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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哭泣的王牌 文 / 黯然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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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阿郎雙腿夾住此人頭部,全身力道往腿上運集往後猛摔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那人正欲翻身。阿郎一個後空翻飽含千斤之力,整個人跺在他身上,那人狂吐幾口鮮血,眼見是活不了了。

    這一切說來似乎很久,其實卻不過數秒鐘內的事。直看得向君豪臉色發白,縱然如此,他還是裝出很欣賞的模樣鼓掌不已:沒想到狼王身手如此好。

    阿郎以雷霆手法先解決掉兩人,此後的戰鬥相應就會容易不少。不過,向君豪顯然不肯給阿郎施展的機會了,他拔出手槍,對著半空,猛開了一槍。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阿郎此刻卻忽然大笑起來了,他覺得這一幕自己似乎曾經經歷過。向君豪惱怒不已,深感權威被挑戰:你笑什麼。

    我笑你傻,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叫來人吧。阿郎繼續捧腹大笑,阿林保持風度的微笑著,甚至連東林的所有人都表現出一種奇怪的,彷彿強忍笑意的表情。向君豪深感不妙,把槍指住阿郎。

    阿郎忽然停住笑容,若無其事的拍拍手。四周湧出大量的人,這些人手上都持有大量武器,只不過指著的對象卻不是阿郎,而是向君豪。

    向君豪膛目結舌,身子搖搖欲墜,臉如死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這時,一陣清脆無比的電話響徹整個船廠,向君豪顫巍巍的把電話拿出來,剛聽了幾句,手上一軟,電話徑直落在地上。

    阿郎大笑著,在笑聲裡他不再隱藏自己的恨意:現在你知道了,你在內地的所有行動都失敗了。

    這,這怎麼可能?向君豪的表情表示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打從我復出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一定會有內奸在我身邊。但是,如果你不讓阿林來見我,我或許還不敢證實自己的計劃是否正確。阿林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阿郎心中充滿了勝利者的痛快:你以為那些官員能給你什麼支持?我早在警方散下臥底,今天警方全部都控制在了我的人手上。現在大概正在全力掃蕩你的場子,你的人大概也被抓得差不多了。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叫不出人了嗎?哦,忘了給你介紹一下。

    阿郎對封磊招招手,封磊走了過來,阿郎指著他介紹:這是我的特種部隊的隊長,有了他們,我可以很放心,把你埋伏的人交給他們來處理。很年輕吧,年輕有衝勁有激情,現在你還有什麼?

    前後巨大的反差讓向君豪滿臉死灰,半句話也不說,只是愣著聽阿郎發表勝利宣言。雖然向君豪的人也拿著槍和東林的人對峙,可顯然落了下風。

    但是,你最大的錯誤不是這個,你去競選什麼特首?你一個黑道的人競選到特首,讓政府的臉往那擱。說到這,阿郎稍稍頓了一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那麼快一統內地黑道嗎?因為政府的支持,國安局的支持,軍方的支持。你有什麼?

    阿郎聳肩道:也許唯一能支持你的,就只有香江政府裡的某些敗類。香江民眾誰不恨你恨到入骨,是時候換個勢力來主持一切了。你向家風光了幾十年,現在也該休息的時候了。四年前的仇,我們也該算算了。

    淡淡語氣中的殺機讓向君豪毛骨悚然,他露出野獸般的表情,吼叫著:張東郎,我還沒輸,我手上還有王牌。你永遠不可能拒絕的王牌。哈哈哈。

    王牌?你能有什麼王牌?阿郎輕蔑一笑。

    你想知道嗎?向君豪這時好像揀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從懷裡拿出一個遙控器,惡狠狠的按了下去。阿郎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機器轟鳴聲,高空裡機械吊臂上懸掛著一隻鐵籠子,正在慢慢放下來。

    突然,阿郎身子晃了幾晃,眼中出現惶急神色,喘了幾口大氣。他的眼睛變得血紅,彷彿一隻發狂的野獸,直欲撲到向君豪身上。向君豪不禁退避了幾步,躲過這可怕的眼神。

    為什麼會這樣?因為阿郎已經看見了,巨大的鐵籠子裡有人用槍指著另外幾個好像昏迷中的人。向君豪這個時候能拿出來的王牌會是什麼?看見這情形,阿郎自然明白了,必定是小雅和其他跟自己關係很深的人。

    向君豪得意洋洋的狂笑著:小雅算不算王牌,你那個死老頭的侄孫算不算王牌,你老爸算不算王牌!哈哈哈!

    老爸?阿郎渾身猛然震動,這句話在阿郎和阿林耳朵裡轟鳴做響,好似驚天霹靂。他的臉漲得通紅,似乎由於憤怒而導致,又似乎因為懊悔導致。向君豪怎麼會抓到老爸?怎麼會抓到老頭?老頭怎麼有了一個侄孫?

