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步履蹣跚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迂迴(下) 文 / 隨風飄搖
第二百一十八章迂迴(下)
野貓知道這時候輪不到自己插嘴，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喵，一推六二五是什麼？好吃嗎？」
「那是老段比喻別人不管事情的意思。」王平依舊耐心地給野貓講解完，這才皺著眉頭，分析道：「無論做哪個選擇，都很冒險，前者容易被兩方勢力前後夾擊，軍心很容易潰散，而後者則是與新諾裡對攻，沒有後續給養與武器彈藥補充的情況下也難以持久。」
暗割恨聲說道：「左也不成，又也不成，乾脆撤兵等死吧！」
從討論開始，太歲一改平常心不在焉地形象，半個字都不說，只是用手指在飛艇的地面上比畫著，聽到暗割賭氣提撤兵，竟然點點頭，附和道：「好主意！」
「好主意？你說撤兵是好主意？」暗割賭氣歸賭氣，真要放棄，她是第一個不樂意，一把抓住太歲的耳朵，狠狠擰了兩圈，「我那是撤兵兩個字試試看！」
太歲直接將暗割的手攥住，平靜地說道：「聽我把話說完，我沒開玩笑，王平，麻煩你把地形圖投射出來。」
暗割一愣，忽然醒悟到面前這個非人生物往往能夠從人類思維模式之外去分析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手，坐在一邊聽肉團說出他的計劃。
太歲首先在投影圖上點出了主控者的位置——原北美聯盟佛羅里達洲的奧蘭多市附近。
如果不是交涉員在酒精與激素的雙重作用下說了實話，恐怕包括王平與太歲在內的所有人都要去芝加哥地區碰運氣。
這個位置也證實當初眾人的一個最大懷疑點，芝加哥緯度太高，並不適合永凍時期的人類在那裡生活。奧蘭多市就完全沒有這個問題，緯度合適，氣候適宜，與海港遺跡距離適中。
周圍沒有重度的核污染區，又處於天塹系統地保護範圍之內，可以說再完美不過了。
接下來，太歲陸續點出新諾裡市的位置、狼牙部隊現處的位置以及巴拿馬運河的位置，當肉團點到巴拿馬運河的時候，除了野貓依然懵懂地看熱鬧外，包括老段在內，三人多少都明白了太歲的意圖。
趁著新諾裡還在接收主控者的物資。
讓狼牙直接撤到船上休整，順帶和暗割匯合，然後三艘油輪通過巴拿馬運河的自動船閘前往墨西哥灣，進入天塹系統地防護區域之前，開始衛星攻擊，然後自然是再次登陸，即使奧蘭多附近的海灣有少許浮冰，在那個緯度也無法對油輪造成真正意義上的威脅。
「就算不登陸。
只要在做掉天塹系統之前，讓主控者知道咱們的油輪通過船閘就足夠了，那時候，主控者就算明白咱們目的是幹掉它，也會措手不及！奧蘭多所在位置沒有防禦縱深可言。
如果將所有兵力龜縮在主基地附近，沒有衛星輔助，一旦面對神話系統的攻擊又或者被亡命徒引爆幾枚髒彈，都夠它受的！」太歲很肯定地說道：「分兵防守幾個可能的登陸點是主控者必須做地事情。
這樣才可以最大程度阻止油輪部隊的突擊！這樣一來，它的主基地一定缺少外圍防禦，估計就算是主控者也想不到咱們會膽子大到依靠個人能力去刺殺它！」
「在大局上，戰略優於戰術，但是，特定條件下，戰術卻能影響戰略。」王平點點頭，說道：「這個計劃行得通。
只是巴拿馬運河該怎麼通過？自動船閘的壽命好像不到百年吧？萬一油輪開到那裡，無法通過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被段天星回答了，「在巴拿馬運河的兩端，太平洋比大西洋地高出五到六米，氣候變遷加劇後，根據印度那些民用衛星的觀測數據，落差已經小於兩米，即使將船閘炸掉。
油輪通過也應該不成問題。」
王平關閉投影。「那就這麼決定！通知狼牙撤退，確定匯合地點。咱們要開始和這個主控者好好玩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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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蘑菇燉熊肉吃膩了，能不能跟連裡的廚子商量一下，吃點別的吧。」六三百無聊賴地靠在班長身邊地椅子上，黃色眼眸沒有半點神采，嘀咕道：「昨天巡迴慰問車隊的那個婊子純粹是擺設，跟個木頭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小子又有吃的又有女人，還埋怨個屁！是不是精力過剩了？外面零下四十度，出去來一圈雪地越野如何？」一七沒好氣地說道，他在前天巡邏的時候扭傷了肩膀，正躺在床上養傷。
