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7章 誕生,第二個心相 文 / 黯然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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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深沉。滿滿的白雪鋪滿大地和屋頂,為這一個夜晚,反射了少許的光線。
當竺逢平率領幾名麾下,匆匆趕來榮華樓的時候,第一時間心裡就是咯登一下。是皇室的人在把守榮華樓![]
竺逢平鎖眉的時候,正在考慮是否出了問題,是否需要撤離的時候。忽然一個沉聲入耳:「不必想了,往後邊的房頂上看看。」
是徐鐵柱,南武軍的總領,也就是當日被王策下令拿下的那個古板的總領。
縱是夜色,以竺逢平的修為,基本能看到大約百米外的屋頂上,各有兩人屹立大風雪中。這一個不善言辭,甚至很刻板的徐鐵柱徐徐道:「你再看看另一邊。」
榮華樓的另外一側,是一條例掛的屍體,低溫令鮮血凝固在屍體上每一處,格外猙獰。竺逢平認得,乃是一名北衙的一名核心供奉,凜然:「皇室武宗!」
徐鐵柱似在大門口思考了很久,竺逢平多少知道此人,祖上一直是南衙的人,忠誠不二。如果不是有武宗威脅,他估計早就轉身走了。
竺逢平忽然一把壓在他肩膀上:「先進去,看看他們的把戲!」
徐鐵柱默然,半強制的被推進榮華樓。
榮華樓的一樓二樓,乃至於三樓,都已經被許多兩衙的高級官員,乃至供奉給填充滿了。而一旁的四角,赫然便是一批皇室高手虎視眈眈。
兩衙高手已然知曉處境了,跟皇室高手互相隱隱對峙。但,沒人動手因為……
竺逢平不動聲色的觀察一番,隱約發現另外兩個方向,依稀有兩條人影屹立風中,心中頓時寒了一片:「四大武宗全部到齊!」
「竺大人徐大人,上邊請。」這一名皇室高手彬彬有禮。
竺逢平和徐鐵柱面無表情,一步步的艱難走上二樓。二樓悉數是總領,以及一些斗罡境供奉。見又是兩名總領到來,任時中和孫允浩對視一眼暗自苦笑不已。
只差竺逢平和徐鐵柱了,一來,兩衙的總領除了王策,以及兩位出巡的總領,其他全部到齊。
此時,三樓傳來一陣故作爽快的大笑:「諸大人,許大人果真守信,也果真是兩衙的不二人選,一聲令下,就把兩衙的人都召集過來了。」
「許大人濤!」
「諸大人,請!」
安陽郡王洛王紛紛微笑舉杯。諸相如和許重樓神色淺淡,緩緩舉杯,將杯口向下酒水嘩啦灑在桌上。一個重重的落下,杯口劇扣在桌上。
安陽郡王和洛王也不惱怒,反而笑容越發的燦爛:「諸大人,許大人何必如此。」一頓,往另一邊道:「童參贊,蔣參贊,你們何不勸一勸二位。」
童西華和蔣百書冷笑反手把杯子扣下。諸相如抬頭,淡淡道:「皇家五王中居然有三名王爺都參與謀反,安陽郡王,你果然好手腕。」
安陽郡王微笑:「並非我的手段,乃是皇帝不得人心。」
許重樓環顧一眼,三王乃至一些郡王都在這裡,他道:「今日,叛逆想必是全部現身子,難道安陽郡王你就不怕陛下和談大人將你們一網打盡。」
「談季如?他自顧不暇,不死也脫一層皮,來不了。至於皇帝……」安陽郡王哈哈狂笑:「你們以為皇帝還有機會嗎?」
諸相如等人的面色頓時一沉。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怒氣衝霄的吼,充滿了悲憤:「安陽郡王,洛王,你們他娘的都給小爺滾出來,讓小爺砍掉你們的腦袋為阿策報仇!」
魯克悲憤欲絕的挾著滔天怒火而來,逕直在榮華樓大門破口大罵!
幾名把守大門的皇室高手臉色一沉,一瞬拔刀劍相向。剎那,一道絢爛的劍芒吞吐伸縮,叮噹數聲,俏臉紅潤得反常的諸海棠悄格開襲缶!