    這些問題,阿郎來不及想,他只想著怎樣才能把他們救下來。比起阿郎好比要抓狂的情緒,阿林要好得多了,他早知道小雅在向君豪手中,這一刻自然在他計算中。只可惜,算是算到了,卻沒有辦法解救他們。

    籠子裡的槍手把小雅等人拉起來,擋住自己的身體。看來是高手,阿郎心裡的絕望愈發沉重。

    直說吧,你要什麼?阿郎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不這樣他不足以發洩心中的憤怒。

    我要什麼?哈哈哈!我要什麼?向君豪得意非凡的張狂笑著,臉色變得陰沉:你說我要什麼?我要你的命,我要東林,和東林公司,還有你的魅影。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阿郎在腦海裡飛快的轉動著對策,忽然靈光閃動,立刻打了一個電話給小蝦讓他盡快帶人來。

    向君豪聽到阿郎搬救兵,冷笑連連:你以為你搬救兵有用嗎?我就等你的人來。

    雙方對峙著,不一會小蝦和手下押著向家的人來了。看見自己的族人,向君豪亦如剛才的阿郎般臉色數變,身子搖搖欲墜,他咬牙切齒的說:張東郎,你可真夠狠的呀。

    這批人到了,阿郎和阿林彷彿找到了一個寄托,心安了不少。神情放鬆了不少,阿林更是激動的說:向君豪,快把我妹妹放下來。不然我立刻動手殺你的人。

    向君豪眼球轉了幾轉,臉露思考的表情。很快的他坦然笑出來了,笑容更有幾分陰險和深沉:殺吧,你殺了他們,新安就全是我的了。今天要麼就是你們死了,要麼就是我死,你們的家人跟我陪葬。

    阿郎大驚失色,他就怕向君豪想到這點,無論放不放小雅和老爸,依現在的形勢,向君豪這次是死定了的。向君豪顯然看到這點了,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放言。

    不等向家的人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阿郎一把抓過人質中的一個,右手三個手指抓住那人脖子輕輕一捏,那人吐出咯的一口氣立刻就癱軟下去。阿郎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吐出來:你放不放人。

    你殺我也殺,看誰比誰狠!向君豪也是鐵了心,這是唯一的保命的辦法。

    聽到如此斬釘截鐵的話,阿郎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的心裡翻江倒海,只為了保護老爸不周全。阿林怒火四射,抓住一個人質,用力一折,將那人的手折斷掉,手肘上的骨頭立刻和著血肉突出身體,赤裸裸的暴力令向家的人不住嘔吐,臉色變得跟死人差不多,更是對向君豪破口大罵。

    向君豪卻站得穩如泰山,自顧自看看表,這才說:我在這裡裝了定時炸彈,還有三分鐘就爆炸。你要麼就立刻死在我面前,要麼大家就一起死吧。

    阿郎渾身一震,看來他實在小看了向君豪的手段。他臉色慘白的對著封磊下令:幹掉他身邊的人。

    一陣槍響,他身旁的手下在毫無反抗的情形下,幾乎都死得乾乾淨淨,向君豪雙腿固然有些發抖,卻仍是站得穩穩的。他面容一整,發狠的和阿郎對幹起來:把那個侄孫幹掉。

    碰的一聲揚在船廠內,老頭的侄孫隨著槍聲癱軟在籠子裡。阿郎怒吼一聲,面容猙獰可怕,便想要衝過去。向君豪急忙退避幾步,阿林更是拉住暴跳如雷的阿郎,以防止他做出傻事。

    阿郎大口的喘息著,稍稍平息了暴怒的情緒。他揮手讓封磊和阿全他們離開這裡,封磊他們卻不肯,阿郎大怒:這裡有他媽的炸彈,你們想跟我一起死嗎?給我好好活下去,如果我沒能活著出來,就協助阿虎把東林擴展到全球去。

    封磊等人全部撤離此處,只留下了幾件武器。向君豪則默默看著這一切,他原本是想利用炸彈來脅迫阿郎盡快做決定,沒想到阿郎真存了同歸於盡的想法。

    阿郎拍拍阿林的肩膀,眼中閃動精光:兄弟,你也走吧。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

    阿林沒有說話,這些年來他變得沉默了許多。他只是握住了阿郎的手,輕輕搖頭:做兄弟的,一起來一起走。

    阿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摟著阿林,拍拍他的後背。阿郎鬆開阿林,溫情的眼神立刻變得極其冷酷:你到底放還是不放!

    你說呢?向君豪反而有些悠閒起來了。

    阿郎點點頭:好,很好,真的很好!聽到這幾個字,阿林知道阿郎的憤怒到到了一個頂點。

    果然,只見阿郎好似瘋子一般拔出手中的刀,瘋狂的在對著向家的人質砍過去。一時間,鬼哭狼嚎聲蕩漾在船廠裡,配合著阿郎甚有節奏的動作,場面顯得暴力血腥十足。手腳亂飛,鮮血狂飆。不到一分鐘,人質已經沒有活人了。向君豪直看得想嘔吐,看著族人在眼前被屠殺,更是表情扭曲。

    阿郎低沉著嗓音,好像獅子一樣雄偉威嚴,渾身被鮮血染得嫣紅無比,血好像地獄來的殺神:你到底放好是不放!

