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二百一十四章 出發(下) 文 / 隨風飄搖
第二百一十四章出發(下)
「這是剛剛得到的衛星遙感圖，鐵丘鎮完了，現在那裡應該改名叫熊丘鎮。」老段走進王平的房間，順便發了張圖片給他。
野貓剛剛吃飽，正躺在愛人身邊滿足地打著呼嚕，對於段天星的到來只是象徵性地搖擺了幾下尾巴作為打招呼，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一下。
「坐吧。」王平順手指著旁邊特製的椅子說道：「只有在我這裡，你才可以隨便坐。」
「少開我的玩笑，你那個壓強超過常人一倍的屁股也沒少禍害基地裡的椅子，山林都開始用木樁了。」老段道：「鐵丘鎮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然發現了疑似操縱北極熊與蝙蝠人的物品，受到襲擊肯定不是偶然，為了這兩千人的生命或許要提前與主控者開戰。」
「我知道，那種情況下，一旦大規模撤離，開戰的幾率是一半對一半。」王平苦笑著說道：「那是一千九百條人命，我真的無法忽視，你在怪我？」
段天星聳聳肩膀，說道：「我無所謂，陪你發瘋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是確認你已經想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沒有被人命蒙蔽了心智。」
「當然沒有，就像我說的，我清楚開戰的嚴重性。」王平有些奇怪，老段用對話的方式提這些做什麼？
「王平，有許多事情你還是想的太過簡單了。」段天星搖搖頭，以一種很平淡的口氣說道，這種口氣讓長毛男不太適應，他還是習慣對方那種說教的方式。
見到王平沒搭茬，老段自顧自的說道：「時間拖得越長，各方面的變數越多，現在北極熊的事件已經在很大程度上打擊了那些企圖反抗主控者地勢力。
我敢打賭，他們會因為貪婪主控者的物資以及感覺受到對方威脅抱團對付它，也會因為察覺到這是不可抗拒的力量而轉為對方的爪牙以企求活的更長久一些，也就是說，這些傢伙有可能動搖，這是大方面。」
「那麼，我認為最簡單的方法是知會那些勢力，抓緊時間準備。
因為咱們將提前去南美踢主控者手下的屁股，一旦他們不組織正面攻擊部隊轉移主控者的注意，尤其是羅賓不對天塹系統下手，恐怕自己地老巢就會在第一時間遭到對方的毀滅性打擊。」王平知道段天星的發明創造能力並不強悍，這是由於他只擁有固定的邏輯思維電路，許多時候，都需要旁人的靈機一動之類的提醒，或者外部因素刺激。
讓老段來開啟新的思維模式，這次的北極熊事件對於這位純機器人地『人類』在拓展思維模式也是個契機。「你剛才說的是大方面，還有別的？」
「你想過沒有，萬一咱們失敗怎麼辦？」段天星象模像樣地翹起二郎腿，「羅賓、冰刀他們不親自上戰場。
就是想要給自己留後路，咱們一旦陣亡在那邊，基地裡怎麼辦？總不能真讓這幾百口人就這麼等死吧？」
王平有些發愣，他確實認為一旦失敗。那就根本沒有以後如何這個問題了，所以壓根就沒考慮過。
「這裡已經被暴光了，但是有個地方就連冰刀都不清楚，估計秦老頭沒有機會講出來，適合咱們作為備用的隱藏地點。」段天星這個誘導式思維方式確實要命，有時候說話藏半截讓人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把剩餘地想法擠出來。
「冰刀？這事和天堂城有什麼關係？」王平還真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老段。
段天星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的老家！」
「哦。對！那裡可以作為第二個隱蔽地點！地方也夠大！」長毛男這才明白過來，有些歉意地笑笑。
「找你單獨談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退路，往往就少了拚命的精神，如果你同意，我想抓緊時間與太歲各自駕駛飛艇運送點物資和設備過去，一個月之後咱們就該出發了。
正好還有時間。這一次黑殺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那個地方可不好找。」段天星說完站起身。
