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煉化『無量虛空』 文 / 皇甫奇

    第九章煉化『無量虛空』

    林君玄看著像個害羞的像個小姑娘的雪狐，摸了摸它的綢緞般光滑的皮毛，微笑道：「來，你也沒吃晚飯，我們一起吃吧。」說罷，從竹籃裡取出一雙筷子，一人一狐在梟山上默默吃起來。

    看到一人一狐大口吃起來，一旁薇薇露出會心的笑容。吃過飯，兩人坐在山巔，談笑起來。雪狐輕輕一躍，便跳入了林君玄懷中，蜷成一團，昂著頭，聽著兩人談天說地。

    剛剛降臨到這個世界的時侯，林君玄不過是一個四歲孩童，但如今十一年過去了，林君玄越發的顯露出來本來的面目。十五歲的林君玄，已經和他穿越之前的樣子十分相似了。他本身就有種飄逸如風般的氣質，這些年來，又熟讀這個世界的聖賢之書，於飄逸之中，又多了幾份儒雅氣息；劍道修練三年，在劍氣凝練的影響下，又多了一種浩然和大氣。

    這樣的少年，憑憑是自身那種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流露的氣質，便足以使許多少女砰然心動。

    林君玄身畔，薇薇綠裙舞動，秀髮飛揚。林君玄十二歲的時侯，薇薇十六歲，如今，薇薇已經十九歲了，少女青春的氣息在她身上展露無疑。天色昏暗，晚風中，薇薇看著林君玄臉部的輪廓，只覺刀削斧鑿般的線條蘊含著一股強烈的男性魅力，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儒雅而浩然的氣質。一股異樣的情愫不由從心中升起：「小弟已經不是那個十二歲的孩子了，他已經長大了……」這般想著，不由怦然心動，臉頰浮起一抹紅暈，羞不可抑的低下頭。

    薇薇從小聽慣了神狐鬼怪的志傳，聽多了狐仙與書生的愛情，身邊，師伯松隅又與與一位狐妖相愛。作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薇薇也不由暗生羨慕。在內心深處，她希望能找到一位世俗間的溫儒雅的一位書生，發展一段浪漫的愛情，驟然回首，卻發現身邊的少年有著比世俗的書生更迷人的魅力。

    「……古琴彈奏時極重指法，包括抹、挑、勾……」薇薇對古琴非常好奇，林君玄熟讀儒家《樂》，正對薇薇講解到『古琴篇』，突然發現身邊靜悄悄的，不由心中詫，轉過頭來，發現薇薇正低著頭，光潔的下巴靠在膝蓋上，臉頰羞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薇薇姐，怎麼了？」林君玄疑惑道。

    「啊！」薇薇猛然直起身來，如雲般的秀髮蕩漾起來：「沒什麼。」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這些，」搖搖頭，薇薇將心中的情愫壓了下去。

    林君玄也沒多想，抬頭看了眼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便站起身來：「薇薇姐，天色暗了，我就先回靈台殿裡了。你也回去吧。」

    「嗯，我聽師父說了，觀天派派人來，主要是商討關於道盟的事，不久之後，宗中就會有一場選撥測試，你回去好好準備吧，」薇薇也站起身來，撫了撫裙裾，說道。

    林君玄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今天出來之前，『大師兄』已經說過此事了。將古琴背上，心念一動，林君玄施展『馭劍術』，化為一道赤色長虹撥空而起。

    看著林君玄消失在東方的黑暗，薇薇臉上露出一絲迷茫，突然轉過身來，向西飛掠而去。

    兩側狂風呼嘯而過，吹得人臉頰冰涼。突然之間，一聲低低的叫聲從身畔傳來，隨後一團白影從肩上跳起，林君玄心中大驚，一隻手空出，閃電般抓向小雪狐，同時驚聲道：「你在幹什麼？不要動。」不過他還是慢了，手中一空，小雪狐已經彈了出去。

    「嗚！」一陣得意的嗷叫聲從虛空中傳來，林君玄手握赤宵長劍，在虛空中停下時，只見小雪狐身體兩側突出，形成蝠翼一樣，正歡快的天空上下飛舞，時而打著旋。

    林君玄愣了一下，隨後會心微笑，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小雪狐長出第三條尾巴之後，即然具備了飛騰掠空的能力。第一次騰空而起，它顯得很興奮。

    「奇怪，狐狸在地上奔跑，按道理進化了，也應該是其它方面的能力，為什麼卻產生了飛翔的能力？」林君玄心中疑惑的想道。奔騰於地的動物修練成妖之後，少有聽說在化形成人之前，就具備飛行之力的。

    「小雪狐能飛，或許有些其他什麼道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搖了搖頭，林君玄很快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後，招呼了一聲小雪狐：「走吧！」

    「嗚！」小雪狐興奮的叫起來，化為一抹白影跟在林君玄身後，向靈台殿飛去。

    在離靈台殿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林君玄攔下了小雪狐，抱著它落下地來。這裡方寸宗很近。一隻可以飛天的雪狐若說不是狐妖很難讓人信服，林君玄不想給方圓、方正、方霄三人找麻煩的機會，儘管他並不懼怕三人。

