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 文 / 皇甫奇
第三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方寸掌！」李軒楓爭應也奇快，就在『星羅手印』落下之前，雙手接連結印，又轟出了一記『方寸掌』，同時身軀向後疾退。
『砰！』
第二記『方寸掌』也就稍微擋了一下，便轟落，眼看李軒楓即將被『星羅手印』的餘威轟中，突然之間，地面傳來『嗆』的一聲，隨後一道赤色劍光撥地而起，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星羅手印』已經被破，而那劍光也消失不見。
人群中死一般的寂靜，李軒楓在空中一折，翩翩落下地來，在經過林君玄身邊時，以僅能一人聽到的聲音道：「謝謝。」
「不用，這是還你哀牢山人情的。」
半空中，少年茗羽驚訝的看著下方的方寸宗弟子，在這個劍道沒落的時代，方寸宗居然有高手以赤色劍氣破了他的『星羅手印』。
「那個傢伙應該就是方寸宗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弟子了，方寸宗怎麼可能有人以卑微的劍術破了我的『星羅手印』，——難道是方寸宗那些中品金丹高手藏在人群中出手，」茗羽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根本不想信，方寸宗同一輩的弟子能與他抗稀，這般想著，心中便越發惱恨了：「誰？剛剛那道劍氣是誰發出來的，敢做不敢為嗎？」茗羽一邊從空中慢慢落下，一邊掃過上方的方寸宗弟子，幾乎都沒是二十歲以下的弟子，沒有看到那些方寸宗的青年弟子。
山下，玄冥子和玄玄子停下了腳步，那道劍光兩人都看到了。
「剛剛那道赤色劍光看到了吧？方寸宗的中品弟子已經出手了？不對呀，沒有感覺到那人的氣息，玄玄子，你實力比我高，這是怎麼回事？」玄冥子扭頭看著玄玄子道。
玄玄子皺著眉頭：「我能感覺到那個發出劍氣的方寸宗弟子，不過很奇怪，感覺中他的金丹好像是一品的，但那道劍氣能破了『茗羽』的『星羅手印』，絕對不是一個金丹一品的人能發出來的，真是奇怪……」
「連你都感覺不出這名方寸宗弟子的準確實力？……看了茗羽遇上敵手了，」玄冥子抬頭看向山巔，玄玄子的話讓他心中很不痛快：「我們觀天派好不容易出了個天才，難道方寸宗就這麼好運氣，也出了個和茗羽一樣的天才？！方寸宗三十年前出了一個『咫掌遮天』就夠了，絕不能出現第二個！……」
「那道劍氣是我發出的，」一道聲音從斜坡上傳來，人群散開，現出一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少年，那少年盤膝而立，嘴角帶著一抹自信的笑容，在他的膝蓋上，懸浮著一柄赤色長劍，正是林君玄。
看到人群前方盤膝坐定，面帶笑容的少年，靈台殿邊緣，大師兄心中震動了一下：「居然是他……」
「哦，」半空中，少年茗羽緩緩落下地來，掃了一眼林君玄，心中卻是震動了一下，他本來以為是方寸宗的青年弟子，沒想到卻是個和自已差不多的少年：「你是誰，報上名來，可是要和挑戰我？」
「我是方寸宗低輩弟子林君玄，和你擊敗的那些方寸宗弟同一輩份。你來之前，我一直在廂房中修練，聽說，你覺得方寸宗徒有虛名，名不符實，是嗎？」林君玄道，那神態，那語氣，就像一個長輩要教訓不知天高地厚的語氣，只聽得茗羽大為光火。
「不錯，方寸宗號為道門第二，僅次於我們觀天派。我本來想討教一下方寸宗的道法，沒想到居然讓人從山門一直打到山頂，所謂『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今日一試，方寸宗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居然連我這個觀天派莫莫無聞的小輩弟子都壓不下，」茗羽以一種傲慢的眼神打量著林君玄道。
林君玄哂然一笑，絲毫不為對方的言語所動，從容道：「很好，我也是方寸宗一個莫莫無聞的小輩弟子，就讓我這個方寸宗的無名弟子，會一會你們觀天派的無名弟子吧。」
茗羽心中暗凜：「這傢伙，好氣度，居然沒讓他動怒。果然是個對手。」
「哼，廢話少說，出手吧，擊敗你，我就勸告師父和師伯回轉觀天派，免得徒然浪費時間，」茗羽冷冷道。
林君玄大笑：「你的舉動就像個三歲小孩在撒嬌。你一介觀天派區區無名弟子，居然能差使你師父和師伯半途而返，返回觀天派。如此看來，觀天派中長幼不分，輩分不決，毫無規矩可言，這樣的宗教派，居然也能名列道門第一，……不會是自封的吧？」
