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來 文 / 紅敷
入夜，白鯨號上和其他漁船上一樣爆發出陣陣歡呼，那是豐收的喜悅。不知為何，今年的入網的北極鱈魚格外肥美，一條條在甲板上強有力地扭動著身體拍打著魚尾。船隊已經在這片海域圍捕了三次，冷倉中已經快堆滿了再進行一次圍捕便可以返航了。
甲板上x正彎著腰用鏟子將隨鱈魚一同捕上來螃蟹，龍蝦滑到一邊。啪……這時一滴液體滴在他的頭上。x仰頭看著不見一絲星光的夜空，雨點不給人一絲躲閃的機會一刻不停地宣洩下來。海上的風雨要比陸地上的猛烈許多，但滂沱的大雨並不能阻擋這群世世代代生活在北極的獵手，白鯨號在風雨中一往無前朝著下一個魚群的方向迅速駛去。
「是大型魚群！千噸級！」聲納室探測魚群動向的監聽員跑出來像牙薩茲回報這個好消息。
「全速前進，這是大雨帶給我們的好運氣！」豆大的雨點砸在甲板上辟啪作響，船隊在雨夜洶湧翻捲的海浪上下起伏著。無光的黑夜，上下起伏的黑色海洋彷彿巨獸喘息時起伏的背脊，這群為了生活追逐海洋寶藏鋌而走險的漁民是在進行一場賭博，人與巨獸賭博生死的遊戲。
「魚群入網了！」
「收網！」
「收網！」
「收網！」
……
隨著牙薩茲在白鯨號上發出收網的信號，緊隨其後的其他拖網船上也紛紛收網響應。可就在這時監聽員神情慌張地跑到甲板上，不顧滂沱的大雨朝牙薩茲大聲喊道：「船長，有一群巨大生物朝魚群快速靠近！」，「什麼？」滂沱的大雨讓人滿耳只聞雨聲不見人語，牙薩茲沒有聽清監聽員說什麼。「有些大傢伙朝魚群快速靠近，可能是虎鯨群怎麼辦？！」監聽員貼近牙薩茲耳邊大聲喊道。
「準備魚槍，加快收網速度！」這個消息可不妙，西塞克的漁船都是小型漁船漁網和捕魚設施根本經不起體型龐大的虎鯨們衝撞，如果這些被鱈魚群吸引來的虎鯨真的衝進漁網中，漁網肯定會被衝破而已經入網百噸上好鱈魚也會付之東流。聽到牙薩茲的命令，船隊上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緊蹦起來，手中幹活的速度也加快許多他們要在鯨群入網前將漁網收上漁船。
可是站在大雨中的x看著遠處翻湧的海面卻又一絲不好的預感，就在之前他將生物能量完全釋放到體外，使自己能夠聽到普通人耳難以覺察的聲音波段。可是，在風雨漂泊且漆黑不見五指的海面下，x並沒有聽到那熟悉的鯨類空靈，明亮的呼聲。與此相反傳進他腦海中的是一陣混亂，嘈雜，殘忍的尖嘯。那尖嘯聲無一處不散發著猙獰的血腥，那聲音古老而令人心生畏懼，彷彿聽到的是來自遠古海洋中獵殺者們狩獵前亢奮的獰笑。
「牙薩茲，它們不是虎鯨。」x嚴肅地對甲板上不停指揮水手的牙薩茲說道。
「噢？那會是什麼。」牙薩茲疑惑地問了一句，就在這時有人驚呼起來，「快看那是什麼！」隨著呼聲所指方向眾人看到，在漆黑的海面上有十幾隻衝浪板在海面上下起伏著。而令人驚愕的是，當黑暗中這些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衝浪板上下起伏時，已大半入網的鱈魚群的反應十分激烈，漆黑的海面如鍋中的沸水翻騰且吵鬧。
