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掙脫桎梏 第四十二集 觀戰 文 / 隨風飄搖
第四十二集觀戰()
樹林、河流、夜
渡河對於王平和太歲等人並不困難,過河後的當天傍晚,已經連續吃了十幾天生老鼠和蘑菇干的野貓開始要求王平和太歲找個隱秘的地方烤點東西吃。看到營地裡那些東到西歪的奴隸,王平估計明天商隊就算走也走不遠,乾脆同意了野貓的要求,三個人尋了處離營地幾公里遠的一個山坳處背風處,開始點火烤老鼠。
看著野貓饞心大動的盯著那幾隻半熟的老鼠,王平不由得有些難過,太歲的眼睛是很毒的,看出長毛男心情不好,勸道:「她沒那麼嬌氣,再說你決心做的事情,總要有人或你自己付出代價。」
「我知道,只是如果她沒遇到我,或許現在還是無憂無慮地在荒野上生存。」王平低聲回答。
「那麼單純的,憑借本能生活的人,或許沒遇到你,她早死了也說不定。」太歲繼續說到。
「喵,你們在說誰?」野貓努力從那幾隻半熟的普通老鼠身上挪開眼睛,抬頭問道。
「沒什麼,專心觀察老鼠,等這面差不多的時候叫我,我給你翻面。」王平知道野貓還是有怕火的毛病,平時她總是努力克制,緊急時刻也會努力接近燃燒的東西,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讓她放鬆一些的好。
就在王平翻老鼠的瞬間,他的手停了下來。
「我們有客人了。」王平說道:「類人類生命體,七個,三前四後,移動速度很快,直向我們來的,四分鐘後接觸。」
「山林裡四分鐘跑一千米?來的是泰山嗎?見鬼!」太歲探手抓起幾隻老鼠,也不怕燙,翻身蓋在火堆上,用身體直接把火堆壓滅,隨即就靠在火堆邊,演化成了一塊石頭皮。將王平包裹在裡面,只有藉著火堆的掩護,太歲帶有體溫的『石頭』才不會穿幫,野貓越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藉著茂密的樹葉隱藏自己的身體,天狼星接到命令後早就拖著板車跑進樹林的草叢中。
剛剛偽裝好不到兩分鐘,幾個黑影從樹上躍下,動作敏捷的如同傳說中的俠客,他們落在火堆邊,其中一個身形矯健的明顯是頭目,蹲下身摸了摸還在冒煙的篝火,說道:「剛走。」
「怎麼發現咱們的?」聽聲音還是個孩子,有些稚嫩。
「咱們是從下風處查上來的。難道是同類?」另外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
「不太可能,周圍幾百里,也就咱們幾個在活動,而且剛剛咱們過來的時候打過招呼,沒反應啊。」頭領保持蹲姿不變,手仍然在灰堆附近摸索,希望找出些證據來。
其餘四個黑影沒有說話,而是分站四角,隱隱將灰堆旁的三位保護起來。
「這裡有點油脂,或許只是有人烤東西吃,被咱們嚇跑了,現在沒工夫琢磨這些,沒驚到獵物就好,辦正事要緊。」首領站起身,說道:「走!」
幾個人幾乎是同時半蹲,然後利用爆發力瞬間躍起!只看他們這麼簡單就跳的如此之高,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剛剛說話的那個孩子可能是為了彌補自身身高的不足,發力的那隻腳正好借勢踩在火堆邊的大『石頭』上,然後才跳起來。
他身在半空中就已經覺得不對勁,明明是石頭,怎麼踩上去有些軟?
