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一百二十章 梭曼(上) 文 / 隨風飄搖
第一百二十章梭曼(上)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對了，這麼多天，你也不提那個記錄的事情，要我說，如果你去做小報記者，肯定名滿天下，這麼大的新聞都讓你挖出來了，哇哦，報紙題目寫什麼好呢？冰河時期再度來臨？永凍年代捲土重來？」太歲這幾天一直就想勸勸心情沉重滿臉木然的王平，只是他『勸』人的方式一向是只要氣死，絕不氣瘋，說完還幸災樂禍地補充道：「段天星那個熱血百年老不死不是總想拯救地球拯救人類嗎？還說救人要從身邊救起，我看，把這個消息回去一說，全人類再次面臨滅頂之災的推論一旦成立，人狼那張鐵銹嘴會不會脫臼呢？」
王平聽完太歲的話，除了翻白眼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跟一個會說人話，卻連一點人類器官都沒有的傢伙生氣吧？說他沒心沒肺，這傢伙確實沒有心肺器官，除了神經節點與外形與人類類似外，他就沒有半點身為人形生物的覺悟了。
在王平看來，只要暗割不死，全人類死光了，都不會與太歲有一顆子彈的關係。
子彈頭的關係都沒有。
『其實仔細想想，抓緊時間搜羅個幾千人，維持適當的性別與年齡比例，把一直沒有挖掘的基地北區整理出來，加上其它區域的空間，足夠讓這些人住進去，有太歲和自己這種不太怕寒冷的傢伙維持，再加上山林那個生存經驗豐富的傢伙，一旦形成良性循環，憋在基地裡熬個上百年還是有可能的』王平琢磨著，心裡就不像剛才那麼混亂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把自己當救世豬了吧？」太歲在某個字上特意發出了第一聲，而且加長加重。
然後開始給王平潑冷水道：「先別說有沒有人相信明年的春天不會來，就算有人相信，誰會跑到西南的荒山野嶺那種苦地方過後半輩子，何況食鹽問題你怎麼解決？到時候海水都能結冰，去挖傳說中的井鹽還是尋找內陸地湖鹽？都夠你受的！我看你拿什麼維持足夠人類繁衍的人口基數所需要的食鹽！」
「世界那麼大，咱們又有飛艇，辦法總是有的。」王平並不是嘴硬，他是確實有這個打算。
「去搶？被搶的人怎麼辦？等死？」太歲不屑一顧地說道。
王平想都沒想地說：「如果為了全人類的延續……」
看到王平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太歲反而有些不忍心再潑冷水，勸解道：「你也知道沒有人會跟你一樣，愛心氾濫到死都不後悔，別琢磨那麼多不必要的事情了，就憑咱們遇到地那些傢伙，狡猾的象狐狸，頑強的象蟑螂，我要是你。
把消息散佈出去，那些傢伙權勢越大膽子越小，肯定會做準備以防萬一的，到時候你也別管他們是吃人肉還是喝奴隸血，在人類即將滅亡的這個大前提下。只要能活，就是英雄。」
太歲的老毛病算是改不回來了，勸解到半路，又變成對人性的批判。
王平無奈、搖頭、連衛生球都懶的亂丟了。
現在是四月三十日清晨。脫離了夜晚飛車相對危險地環境，接近目的地後放慢了行車速度，邊前進邊聊天，算是稍微放鬆一下。
夜間飛車對於普通人來講可能很瘋狂，可能是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刺激格外不同吧，不過對於王平和太歲，夜晚騎著越野摩托車在荒原上飛馳，根本算不了什麼。
如果不是王平浪費了小半天時間，驗證了攻擊機一離開基地的屏蔽範圍就被天塹系統絲毫不差地打成廢鐵，兩人都打算弄幾架攻擊機拉著他們走。
太歲與王平離開『啞鈴』基地已經八天了，他們臨走的時候將基地內能夠破壞地能源系統線路都拆了個乾淨，除了那兩個實在有些堅固的過分的主、副反應堆以及連指示圖上都沒有標明的應急反應堆，為地就是不讓那些爛肉怪物有機會死灰復燃。
考慮到天塹系統的威脅，安裝在基地控制室內的定時炸彈也在兩人離開後四個小時準確引爆，銷毀了基地的屏蔽系統。事實證明王平的擔憂是對的。
天塹系統確實不是開玩笑的，能夠以適當的能量擊毀無人攻擊機。
