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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四章 鬱悶 文 / 魏自游

    「哎!謝謝爺!」龜鶴眉開眼笑的伸手去拿銀子,卻沒想到黃天明竟然把手往銀子上一放,將其給攔住了。

    「有件事我得先問問你,你覺得辦好此事要多長時間啊?」[]

    「嘶……這……」龜鶴先是有些遲疑,但看見黃天明手底下的銀子不覺心一橫,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說道:「五天,不出五天,小的一定能給您個確切的答覆。」

    「好!我也不多說,就以五天為限,事成之後我給你三十兩銀子,每提前一天再加十兩,每錯後一天便減掉十兩。若是你不盡心去辦,到了第八天可就一兩銀子也沒有了。呵呵!非但如此,到時候你也再別吃這碗飯了。」說著黃天明抬起手,用一根手指輕輕在銀錠子上一劃,骨碌一下,銀錠子從中一分為二,各自倒在了一邊。

    龜鶴原本盯著銀子的眼睛一下直了,趕忙偷偷看了看黃天明,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行了,時日無多,你也別在這兒傻站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說著黃天明將一分為二的銀子往前一推,自己則往椅子上一靠並閉上了眼睛。

    「哎!爺您放心,小的這就去辦,這就去辦。」龜鶴小心翼翼的從小几上拿過銀子,連聲答應著並退出了房間。感到他真的走了,黃天明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並真的放鬆下來。

    龜鶴從房間裡走出,手裡捧著分為兩半兒的銀錠子,看個不停,同時臉色也陰沉下來。自己整日裡叫這個爺,叫那個爺,今天卻碰上了一位真正的爺,此人看著傻頭傻腦的,身上還土裡土氣的,可人家非但出手大方而且恩威並施,自己閱人無數,一看便知,此位絕不是好惹的主兒。光看這銀子的斷口處便猜不透,他到底用了何種辦法才能做到如此的,就算是用刀砍斧劈也不會這麼齊刷啊!唉!罷了,今晚也別歇著了,先從那百十家官辦的院子查起吧,以往被抄家的女眷大都會被送往那裡的。

    ……

    休息了片刻,黃天明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開始認真的打量起此間屋子來。正如那老鴇所說,這裡原本是住著一位姑娘的,呵!說來也怪,自己還是頭一次進入女兒家的閨房,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卻竟然會是個青樓女子的房間。

    黃天明緩步走到床邊,打算躺下來伸伸腰,可剛一躺下,便從旁邊的枕頭被褥中傳出一陣幽香,令他不由心神一蕩,黃天明輕嗅了兩下,但立刻回過神來,翻身躍起就此盤坐而下,時間不長,便有淡淡的黃光縈繞在其周圍。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就在黃天明即將入定之時,隔壁房間隱隱傳來吱呀吱呀床榻搖動的聲音,緊接著便有女子肆意的呻吟之聲傳出,而且越來越大,更加的放肆。黃天明雖然沒有經歷過床弟之事,但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由提起法力強行斷掉了視聽,這才終於得以入定。

    可時間不長,黃天明的靈覺中卻又傳來門外有人接近的氣息。他急忙收了功法,並猛然睜開眼睛向門口望去,此時門外傳來甜膩膩的女子聲音:「琴兒妹妹,你怎麼回來了?」隨著話音的響起,房門被推開,一個衣著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二十來歲女子走進房內,一看到床上的黃天明她先是有些驚訝,但轉而便笑著說道:「哎呦!這是誰啊?你怎麼住在琴兒妹妹的房間裡了,她人呢?」

    黃天明見此心中暗罵,這是什麼地方啊?自己不是說過不讓別人來打擾自己嗎?怎麼如今又跑來這麼一位啊?正當他想要發作之際,那老鴇急忙趕了過來,大聲的訓斥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還不快滾,別打擾了公子的清淨。」說著,老鴇把頭探進房間,對黃天明笑笑,之後便將那女子強行拉開,並將門給關上了。

    黃天明一聲長歎,極不耐煩的隨手一揮,一片黃光閃過,房門被他用簡單的禁術徹底封死了。就在他想要平靜一下心情之時,樓上又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黃天明仰頭望去,這一次,他終於徹底的無語了。