「小心!石頭有問題!」
少年喊出聲的同時,他的飛刀也出手了,緊接著,先於他一步躍起的幾個黑影也都回身甩刀,作為頭領的那個更是在到達樹枝時沒做停留,只用腳一點,半空中回身,借勢又躍了回來。幾把飛刀都在石頭上崩飛,淅瀝嘩啦地掉到了四周。
幾個黑影又回到篝火旁邊,仔細觀察少年說的有問題的石頭,頭領先是摸了摸,說道:「有點溫,可能是火烤的。」接著又用腳踢了兩下,感覺沒什麼異常,又說道:「就是塊普通的石頭,可能有人借這個石頭坐著方便,而且擋風,就在旁邊生了火,你是不是趕路有些累了?」
少年也仔細觀察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抱歉地說道:「是我多心了,有點緊張。」
「第一次嗎,誰都會緊張的,好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走吧。」頭領並沒有介意少年的失常,關愛的拍拍少年的腦袋,幾個人連跳帶蹦地離開了。
在接到王平的提示後,太歲這才恢復正常狀態,坐在地上很誇張地喘了口氣說道:「真是夠緊張的,好像咱們見不得人一樣。」
王平平靜地笑笑:「這年頭敵友難分,還是多看多聽少下判斷的好,沒確定對方是否能對自己造成威脅前,最好不要接觸他們,就算表面上是好人,沒準什麼時候就為點不起眼的事情宰了你。」
「這附近除了咱們就是商隊了,現在去看場好戲?」太歲說道:「剛剛那幾個傢伙似乎很有把握在商隊身上佔點便宜,就是不知道會有幾個人喪命。」
「喵,他們是什麼人?可惜沒機會看到正面」野貓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說道:「好像讓野貓有種熟悉的感覺哦。」
「不知道。」王平搖搖頭,召喚天狼星過來以後,隨手拿起lg榴彈發射器丟給太歲,又拿起自己的旋轉彈匣型突擊步槍,說道:「無論如何,這場好戲別錯過了,沒準可以趁亂撈個俘虜打聽點消息。」
很顯然那些黑影的腳程在短途上比王平等人要快的多,走到半路,就已經聽到了商隊營地那邊傳來的槍聲,清脆而密集的六管轉輪機槍所爆發的響動在黑夜中格外明顯,山林中的動物被驚動了不少,瞬間整個山林似乎活了過來,充滿了各種閃爍的黑影和奇怪的聲音。
等到王平三人與天狼星到達營地外圍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似乎那些黑影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只是騷擾一下,看看營地防守的很嚴密就離開了。
「在你的探測範圍附近還有那幾個神秘人的信號嗎?」太歲問道。
王平搖搖頭,說道:「今天晚上注定不會太平,剛才的槍聲太短暫了,如果後半夜還來這麼一出,估計這幫人是故意使用疲勞戰術,不斷騷擾商隊裡的人,等他們大意的時候再一舉解決。」
野貓忙了半夜有些睏倦,見沒什麼事情,又把上身蜷縮在王平懷裡,沒一會就睡著了,安排天狼星守夜後,王平抱著野貓,和太歲坐在樹林的隱蔽角落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兩個傢伙都是那種不需要休息的『人』,平常王平會讓大腦按正常人類那樣休眠,而太歲則是為了減少細胞消耗進入休眠狀態,今天晚上出現了第三撥勢力,兩人心照不宣地取消了正常的『休眠』。
「要不乾脆我摸進營地融合幾個人,如何?」太歲悄悄說道:「跟蹤這麼多天,有點不耐煩了。」
「我記得你對感染生物的控制強度與速度做過詳細的實驗吧?除了強制吞噬比較快以外,就是根據操作距離以及生物本身大小決定的,而且最好的感染方式是性接觸,次一級別的就是用老鼠等等東西咬對方,通過唾液裡的口腔細胞感染,速度要慢一些,對吧?」王平坐在草地上,問道。
「是呀,人類的大腦太複雜,不像蟲子的好控制,如果完全侵蝕完一個人類的大腦後,我在重新進化後的控制距離最遠在二百米上下,如果想讓這個分身說話,距離不能超過五十米,最佳控制距離在五米以內。」太歲沒明白王平的意思,繼續說道:「其實只要給我時間,這幾十個人我都能吃掉。」
「我知道,這幾天的觀察你發現沒有,這些押運的人員都穿著連體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防化服,可是你的老鼠是派不上什麼用場,我敢打賭,這些人身上肯定常備冷凍彈一類的東西,在荒野上你如果變成個美女,目標也太假了。你這麼做,很容易被對方發現,打草驚蛇,那樣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工廠了。」王平輕輕地給野貓翻了個身,怕她睡麻了胳膊。
「你怎麼知道這些人身上有冷凍彈呢?」太歲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剛剛那幫人替咱們試出來的,看見那棵樹沒有?」隨著王平的手指方向,太歲才看見樹林邊上有棵略微發白的松樹,仔細端詳,確實是冷凍彈射擊後留下的痕跡,半棵樹都凍硬了。
