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4章 你是風他是沙,你是石磨他是水車 文 / 黯然銷魂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哭不喊,那夫伙就不投票票。我也很蹉跎呢。
兩支卷軸展開,上邊的圖案和文字一個對接起來,儼然騷婆娘撞上脂粉客,那是,那是嚴絲合縫。[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王策撓頭,滿腦子都是撞邪的念頭。這也太狗屎運了,也太主角光環了,這就好比你隨便扔個石頭就把人家衛星給掄下來。
從卷軸缺口的文字和圖案,絕對是天衣無縫的對接上了。
王策的這一支卷軸,乃是從皇帝寢宮的「武神卷」上複製得來。那半卷「武神卷」顯然有撕裂的裂口,想必,十七年前被呂半城設局弄走的便是另一半。
「看來,好像這失去的另一半,就在我的手裡?」王策總以為這種天上掉金元寶,也不見得都是好事,沒準掄在腦袋瓜上呢?
反覆檢查,沒錯,嚴絲合縫,兩支卷軸合在一起,便是「武神三卷」中的完整一卷。雖然同是複製品。
王策徐徐吐氣,興高采烈:「哈哈,犀利哥也太客氣了……人都沒了,居然還給哥們準備了新春大禮包。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石磨,是一種必需要有人推,才會轉動的工具。
水車,是一種水流擊動的農家工具。
犀利哥,你臨死前的遺言,是想說我王策和你唐承明,都身不由己,都身後另有人馬?王策快活的琢磨一下,洒然。
他派人蹲守,得來的答案,已經說明犀利哥身後另外有人。否則,再不濟也會有人為其收屍。
王策重新端詳這短劍,伸手指虛掠劍鋒,竟隱約有劍光游動,頓時寒毛都炸了,動容不已:「好劍!」
對上燭火,劍身浮光花紋隱約組成古文,跟現今的文字有很大出入,王策卻是不認識。
灌一抹真氣入內,一股無描述的被抗拒的感覺湧上心頭。一霎王策好似觸電一般把這短劍扔掉,破口大罵犀利哥:「我就知道便宜沒好貨,我就知道犀利哥你不會給我留什麼好禮包!」
王策惱火,氣得跳腳:「這都不叫麻子這都是坑人啊!」
一個念頭通達,一轉眼,王策的疑惑迎刃而解,鐵青著臉:「真草蛋!老子居然被一個死人給算計了。」
呂半城弄走的半卷武神卷,為何會有複製品落在唐承明之手。王策姑且不想也不問。
憑短劍的抗拒以及非凡特異之處。王策就是再蠢也隱約猜到一樁過去。
幾年前劍神山曾失竊子一支天級寶劍。
光是這短劍,就是一個燙手玩意了。如果加上半卷武神卷,那就不是燙手,而是火山,分分鐘能把王策給吞沒在岩漿裡邊。
唐承明這死鬼,挖了好大一個坑給他跳啊!
王策淚流滿面,悲壯無比:「這就是命啊!」
身兼二處總領,北武軍總領。就是有戴霖和杜衷之處理公務王策也沒徹底撒手。
尤其是年關的光景,在情在理都很忙。身為大頭目,王策多少也是要為手下某點福利。
這不王策這幾日多是在忙抓人,忙抄家。順便去六部化緣,說是化緣,其實就是伸手要福利,你要不給?那也成,有種你別貪腐別瀆職。
這是兩衙年尾的固定化緣活動,六部一般都會意思一下。肯定不多,不過也多少代表一個態度。
今午年尾,許重樓和諸相如親自點了王策帶隊去化緣。六部不想惹王策,很賞臉的按往年的慣例三倍給了。這多少讓兩衙特務輕鬆高興。
說來,多少有點齷齪。南衙每一年多少會留一點該抓的貪官,平素不抓,等年尾的時候再突擊抓人抄家。過年嘛,正好給大伙弄些福利。
這一年的年尾,大伙都眼看肥了。
莫以為王策平叛,抄家不少皇室中人,得了很多好處。然而,真正的大頭還是皇帝和朝廷。
光是分化一個夏家,夏家很知趣的進貢了一半產業自保。光是這筆產業折算為銀子,那便是大約價值六千萬兩銀子,這還不包括修煉物資呢。
皇帝肥了腰包,朝廷也肥了。內閣和兵部,那是激動啊,明年有錢打仗了。
王策知曉這數字的時候,臉都綠了。
難怪都說世家家底厚實,竟然厚到如此地步,委實可怕。也難怪世家有資本養地方軍,也難怪皇帝要維繫跟世家的平衡。
如果不是老汪忽然成了武帝,憑武力打破一時的平衡,皇帝也不會不敢對世家隨便伸手呢。
年關近了,喜慶氣息更濃郁。朝野上下,百官忙碌,百姓忙碌。
這時,蘇寐忽然上奏提出要回家探親,自然沒人會阻止,只要回來就好說。