    「回來了！」林君玄剛剛出現在廂房門邊，松隅的聲音便從隔壁傳來。林君玄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腳步聲自然瞞法過松隅。

    「師伯，」林君玄恭聲道。

    「嗯，十天後，有一場選撥測試。通過選擇的弟子，將隨同宗中長老前往琅琊山參加『道盟』相會事宜。你好好準備一下吧，這對你大有好處，」松鶴淡然道。

    「知道了，師伯。」

    松鶴微微頷首，笑道：「你進去吧。」說罷，也轉身回轉了房中。

    回到房中，林君玄在蒲盤上盤膝坐下，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只見一顆黃澄澄，榛子大小的『金丹』懸浮在丹田之中。一品金丹是金色的，二品金丹為銀色，三品金丹為黃色。顏色的變化只是表層，這種改變的背後，代表的是金丹緻密程度的改變。

    一顆銀色的金丹，緻密程度是金色的二倍，一顆黃色金丹又是銀色金丹的二倍。天地元氣本來是氣態，化金丹之後，便成為固態。施展同一門道術，金丹品級越高，威力就越大。

    心念一動，林君玄的意念便沒入了黃色『金丹』的內部，那金丹最核心的地方，一柄四尺長劍懸浮虛無之中，原本模糊的劍形漸漸變得清晰，劍柄上浮現出一縷縷帶著洪荒氣息的條紋，虛無透明的劍身上，隱隱浮現著兩個字『誅仙』。

    劍公子曾說過，一個傑出的劍者，應該培養出自已的劍意。林君玄所取的劍意便是誅仙劍意，從外形上看，這柄『劍意』所凝結的『四尺長劍』與誅仙劍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是，誅仙劍上那種凌利無匹，撼動宇宙的劍意遠非林君玄心中凝練的劍意所能比擬。

    意識悄然從金丹中退出，林君玄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望向西邊，只見西方白虎星宿高懸在天邊。

    「吸納三年白虎星劍意，今天是最後一步了！」林君玄望定西方眾多星辰中最亮的一顆，猛膝坐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林君玄面窗而坐，手掐道訣，突然低聲喝道：「至尊有令，白虎聽譴！——速來！」聲音一落，雙手結印，扣結如緩，隨後一動不動。

    西方蒼穹深處，白虎七宿中央，最亮的白虎星突然眨動了一下，隨後數道細如髮絲的白色光線劃破虛空，疾速的向著靈台殿中，林君玄所坐的方向而來。

    「疾！」林君玄似乎感覺到幾縷純正的白虎星力靠近，嘴唇一張，再次低喝道。聲落，幾縷光線驟然速度倍增，猛的竄入林君玄扣結如環的手印中。

    「吼！」一聲低低的虎嘯在從林君玄的手掌間傳來，整個廂房在這聲低低的虎嘯中震動，林君玄身後，小雪狐猛然坐起，毛骨悚然的盯著林君玄雙掌之間，只見那幾縷白虎光線在林君玄手掌中化為一隻濛濛的白色吊晴虎，張著血盆大嘴，渾身散發出一股洪荒凶獸般的凌利煞氣，那只微縮的吊晴白虎在林君玄扣結如環的手指間掙扎著，似乎試圖林君玄手中逃脫出來。

    「喝！」林君玄低喝一聲，突然張口噴出一團含著自身意念的熾白『劍氣』，劍氣破空而出，轟入白虎光影之中。只聽得一聲低嘯，白虎噴怒的看著林君玄，幾聲低嘯後猛然散開來，化為一縷縷晶瑩潔白的光線沒入林君玄的血肉之中。

    「呼！」一陣狂風從窗外湧入，將林君玄滿頭黑色長髮捲得獵獵舞動，小雪狐只覺風中蘊含著一可怕的凶煞氣息，不由驚懼的睜大了眼睛，一步步往後退去。

    浩翰無邊的意識海中，林君玄只覺一隻隻狂暴的白虎從黑暗中浮現，密如蝗群般，從四面方湧來。這些小白虎都是滲入林君玄血肉中的白虎星力所化，那狂暴的凶煞之意，似乎要把林君玄的靈魂撕成碎片。

    眼看白虎星最純粹的意志所化的濛濛虎影從四面方圍來，林君玄一片平靜，冥冥中，一個宏亮的聲音在意識海中震盪起來，那聲音一字一頓，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無，量，虛，空；無，量，劍，藏！」

    每一字念出，意識海猛烈的震動一下，並且有大量的白虎光影定格不動。字念完，整個意識海都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白虎都被一股無可匹敵的意志撕碎，化為一點點的光源，這些熾亮的光點全部向著意識海上空的一點激射而去。眨眼間，所有星力聚於一點，重新化為一顆斗大的白虎凶星，高懸在林君玄意識海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