「荒原上的怪物可能不怕普通子彈,不怕一般燃點的火焰,但是我想絕大多數都受不了這種瞬間超低溫吧?」王平半靠在樹上說道:「這麼大的商隊,還沒有幾顆低溫子彈,那才叫怪事呢。」
「你現在考慮的事情比我完整多了,開始積極面對命運了?」太歲嘿嘿低笑著,不等王平辯解,隨即說道:「就聽你的吧,如果後半夜他們來騷擾,你怎麼辦?繼續看著?」
「當然。」
傍晚過完河以後,太歲曾經跑到樹頂瞭望,通過這片樹林後,應該就是大片平原了,如果第三撥勢力想吃掉商隊,沒理由不在後半夜藉著黑夜與樹林的掩護再好好騷擾一下的。可惜王平的判斷並沒有全部正確的時候,後半夜營地附近十分的安靜,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清晨,當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上躍起,微弱的光芒已經遍佈天空的時候,王平的探測器有了反應,因為探測器是以王平為中心,最大範圍可以覆蓋到三點一四平方公里,所以幾乎是發現有類人生命體靠近營地的同時,戰鬥就已經打響了。
本來就抱著看戲心理的王平等三人尋找了一處稍微高點的樹頂,隱藏在樹枝後面,觀察著營地的情況,由於王平的體重太大,只能站在較為低矮粗壯的樹幹處,看的並不太清晰,反到是擁有觸鬚眼的太歲能很方便的了望營地的情況,野貓剛開始也很有興致的爬到高處,可惜她的眼睛夜視能力不錯,看遠處就很一般了,看兩眼發現看不清楚,也就爬下來陪在長毛男身邊。
太歲自動成為現場解說員,延長的觸鬚眼如同肉色的蛇,依靠纏繞樹枝借力支撐,彷彿籐蔓一樣爬到樹頂處。
「進攻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藉著樹木的掩護往林地中央的商隊營地打冷槍,營地用牛車圍繞而成的,那兩架六管轉輪機槍看樣子子彈數目不多,沒有隨意開火,那些黑衣人也不著急往上送死,偶爾還甩出幾把飛刀什麼的,看來他們的子彈也不多。」太歲觀察了五六分鐘,繼續說道:「那些人將自己全身都罩的很嚴實,看不出來歷,光看身手,超越常人的敏捷,有點像野貓,不過比野貓的爆發力要大許多。或許是某種改造人吧。天眼教不是總宣傳要消滅一切非人類的智慧生物什麼的嗎?估計咱們現在就遇到這種勢力之間的拚殺了。」
「我對天眼教和永生教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感。」王平檢查了一下手中的突擊步槍,問道:「你打算幫非人類?」
「不,看戲。那些傢伙進攻的時候根本不介意殺死奴隸,還有故意用冷槍射擊那些驚慌失措的奴隸,同樣不把奴隸當人看,我看也未必是好人。」太歲頭上那兩隻細長的觸角實在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王平突然想起小時候看的古老動畫片,好像叫什麼神探加什麼特,和太歲現在的樣子很類似。
「等等!你說那些奴隸驚慌失措?是男的還是女的?看起來沒有注射神經阻斷劑嗎?」王平的心中有些疑惑,這幾天那些奴隸十分聽話,表情麻木,長毛男一直以為也都是經過改造的奴隸,也就一直沒在意他們。
「似乎沒被改造過的奴隸,年紀到是都差不多,男女都有,男性居多,表情都很慌亂,我還看到有個女奴隸被子彈打在眼眶裡,半個腦袋都崩飛了,她旁邊的男奴隸嚇的大小便都齊出,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太歲介紹完詳細情況,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事情,繼續看戲,咱們現在沒有當拯救者的資格,貿然進去,只會被雙方當作敵人打成篩子。」王平乾脆坐在樹枝上,將野貓抱在懷裡,說道:「太歲兄弟,你就辛苦點,有特殊情況告訴我啊。」
「你們兩個傢伙!」太歲嘴裡雖然說著,心裡卻沒有一絲不滿,他清楚的知道這兩個非人類走到一起是多不容易,兩『人』心中有著多麼大的遺憾和痛苦。「晚飯你們自己負責,別想讓我再模擬幾隻老鼠去勾引異性。」
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冷槍戰持續了半天多,經過初期的慌亂後,只有四個奴隸被打死,二十個押運的人裡面有一個受傷,只要營地裡有人冒頭,就會被冷槍嚇回去,很明顯樹林中人的目的是纏住這些天眼教的傢伙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營地中那些教徒的喊話傳了過來,距離太遠有些模糊不清,不過有了輔助計算機的幫助,分析出來的內容卻讓王平心裡鬧翻了天,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這些鬼子聽著!圍城打援!調虎離山!聲東擊西!都是我們老祖宗玩膩的東西!別想讓你爺爺上當!有種就衝過來!老子這裡可有兩挺重機槍!足夠讓你們吃死的幾麻袋花生米!咱車裡有足夠的水和糧食!爺爺就跟你們耗上了!」
