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一百零六章：目標：衛金巖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一百零六章：目標：衛金巖
小影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半晌，才驚異地回過頭來，問道：
「長風，你說什麼？」
我笑著重複道：「我說這裡就是我們將來的家了……」
小影喃喃地問道：「真的嗎？」
我輕輕地走上前去，擁著小影，深情地說道：
「小影，從我們開始在一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心裡只能容得下一個你了，我曾經不止一次夢想著我們能一起在綠草如茵的空地上相擁看夕陽、一起在藍寶石一般純淨的湖面上泛舟、一起坐在鞦韆上，說著怎麼也說不夠的甜言蜜語……」
小影的眼睛有點兒濕潤了，她低聲地說道：
「可是……我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讓你失望了……」
我仍然自顧自地說道：「以前我沒有足夠的實力，讓你得到幸福，現在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小影，相信我，我可以給你一生的幸福，這不止是物質上的！」
小影返身緊緊地抱著我，說道：
「長風，我最近的表現是不是讓你非常傷心……我好沒用啊！」
我笑著說道：「傻瓜，一切都過去了，只要在今後的日子中，我們的感情能夠順順當當的，你也能夠更成熟的處理類似的事情，我就很開心了，過去的事情咱們都不要提了，我也有錯嘛！態度有點兒粗暴……呵呵！」
小影嬌嗔地捶了我一下，說道：
「昨天你可是很酷哦……『如果你再幫那小子說話，就會永遠失去我！』而且還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人家……」
我笑著撓了撓頭，說道：
「好啦，不說了，走，看看冰箱裡有什麼東西，今天由我下廚！」
小影誇張地說道：
「你居然會做菜？長風你不是在說夢話吧！」
我一邊打開冰箱，一邊說道：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雖然我會做的菜不多，但是做出來的都是精品啊，你就等著瞧吧！」
一會兒功夫，我的拿手好菜就端上了餐桌，一個西紅柿蛋湯，兩碗雞蛋炒飯……
小影捏著鼻子喝了一口湯，那模樣就跟喝中藥似的，然後二話不說就把我一個小時的勞動成果全倒了，她一邊重新打開燃氣爐，一邊笑著說道：
「不會就別逞能嘛！你做的那叫什麼呀！我又不是不給你做飯！真是的……」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這是我第一次做菜呢！以前閒著無聊，菜譜倒是看了不少，而且我居然無聊到把這些菜譜都記在了心裡，但是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一回事，這個……「味精少許」、「食鹽若干」我還真不好把握標準……
我悠閒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小影，聽著油鍋發出的「滋滋」聲，心裡非常受用，有小影在這裡才有家的感覺啊！心靈手巧的小影很快就做了三個菜一個湯，她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陸大老爺，休息夠了沒有？我都忙了半天了，你也不知道來幫個忙！」
我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這不就來了嗎？呵呵，你負責做菜，我負責端菜，我們倆共同負責吃菜……」
小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補充道：
「你還要負責刷碗……」
我笑著說道：「沒問題，請問舒大小姐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開飯吧！」
我將客廳的大燈關掉，打開飯廳那柔和的綵燈，然後將音響打開，頓時，飯廳裡迴盪著柔和優美的樂曲，我從旁邊的酒櫃中拿出了一瓶原產法國的葡萄酒和兩個高腳杯，走到餐桌前，倒了兩杯葡萄酒，那暗紅色的酒液在迷離的燈光下輕微地晃動著，呈現出迷人的色澤，我將杯子遞個小影，說道：
「小影，為了我們美麗的明天，乾杯！」
小影微笑著輕輕和我碰杯，說道：「乾杯！」
這個溫馨的晚餐我們吃了很久很久，直到小影驚呼了一聲：
「哎呀！已經快十點了……長風，我該回家了。」
我抬頭看了一下鐘，時間真是過得好快啊，我們邊吃邊聊居然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了，我拿起小影的外套為她披上，說道：
「那趕緊走吧！我開車送你！」
小影抱歉地說道：「長風啊，看來碗真的要由你自己刷了……」
我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的，我們快走吧，不然你爸爸媽媽又該擔心了！」
我開車沿著寬闊江濱路飛馳，我和小影都沒有說話，我們都沉浸在福州美麗的夜景當中了，閩江兩岸的霓虹燈映射在江中，忽閃忽閃的，江面上偶爾傳來一陣悠揚的汽笛聲，彷彿距離我們非常遙遠，這種朦朧而悠遠的美麗可以讓任何人迷醉……
和小影依依不捨地告別之後，我獨自開著車在福州城裡逛著——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調到機關這幾天，我的生活節奏突然由連隊的極度緊張變成了現在的極度放鬆，剛開始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但是現在我居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手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響了起來，我將車子靠著路邊停了下來——我不習慣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按下了接聽鍵，說道：
「喂！哪位？」
「陸長風上尉，重慶的王老闆讓我和你聯繫！」
影子小組！我的心情一陣激動，我連忙說道：
「你好！你好！」
「出於特殊的考慮，我們允許你參加這次調查取證工作，但是你必須保證聽從指揮，不得擅自行動！」
我激動地說道：「沒問題，對了，怎麼稱呼您？」
對方的聲調依舊是淡淡的，他說道：
「你可以稱呼我三號！」
三號？看來他們是不願意我知道這裡的一切了，不過我也可以理解，所以我笑了笑，說道：
「哦……好的，三號，不如我們面談吧！」
我們都知道手機通訊是非常危險的，隨時都有正在被監聽的可能性，所以不得不謹慎點兒。誰知道三號斷然拒絕了我的要求，他說道：
「我們只能通過電話聯繫，我想你能夠理解的。你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單線聯繫就可以了，不必知道得太多，至於這件案子，如你所願我們會隨時告知你進展情況，也會在必要的時候請求你的幫助。」
