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一百二十九章 瘋子(上) 文 / 隨風飄搖
第一百二十九章瘋子(上)
聽到太歲說槍不錯，長毛男氣樂了，說道：「難道你就不會諷刺我多管閒事，浪費子彈什麼的？」
「不會，其實這幾天永凍時期就要來臨的事情也在我腦海裡轉悠，你知道，我的細胞組織結合了動植物的特點，我是以犧牲擬態速度換來的對嚴寒與高溫的抵禦性，但是永凍時期對於我個人的作戰能力來講，還是個不利的環境。」太歲很沉重地說到這裡，語調一變，接著說道：「我覺得偶爾殺幾個混蛋，這樣的生活很好，可以釋放壓力，又沒什麼危險，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剛剛趴在地上的時候，我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現在想想，總是我沒事情開導你，這次換你來讓我放鬆了，謝謝啊。」
「不用客氣，應該的。」如果是在以前，王平絕對不會用人命來讓太歲心情變好，即使是惡人的命也不會，但是現在不同，長毛男已經意識到這些混蛋是多殺一個，普通人就能少死一個，生命雖然都是一樣的，但是死亡所帶來的價值不同。
就好像女王，如果王平不幹掉她，還會有多少『熱血青年』倒在她的謀算裡？給太歲解悶不過是附帶的好處罷了。
到達旅店要了個房間，兩人裝模做樣地住了一夜，其間還委婉地拒絕了兩次『客房服務』，天亮後，兩人也沒做洗漱，長毛男讓太歲隨便吐了點酸水清潔了一下臉部，戴上太歲新製造的人皮面具，依舊頂著金色的頭髮，前往崔尼蒂介紹的武器店。
清晨的陽光似乎掩蓋了夜晚所有的黑暗，這讓王平有些不適應，尤其是臨亮天之前，下了場小雨。
微微的酸性剛好起到了清潔地作用，等於將新諾裡清洗了一次，走在街道上，某些因為抽毒而神情恍惚的蠢貨還在遊蕩外，行人還很稀少，連妓女都因為酸雨回到自己的窩棚中休息去了，長毛男調節著生化眼的光圈效果，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由物料庫房改建的各式『豪宅』在晨曦下閃閃發光，似乎給人錯覺，來到了真正的別墅區。
偶爾會有清潔隊經過，與戰爭前的垃圾工不同，他們主要是將昨天晚間在街區各處死亡地屍體集中在指定地點，統一用牛車從城市中清理出去，為了防止瘟疫，這件事情可是馬虎不得。
尤其是現在氣溫較高的時候，幫會區域內的屍體由各個幫會清理，公共區域的屍體則是在公共區內的商家統一出費用，僱傭一些流浪漢收拾，質量好的當然就會成為乾糧。
那些不幸已經**的，會被人統一收集，成為新諾裡附近山谷裡的肥料。
蘑菇地茁壯成長也需要許多東西，肥料是不會被浪費的。
就如同崔尼蒂描述的一樣。有幢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街邊，面向王平等人的圍牆已經有些傾斜，牆上頂著幾根粗大的原木，算是額外地支撐體。
門前掛著個痕跡班駁的火箭彈彈殼，兩人也不浪費時間，推門而入。
店舖裡的樣子讓王平有種錯覺，似乎來到了中國古代的當鋪，高高地櫃檯上下部分都是用複合材料拼湊出來的。
無法估計有多厚，中間遺留出高有接近五十厘米的縫隙，應該是交易物品的地方，當然，從複合材料上那些新舊彈片、子彈痕跡來看，這樣的裝修是十分有必要的。
除了這些，長毛男首先注意到的是房頂角落裡的攝像頭。
攝像頭地紅燈還在閃1爍，如同狼眼。讓王平想起了遠在東亞的段天星。
當然。還有野貓。
「祝蘑菇豐收，兩位有什麼事情？」有了攝像頭自然不用親自露面。
一個蒼老的男性聲音從縫隙中傳出來，也打斷了長毛男一瞬間的失神，王平甚至可以想像到他的白鬍子有多長。
「老鼠滿倉，我們是老闆的老情人介紹來的。」王平很客氣地接續說道：「你們這裡有便宜的手雷？」
經過一番虛情假意地討價還價，王平與太歲用數量很少地子彈，順利地拿到了十枚手雷與一支老掉牙的狙擊步槍，依舊是雷鳴頓700系列地。
「有兩顆手雷裡加了東西，在發射無線電信號，另外雷鳴頓700的槍托裡也有跟蹤器。」王平出了商店後用中文對太歲說道。
「晚上還是白天？」太歲順手拿過來一隻被王平識別出來的手雷，在手中上下拋飛，順口說道。
