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風破浪 一百七十章：「小白鼠」的幸福生活 文 / 鋼槍裡的溫柔
一百七十章：「小白鼠」的幸福生活
當我再次踏上福州的土地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一晚上十點多鐘了，大隊早就派了車子來到長樂機場接我，一路上過年的氣氛還是很濃，尤其是進入市區之後，我看到一對對的情侶互相依偎著走在路上，心裡就升起一分內疚。
過年我連電話都沒給小影打一個，本來我是打算在十二點整的時候打電話的，誰知得到鍾婕出事的消息之後，我就急匆匆地趕去北京了，只來得及在上飛機前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想到這裡，我對駕駛員說道：
「你把我送到白湖亭放下，就自己回去吧，晚上我還有點兒事兒！」
駕駛員目視前方，答道：
「是！」
我掏出手機，撥通小影的電話：
「喂，小影……」
小影開心地說道：
「長風！你回來啦？」
我本來想說點兒甜言蜜語的，但是我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駕駛員，苦笑了一下，說道：
「是啊！小影，雖然是遲到的祝福，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新年快樂！」
小影咯咯笑道：
「長風！也祝你新年快樂啊！」
我聽到她那邊似乎很喧嘩，於是我順口問道：
「你還沒休息？我過來看看你好嗎？」
小影遲疑了一下，說道：
「好啊！我和部門的同事在聚餐，不過沒關係的，我跟他們說一聲，反正他們也很想見見你！」
小影又急忙說道：
「哦……我們這裡很多人的……男男女女都有，你不要擔心我！你過來吧再說吧！我同事人都挺好的，我們在……」
我打斷了小影的話，說道：
「還是不要了！小影，你玩得開心一點兒！那我就先回單位去了，有時間我再聯絡你！」
小影失望地說道：
「啊……好吧！那我們再聯繫！」
「拜拜！」
我掛上電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小影似乎很在乎我的想法，和同事聚餐也急急忙忙地跟我解釋一通，難道我真的管得太緊了嗎？難道我真的把她當成我的私人財產了？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了……
這時，對面的車燈很刺眼，我皺著眉頭把臉扭到了一邊，剛好在霓虹燈下，我看到了對面有一家裝修考究的「巴蜀魚莊」，那巨大的玻璃櫥窗能讓我看到裡面的情景，小影正和幾個穿著時尚，一看就是都市白領的男女開心地聊著，她的臉上洋溢的笑容是完全發自內心的喜悅。
車子速度很快，驚鴻一瞥之後我就失去了小影的蹤影，這時我忽然意識到，小影已經不是我讀軍校時認識的那個小影了，也許她對我的愛依舊深刻，但是我們生活的圈子完全不同，以前同在一個環境下生活沒有什麼感覺，出來之後，我面對的依然是這剛硬的軍營，而小影，已經完全融入到了五彩斑斕的都市生活裡面。看來這份感情真的需要我去呵護了，如果放任自流，後果我自己都不敢去想……
我歎了一口氣，對駕駛員說道：
「還是回大隊部吧！」
駕駛員依然目不斜視，一邊駕駛著車輛一邊答道：
「是！」
這個時間大家都應該休息了，可是我遠遠地看到雷軍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我笑了笑，信步走上辦公樓，輕輕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我看到他正埋頭在寫著點兒什麼，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到來。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屋子裡，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高聲喊道：
「報告！！」
雷軍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他淡淡地說道：
「回來啦？坐吧，等我把今天的日記寫完！」
我洩氣地坐在了沙發上，轉念想想也對，堂堂影子小組的分組組長，怎麼可能連人進了他的屋子他都沒反應呢！我掏出一根煙點上，說道：
「你還寫日記呢？在我的印象中，這應該是小女生的習慣！」
雷軍頭也不抬地回敬道：
「你夠三八的啊！在我的印象中，多管閒事的大都是進入更年期的婦女！」
說完，雷軍放下筆，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說道：
「說吧，陸參謀長深夜造訪，有何貴幹哪？」
我笑著說道：
「嘿嘿，雷大隊長，我這沒事兒就不能來拜訪拜訪老戰友啦？咱們好歹也在一個戰壕裡呆過嘛！」
我一看雷軍抬手想打我，我連忙擺手說道：
「停！停……停！大隊長，我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兒了……」
雷軍輕哼了一聲，說道：
「你還能有好事兒告訴我……是不是我媳婦托你帶啥好東西給我了？快交出來！別想私吞啊！」
我搖頭說道：
「俗！你這人忒俗！整天以君子之心……不對，整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算了！算了！我不賣關子了！實話告訴你吧，附耳過來……」
說到這裡，我朝雷軍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雷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還是配合地把耳朵湊近了，我輕聲說道：
「我這次去北京得到了上級首長關於龍騰計劃的最新批復！」
雷軍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滿臉驚異地說道：
「長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真的見過上級首長了？他還真的給你個什麼批復啦？」
我含笑點了點頭，雷軍用我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
「怎麼會這樣啊？上級首長要找也是找我啊！找他這個新兵蛋子幹啥玩意兒啊？」
我苦笑地看著雷軍的「表演」，等他嘀咕完了我才開口說道：
「大隊長，我是認真的，你要是再不正經聽我說，我可就不說了！」
雷軍連忙說道：