「探燈，照亮那兒！」隨著鄰近幾艘漁船船長下達命令，數台大功率疝氣燈射出的黃色光柱落在那片沸騰的海面上。光柱穿透雨幕，那十幾隻衝浪板的本來面目在強光下暴露無遺，只見十幾條怪魚在鱈魚群中瘋狂撕咬著，那些怪魚的嘴酷似短文海豚卻橫七豎八生著不規則的鋼釘狀利齒。而更奇怪的是怪魚的短吻上頭部生出衝浪板一樣的肉質凸起，外表十分恐怖詭異。
「尖吻鮫！該死，它們不是深海鯊嗎？！」看到在血池一般的大海中瘋狂撕扯鱈魚的異型鯊，牙薩茲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據他瞭解這種學名為歐式尖吻鮫（mitsukurinidaeowstoni）的生物為世界上僅存的「尖吻鮫科」深海鯊魚。可是現在這種以恐怖的釘狀齒，凶殘的獵食性著稱的尖吻鮫竟然出現在淺海成群結隊襲擊鱈魚群。
嗖，嗖……
白鯨號和附近的蕾娜絲女神號朝魚群中央的尖吻鮫發射了魚槍，魚槍上合金打造的十字槍頭狠狠刺入兩隻尖吻鮫的背脊上。「收回魚槍，給這傢伙拉上船！」看到魚槍射中目標，牙薩茲站在搖擺不定的甲板上對船員們大聲喊道。卡啦，卡啦……魚槍上的絞盤不斷收縮著連接在魚槍上的繩索，可是尖吻鮫在海中的力氣十分誇張，竟然死死拉著繩索卡住了絞盤。
嘩啦啦……
「天啊！」
「這他媽是鯊魚嗎？是海怪！」
「快拿武器，快……」
被魚槍射中的兩條尖吻鮫突然從海中猛地躍起，似乎想甩掉鉤在肉中的魚槍。可這一下卻讓船隊震驚萬分，因為他們驚恐地發現這些尖吻鮫竟然足足有十米多長，而魚槍射中的位置也根本不是什麼背脊，而是尖吻鮫衝浪板一樣的頭部凸起！「太大了，鯊魚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體型？！」看著比虎鯨還要大上一號的巨型尖吻鮫，x明白為什麼漁船的監聽員會將它們誤認為虎鯨了。
「媽的，這些尖吻鮫肯定是在南方污染海域中發生了變異!加緊速度將網收上來，快點！」看到腥風血雨中彷如鬧海夜叉一樣的巨型尖吻鮫，就連性格和藹善良的牙薩茲也急得說出了粗口。
「牙薩茲，怎麼辦，這些大傢伙會撕爛漁網的！」大雨中蕾娜絲女神號的燈火搖曳不定，船長強尼將手放在嘴旁呈喇叭狀朝牙薩茲焦急地喊道。
「可惡，要是撕爛了漁網這幾百噸鱈魚就泡湯了，修補漁網也要花一大筆錢，你們這群該死的……」牙薩茲從船艙中取出獵槍扶著船舷，在劇烈起伏的濕滑甲板上朝船尾走去。
砰，砰……
獵槍烏黑的槍口冒出刺眼的火光，一隻正在撕咬鱈魚的尖吻鮫墨珠般的眼球被瞬間打爆，即使是在劇烈起伏的漁船上，牙薩茲的槍法依然准的出奇不愧為西塞克最出色的獵手這個稱號。
咚，咚……就在這時，那只右眼被打爆的尖吻鮫像潛水艇一樣朝白鯨號撞了過來，這種歷史古老到可以追溯到恐龍時代的鯊魚骨子裡充斥著殘忍天性，它會窮追不捨地報復任何讓它受到傷害的敵人。小噸位的白鯨在顛簸起伏的巨浪上本來便像一葉小舟無依無靠，加上這只發狂的尖吻鮫狠狠一撞頓時發生猛烈晃動幾乎傾斜翻倒。身在船尾正舉槍瞄準的牙薩茲，在白鯨號的劇烈晃動下一下子摔倒在甲板上，隨著船身的猛地朝一方傾斜牙薩茲竟然從濕滑的甲板上一下滑入雨水滂沱的漆黑海中。