「你受傷，你老大，我不跟你爭。」六三還算識相，起身說道：「我去控制室看看零八、九六他們。」
「等等。」連長這時候合上筆記本，小心翼翼地將本子放進抽屜裡，這才說道：「咱們這個監視哨相當偏僻，但也安全，有什麼事都落不到咱們腦袋上，你就少說兩句，真閒的沒事就看看那些視頻資料打發時間吧，另外，去控制室告訴值班的那兩位，用公用頻道呼叫連隊，下次巡迴車隊再來的時候，換個廚子再換個姑娘。」
「好的！我就知道班長對咱們最好！」六三可算來了精神，轉身就走，剛到門口卻又被連長叫住，「你小子沒個正經模樣！還有，別總說婊子婊子地，女人是用來玩的沒錯，可也不能太過分了！就你這張不乾淨的破嘴，哪個女人願意伺候！」
「知道了，班長。」六三訕訕地笑著，特意敬禮表示自己知道錯了，這才轉身出了門。
五個人所在的監視哨確實不大，包括休息室、控制室、餐廳與反應堆，總面積沒超過二百平方米，所在緯度也是所有監視哨中最高的，永凍時期來臨後，最高溫度也沒超過零下三十度，每兩個星期，巡迴慰問車隊會到來一次，說是慰問，也不過就是帶幾個女人再讓車隊裡的廚子做兩頓好吃的，順帶裝卸一些必需品。
監視哨內部沒什麼裝修，除了灰白色的牆壁就是柔和地頂燈，只有控制室那幾個縮寫字母是紅地。
六三轉過拐角，順手推開控制室的橫拉門，裡面地二人連頭都沒回，聚精會神地看著一部戰前電視劇，六三隨口問道：「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北極熊都遷移之後，這裡除了冰窟窿裡的那些破爛魚，毛都找不到一根。」九六的語氣也沒什麼精神，回頭看了眼六三，說道：「一七怎麼樣？」
「躺在床上，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六三順手掏出幾塊醒神糖遞過去，「來一塊。」
「謝了，不是在飛艇上，吃這東西睡不著，更鬧心。」零八擺擺手，謝絕道。
六三順勢坐下，盯了一會屏幕，說道：「這部看過了，最後那個男主角……」
「別說！你個臭小子！」九六直接給了六三一個爆栗，埋怨道：「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好的，九六先生。」六三偷笑著順手將視頻切換到監視畫面，旁邊的零八一把沒拉住，直接將六三撲到地上，半真半假地吼道：「你個混蛋！想死是吧？」
六三左封右擋，努力躲避零八的拳頭，九六在旁邊也撲過來幫忙，嘴裡還嚷道：「扒光他！竟然敢招惹咱們！扒光他丟到外面去！」
「別，別鬧了！你，你們看！」六三努力伸手指向屏幕。
「鬼才信你！」
「打腫他的小弟弟！」
「不是！真的！出事情了！紅燈亮了！你們看啊！」六三掙扎著叫嚷道。
兩人這才覺得自己的戰友不像是開玩笑，回頭一看，監視屏幕上忽然出現了十多個紅色光點，正向數個綠色光點緩慢移動！
警報聲同時響起！
九六直接坐在控制台前，雙手有些笨拙地在控制台上按下幾個按鈕，查詢探測數據，零八這邊立刻幫著六三手忙腳亂地穿起熱能罐系統。
十幾秒之後，班長趕到控制室，看了眼還在穿衣服的六三，吩咐道：「穿好後立刻出去查探一下雷達，看看是不是積雪引起的信號失常，記得帶高頻發生器，設置成驅逐模式！」
「明白！」六三正在拉好最後一段拉鏈，回答的相當爽快。
「情況如何？」
「不像是雷達故障，探測顯示有數個類似衛星物體從咱們上方經過，如果移動軌道不改變，目標是天塹系統。」九六有些緊張地說道：「記錄顯示，百年來沒有過如此大規模的疑似衛星物體移動，數據庫裡也沒有可以類比的衛星系統，從數量上推測，很可能是俄羅斯的拼圖系統啟動了！」
「馬上將觀測數據傳回基地！」班長的手心裡全是汗水，他也不敢相信這個觀測結果，如果觀測無誤，說這是第四次『世界大戰』也不為過，此刻班長的腦海中不由想起愛因斯坦的那句名言——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用什麼武器，但我知道第四次世界大戰用的會是木棍與石頭！
這話剛從班長的腦中閃過，耳邊就傳來六三破滅他唯一希望的聲音：「雷達外表正常，沒受損害！」
「或許第四次不是，但是第五次就差不多了。」班長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