師父要回家,王策理所當然的要親自來送一送。於是,王策悠然的帶著打了包裹的小蘿莉,親自來到外城,送蘇寐來到城外:「師父啊,這小丫頭是我檢來的,你索性是順道一起把她給送走。」
「好。」蘇寐端詳一下小蘿莉,應承下來。
王策送了發呆的小蘿莉一個腦瓜崩:「還不趕緊去。你不想回家了?」
流無瑕抿住小嘴,眼神裡分明寫著「你答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的……」,王策無奈的微微點頭,眼裡的意思是「又不是讓你去死,怕什麼」。
流無瑕一步三回頭,只是忽然又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互相照料,又想起那個人生最慘痛的夜晚那個溫暖的懷抱。
一時情緒激盪,忘了王策本來的交代,一步躥下馬車,躥在王策身上,啪嘰一下香了王策的臉:「阿策哥哥,我會想你的。」
等流無瑕登上馬車,見王策一臉呆滯,手忙腳亂的拿毛中不住擦臉,氣急敗壞的跳腳:「你於什麼,弄我一臉口水,多尷尬啊。」
蘇寐含笑摸摸小蘿莉的腦袋,回首凝視那屹立在雪地中很久的小徒弟。
「蘇犬師,這位是?人多了,只怕不好保護,不如我們重新再調幾人下來?」一男一女兩名保鏢,互相看了一眼。蘇寐是兩衙首席煉師,此番回家,兩衙派遣高手保護,那是理所應當。
「不必。足夠了。」蘇寐不以為然:「我又不曾得罪人,怎會有人胡亂來襲擊我。」
這兩名保鏢的目光定格在流無瑕的臉上,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要逃跑了。」
被冬雪覆蓋的御花園,只有不多的綠色。皇帝一時默然,輕聲的一個歎息:「那孩子,始終是不信我這個親舅舅。」
「或許,因為談季如的話,或許,因為他身邊的那些人說了聯的壞話。」
「就是年美。」
許徹這是第一次看見皇帝,滿是恭敬,在老汪太監的示意下,悄然退下。在宮外,許徹感慨一下,如果不是運道不錯,哪裡能有今日啊。
能入皇帝眼,他許家未必就沒有崛起的機會。為朝廷效力,何嘗不是一種捷徑。權力和財富,總是能產生奇妙的化學作用。不信,看看王策這短短半年撈了多少就知道了。
許徹回首看了一眼藏在高牆背後的深宮,轉身就走。
不多時,許徹來到一個地方,一個行禮:「許徹參見大人。多謝大人讓許徹得以覲見陛下。」
這一名官兒端坐不動,半晌才道:「當初王策去贊州,我費心設,讓你為他效力。
本官知曉,你多少會有一些怨言。」
「不敢。」許徹凜然。
這官兒端茶杯沉吟:「原本,安排你為王策效力,不過是未雨綢繆的一些打算,也是讓他身邊有得力的高手能調動。不過……「
這官兒搖首,許徹知曉。當日王策去贊州出第一個任務的時候,誰會想到,一個少年竟然在短短時日內,名動京城,風頭蓋壓一切。
王策半年官至從四品,從一開始就得了談季如的大力支持,能調動大批的供奉高手。如此一來,許徹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半年的變化,不要說是某些人沒料到,強如皇帝,作為小黑乎的主人都沒料到。
這官兒沉吟:「今日也好教你得知,在王策身邊安排人,是陛下的意思,要看好他。」
許徹苦笑:「在下也想,不過,我等不過是二處的供奉,凡事也輪不到我等來過問。」許徹再牛,也不過是斗罡,王策的二處甚至有三名武尊供奉坐鎮呢。
「我知曉你的難處。」這官兒打斷:「雖然有一些不如意,也不如預期。不過,那是意外。你做得不錯。」
「若不是你,我也未必能從王策的行蹤動作,就能判斷他要逃了。」
許徹匯報一會,忽然說道:「據在下的觀察,王策倒似乎沒有跟身邊的人說起過逃跑之事。」
「王策看來甚是關心掩來的小姑娘。最近,戴霖和杜衷之與他來往密切,似乎杜衷之猜到了什麼,王策派了我親自去盯住他。是否抓來拷問?」
這官兒失笑:「不必,那杜衷之不過是幕僚,王策必不會輕信此人。就是抓來,也必是一無所獲。」
「若他要一個人走,那還真不太好辦。不過,他若想帶幾個人走,那就只怕沒這友容易。」
「那小姑娘舉手投足頗有度,帶北洲口音,多半是北洲權貴人家出身。可惜至今沒查出來。」
這官兒皺眉:「他會是一個人逃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