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實力(下) 文 / 隨風飄搖

    第一百四十五章實力(下)

    「祝蘑菇豐收，感謝您，首領大人，你的睿智可以照亮黑暗的夜晚，給我們指引光明的路途，我很榮幸地作為您的手下，您可以叫我的外號，鐵石心腸，或者叫我金屬也可以。」中年人上來做的自我介紹很有意思，雖然廢話多了點，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的鎮靜。

    「老鼠滿倉，說吧，金屬，你有什麼問題？」王平打量著面前這個微微禿頂，滿臉長著麻子的中年混血男性，淡淡地說道。

    「就像您說的，我們這些平民自知沒有謀生的能力，因此，不敢提出過分的問題……」

    「簡單明瞭，或者我把你丟到海裡去餵海藻。」長毛男的聲音中沒有聽出不耐煩的味道，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目的地與生存條件。」金屬很識相地回答。

    「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無名小島，那裡全是蛇，我需要去弄點東西回來，你們需要在船上等我幾天。

    第二個目的地是海洋的那一邊，進入陸地上千公里之後，我在那裡有一處比較安全的基地，足夠安置所有人。

    事先聲明，我不保證這趟離開之後，在你們的有生之年，還有回到這片土地的機會。」王平自然不會透露前往藥廠遺跡的事情，至於飛艇的事情，長毛男暫時也不想讓這些人知道的太多。「生存條件很簡單，好好活著。」

    「這片土地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大人。我可以替他們做主，只要您肯收留我們，我們當然會好好活著。

    只不過，這個理由不充分，請原諒我的冒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的大人。」看樣子金屬的說話習慣在短時間內是改不過來了。

    「沒錯，你說的對，你認識字嗎？」王平選定了一處相對白皙地艙壁問道。

    中年人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自豪，下意識地挺起胸膛回答：「我的父親曾經教育過我許多年，我可以熟練閱讀所有戰前的報紙雜誌，當然，僅僅限於英文。」

    「那就足夠了，一會念的時候。聲音要大。」

    五分鐘過後，金屬大汗淋漓，目光呆滯，本來就沒多少血色的嘴唇上更是蒼白的可怕，相比於在場的其他人，他的童年就在那種可怕地，隨時會將人吞噬的純白世界中度過，本來金屬以為這種夢魘在他有生之年只會存在於青少年的回憶中了。

    卻沒想到，王平那份外放資料，輕鬆地擊碎了他的願望。

    金屬也不能完全看明白這些實驗術語，只是最後總結的那部分語句，還是很簡單的。他也知道，王平這個看起來完全不是人類的傢伙，想要拋棄面前這二百多人，相當容易。

    現在弄出這麼個東西，還是在強化戰士被收服的情況下，說他欺騙大家，是沒有這個必要地。

    「你們也看到了，我除了腦袋還是人之外，全身都是機器的，已經不能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人，所以。

    你們的死活其實與我無關，我收留你們所有人，如果說有條件，那就是我需要人手維護我的基地，它地面積很大，安置人的同時，也需要有人去清理、檢查、維修。」王平知道這個理由也不充分，勉強解釋的過去罷了。他不願意說出有關人類種子庫的事情。否則這些戰士不在心底把他當瘋子才怪，恐怕到時候就不好領導。

    只能等以後潛移默化地讓他們接受這些，稍微停頓了一會，看到在場所有人，包括剛剛恢復平靜地那個吸血少女在內，表情都很嚴肅，長毛男才接著說道：「另外，剛剛金屬念的東西，我相信你們都聽明白了，當然，也有可能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如果誰認為明年的春天會照常到來，或者在下個長達六十年以上的冬天裡，自己能夠在荒野裡度過，那就請下船吧。

    否則，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呆在船上，聽從我的安排，或許六十年後的春天，你們在場的絕大部分人沒有機會看到，但是，你們的子孫後代還有機會在溫暖地陽光下嬉戲，也能在適宜的海水中游泳，而不是躺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任憑老鼠與蟑螂在他破碎的顱骨裡搭個廁所，解決生理問題。」

    「現在，還有沒有別的問題？」長毛男等了一會，看到船艙中一片寂靜，顯然這些傢伙還有些不能接受失去春天的這個消息，王平接著說道：「沒有問題就各自回自己的船艙，沒有許可不准隨意走動，另外，如果讓我知道誰在這個時候對那些婦孺動起邪念，強迫她們做點什麼的話，我不介意用激光槍從肇事者身上切點什麼下來。

