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二百零三章 塌方(上) 文 / 隨風飄搖
第二百零三章塌方(上)
冰川、入口、黑。
火眼那只生化眼爆發出灼熱的紅光，他所注意的是不遠出那片與雪原冰川絕不相稱的黑色，這感覺好像看到一條醜陋的疤瘌出現在少女嬌嫩的肌膚上一樣，只是強化戰士對疤瘌的興趣要高於少女。
段天星與火眼的注意點是同樣的，沒錯，那應該就是他們尋找的種子庫入口，沒想到如此輕易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從遠看，似乎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喵，好漂亮。剛剛看到的那些閃光就是它們嗎？」野貓說的話除了王平，沒人能聽明白。
「是，你在半山腰看見的那些光芒就是遠處冰山折射過來的，估計那裡的東西和這邊一樣漂亮。」回答完野貓的問題，王平大聲喊道：「好了，大家小心，都檢查一下安全繩，老段探路，盡量踩著前面的腳印走！」
太歲的目光依舊被那片充滿大自然鬼斧神功的冰面奇跡所吸引，王平叫了兩聲這才回過神來，嘴還喃喃地念道：「無法形容，無法形容。」
或許，對於美的感受並不僅僅局限於人類。
這段路比想像中要難走，或者說，在冰川夾縫中前進相當危險，有些地方看上去很結實，段天星剛踩過，野貓一腳踩空就向下掉，有些地方根本沒有路，需要要段用激光刀直接切出一條縫隙讓人通過。
如果不是考慮到有海島與季風的影響，這裡低空氣流複雜，直接操縱飛艇進行繩降會方便很多。
「按這個速度，咱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太歲總是問題最多的那一個，也是最會說喪氣話的一個，「這裡的地形希奇古怪，不會塌方吧？」
「少說兩句喪氣話。直線距離還有一百多米，估計再有十分鐘就到了。」段天星順手打出一道激光，將那塊突懸在前進道路上的小冰塊削下來，這才接著說道：「饒迷糊了吧？聲納顯示，過了這裡，咱們就到達山腳了，根據記錄，種子庫海拔一百三十米。
這裡的海拔有六十多米，冰川厚度超過四十米，和我剛剛目測地情況差不多，再爬三十米的高度就能看見種子庫的入口。」
太歲沒接茬，旁邊的火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是三十米嗎？」
老段也不介意，用英文又重複了一遍，特意補充道：「有微量輻射，沒到傷人的程度。各位不要擔心。」
太陽沿著地平線翻滾了沒多長距離，眾人終於有驚無險地來到山腳，仰望已經隱約能看到種子庫入口的平台，它早就與一道水泥階梯被完好的冰封在相對透明的冰層下，冰蓋地平均厚度有兩米多。
段天星利用激光刀在光滑的冰層上切出數個落腳點，向上爬了有十米，看看距離差不多，短途跳躍後直接落在平台上。
先用激光簡單清理四周，接著在通信頻道裡說道：「「這門可不薄，王平，甩捆炸藥上來。」
安裝、定時、撤離。
段天星輕車熟路地將種子庫大門炸開，再次攀爬上去，順便甩下繩子讓剩餘六人也跟著爬上來。看著黝黑的人工洞穴，王平並沒有搶先向裡面走，「不用那麼多人進去。
我和太歲、野貓三人就夠了，老段，你和火眼他們就地構築防禦陣地，探測器顯示那些北極熊開始向這裡靠攏，或許爆炸聲驚動了它們，就算它們不來，能夠群居的高級哺乳動物種群我也不打算放過，能抓就抓。
帶點肉回去也好。」
首領的命令當然有用。況且鑽山洞對於段天星這樣的身軀確實有些困難，當下分工。王平打頭，野貓跟著，太歲收尾，三人向種子庫內部走去。
民用科研機構不會像軍事機構那樣戒備森嚴，裡面的氧氣含量還算正常，有熱能罐自帶的過濾裝置幫忙，野貓並不感覺活動困難。
通道很直，建築質量不錯，內部溫度與外面地差不多，同樣是零下四十度，並沒有段天星當初預測的六十度那麼誇張，當然，七月份『炎熱』的氣候也給這裡帶來了暖意。
一百二十米的通道並不長，不到三分鐘就走完了，眼前出現一個不規則的空間，對面是三道門，也是保溫地，側面則是一座簡易的反應堆，基本上與車輛上的那種類似，應該是應急用的，王平徑直走過去，簡單檢查了一遍，還能使用，填加了一點混合棒泥地氘棒，三十秒後，整個庫房內的半導體開始發亮，連同供暖電熱設備也開始工作。
