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浮空城接頭 文 / 紅敷

    從空港中出來，x幾人乘坐兩台巨蜂搭運的機車駛出空港。烏鴉和x騎著烏鴉最喜歡的那台t.rex，而霍利和狼駕駛著另一台靈貓。t.rex的超大後輪讓行人紛紛側目，顯然烏鴉這樣一名少女駕駛超重型機車十分引人矚目。

    兩台機車在磁線路上行駛著，身邊不時駛過一輛輛磁浮車。浮空城中的建築都是白色巴洛克風格建築，似乎浮空城的設計師對這種17世紀流行，以繁複華麗著稱的建築風極為癡迷。大量浮雕，彩色玻璃出現在建築上，除了建築顏色全部是白色和17世紀的灰色不同外，x甚至會認為他來到了17世紀的羅馬。

    駕駛機車的烏鴉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飽嘗這裡的氣息。「浮空城的建築全部使用光合有機材料，可以在光照下釋放大量氧氣。真是羨慕啊……」

    烏鴉說的不錯，雖然浮空城內很少出現綠色植物，但空氣之清新讓x甚至想到東西伯利亞曾經廣袤的森林。

    「浮空城的懸浮以什麼為動力？」

    「氦-3」

    「氦-3？90年克格勃曾研究過新型能源，比如可燃冰。但是氦似乎沒有得到注意。」x回想著說道。

    「氦-3的超流動性是1996年才被發現的，它的發現者是當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在石油和天然氣用盡後，可燃冰也曾被廣泛使用。不過三戰中消耗大量資源，能源的儲量捉襟見肘。三戰中，月球發現大量h-3，於是用氦-3作為核聚變發電原料成了現在的主要手段。浮空城巨大的動力，就是h-3作原料通過核聚變產生的。」烏鴉解釋道。

    「核裂變在戰爭中給地球留下難以撫平的創傷，而核聚變卻為這座人類烏托邦提供著所有能源消耗。分則滅，合則生，真叫人感慨萬分啊。」

    機車飛馳而過，路旁不時有機器工人停下手中的工作向他們行禮，「歡迎來到新巴比倫。」

    當機車駛進城市圈，一處處播放福音，宣揚教義的梵蒂岡電子廣告屏再次出現。街道上不時會出現三五成群，身穿紅袍戴著兜帽低頭行走的教士。許多衣著光鮮的男女駐足向教士問候，到處都彰顯著梵蒂岡的權勢。

    「怎麼會有這麼多教士？而且這裡的居民看起來都十分虔誠。」x看到路旁許多跪拜在播放福音的廣告牌前的居民，皺著眉問道。

    烏鴉聽到他的疑問，小聲道：「大戰中梵蒂岡位於羅馬的舊址遭到破壞，現在他們掌控著浮空城，教廷就在那座螺旋塔頂。也許，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新巴比倫要叫浮空城，為什麼要飛起來……」

    「是為了彰顯上帝的聖力嗎？」

    「這座極盡人類智慧力量的巨城象徵著人類的美好寄托，梵蒂岡控制了它就等於控制了人類對美好的憧憬。它象徵著奇跡，而奇跡來自上帝來自梵蒂岡。梵蒂岡要操控著著它在全世界散播福音…」烏鴉小聲解釋道，似乎很怕別人聽到。

    毫無疑問，這裡的一切是美好的，它的乾淨，整潔，漂亮讓人捨不得離開，尤其是有黑暗之城九龍那樣的巨型貧民窟存在世上與它做對比的時候。

    可是，x在這座被「聖力」籠罩的城市中，感覺不到真實。似乎一切都由虛偽的謊言編織而成，那些看似對你禮貌有加的先生女士，可能是發動戰爭造成數億人死亡的劊子手，也可能是操控股市漲幅吞噬民眾血肉的資本大鱷……而信仰只是他們閃亮光鮮的外衣，梵蒂岡是他們沾滿鮮血資產的保護者。

    不久，機車終於停在一座大廈門前。「跟我走」狼徑直走進大廈。

    x三人跟著狼走入大廈，大廈是個購物中心，喧鬧而華麗。與巴洛克風格的外表不同，大廈內部充滿現代氣息，便捷的自動通道，方便的電子導購以及熱情的機器人嚮導都讓人眼前一亮。

    「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一名看起來和真人無二的機器人嚮導走到狼的面前，恭敬地詢問著。

