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約翰的一天 文 / 紅敷
約翰是浮空城一名高級警官，最近他彷彿走了霉運，倒霉的事接二連三地發生在他的身上。先是許多服飾奇怪神情鬼祟的傢伙出現在空港。他的頂頭上司就因為這些該死的傢伙取消了他的休假，讓他帶著小隊去偵察這伙傢伙。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每天都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駕著懸浮車，和這些神秘傢伙在城市中兜圈子。可無論他的隊員有多麼高超的駕駛技術，無論他們使用多少高科技跟蹤手段，那些神秘傢伙都會像幽靈一樣從他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午夜，昏黃的路燈下。「我只是個小小的警官，為了到浮空城生活我花了多大代價，那個老傢伙竟然說任務完成不了就讓我滾蛋！他以為他是誰？！該死的！」坐在懸浮車中的約翰猛捶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在磁線路上搖晃了兩下。
「頭兒，發現他們的蹤跡了，在二十三區，五號街附近……」車載通訊器中傳出約翰手下警員的聲音。
「媽的，給我盯緊他們！如果這次再跟丟你就給我滾蛋,聽到沒有廢物！！」約翰急忙打舵，懸浮車在磁線路上猛地漂移，地盤與路面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二十三區，五號街……那不是機器人製造廠嗎？該死的，在西城。」約翰的舊車呼嘯而過，瘋狂運轉的引擎中發出奇怪的噪聲。
「頭兒，抱歉……」通訊器中剛剛傳出警員怯弱的聲音，鋪天蓋地的咒罵聲就將他的剩下話扼殺在喉嚨之中。「你這天殺的廢物，廢渣，垃圾，你現在給我等在原地，哪也不准去，就待在失去目標的地方！！！」
幾十分鐘後，憤怒的約翰終於出現在二十三區，他的視野中是一座巨大的廠房，幾輛看起來不怎麼結實的警車停在那裡，還有他的警員們。
彭
約翰摔開車門，渾身肌肉緊繃，牙齒咬的嘎嘎蹦蹦。他一步一步走向警員們，那些可憐的傢伙甚至往後退了幾下。
「他們是在這不見的嗎？」出乎警員的意料，料想中的暴力場面並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看來約翰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
「頭兒……當我們跟近……」
「我只要你回答，是或是不是！你明白了嗎！」
「是……是……」
約翰阻止警員繼續說廢話，他從警車上取出一柄標配大口徑散彈鎗，單手提槍上膛，大步走向工廠。
其他警員見狀紛紛拿著槍械跟近，那些奇裝傢伙要倒霉了，約翰已經親自去尋找他們了。
約翰好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大步走向工廠，如果被他發現那些人藏在裡面，那這家工廠就等著關閉好了……
就在他要邁進工廠大門的一剎那，他似乎感到腳下的地面在一下一下地震動，他似乎在遙遠處的晨曦中看見一些模糊的身影。
轟！
鋪天蓋地的熱浪迎面而來，約翰就像一隻布娃娃一樣飛出十幾米。他感到全身好像被火焰包圍著，一剎那間他感到了死亡。工廠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這些倒霉的警員被猛烈的衝擊波轟飛到遠處，不知生死。
約翰倒在一片瓦礫之中，他的stf液態作戰服救了他。他緩緩睜開雙眼，視野模糊，耳朵嗡嗡響著，好像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暫時性失聰了。他掙扎著動了動，但肺部的碎骨渣疼得他不敢再動。
他的世界如此寂靜，汽車聲，人語聲，機器聲，槍聲…….全都不存在，眼中的世界似乎成了默片電影。他模糊地看到，許多穿著怪異的傢伙從工廠坍塌的大門衝了出來，那正是他在追尋的傢伙們！他們一邊奔逃一邊朝身後攻擊，而他們身後一群身穿戰鬥服扎紅色臂章的傢伙追了出來。
「該死，是赤色游擊隊嗎……他，他們怎麼潛入這座城的，真該死，好疼……」
交火慘烈，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鮮血飛濺。約翰親眼身邊幾個人被磁暴雷炸成碎肉，那些碎肉濺了他一臉。那些游擊隊員越來越近，他能看到他們臉上厚厚的迷彩下冰冷且充滿殺意的面孔。
「就要死了嗎？」大量失血讓約翰的意識開始模糊，他明明能感受到爆炸，射擊引起的震動，但整個世界卻是如此安靜，這讓他覺得像是一場夢。也許真是一場夢，他本應該在家中舒舒服服地休假，和妻子喬娜在彌撒日去螺旋塔祈福……但是他現在就要死了。
他努力側了側頭，試圖讓自己在離開人世時稍稍舒服一點點。他的瞳孔開始擴散，但就在他即將離開人世前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遠處那晨曦第一縷輝耀中出現一些身影。浮空城的聖樂似乎再次奏響了黎明降臨的樂章，那些高大，健壯，身著華麗神聖戰袍的身影彷彿上帝派來的天使。他們是那麼俊美，他們沉重的鎧甲整齊地踏在地面上，約翰甚至能在腦海中幻想著那聲音，應該和十字軍東征騎士踏入耶路撒冷街道中整齊的腳步聲一樣吧。
朝陽的晨輝刺破了夜幕，也刺痛了他的眼睛，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遮住了陽光。他如此健美，如此和藹，如此慈愛，就像聖子耶穌派來人間傳播福音的門徒。「他朝著我微笑，他的嘴在動，他在說什麼？是為我祈福嗎？他真是個仁慈的天使……」