看了眼已經睡熟的野貓，低聲笑道：「簡單地生活還這麼容易滿足，真羨慕她，單純是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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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總是一個讓人可以發瘋的地方，尤其是在古怪的沙林地帶，這裡本來是茂盛的熱帶雨林，劇烈地氣候變化讓土地迅速沙漠化，不過，還是有幾種樹木在早期輻射的關照下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利用每月大潮汐帶來的水分頑強地是生存著。
如果是經過千百年氣候變遷演變出的沙漠，或許還不如這片土地可怕，僅僅用肉眼觀察，任何擁有戰前記憶地人都會以為這裡絕對是外星世界，早已經改變流動方向的洋流在這裡放緩，無形中聚集了大量的海藻，隨便站在一棵沙林樹木上遠望，黃綠色帶著惡毒臭味的海水在遠處不斷的湧動的，黑紅色樹木扭曲的身影與粗大的根系讓大半沙子與小半石礫地褐色土地充滿了褶皺，如果天上沒有太陽或者恰巧是烏雲漫天地日子，絕對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這裡是某個生物消化系統的放大版。
每個月地潮汐在帶來水分之餘，也沖刷上不少的黃綠色臭藻，這些讓海水充滿腐爛臭味的水藻卻是樹木賴以生存的決好養料，相信海水如果在某一天變的清潔了，那麼這片廣袤的沙林沿海也將不復存在。
除了藍天、綠水、褐土、紅林外，這裡還有著特殊的生物系統，系統的主角是海洋生物、青蛙、蛇、蜥蜴以及各種古怪的爬行類動物，從食物鏈的角度來看，現在的海洋就好像是個高濃度的湯鍋，多少有點天地初開，萬物初始那種洪荒年代的味道，換句話講，類似地球形成海洋的早期，海水裡充滿了有害物質、單細胞生物、低級的軟體生物、偶爾會有只變異的大海龜就算是還裡霸主了，在漲潮退潮之間，會有許多海洋生物被滯留在沙林地帶，它們多數成為小體積爬行動物的食物，而這些小爬行動物又成為高級爬行的動物的美餐，至於食物鏈的頂端，依舊是人。
從這片寬窄在幾十米到數公里不等的灘涂地帶向內陸前進，樹木逐漸減少，會陸續看到一些人類遺跡，現在這裡充滿了蛇蟲鼠蟻，也充滿了海水腐爛隨風飄蕩的古怪氣味，在某些地勢較高，附近有相對清潔的水源，可以抵擋變異生物的建築物裡，還生活著少數的人類。
瓦瓦裡西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作為庫坦部落最優秀的戰士，他可以同時擁有三位豐乳肥『臀』的妻子，當然，這也意味著瓦瓦裡西要添滿包括老婆孩子在內的十張嘴，不過，瓦瓦裡西對此相當有自信。
最近天氣有些冷，瓦瓦裡西的孩子中已經病死了一個，這讓他多少在食物方面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傷心，這個孩子已經見過七次短暫的白色季節，再有三次就能幫他出去打獵了，話說回來，瓦瓦裡西最近也感覺自己不再年輕，今年長途狩獵的次數確實比往年有所下降，如果他的老婆因此離開自己，投入其他部落戰士的懷抱，瓦瓦裡西也沒有什麼辦法。
清晨，瓦瓦裡西覺得天色不錯，剛剛過去一場風暴，樓外那些樹木與房屋上還殘留著水漬，在樓內困守了三天後，大老婆已經提醒他食物只夠一家人再吃四天，算算商人到來的日子，瓦瓦裡西決定帶隊做一次長途狩獵，爭取多抓點獵物加工，加上與商人交易來的工具與糧食，起碼可以舒服地在過上十天半月，準備好工具與路上吃的肉乾，瓦瓦裡西還需要去拜訪他的叔爺爺拜魯魯，部落裡的巫師，也是年齡最大的長者。
瓦瓦裡西與他那四十歲的叔爺爺都明白，這樣做不過是糊弄那些隨隊年輕人罷了，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無法理解人類曾經擁有的榮耀，就是瓦瓦裡西也只能偷偷靠近那座商人之城，瞻仰它的風采卻無法明白裡面的那些商人之子到底都在忙什麼一樣。
管他呢？只要活下去就好。
在兩人合作愉快的表演下，所有的年輕戰士全都信心十足，跟隨著瓦瓦裡西前往狩獵荒原，從部落大樓到那裡差不多要走半天時間，瓦瓦裡西走在隊伍中間，前方自然有年輕的戰士開路偵察，這讓領隊的最強戰士輕鬆不少。
看著一如既往死氣沉沉地街道與破爛腐朽的房屋地基，瓦瓦裡西多少有些茫然，他已經二十五歲了，身體衰老的很快，再有五年就到了部落供養的上限，也就是說，能活到三十歲的女人會被奉獻給荒野之神，成為部落成員的加餐，三十歲的戰士就只能一個人離開部落，去尋求最後的歸宿。
話說回來，部落裡除了巫師始終能夠得到每次狩獵的奉獻，可以活到老死，還沒有什麼男人能夠打破三十歲被驅逐地命運。
或許，從最優秀的戰士轉變成巫師是個很好的主意，畢竟他的叔爺爺已經不年輕了，一次求神的意外就可以要了拜魯魯的命。
沒有意外，就製造一個。
年輕戰士的呼喊把瓦瓦裡西從沉思中驚醒。
「看！有東西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