    「不」狼繞過機器人，朝著大廈貨運電梯走去。

    「侵入大廈管理系統，抹除這裡監視系統記錄。」貨運電梯中，狼在電梯按鈕上不斷敲著數字，好像在輸入密碼一樣。

    霍利開啟外腦，鏈接到大廈的管理智能，利用事先準備好的後門密鑰輕鬆通過防線抹除了電梯內的監視記錄。

    電梯不斷下降，顯示樓層的數字已經完全停止。

    「進去不要說話，跟我走。」狼沒有情緒地說道。

    「事務所在浮空城的秘密據點只有狼來過，我和霍利也是第一次來。」烏鴉對x解釋道。

    電梯大概下降五分鐘左右，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這裡是一處地下風月場，昏暗的燈光下，歌姬站在舞台抓著麥克風，小號手鼓著腮幫，大提琴手隨著節奏搖擺著身軀，地鼓的節奏好似初吻時的心跳，舒緩旖旎的呢喃從揚聲器中傳出，沙啞失真的喉音似乎在敘說歌姬的寂寞。

    身穿和服的女招待端著托盤在場中挪動著穿著木屐的碎步，陰暗的角落中坐著那些出錢買醉的傢伙。偶爾角落中亮起一點火光，有人用火機點燃湯匙，是在注射「天使之吻」。當x他們經過，那些不友好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們，隨後又不再看他們。

    狼一刻不停地朝裡面走著，帶著他們穿過門廊，吧檯，舞池，客房……一路上他們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那些穿著和服的女招待也彷彿他們不存在一樣。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廚房，廚房中坐著一個老瘸子，又老有丑，但他的眼神中透露著神秘的力量。那力量強大，並且十分危險。

    老瘸子朝他們看來，狼卻把頭別過低聲說：「別看他」。

    在這時，x知道了，那個老傢伙是一名動物磁流高手，也就是普通人口中所說的催眠師。他在克格勃時遇到過這樣的傢伙，他們能夠憑借小聲在你耳旁呢喃的幾句耳語，便讓你乖乖說出他們想知道的一切。而這些催眠師中還有少數更厲害的存在，他們僅僅盯著你的雙眼便會影響你甚至控制你。

    看到狼的反應，老瘸子似乎有些不高興，他喉中咕噥一聲，像野獸一樣，道：「死者們全都驚醒了——我還能睡眠？」

    「全世界都抗擊暴君——我怎能退縮？」狼回答。

    老瘸子站起身，走到廚桌前用刀劃開一條白色的人造肉香腸，從中取出一枚指節大小的存儲器扔向狼。

    狼閉著眼睛一把抓住存儲器，塞進外腦中。「走」

    x四人迅速沉默地離開了這裡，乘坐電梯返回地面。

    「那個老瘸子似乎很不高興？他不是我們的接頭人嗎？」霍利疑惑地問道。

    「他不喜歡有人脫離他的掌控。」狼把存儲器中的信息發到x幾人的外腦中。

    「剛才的暗語是什麼？」x問。

    「是拜倫的詩，《凱法利尼亞島日記》，老闆很喜歡。」烏鴉說道。

    數小時後，根據存儲器中的訊息，x等人在浮空城垃圾處理工廠的隱蔽點找到了他們需要的武器裝備和一些有用的情報。

    昏暗的工廠中八個巨大的焚燒爐不斷燃燒著浮空城居民生產的垃圾，熱水，蒸汽在無數管道中躥動著。焚燒爐轟鳴的巨響迫使x他們不得不戴上減噪耳塞，用外腦的通訊頻道交流。

    「根據情報，宗教集會舉行過程中會將一件古代聖物出現，這件聖物很可能是戰爭中從梵蒂岡教廷遺失的『朗基努斯槍』。【傳說中刺死耶穌的長槍。】」烏鴉說道。

    「這裡可是浮空城，梵蒂岡的老巢！這個集會的舉辦者真是好膽，竟然在梵蒂岡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霍利驚訝地說道。

    「集會舉辦者企圖用這件聖器吸引其他宗教的教徒，朗基努斯槍對其他宗教信仰者為什麼會有吸引力?」x從另一個角度問道。

    「我說了，所謂的神力也是生物能的表現。所謂的聖器，魔器，或者其他什麼有強大能力的東西也都是具有龐大生物能的東西，生物能是不分宗教界限的，只要掌握要領誰都可以發揮它的威力。我猜想，朗基努斯槍可能是因為沾染過耶穌的鮮血從而獲得強大的生物能。」烏鴉解釋道。

    「集會地點在浮空城的地下機器人製造工場，時間是三天後的午夜，我們走吧。」烏鴉說道。

    看著眼眸閃動的烏鴉，x覺得那個性感老闆海華沙，讓他們來梵蒂岡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調查集會內容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