    至於更詳細地規矩，等你們回到基地裡，自然會有人交代地！明白嗎？無關的人，解散！」

    辛苦，王平很想找個地方淋點水，然後做出擦汗地動作排解下心中的壓抑，當首領真不是個輕鬆的活。

    那個自稱災星的吸血女孩沒有走，依莎貝爾陪在她身邊，同樣留下來來的還有金屬大叔與六十一號，以及那個軟骨殺手。

    他們當然是有關人員。

    除了擁有知情權的金屬大叔，包括那個女孩子在內，這些人都有古怪，只不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王平沒有深究罷了，何況，有些東西確實不適合在情況不明瞭的狀態下展現出來。

    「一會在物資的統計分配上，由金屬負責，你們幾個輔助他，將咱們現階段需要的食物、武器、水等東西整理好，明天晚飯前，我想聽聽你們的報告，現在，告訴我你們確切的能力吧。」王平很直截了當。

    六十一號的眼睛首先發亮，跟長毛男估計的差不多，這個傢伙的眼睛確實可以當激光炫目燈使用，另外，他同時也擁有紅外探測等功能，以及高速動作捕捉的能力，只可惜剛剛金屬沒有吃藥，神經反射速度跟不上動作捕捉的速度，不然，王平想打贏，那就需要延遲時間，將電磁肌肉的功率完全提升上來，否則，不動用激光武器，恐怕不容易。

    軟骨殺手同樣沒有名字，編號十四，這個小傢伙在那些同齡人中算是最成熟的，才被推選出來，心態與經驗方面，還是比不上王平這樣手下人命無數的殺人專家，其實肉搏不是這個傢伙的強項，只是剛剛條件太好，他實在忍不住才動的手。

    小傢伙留下的最重要原因，當然是怕被長毛男看輕了，小小地演示了一下他的縮骨功夫，這種依靠基因調整以及後天藥物雙重能力所達到的人體骨骼收縮極限，確實很讓人驚訝，只要十四號頭能鑽過的地方，他的全身都可以通過。

    災星沒有說什麼，搖晃著站起身，三下兩下將自己的身體脫了個精光，有些柔弱的軀幹，多少還有點女性的魅力，只是，她的身體表面似乎附著了一層黑色的東西，彷彿是連體的游裝。

    剛開始，王平還以為她身上長的那些鱗片狀的東西是皮膚病的一種，仔細觀察後，才確定那些黑色的，除了四肢以外，從胸口、大腿、肩部開始附著了她大半身體表面的鱗片和某些爬行類動物的表皮很類似。

    女孩的後背上部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褐色的傷口，而尾椎處也有個圓形的小傷口，看起來很久遠了，可能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形成。

    「我的母親就是這樣。」災星從自己的下身處拿出一個小東西，低聲解釋道：「這是祖先流傳下來的東西，據說裡面有我們的過去，很重要，我覺得首領能給我一個答案，我到底是什麼？」

    王平上前將東西接到手中。

    是塊存儲芯片。

    確定芯片中沒有惡意程序，長毛男並沒有廢話，用外放裝置將芯片內容播放出來。

    其實放出來也沒有什麼用，這裡面的東西除了金屬大叔多少能明白一些，其餘的人完全看不懂。

    王平卻意識到，這個女孩子所攜帶的基因，對於擁有克隆設備的他來講，將是一個與野貓一樣的寶庫。

    她在某種程度上與野貓、爛肉怪物一樣，都屬於基因改造生物。

    只不過研究這種改造人的目的，並不是作為某個國家的暴力機器，而是純粹的私人財團開發的富豪玩具。

    資料上顯示，戰爭之前，在當時的富豪圈子裡，盛行馴養基因改造過的克隆人，總共不下十幾種，當然，他們當初被設計出來的時候，都是超級富豪的玩具，僅僅外表有些特別，符合某些神怪傳說，比如精靈、吸血鬼等等，不會有什麼攻擊力。

    直到災星這樣的物種出現。

    私人研究所畢竟不如日本以及北美聯盟那樣的國家暴力機關，擁有相對穩定以及成熟的研究技術，他們不過是迎合富豪的獵奇心理，弄點古怪的變異人出來罷了，而恰恰是這種隨意性很強的研究，結合上特意移植的蝙蝠基因片段，打開了人類基因內某個暴力而奇特的開關。

    戰爭的爆發，讓災星的祖先得以逃出研究所，並且帶走了那份在他們看來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資料。

    資料顯示，這種生物結合了人類與蝙蝠的基因，喜歡喝生血，外表如同惡魔。

    取名『血腥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