    我他媽就不放,不放不放!向君豪似哭似嚎的瘋狂的逼出這句話,整個人幾乎淪到崩潰的境界:把所有人幹掉,幹掉!

    阿郎斜眼看著籠子裡的槍手,怒聲暴喝:你敢,我把你碎屍萬斷。

    即使隔得遠遠的,那槍手也可以感覺到阿郎傳來的強大無比的壓力,和那種恐懼。他正打算說話。卻忽然聽到轟隆的聲音由遠而近,漸漸愈演愈烈。他最後一個念頭是:炸彈爆炸了!

    阿郎剛一聽到爆炸聲,立刻就恢復了平靜,仰天看著半空中籠子裡昏迷不醒的老爸和小雅,他眼中孕育出淚水:想不到連老爸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這時,煙火飛揚中,一件鐵器重重的倒在阿郎身上,阿郎頓時感到五臟六腑移位。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便倒了下去。心裡兀自想著:阿林沒事吧?

    數天後,阿郎醒轉過來。他睜開迷糊的雙眼,嘴裡不自覺說著:阿林,阿林!

    阿郎!你醒了!太好了!阿林的聲音似乎從悠遠的地方傳來,阿郎讓眼睛鎮定了一會,這才看到坐著輪椅,渾身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阿林就在床邊握著自己的手。

    你沒事?太好了!阿郎大喜過望,一時間兩人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情感通過雙手在彼此心中交流會通。

    我老爸和小雅呢?阿郎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臉色極其難看的詢問。

    阿林沒有回答,輕柔的把頭扭到了一邊,雙肩輕輕的抽動。阿郎明白了,整個人好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任由思緒亂飛。那個老爸就這樣去了?他還沒享福呢。我還沒怎麼孝順過他呢。還有小雅,那麼多年沒見她,難道就這樣去了。

    房間裡出現了恐怖的死寂。阿郎忽然醒悟過來,把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向君豪呢?

    阿林擦擦眼淚,這輩子最後一個親人就這樣離開了自己。聽到阿郎的話,阿林輕輕說:他還活著。語氣裡的殘酷全然無法化解。

    好好好。太好!阿郎狂笑出聲,不顧這裡是醫院,語氣中全是憤怒和某種有仇可報的開心,甚至於哀傷到極點的痛苦。

    他迫不及待的叫阿林把自己弄了出去,儘管身體上處處是燒傷的痕跡,而且身體十分的鬱悶,往往一動就會感到非常氣悶和胸口劇痛。阿郎還是去了,他的確迫不及待的想看著向君豪是怎樣死的。阿全和封磊,以及阿虎等一幫手下全部都在房門外焦急的等待著阿郎的醒來,這時一見到阿郎自然開心無比。

    向君豪顯然比阿郎幸運,但幸運也只限於此,更大的不幸將要來臨。他一見到阿郎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不停的求饒。阿郎喘息著咳嗽幾聲,吩咐下去:給我把所有的刑具用在他身上,哪個醫生能夠讓他保住命,我就給他一億。說完,阿郎又咳嗽幾下。

    還有。阿郎語氣中的殘忍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到零點:小蝦暫時主持香江事務,所有新安頭目都給我幹掉,一個不留。

    半個月後,身體好轉的阿郎坐在輪椅上,由阿全推著,阿林也坐著輪椅,由阿虎推著。他們兩人能從爆炸中活下來幾乎是奇跡,傷自然是重得沒話說。今天是處死向君豪的日子,阿郎怎麼能不看,正如他對阿全說的,就算死,也要爬著來看。

    阿郎來到向君豪面前,只見眼前這個物體,只能稱只為物體,因為他渾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處完好無缺的,更找不到任何一處是乾淨的,肢體殘缺不說,全身上下也燒得焦糊漆黑,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簡直不像一個人,偏偏在醫生的保養之下,向君豪又活得非常好,而且還很清醒。

    沒到有今天吧?阿郎笑吟吟的說:你動了我的家人,就要承受這一切。

    被堵住嘴的向君豪嗚嗚叫喊呻吟著,阿郎吩咐阿全鬆開向君豪的嘴。向君豪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哭著說:張東郎,你以為你贏了嗎?哈哈哈!我告訴你,我們誰都不是贏家,你早晚會死在……

    阿全聽到這些出言不遜的話,一耳光扇了過去,把向君豪的嘴堵上。

    四輛汽車車尾分別綁著向君豪的四肢和頭部漸漸拉扯著,向君豪眼睛都鼓了出來,一下子就痛得暈了過去。但是更強烈的痛楚立刻讓他又醒過來。啵啵的數聲,向君豪的手腳和頭部立刻分了家。血液和肢體全部噴灑在地上,噁心之極。

    阿郎雙手合成掌,默默在心裡禱告:老爸,我對不起你,現在我為你報了仇。老爸。

    一陣強烈的哀悼和痛苦傳遍身體,阿郎默默忍受著這種親人別離的痛。他和阿林並排著,一起望著遠方的黑夜。前方的路還遠著,該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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