「白天吧，就正午十分，咱們來好好玩一玩。」王平的聲音沒什麼波動，不過呆板的生化面孔難得展現出的笑容出賣了他。
「具體怎麼做？」太歲刨根問底。
「其實很簡單的，商會要去三合會那裡搶東西，事先會在教會受到咱們襲擊的時候動手，估計這兩個互相合作的夥伴也在互相提防著對方，為的就是讓雙方都以為對方用苦肉計，說白了就是水混好摸魚，如果商會發現大白天放在咱們這裡的跟蹤器進入了教會的倉庫，他們會怎麼想？」王平反問道。
「兩種可能，一個是按照原來計劃，傻瓜到白天去找三合會麻煩，另一個什麼都不做，反正他們不僅僅咱們這一著暗棋，這時候他們不會傻到去提醒三合會說教會有麻煩，那會讓任何腦袋正常人覺得商會有些多事，由此產生的任何聯想與懷疑都對商會不利。」太歲並不笨，只是有時候需要人引領思路，他的分析還是很到位的。
既然商會只能用這些小手段在幕後搞鬼，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沒有實力跳到前台來。
以往的自大或者說自負曾經讓王平與太歲等人都付出過代價，不過這一次不一樣，有心算無心不說，憑借兩個人現在的實力，只要不是硬碰硬，採用游擊戰術以及太歲特有的騷擾方法，對付某個組織還是很有餘力的，與野外探險不同，在新諾裡這樣擁有防護網的城市中，冷凍榴彈的使用率肯定不如高爆彈藥，一旦有火拚，對付普通人，高爆彈藥當然是首選，被轟的血肉橫飛，屍骸遍地的場面相比被凍成冰塊的冰雕更有震撼效果，這是任何人都清楚的事情。
而這種眾所周知的武器邏輯拿到王平與太歲面前卻正好相反，兩個人寧可面對口徑在二十毫米以下的絕大多數使用穿甲或爆裂子彈的火藥武器，以及手雷、地雷、高爆榴彈等依靠彈片範圍殺傷的武器，哪怕將**瞬間暴露在溫度超過一千度的火焰中，也不願意面對十顆甚至五顆冷凍榴彈或者凝固彈，後者對兩人起到的減速作用，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始終是最可能致命的。
正午當然是一天之中陽光最強烈的日子，兩人頂著和煦的陽光，帶著散發著跟蹤信號的武器，按照地圖的指示，前往教會存放貨物的倉庫。
那裡位於新諾裡的西北邊緣地帶，相當偏遠，緊密依靠著城市的保護網，同時擁有自己的防禦體系，從外表是無從判斷的，無非是激光或者電磁炮之類的東西，再怎麼講，教會也是新諾裡數的上的勢力，和三合會的分支合作歸合作，示弱自然有他們的目的，但是不能因此小看教會。
由此推斷，這個倉庫也算是固若金湯，兩人穿過市區，也總能看見教會的外圍信徒，某些還是相當虔誠地在自己的額頭上烙上十字架，可見宗教的力量在某些時候並不比鐵碗統治的黑道力量弱多少，在蠱惑人心的方面，可能還強上一籌。
根據外表觀察，這裡原來是作為工廠高級職員休息場地之類的場所，也可能是應急處理一些治安問題或者簡單病症什麼的，與其它該地區的常見房屋一樣，灰白色的外表，兩層小樓，由於是兼職的警衛中心，還外帶了貌似車庫兼倉庫的庫房。
兩人現在距離教會倉庫的直線距離大概三百多米，躲藏在一座半倒塌的小房子後面，剛剛來的時候已經利用暗割與黑殺特意教授的潛行技術，盡量利用建築物小的可憐的陰影與對方衛兵的視覺差異，才前進到這裡，面對著前面一大片開闊地，以及明顯人為拆除乾淨的房屋地基，兩人只好暫時停下來，商量對策。
「裡面有四十四人，除了十二個在外面巡邏的，還有二十八個在休息，另外可能有三個生命信號在同一個房間，其中一個的強度接近正常人的兩倍，如果不是個超級大胖子，就是兩人疊加在一起，也就是說一個公主被四十三條邪惡的龍守衛著，我想咱們很可能找對地方了。」王平嘿嘿冷笑著，低聲說道。
「這個該死的地圖太簡易了，你打算怎麼通過這三百米的距離？」太歲低聲說道：「別想用石頭皮這招，光天化日，就算咱們緩慢移動，當然，可以分成一大堆毒蟲子去叮人，可是蟲子大了目標太明顯，蟲子小了遠距離操縱基本不可能，我的分身操縱對於三百米的距離也無能為力，天黑前移動三百米也很容易讓人發現，我看，也只有夜晚再來了，商會那幫傢伙看樣子把什麼都計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