遠處，玄冥子聽到『自封』二字，只氣得雙目圓睜，全身顫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這……真是……真是豈有此理！！我觀天派道門第一乃是萬派尊稱，何來自封之說……，黃口小兒，真是氣煞我也！」師侄說觀天派徒有虛名的時侯，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這會和聽到自已觀天派被詆毀，不由氣血攻心。
「師兄，息怒，這只是少年人間的口舌之爭，何必動怒。」一旁，玄玄子勸慰道。
聽到林君玄說觀天派自封『道門第一』，茗羽也不由氣得怒髮衝冠：「你！你！——哼，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道法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樣厲害。」
林君玄心中暗自搖頭，他只不過以彼之道還彼之身，小試三分，眼前的少年就已沉不住氣了。揮了揮手，林君玄道：「不必麻煩，一個觀天派的無名小輩，哪裡用得著我們方寸宗大動干戈。你即然認為我方寸宗無人，又自恃道法高明，那這樣吧——」
林君玄盤坐在斜坡上，手指在身下一劃，道：「我就坐在這裡，只要你能跨到我面前，從我身上跨過，你就贏了。你若贏了，自然是道法高明，自然也有口出狂言的資本。」
少年茗羽站在斜坡下，瞇著眼，冷冷的盯著林君玄，一動不動，心中狠聲道：「好狂妄的傢伙，居然想坐在地上和我交手，哼……竟然你想讓我從你身上跨過去，那好，我便遂了你的願，讓你受那胯下之辱。」
「這可是你自找的！」茗羽冷笑一聲，猛聽一捏拳頭，骨節裡發出『卡嚓』一聲脆響，猛的大步跨了過去，冷笑聲道：「真好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觀天派的手段！」
林君玄收了笑容，淡然的看著大步跨來的茗羽，心中數道：「一步，兩步，三步……」
所有人都以為林君玄會在茗羽跨步而來時出手，但茗羽都找了三步了，依然不見林君玄有出手的動靜，這下，不僅同輩的弟子迷惑了。連靈台殿上觀戰的『大師兄』和眾宗中青年弟子也大惑不解了。
「這個林君玄在幹什麼？……」『大師兄』疑惑不解。
四步，五步……，茗羽警惕的看著盤坐於斜坡上的林君玄，時刻準備出手迎接林君玄的偷襲，但林君玄雙手垂於身側，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淡然的看著他。
「這個傢伙，他到底要搞什麼……」茗羽心中也疑惑了，也是真的疑惑的，按說邁出第五步的時侯，是最好的出手時機，但林君玄卻錯過了。
六步，七步，步，九步，十步……，又走出十步，茗羽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這段斜坡很短，十五步的距離，足以走到林君玄身前，可事實是，除了開始的五步，後面的十步絲毫沒有拉近距離，開始和林君玄是多遠，到現在還是多遠。
「他在搞什麼？」圍觀的方寸宗弟子只看到茗羽在林君玄身前十步左右，不停的原地踏步，不知道怎麼回事。
後方百丈遠的一處岩石後，玄冥子和玄玄子也皺起了眉頭：「茗……羽，這是在弄什麼玄機……」
林君玄搖了搖頭，站起身，慢慢的轉過頭來，背對著茗羽，冷冷道：「我方寸宗幾千年的根基，你一個黃口小兒，連走路都沒會，也敢妄加指責！————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替觀天派丟臉！」說罷，雙袖一甩，便作勢向靈台殿內行去。
儘管不知道林君玄是怎麼弄的，不過看到林君玄教訓這觀天派的小子，眾人只覺心中大為解恨，一個個不由高叫道：「好！師兄好樣的！」
茗羽哪裡知道，林君玄從他李軒楓交手之前，就已經在觀察他。之前，早已在通往靈台大殿的路徑上，悄悄的埋下七顆石子，布成了『蜃樓陣』。從一開始，林君玄就沒準備和這個叫茗羽的少年交手。
眼看林君玄就在離開，斜坡小徑上，茗羽心中又驚又急又怒，他在宗中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宗中師伯都要讓著他點，哪裡受過這等羞辱，何況還是來自一個和自已年齡差不多的少年。
「等等！」斜徑上的少年猛的暴喝頭，他的意識急速的轉動起來。斜坡上，林君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他。
「不對，不對，不應該這樣子……」茗羽是跑了起來，但和林君玄的距離絲毫沒有拉近，這種感覺非常怪異，少年頭上冒出了大顆的汗珠：「一定有什麼玄機，不應該是這樣了！……只可能是——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