一道劍芒洶湧,吞吐半丈,嗖的一下從一名真武九境的皇室高手胸膛上洞穿。其他三人暴跳如雷,棒動寶劍瘋狂的殺過去。
「你敢傷她!」「不許傷人!」兩波罡氣無聲襲來,將這三人一道震飛。
諸相如和安陽郡王幾乎是一道出手,一道飄落大門前。諸相如冷冷的掃視一眼,虛空一按,一股雄厚真氣轟隆一下爆裂,當場將那三名皇室高手震得狂噴鮮血倒下。
「安陽郡王,我他娘的宰了你!」魯克發狂的紅眼,充滿血絲的撲上來,分毫沒有平素的沉穩。
「小子找死。」安陽郡王淡淡,你以為你是王策啊,就是王策眼下也不敢在他面前跋扈。以前的他被規矩約束,今日的他,便是規矩。
拂袖之際,眼看就要把魯克一舉轟殺。諸海棠忽然折身攔在前邊,安陽郡王大駭,急忙撒手,欣賞的看了諸海棠一眼,看見她眼裡的堅決,她說:「你殺我的朋友,我就離開北唐!」
安陽郡王冷冷的掃視拚命掙扎的魯克一眼:「小子,你運氣好。」
諸海棠和熊式武,乃是北唐的未來,乃一國之根本。強如某個全民運動時代,錢三強等研究竟核武的科學家也沒被運動過。
「請!」安陽郡王微笑。
目送諸相如三人上樓,安陽郡王的目光巡視一番,暗自鎖眉:「難道那孽種猜到凶險了?」
「他不會來了,他猜到了。」
神秘恩主再一次以易容後的面孔出現,凝視著街道的一端,深鎖眉頭:「他很狡詐,非常狡詐。來了,就會送命,他只要猜出,就決計不會來。」
安陽郡王皺眉。神秘恩主淡淡自信道:「放心,只要控制兩衙,他就是插翅也飛不出北唐。」
「我不是犯賤,我只是忽然想起,沒準那位犀利哥,可能在關卡要道布下重重埋伏,我估計很難逃出北唐。」
王策不知道是在給誰解釋,或許是向老天解釋,或許是說給自家聽。解釋他走了,結果又回頭的犯賤行為。
「你想,如果兩衙被控制,以兩衙的本事,那我必定逃不出去。除非我是武尊,可我不是!」
王策拚命找理由,拚命解釋。
老許太監微笑,釋放一記悶棍:「以你的狡詐,斷沒有逃不出去的道理。」
王策惱羞成怒,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承認我就是犯賤?我就是下賤?分明都跑路了,居然還自動轉回去送死。一想起這,他就淚流滿面,心軟真爛啊。
老實人就是容易被人欺負。恭王和忠王在地獄淚流滿面,這丫的居然還有臉自稱老實人,這多半是衝出九洲衝向外太空的「老實」。
真草蛋,真犯賤!
遼東鐵騎,乃至白馬義從並非擺設,除了李香君的六大戰靈,也並非擺設。只要他想,他就能。
以王策對南衙的熟悉,甚至多半連戰靈都不必出動,就能找到南衙的規律破綻,從而施施然離開。作為一個一早考慮跑路的人,那條退路是十拿九穩。
好吧,我是犯賤了。我是白癡了。王策惡根狠的心想,北唐有一些人是留戀的,有一些事是必須要做完的。不能留下一地的污泥,然後就不負責任的丟給別人。
某些事,既然開頭了,那就索性做完它。老顧要他一直留在北唐,就必定是有理由的。
捨了跑路的念頭,王策思緒萬干,一時心中一動。不對,皇帝是一個很琢磨不透的人,能在四大武宗的鎮壓下苦忍十七年,一旦開戰就必有極大把握。
京城這一條線,一定有轉機,皇帝的小黑手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王策心想:皇帝暗中提拔我,默許我弄死恭王和忠王,把我擺在檯面顯眼的地方,用我來激化矛盾。一步一環,分明是咄咄逼人,這裡絕對不該出現如此大漏洞。
就是給一頭豬思考十七年,沒準都能思考出為什麼濤著這個哲學命題呢。
「必有轉機!」王策揮拳,泛漾出夏天一般的燦爛笑容,幾乎融化掉積雪。
「那就大幹一場。讓小爺用一身沖氣震撼那些壞蛋吧。」
爆喝一聲,戰馬猛然加速飛馳,幾乎快要飛起來。王策的目光漸漸堅定不移,這一次,那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讓這些土著們看看華夏好男兒的勇氣和鬥志!
這般想著的時候,這般下定決心,要大幹一次的時候。
一抹鮮紅,悄然無息的從頭頂漸漸凝態!
不多時,隱約已然能看見城牆。王策狂喝震動:「狹路拒逢勇者勝,老子一身帥氣,難道還怕你們!打就打,幹就幹!別以為老子就沒有風骨!」
風在吼,馬在叫!王策在咆哮!
隱約的,伴隨王策的決心,那一抹紅色越發的明艷動人,越發的凝聚形態,幾乎就快要呼之欲出。
老許太監震撼絕倫的親眼目睹,一個奇跡誕生在眼前!
王策的頭頂風雲席捲,竟然一轉眼,又一個心相彷彿從腦袋裡拔出來似的,凝結成形。
老許太監甚至震撼得一腦袋把一棵樹生生的撞斷,目瞪。呆,呆若木雞,無找到更貼切的詞來描述他此時此刻的心理!
從來沒聽說有人能有第二個心相,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心相,就好像一個人不可能把靈魂一剖為二一樣,這是天經地義的。
而今天,他看見了。
王策這時誕生了,第二個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