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真正的吸血鬼？ 文 / 紅敷
「不，不，不！不這不可能，不可能！」巴塞瑞痛苦地尖叫著。但是很快，她的臉上便再次浮現出亢奮的神情。「主宰，我感受得到！我能感受到您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的強大力量，生命的氣息！您一定是血族的主宰，一定是黑夜的主人。咳咳……求求您，救救我，救救你忠實的奴僕，只要您讓我成為您的奴僕，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巴塞瑞大口吐著暗紅色的血沫，虛弱地呻吟著。頭部的巨創顯然已經讓巴塞瑞受到了幾乎致命的打擊，雖然她生命力十分頑強，但死亡仍是不可避免的。
「畏懼陽光，茹毛飲血，你以為這樣便是血族？……嘖嘖,可憐的凡人，那條小蟲子並不能讓你成為血族。我們天生不同，這就好比你們人類常用牲口這個詞來彰顯自己的優越性一樣，而在我們眼中你們便是牲口。」
「除了嘬飲生命之外，我們從不進食任何其他東西。世界上，唯有生命最為純潔美味，它像罌粟汁液一樣讓人著魔發狂。而你？你能聽到血液中跳動的聲音嗎？能嗅到記憶的味道嘛？你只是將它當成維持生命的液體……骯髒的東西，只是受一點傷便讓你疼的像豬一樣嚎叫嗎？如此軟弱的廢物，也敢稱自己為吸血鬼？！嘿嘿嘿，讓我來告訴你真正的吸血鬼是什麼樣的……」
隨著那陣令人恐懼的笑聲他從腰間抽出一隻精美的刀柄雕花小銀刀，月牙一樣的鋒刃先是在那蒼白的脖頸上輕輕劃出一條紅線，緊接著刀尖內刺將整只陰刀插入頸中。他蒼白的手指輕輕握在刀柄上，緩柔優雅地帶動銀刃在紅線內滑動著，像劃開一塊豆腐那樣簡單輕鬆。他的另一隻手抓著頭上的白髮，只是輕輕一提，隨著一些血管神經被扯斷時的辟啪碎響那只蒼白的頭顱便與它的身體分隔兩處。
「即便是割掉腦袋，吸血鬼也不會死……」
「主，主，主……」巴塞瑞與那張蒼白的頭顱面對面，幾乎貼在一起，身體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從不缺少忠實的奴僕，我缺少的只是牲畜，那些身體中奔流著生命之河的牲口。披著狼皮的羊仍是一隻羊，而不是狼。而你，血族拙劣的模仿者，你和其他所有的一樣只是一隻牲口……」說道這兒，男人那雙灰瞳中央細小的黑色瞳孔驟然放大，填滿整個眼眶，一雙眼睛如同黑夜別無他色。
「不，不要，不！！！」看到面前這張蒼白面孔的變化，巴塞瑞驚恐地尖叫起來，手腳並用瘋狂踢打著，向後挪著身體。
「美妙的夜晚，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讓人不禁想要吸血。呵呵呵哈哈哈哈……」那條滿佈血瞳的黑色披風如同亡者世界的魔影，嗖地一下將他和巴塞瑞包裹在裡面。數不清的血紅眼睛在他罩身的披風外眨動著，貪婪而興奮。披風下傳出一陣瘋狂的哭嚎，以及恐怖的廝打聲，彷彿那巨大的黑色天鵝絨下還藏著一隻兇惡的魔鬼。很快，披風再度展開，巴塞瑞不見了，留在地面上的只有一攤暗紅色的污血。披風的猩紅色內裡上是一張張恐怖的嘴，雪亮的細密尖齒上掛滿碎肉斷骨，巴塞瑞如同被剁爛的肉餡，發霉的羊毛氈毯掛在這些不斷咬合的嘴上。
啪……
那團毫無血色的爛肉從披風內掉在地上，遍地橫流的血跡如同倒退的電影畫面，逆流回溯湧入披風內裡數不清的血口之中。眨眼之間，地面上除了那團爛肉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滿足，興奮，與此相反充斥著厭惡和懊悔。
呲
那雪白的齒間發出一聲難以遏制的厭惡，感覺起來就像剛剛吃了一隻蒼蠅，讓他無法忍受。他無法忍受巴塞瑞血液中充斥的骯髒氣味。這個雌性同體，將自己奉獻給**和血液傢伙的血和那些癮君子，妓女，濫*交的同性戀者的一樣難喝。而她的血液之中，蘊含的其他東西，諸如記憶與生命力讓他感到噁心。
「我堅持不了不久，快走，上船！」x焦急的說著，抓著蘇莫連的手朝海港衝去。
「奔流吧，血河！」此時，那個恐怖的男人口中低沉地喃喃著，朝數百名跪伏在地的俱樂部會員緩步走去。紅褐色的巨艦上，再次生出那些如同液體一樣的裹雜著大量屍骸的粘稠物質。血紅一片，如同攜眷無數屍體的紅色河水，朝俱樂部會員們拍卷衝去。
嗷，啊！到處是淒厲的慘叫，不僅僅是靈學俱樂部的會員，許多還活著的下層居民也被那粘稠物質中伸出的屍骸無情地拖了進去。他們如同溺水者，在粘液中瘋狂掙扎著，但身後那些通體血紅的屍骸將他們越拖越遠，越拖越深最終消失在這條血河深處，將他們血與骨，靈與肉溶解成最純正的生命力，化作這條奔流的屍骸血河的一部分。
x與蘇莫連快速爬上幹道旁的建築，沿著屋頂向海港方向倉惶地逃著。x緊張地朝身下那條洶湧奔騰，屍骸起伏的血河看去，那個男人站在血河之中閉目仰頸，雙手揮舞如同沉浸在宏大交響樂章中的指揮者。
海港馬上就要到了，五十米，二十米，十米……終於，x兩人從那艘鬼船一樣的航空母艦與海港入口間的縫隙中逃了出來。儘管灰霧瀰漫，但x還是立刻看到了那艘夏洛克準備的白色遊艇。x兩人飛快地朝遊艇方向跑去，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砰地一下落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
「你們這兩個垃圾！狗屎！婊子！難道忘了我嗎？！」那個臂膀緊繃，弓著身子雙腳插在路面粉碎凹陷的淺坑中的傢伙像暴怒的野獸一樣吼著。蒼白的無眼頭顱上，飛沫從那些生滿細齒的口中飛濺迸出。
來者，桀。
（與預想的有些偏差，第四卷結束可能還需要一或兩章。寫第四卷尾聲這段時期非常不順利，寫作上與生活中都有，覺得有些糟蹋之前構想好了的大綱了，沒有寫出預想中的效果，太拖了。第五卷沒有湊數情節，開卷即是九龍生死戰，海華沙也該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