噗通……「有人落水啦！！」船員看到有人落水急忙大喊。嗚！嗚！嗚！白鯨號的汽笛長鳴三次，示意有人落水。「是船長，快拋繩梯！」大雨中海浪不斷將海面上掙扎著游向白鯨號的牙薩茲拍到水下，而他身後那群飢餓嗜血的尖吻鮫正朝他急速游來。
「快拿槍來，那些鯊魚在追船長，快！」
砰，砰……
白鯨號上槍聲不斷，可是獵槍子彈的口徑對十米多長的巨型尖吻鮫來說實在是太小了，這些射擊非但沒有解決尖吻鮫反而刺激它們更加瘋狂地朝牙薩茲游去。冰冷的海水中，雨水打濕了牙薩茲的眼睛，他拚命地朝白鯨號游去，他的心中恐懼極了因為他甚至聽見身後傳來尖吻鮫長滿爛釘子一樣尖齒的雙鄂卡嚓卡嚓咬合的聲音。
「不，不！！救，救我！」當牙薩茲拚命踩水的腳踢到一處堅硬的東西，他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它們來了，它們追上自己了。滂沱大雨中牙薩茲這名西塞克最出色獵手第一次發出像女人一樣的驚恐尖叫。
嗖嗖嗖……就在牙薩茲回身看到尖吻鮫張開怪異的血口朝自己咬來的時候，幾枚如燃燒的火炭一樣在黑夜中散發著血色紅光的光點，從白鯨號上急速射向咬向牙薩茲的尖吻鮫。噗噗噗……當那紡錘型紅色螺旋擊中尖吻鮫的一剎那，牙薩茲震驚地看到尖吻鮫巨大的頭部竟然被炸出佈滿螺旋溝紋的恐怖肉*洞。不，已經不能稱為肉*洞，因為那紅色紡錘狀螺旋如絞肉機一樣不斷深入尖吻鮫頭部深處，尖吻鮫一米多長的大腦袋居然被鑽空了。
生物能量境界在機緣巧合下晉陞到實體掌控境界的x，此時釋放的濄華流火的威力比以往要強上一倍不止。單單一枚流火急速旋轉的實質能量接觸尖吻鮫頭部後，便如同在尖吻鮫頭部生成一場小型龍捲風。實質能量渦旋接觸尖吻鮫堅硬的表皮之初首先發揮作用的扭轉牽扯的力量，隨後發揮作用的是渦旋內部中空的吸力，在這兩股作用力下尖吻鮫的皮膚像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瘋狂擰轉一樣，最後被紅色能量渦旋扯下。失去堅韌表皮的防禦後，能量渦旋在尖吻鮫柔軟的血肉中長驅直入如同掀起了一陣特級龍捲風，狂暴地在它身體中肆虐撕扯著。
噗通！
x從白鯨號縱身跳下，在船員們呆滯的目光中像迅捷的海豹一樣朝牙薩茲快速游了過去。呼呼……在漆黑的海水中，x調動小腹的原點，一股股熱流從經絡中擴散到毛細血管中，磅礡的生物能量通過全身上下如同那由多盡頭一樣數不清的毛孔散發出來，在身體表面形成一層阻隔水流的能量流體。在流線型的能量流體的作用下，最大化減少水的阻力，摩擦力的x身形迅速幾個飛射便在海中躥到牙薩茲身旁。
「走！」x將能量彙集雙手，腳下虛踩海波，雙臂發力用了一手金剛托象的少林功夫，硬是在海中將七八十公斤重的牙薩茲拋向白鯨號繩梯附近的海面。嘩啦，嘩啦……當x看到牙薩茲抓住繩梯被船員拉上白鯨號後，身後傳來水花的激盪*聲，尖吻鮫群已經朝他游了過來。
（歐式尖吻鮫賣相格外贊，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谷歌一下尖吻鮫正面照片，看看它那一口爛釘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