    ……

    第二天一大早,龜鶴便顛顛地跑來了,說他一夜沒睡,只是不敢來打擾黃天明休息,這才等到天亮了才過來的,消息都已經按照他的渠道放出去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相信不久就會有人回報。黃天明大為滿意,並問他吃飯了沒有,龜鶴自然一臉委屈的說還沒有,黃天明見此一笑,說道:「附近有沒有像樣點兒的酒樓啊,咱們正好過去吃個早飯吧!」

    龜鶴當然滿懷欣喜的說有,於是二人便一前一後的出了懷香閣,直奔附近最好的酒樓而去。

    ……

    秋日上午的暖陽照在寬廣的河面上,此刻黃天明正站在一座拱橋之上,他負手而立,看著週遭人們忙碌的身影。這女兒河白天裡和夜晚時又大有不同,河裡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縴夫牽拉,或船夫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貨物。有一隻大船正待過橋,船夫們有用竹竿撐的;有用長竿鉤住橋樑的;有用麻繩挽住船的;還有幾人忙著放下桅桿,以便船只能通過。鄰船的人也在指指點點地大聲吆喝著,船裡船外人們都在為此船能順利過橋而忙碌著。黃天明雖然表面上鎮定自若,但心裡也著實為過船的緊張情景而捏著一把汗。

    就在此時,一隊人馬從拱橋的一側飛奔而來。「閃開、閃開,都閃開。」為首一名奴僕打扮之人大聲地喊道。緊跟在其後,有十幾名相同打扮的僕人同樣一路飛奔前行。在眾僕人之後,有一匹駿馬,其上端坐著一位少爺模樣之人,只見此人有十七八歲,眉清目秀,一身黃色的長袍更顯示出其身份的尊貴。在其不遠處的身後,同樣有一人也是騎著馬的,但看其裝束應該是這位少爺的貼身侍衛,而在那侍衛之後,依舊是十幾個奴僕打扮之人,跟著一起跑來。

    黃天明聽到叫嚷之聲,只向那邊望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像這樣的情形,他在京城的這兩日實在是見得太多了。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橋下即將通過的那條大船上,這麼大的一條船要通過如此低矮的拱橋,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過。

    「你們都聾了是不是?我家少爺要過橋去,你們這些瞎了眼的,還不快給我滾開。」那奴僕見自己先前的吆喝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這一次便提高了嗓門兒,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這橋是你們家的嗎?這麼寬的橋面,難道還不夠你們走嗎?真是個狗奴才。」不知道那奴僕的叫罵之聲得罪了哪位,還是有人看不慣他的嘴臉,橋上的人群中傳來一聲回罵之聲。

    誰知這聲回罵徹底惹怒了那奴僕,「是誰敢接你家爺爺的話兒?有本事你給我滾出來。」他一邊高聲叫嚷著,一邊挽起袖子推搡著身邊的路人。旁邊一些沒有防備之人被其推攘之下,難以站穩,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擠向了道路兩邊。而原本這橋上人就不少,這一擁擠更是顯得混亂不堪,嘈雜叫罵之聲亦隨之大盛。「是誰踩了我的腳,快給我拿開。」「哎呦!我的胳膊。」「天吶!你擠破了我的籃子,我的雞蛋!」……

    黃天明因為所處位置的關係,雖然沒有被這擁擠所波及到,但也同樣被這嘈雜之聲吸引過目光來。只見那奴僕還不肯罷手,依舊不停的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推搡著前面之人,而他身後的十幾名奴僕此時也跟了上來,做著和他相同的舉動,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黃天明有些愕然了,這到底是哪家的少爺,下人竟然如此的飛揚跋扈,而當他再看那位少爺,此時他依舊端坐在馬上,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看到一般。得到了主人的默許,這些奴僕便更加的肆無忌憚了,從對人群的推搡,逐漸升級為對路人的拳打腳踢,從而更是招致一片叫罵之聲。不久,他們便來到了橋上,叫罵聲、呼喊聲、哎呦聲不絕於耳,整個橋面上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這一次,黃天明所在的位置也沒能倖免,他只好湊到一根橋欄旁,緊緊地靠了上去,他可不想因為這場無妄之災而真的被人擠到河裡去。就在這隊人橫衝直撞的來到橋上之時,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正在一旁乞討,也不知是哪個奴僕,見此人渾身上下實在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也就不願意動手去推搡他。索性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老乞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頭昏眼花,也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情。其餘之人見到有人「飛」了過來,都下意識的向一旁躲閃,就這樣,老乞丐重重地摔在了橋面之上,隨之發出痛苦的哎呦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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