「十分鐘後就能達到零下十八度，這也是種子庫恆溫的上限了。」王平看看太歲，問道：「從哪裡開始？」
「隨便，門上的標籤顯示這裡存放種子是按國家地域存放的，我看咱們就從亞洲開始吃吧。」太歲走到左邊的保險門前拽了兩下，這門絲毫未動，王平上前，兩人合力才將大門拉開，裡面擺放的全都是一層層的鋁合金儲存櫃，三人需要一個個打開將裡面地種子取出來。
野貓看王平笨拙地用激光刀去融化鎖孔，笑了笑，「瞄，還是我來吧。」
說完也不等長毛男反對，彈住合金刀，對著一排合金櫃子就是狠狠一劈，整個合金櫃子的側面都被野貓一刀削掉，顯露出各層的種子盒。
太歲順手掏出一個袋子，倒出裡面的種子直接吃進嘴裡，就好像吃糖豆一樣，匝吧匝吧嘴，也不說話，摘下手套，伸出手指，六隻眼睛全都注視著太歲的指頭尖，零下三十度對於太歲的分裂確實有些困難，就算有熱能罐的保護，三分鐘之後，肉團的指頭尖才分化出一顆種子，外表與他剛吃下地完全一樣。
「基因構成完好，我看能成。」太歲很肯定地說道。
王平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信號不好，我出去看看老段他們怎麼樣了，你和野貓留下來，這裡種子太多，不用都吃完，挑要緊地，有個百十種類就成，咱們回去就可以交差。」
「沒問題。」太歲很肯定的點點頭。
接近洞口六十米的時候，通信強度已經可以保證，長毛男立刻呼叫道：「老段，你們剛才開槍了？」
「沒事，有三十來只北極熊湊過來，讓我兩槍幹掉一隻從山腳往上爬的，他們撲上去分食之後在下面繞圈，你那裡如何？」
「一切正常，太歲正在選擇性的吃東西。」王平正說著，忽然停下腳步，剛剛進來的時候走廊很黑，他並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東西。
那是一片碎布，夾在兩塊地板之間，布條細長，在半導體的照耀下顯示出迷彩白的圖案，應該屬於雪地作戰的軍人所有，怎麼會被夾在地板之間？下面會不會有什麼？如果有東西，老段的聲納系統為什麼沒測到？
這裡距離地面橫向距離六十米，垂直距離少說上百米，測不到確實正常。
王平蹲下身，彈出激光刀，先將表面凝結的冰塊融化，接著伸手拽了拽布條，夾的似乎很緊，長毛男又用手摸了摸兩塊地板，也很結實，敲打兩下，並不發空，他沒有段天星隨身攜帶的那種聲納識別系統，左右看不出這個東西好壞，只好通過通信頻道呼叫道：「老段，你那邊如果安全就進來一下，我這裡發現點東西。」
過了一分鐘，老段低頭貓腰從洞口走到王平面前，也不多問，看見王平手指撥弄的那個布條，是蹲下身先拽了兩下，沒想到用力過大，直接將布條撕扯出來一半，還有一半依舊夾在地板縫裡。
隔著頭盔，王平自然看不見老段歉意地笑容，他做了個不介意地手勢，或者說更像是在趕蒼蠅，老段在頻道裡嘿嘿笑了幾聲，一拳砸在通道的地板上，等了一會，又是兩拳，這才接著說道：「聲納顯示下面的空間不小，最起碼可以通過一輛軍用重卡，我看咱們這裡屬於備用出口，似乎只能從裡面打開，你想下去看看？」
「不，沒什麼興趣。」王平站起身，淡淡地說道：「反正這些民用地下建築往往也和軍事建築掛鉤，或者乾脆是軍事建築的掩護，那裡無非就是些歐盟的設備罷了，這個緯度最多也就建立臨時避難所，還能有什麼東西？」
段天星對此卻不太同意，說道：「別怕麻煩，如果真的是軍用避難所，衛星通信裝置肯定會有，說不準還有衛星控制裝置呢，當年歐盟的奧丁系統在圈內也是赫赫有名的，退一步講，那些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北極熊突然變異成群居，這裡又充滿了低度輻射，或許都與地板下面的空間有關呢？」
「算了，咱們不是控制了一半俄羅斯的拼圖系統嗎？」王平轉身向洞口走去，接著說道：「我不貪心，再說，萬一觸動基地的防禦系統，放出十幾隻黑貓來，咱們可抗不住，洞口外還有孕婦呢，你要真有興趣，咱們下次再來探察。」
段天星知道王平或許會有優柔寡斷的時候，但絕對不是現在，何況長毛男說的也對，有孕婦在，還是少冒險比較好，老段正想改口表示同意，出口處忽然槍聲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