「回到上帝身旁吧，不幸的人，在那裡你會得到幸福，阿門……」
噗
足有板條箱那樣大的巨型鎯頭，將約翰的腦袋敲成了餡餅。而他，那個約翰心中高大健美的騎士，從身後摘下一面一人高的鈦合金十字紋塔盾，用巨十字架在上面敲了敲，那沉悶的巨響就像聖戰前敲響的戰鼓。他高聲朝他的『天使』同伴們喊道：「為了梵蒂岡！為了教廷！消滅異端，衝鋒！！！」
x此時渾身鮮血站在工廠附近的下水道中，地下污水中橫七豎八倒著許多屍體。從這些人的著裝來看顯然是赤色游擊隊的軍人，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數小時前，x和烏鴉，狼藉著夜幕悄悄潛入了機器人製造工廠的地下秘密集會地點，霍利作為火力支援留在天台上繼續監視這異常情況。
他們三人使用光學擾亂戰鬥服，像透明人一樣消失在工廠複雜而充滿危險的地下通道中。一路上為了繞過守衛，他們在通風管道中匍匐前行，最後來到了秘密集會地點。從通風口處伸出的探頭，x幾人觀察著集會的情況。
會場中，很多穿著黑袍的人脫下厚重的袍子露出造型各異的裝扮。x憑著過去在克格勃受到的訓練試圖從特色鮮明的著裝上辨別他們的身份。這一百多名神秘人是現存於世的各種古老宗教的傳人，猶太教，巫毒教，巴哈教，婆羅門教神道教，阿茲特克教，苯教，耆那教……以及道教。
但是他沒有在那些人中看到哪怕一個薩滿，這個消息讓烏鴉難免有些喪氣。集會開始之前，這些梵蒂岡口中的異教徒們彼此分散，大多數人只和自己同宗教友低聲交談或沉默不語冷眼瞧著其他人。他們彼此眼神中帶著一絲敵意，這讓x有些費解。
不過這個問題x很快就明白了，當一陣莊嚴隆重的禮樂奏響後，一名身穿黑色軍服的獨眼男人走了出來。那身筆直的黑色軍服樣式很像二戰期間德國蓋世太保的軍官服，尤其是那名獨眼軍人的右臂上又佩戴著鮮紅b字母圖案的袖標。
x對這名打扮成他二戰期間的德國同行樣子的男人很感興趣，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獨眼軍人的臉，想要從他面部每一條肌肉細微的顫動來判斷他的心理活動。
軍人出場後像個掌握全局的將軍一樣緩緩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他摘下皮手一隻手放在胸前略傾軀幹說道「歡迎諸位的到來，我想你們來到這最主要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它……」
軍人另一隻手向後一指，直接間接的引出了主題，一柄懸浮在柱形容器中的猩紅聖器——朗基努斯槍。這柄刺死耶穌的梵蒂岡聖器全身猩紅，像被濃稠的血液浸泡了千年。它的槍身成螺旋狀，一端的槍頭分成兩個尖叉，這使它的樣子看起來很像一把雙頭叉。
朗基努斯槍懸浮在容器中，週身散發著紅色的暗芒。當它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在場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猛烈燃燒的慾火，因為他們清楚感受到了身體中貯存生物能的『原點』被它挑逗著，誘惑著瘋狂地旋轉著。
「這就是教廷的聖器嗎！」x心中震驚，他體內原點中貯存的生物能也被朗基努斯槍挑逗得瘋狂運轉起來。
「x，我有很難受，朗基努斯槍讓我感覺自己好像要『靈魂出竅』了。」烏鴉原本小麥色的臉此時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許多汗珠。
見到烏鴉的狀況，x馬上平心凝神用他身體散發出的生物能感受著烏鴉體內的變化。
「怎麼會這樣？！」x感覺到此時烏鴉體內原點不斷高速旋轉，可這種旋轉和平時完全相反！原點順時針旋轉會吸收宇宙能壯大自己，現在反向逆時針運轉則將自己的能量不停外洩到空氣中！
就在x驚訝的同時，集會場內也出現了相同的情況。絕大多數的宗教傳人或坐，或倒在了地上，他們大多數緊閉雙眼試圖控制體內不斷外洩的生物能。這裡只有幾名僧人和道士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可能是他們的修煉生物能的方式能夠壓制這種不正常的吸引。
一名皂袍道人輕甩長袖，手中多出一柄寶錢劍。他冷眼盯著台上的獨眼軍人，其他人見也都掏出本宗法器，伏魔杵，降魔幡，金剛禪杖，伏都傀儡，詛咒書一時間場內劍拔弩張。
「各位何必為何如此？你們在收到密柬時就應該知道梵蒂岡的聖器不是那麼好拿的，現在朗基努斯槍僅僅在沉睡狀態就引動了你們體內的能量，那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來擁有它呢？」獨眼龍不緊不慢地說道。
一名僧人走上一步，雙手合一說道：「南無阿彌陀佛，司令邀吾等梵蒂岡所謂異教徒至此，意在借吾等之手掌控此物，讓吾等勢壯成為那梵蒂岡的眼中釘肉中刺。司令此舉，實是好算計。」
聽到那僧人的話，在場的其他人不免有些贊同。
「如果你們不想得到它，我說的再好聽你們也不回來。哼，是你們自己的貪慾作祟。」獨眼冷笑一聲，「不過，你說的可不對，我們赤色游擊隊並不想你們只成為梵蒂岡的小小絆腳石，我們需要你們成為摧毀梵蒂岡一顆炸彈，哈哈哈哈……」
眾人聽到獨眼龍的話一驚，正要有所行動，卻見場地四周升起一道藍色光芒。這道光芒急速覆蓋著整個場地。
「不好！！」
「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