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離開影子了，而我對影子在福州的組織是一無所知的，所以他們雖然答應我參加任務，但是卻拒絕和我見面，也是出於謹慎的考慮，甚至很有可能這個三號就是我們xx師的人員，只要和我一見面就會被我知道，想到這裡，我忽然覺得這個三號的聲音有點兒熟悉，似乎我在哪裡聽到過……
就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三號問道：
「陸長風上尉，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的話，可以拒絕參加這次行動……」
我連忙說道：
「可以，可以，我們就電話聯繫好了，對了三號，那我現在有什麼可以做的嗎？」
三號沉思了一下，說道：
「你提供的第二條線索，我們希望你能夠親自去核實一下。」
衛金巖？我和他可是一對冤家對頭，不過我喜歡有挑戰的工作，所以我說道：
「沒問題！那麼通過這個電話可以聯繫到你，對嗎？」
「沒錯！」
我笑著說道：「那沒事了，你們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你們那邊有什麼進展也請通知我一聲，再見！」
「再見！」
掛上電話之後，我並不急著開車，而是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地靠在車座上，抱著頭沉思了起來。對付衛金巖，我不是沒有經驗，但是這次不同，我需要證實他是否販賣情報，以往的那些經驗都用不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接近他，可是對我來說，這個難度似乎有點兒大……
當我抽完第六根煙的時候，一個計劃的雛形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了，我將煙頭在車內的煙灰缸裡掐滅，自言自語道：
「這次就來個鬥智鬥勇！看誰玩死誰！」
說完，我一踩油門，繼續開著車往家裡趕。
第二天一早，我就換上軍裝，這次我沒有開車，而是換乘了三次公車才趕到了老連隊，再次和老部下們見面，自然又是一番熱鬧景象，雖然我離開連隊才幾天時間，但畢竟是第一次故地重遊，我的心情還是滿激動的。
坐在昔日我的辦公室，現在柳毅的辦公室裡，我說道：
「柳連長，別忙著泡茶了，咱們坐下聊一聊！」
柳毅笑呵呵地將茶杯放在我的跟前，然後問道：
「連長這次來，不光是看看大家這麼簡單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
我笑著說道：
「沒什麼事情，主要就是看看大家，對了，衛金巖最近老實嗎？你新官上任，他有沒有影響你的工作呀？」
柳毅苦笑道：
「影響倒是沒有，不過他成天不在連隊呆著，我這個連長可是累得夠嗆呀！連長呀，我算是理解你當初的難處了，呵呵！」
我愣了一下，試探道：
「那他今天在連隊裡嗎？」
柳毅奇怪地問道：
「今天倒是在，連長，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來是找衛金巖的呀？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他的事情了？」
我笑呵呵地說道：
「我這是關心你！在一連，我最不放心的因素就是衛金巖了！」
中午，我就在連隊吃飯，在飯堂裡衛金巖總算是露面了，而且跟我們坐在一桌吃飯，我第一次沒有堅持原則，看著幹部們趁著我來連隊的機會喝酒我也沒有說話，對敬酒我也是來者不拒，在我的刻意控制下，很快我就滿身酒氣了，說話也開始大舌頭，當然，這些都是我假裝的，現在只要我不想喝醉，一直喝到天亮都沒事。
我看到大家都有點兒醉意了，包括衛金巖也喝了不少，畢竟我現在也是機關的副科長了，他就算與我不和，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就像那天在雅典娜，他還不是要熱情地和我打招呼？
我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就滿嘴酒氣地說道：
「兄弟們哪！咱們當兵的真他媽窩囊！每天累死累活的，到頭來連養家都困難！每月那麼少的工資，還不夠那些大款在外面吃喝一頓的！」
林峰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陸科長，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這個職業嗎？再說了，部隊現在的工資待遇可不低了！據說很快又要再漲工資了！」
我心裡暗笑，我就知道這小子會出來反駁我，我假裝醉醺醺地大手一揮，說道：
「漲工資？能漲多少？漲到三千？五千？還不是沒屁用！我算是看出來了，當兵可以，但是如果把這當成一種職業，你就永遠處於一種『稀飯頓頓有，火鍋吃不上』的狀態，想活的瀟灑一點兒都不可能！」
林峰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旁邊柳毅等幾個幹部都在拉他的衣角，他都沒有理會，只是眼神炯炯地盯著我，而衛金巖則別用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笑。
林峰氣呼呼地說道：
「長風！想不到才幾天不見，你就長進多了！在機關的生活很愜意吧！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麗吧！你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在軍旗下宣誓的了？」
他都開始叫我的名字了，可見的確是非常生氣，以往只要有外人在場，他都稱呼我的職務的，我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誇張地打了一個酒嗝，說道：
「林峰啊！你不知道我的苦！告訴你，今天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我腦子清醒著呢！軍人待遇差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發發牢騷也不是什麼滔天大罪吧！我有女朋友的人了，談戀愛要花錢吧？以後結婚，買房子要花錢吧？在機關工作，吃吃喝喝的應酬不少，我總不能不請別人吧！這也要花錢，那也要花錢，你以為部隊給的這點兒工資會夠用？而且還不讓我們做生意、炒股！什麼狗屁規定呀！」
林峰幾乎是在吼著說道：
「別人發牢騷可以，你陸長風不行！你有現在的一切，不都是部隊給的？同學們還在當排長，你就已經是副科長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有什麼資格抱怨部隊？」
我看著柳毅他們手忙腳亂地把林峰架出了飯堂，這次午飯不歡而散，看著林峰不斷掙扎的背影，我歎了一口氣，在心裡說道：
「兄弟，以後再跟你解釋，你會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