這段話透露出太多的信息,首先,這些圍困商隊的人是日本人的可能性很大,其次就是在附近應該有商隊的援軍,很可能是那個原料加工廠,再次就是商隊裡有和原料加工廠聯絡的方法,或許是無線電台。
天狼星的硬件設備裡有無線電接收的裝置,由於王平本身沒有無線電發送設備,因此平時也不會通過無線電與天狼星聯絡,不過要調用天狼星的無線電設備也不難,通過數據線讓輔助計算機與天狼星聯接上以後,就可以輕鬆的收聽全頻段通話了。
王平有些懊惱地將輔助計算機系統中有關電子機械掃瞄的項目打開,原來他是想減輕掃瞄器負擔,將這一項選擇手動開啟,否則跟蹤這麼多天,早就該通過掃瞄器發現商隊裡有電子設備了,在商隊休息時截聽無線電肯定會獲得大量有用的消息。
「白誇你比我聰明了,你還是嫩啊。」太歲最近這段時間的風涼話功力見漲,除了不拿王平和野貓的精神之戀開玩笑外,逮到什麼諷刺什麼,看樣子自然之子這個自封的角色他還沒怎麼適應,冷眼看世界的諷刺評論家到是越來越有模樣了。
沒過多久,全頻段搜索就找到了一個正在使用的無線電頻道,聲音不是很清晰,明顯是用中文,也沒什麼密碼,說的很直接。
「你方傷亡如何?」
「貨物死了四個,人傷了一個!他們明顯想拖住我們,打擊援軍!」
「你方別擔心,從河邊到我們這裡能打伏擊的地方不多,我們會逐一清掃的,明天早上就能到達你們那裡!」
「我們還頂的住!都走到這裡了,安全第一!你們小心派出接應人員後被人掏了老窩!」
「謝謝關心!我們自有安排!通話完畢!」
「通話完畢!」
「喵,怎麼樣?」看王平摘下數據線,在一旁的野貓先問了句。
王平把聽到的話向野貓還有太歲複述了一遍,野貓是根本不明白在說什麼,至於太歲,沉默了幾分鐘,問道:「你覺得奴隸商隊的存在是正確的嗎?」
「如果用我休眠前的倫理道德來判斷,肯定是錯誤的,至於現在嗎,存在就是合理的,或者說既然存在,它有就一定的道理,不過,我最終還是無法漠視這種踐踏他人生命的事情發生。踐踏尊嚴、**我都可以無視,但是連生存都可以任意剝奪,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王平這幾天很少講這麼多話,太歲知道這其實是長毛男在說給自身聽的同時,也是講給他的。
「下面的話我來替你說吧,你所說的鬼子,在我的記憶中絕對是負面形象,現在這兩個勢力對立起來,也不一定就有一個是善良的,光從這些鬼子肆無忌憚地殺奴隸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你現在的決定很簡單,螳螂捕蟬,咱們是黃雀,對吧?」太歲奸笑著說道,還別說,他這個奸笑的表情還是很帥氣的,尤其是在他特意變化出的那張很普通的臉上顯現出來。
「黃雀不一定能當上,我感覺這些鬼子比較笨,剛才的喊話中已經點破了他們的計謀,還在這裡圍著不走,難道等援軍到了夾擊他們?」王平明顯對『鬼子』更沒好感,曬笑道。
太歲點點頭,很人性化的抻了個懶腰說道:「他們誰死對咱們都沒壞處,等打出結果再決定是在這裡吃掉商隊還是繼續跟到工廠吧,聽你一說,我太歲也覺得鬼子倒霉的可能性比較大。」
「喵,咱們為什麼是黃雀?黃雀是什麼?好吃嗎?」野貓肯定是因為那幾隻老鼠沒被烤好,現在滿腦袋想的就只有吃了。
接下來的事情只需要幾句話就能交代完,鬼子們的計劃已經被商隊識破,雖然說麻雀戰術、遊記戰術等等在當年是對付這種兩點(據點)一線(公路)的敵方戰術安排上有奇效,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發明這些戰術的老祖宗的後代,第二天清早,工廠裡的援軍就到了,這些打冷槍的鬼子一哄而散,臨走還丟下了十多具屍體和兩個奄奄一息的倒霉鬼。
營地裡的人和援軍顯然沒有在這兩個鬼子身上浪費精力的想法,把他們丟在旁邊享受緩慢死亡的殘酷,收拾完畢後,兩隊合為一隊,離開了河邊。
確定他們走遠了,王平等人才靠近了兩個倒霉的鬼子,其中一個已經死掉了,另外一個如果將腦袋移植到太歲身上,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見到王平幾個走過來,那個還有氣的鬼子竟然笑了,他用顫抖的右手掀開了頭帽,一時間三人愣在那裡,尤其是貓女,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畢竟這也是她除了兒時模糊的記憶外,頭一次見到與自己相似的人。
確切來講,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