感覺手腕上的傷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看來龍騰真氣的治療效果還是很好的。

    我輕輕地跳下床,剛想舒活以下筋骨,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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