「別！別！別！您說！陸參謀長，請您接著往下講！」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說吧，我見到了鍾副總長！他說他認真看過龍騰計劃了，認為我們的計劃很好，花了大量的心思去做！但是呢！他也給我提出了一條修改建議，那就是在不影響雷霆大隊工作的前提下，現在小範圍內實施，等雷霆大隊完全走上正軌的時候，我們再把龍騰計劃推廣！」
雷軍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等等！等等！你說啥？小範圍內實施，還是在不影響雷霆大隊工作的前提下……」
我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的記憶力很好……」
雷軍叫道：
「好個屁啊！你這不擺明了要拿我當小白鼠嗎？」
我笑著說道：
「哈哈，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鍾副總長的原話就是這樣的，不過我怕打擊你所以沒有說出來，想不到你這麼灑脫自己就講出來了……」
雷軍哭笑不得地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我也微笑地看著他，我知道他也只是嘴裡說說而已，事實上他還是對神秘的龍騰懷有很大的好奇心的。
果然，半晌之後，雷軍苦笑著說道：
「這世道！想當年我還是你的教官呢！這風水輪流轉，你他媽的成了我的教官！」
我「謙虛」地說道：
「什麼教官不教官的，您別這麼見外嘛……馬馬虎虎叫聲陸老師就好啦！」
在雷軍發飆之前，我及時地退出了辦公室，臨走前，我說了一句讓他徹底發飆的話：
「大隊長，以後呢雷霆大隊的事情還是你做主，至於那個龍騰計劃嘛！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做一隻稱職的小白鼠……」
由於興奮而睡意全無的我連夜整理出了龍騰的訓練要訣，這也多虧了我的記性好，否則那些複雜的圖解我是怎麼也沒辦法還原了，忙活了整整一夜，我把腦子裡的圖解完全畫了出來，同時，我還整理了自己的一些練功的心得體會。做完這些，我看了看表，已經凌晨四點多鐘了，我連忙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我沒有吃早飯，直到臨近上班時間了，鬧鐘才把我叫醒，我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直奔辦公室，我先用掃瞄儀把我昨晚嘔心瀝血畫出來的幾幅圖掃瞄進了電腦裡面，確認無誤之後，我隨手就把自己昨晚的心血塞進了碎紙機。
然後我在電腦上忙活了起來，原始資料我已經錄入完畢了，現在我要做的工作就是根據這些資料，編出一套適合平常人、尤其是雷軍這樣年齡偏大的人的「教案」，我仔細回想了自己這兩年來在修煉龍騰這方面的一些直觀感受，然後根據自己的經驗，開始動手編寫教材。
這件事情我總共花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時間裡，我幾乎沒有處理過龍騰大隊的一件事情，我和下面的參謀幹事們打好了招呼，凡是需要我處理的事情，這三天一律去找大隊長——師傅在忙活著教徒弟的事情，那徒弟為師傅分擔點兒工作也是應當的嘛！而且現在還處在春節放假期間，除了必要的戰備值班，部隊也沒有組織訓練，日常事務還是比較少的。
電腦裡面的教材越來越完善，我幾次修改了裡面的內容，最後終於定下來的版本是我自認為最安全、也最有可能成功的一種方法。這可是苦了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龍騰高手」了，最基礎的原理從來就沒有師傅給我講解過，這就好比我雖然擁有很大的一個湖泊，但是我卻不知道湖水的源頭在哪裡。而現在我要當師傅了，我就必須根據自己的經驗推斷出來這個源頭在哪裡，並且用大家能夠接受的方法傳授下去。
正月初八，部隊開始正常上班，雷霆大隊的軍官和士兵又將面臨著新一輪的淘汰，而這一輪的淘汰是最殘酷的，我們將按照大隊的編制人數制定計劃，設定一個標準，也就是說，這次淘汰的人數是最多的，淘汰結束之後，雷霆大隊剩下的人數大約就是兩個步兵團的樣子，還有可能更少——雷霆大隊不養廢物，哪怕是讓自己缺編！
戰士們在熱火朝天的訓練、孜孜不倦地學習，而他們的大隊長雷軍也正經歷著痛苦的歷程，每天吃完晚飯，我就會準時出現在雷軍面前，帶著他來到已經完工、但是配套裝備還沒有來得及安裝的坑道裡面，向他傳授龍騰真氣的修煉方法。
為了打牢他的基本功，我還特地製作了一個假人，上面標滿了全身的穴位和經脈的走向，受過專門的記憶訓練的雷軍面對這些紛繁蕪雜、毫無規律的東西也顯得束手無策，他整整花了一個禮拜才算勉強記住那些奇怪的穴道、經脈名稱以及它們對應的位置。
而接下來的訓練更是讓雷軍叫苦連天，這玩藝兒不比軍事訓練，只要教官示範過了，然後你就去跑、去練，那都是直觀的東西，而練習龍騰的時候，必須自己坐在那裡感覺，而且我也沒有辦法給他做什麼示範，因為龍騰真氣的修煉是不要求什麼姿勢的，完全是內在的東西。
雷軍苦不堪言，我也異常鬱悶，因為一個月過去了，雷軍基本上沒有任何長進，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真氣，我現在才知道龍騰的入門實際上是非常難的，當時若不是機緣巧合，我也沒有可能進步那麼快。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鍾老說中了，龍騰只是為我這樣的極少數人量身定做的，對大多數人而言，窮其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在這方面得到寸進！
就在我漸漸失去信心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直觀示範」的方法，事實上這是我看著雷軍表情痛苦的坐在坑道裡無所事事的時候，我也百無聊賴地想著心事，不知怎麼的我就想到了鍾婕，於是才想出了這個如何「直觀示範」的法子。
我站起來，高聲說道：
「大隊長！起來！起來！咱們換一種方法試試看！」
我興奮的聲音在空曠的坑道裡顯得更加大聲，雷軍被我嚇了一跳，他站起來，不滿地說道：
「你鬼叫啥喲！嚇死老子了……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一個月你也看到了，什麼狗屁真氣都感覺不到，還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微笑著說道：
「大隊長，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沒有給你做示範嗎？好！今天我就示範一次給你看看！我保證這次一定會讓你直觀地感受到龍騰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