也就能以利用動能衝擊原理製造地動能彈解決到失去屏蔽系統的生物及氣象研究基地，真不知道北美聯盟當初是如何設計天塹系統的，竟然連自己國土內的重要建築都不放過，當時，望著遠處由動能彈衝擊造成的小型蘑菇雲，王平覺得拆卸那些能量系統線路有些多餘，僅僅依靠天塹系統的攻擊就足夠了，再有類似庫克的探險隊到達這裡，運氣好的話也只能揀到點破爛罷了。
冰河時期再次到來地消息讓王平意識到時間緊迫，他需要在冬季來臨之前返回東亞，而返回之前地這段時間，需要找到野貓的藥，同時找機會將氣候劇烈變化地消息在新諾裡散播出去。
光是擁有配方是不夠的，基地內的物資和設備被那套不知疲倦的計算機系統消耗的差不多了，長毛男最終確定的計劃是兩人還是需要走一趟芝加哥，如果那裡沒有能夠使用的藥物，根據啞鈴基地內的資料，南美洲還有與芝加哥研究機構同屬一個財團的生物製藥工廠。
兩人就需要先返回新諾裡散佈消息，然後帶著那些女人回到可樂先生那裡，找船回到島上，開啟飛艇，直飛南美，如果順利話，應該能夠在冬季到來前返回東亞並且富裕出一段準備時間。
從基地內獲得的資料比想像中要少的多，除了那份氣象預測資料，再就是野貓所需要的脊椎藥物配方，以及為了提高治癒幾率所要配合使用的幾種藥物名稱，剩餘的東西要麼是權限不足，無法讀取，要麼是根本沒什麼用處，還有一項資料是與野貓有關的，資料的收集者應該是出於工作原因，通過一些渠道獲得了日本方面的改造人資料，然後在計算機裡建立了相關的演化模型，打算在爛肉怪物製造過程中作為計算機模擬比較對像來使用，因為與爛肉怪物的關係不大，因此權限也不高，太歲要求王平完全存儲進輔助計算機，等回到基地裡跟野貓的生理情況做比較，對於野貓的治療康復應該會有幫助，當兩人最終離開基地，除了兩套完整的陸地勇士裝備上拆卸下來的火藥武器系統，再就是兩輛保存完好的越野核聚變摩托車，並沒有攜帶更多的東西。
無人攻擊機的武器系統很不錯，耐心修改的話，長毛男也可以將微型導彈裝備放到摩托車上，隨時拿來當做武器發射平台使用，只可惜這套系統對於電子設備的依賴度太高，基地裡除了無人機的檢修帶，並沒有其它王平可以利用的工具，再加上時間緊迫，只能放棄了。
摩托車開的再快，有時候也不得不浪費大量繞路前進，因為某些地方存在著大量的輻射，即使是太歲與王平，也不敢為了抄近路嘗試通過，在幾乎沒有人類活動的北美內陸區域，那場末日戰爭的慘烈場景被完整的保存了下來，當然，不可能是陸軍撕殺之類的戰場，末日之戰進行與結束都很快，陸地上的戰火還沒有燒到北美聯盟本土的能力，空中落下的東西可就不一定了，一些地方能夠明顯看到常規的洲際導彈襲擊的痕跡，即使是百年時間的風沙侵蝕與酸雨沖刷，那些動輒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爆炸遺跡，讓人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
一路上太歲吃的渾身溜圓，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胖的沒個人樣子了，而太歲吃的那些變異生物中，只有一種能用的上，那是種通過體內分泌兩種截然不同的化合物，混合後可以噴火的蟲子，使太歲增加了一項他自稱為火神祝融的能力外，兩人再沒有更多的收穫，即使是那些明顯沒有人跡的城鎮，為了節省時間，兩人也是穿城而過。
八天時間，王平和太歲基本沒怎麼休息，憑藉著越野摩托車的優良性能以及兩人變態的生存能力，經過兩次迷路、四次修理車輛、十七次遭遇變異生物的糾纏、兩人終於平安的到達了著名的大都市——芝加哥的外圍。
接近目的地後，路途上遇到的屍骨與車輛殘骸開始增多，有些地方的數量甚至達到了十分密集，連摩托車都無法通行的程度，當然，偶爾出現的人類屍骨對於這二位來講，起不到任何的恐嚇作用，起初王平會觀察一下屍骨的形成時間，確定是不是新死的，看過二十來具之後，長毛男基本上確定芝加哥周邊曾經發生過類似毒氣洩露，或者根本就是遭受過毒氣攻擊，從這些留存了上百年的屍骨殘骸來判斷，幾乎所有骸骨都表明死者是不斷抓撓著咽喉或者眼睛而死的。
一枚幾乎以垂直狀態插在路邊的彈頭引起了王平的注意，太歲也停下車，兩人將這個長有接近一米的彈頭從泥土中拔了出來，很顯然這是顆子母彈中的子彈，直徑十厘米左右，彈體上印著俄文與bp-5r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