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6章 跑步前進,一路向北 文 / 黯然銷魂
明天是除夕,我也要過年,討年這幾天就每天兩章,大伙不會批評我吧?不會揍我吧?那忒暴力了。
「茶中有毒!」
老許太監氣息一動,真氣催動,一股蒼茫霧氣從身體毛孔中逼出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老許太監的目光凝固了:「毒,是你下的!」
王策無辜的苦笑,雙腿一軟倒在地上:「你看這像是我下的毒?我有這麼犯賤嗎?非要把自家都給放倒?」
老許太監的面色青色愈發的濃郁,猙獰的凶光定在紀老闆身上。紀老闆的臉頓時就綠了,雙手飛快擺動,轉身就往後邊跑:「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他,不是你,會是誰?」老許太監茫然,王策看起來絕對是中毒了,一樣的毒。他眼波陡然銳利:「是皇室不死心?」
誰能在一名歸元武尊面前下毒?
王策搖搖頭,左顧右盼,今日就是年三十,此時的街道上基本沒人。南衙這條路,本來百姓就不愛路過打醬油,這時就也沒人了。
王策看了又看,忽然開心的從懷中哆嗦取出一個瓶子,倒出一枚藥丸,宣耀的拎著顯擺:「老許,你真想不到是誰下的毒?其實你猜對了。」
老許太監的臉色頓時一變,猛然想起,之前熊式武親自去倒茶過,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下的毒,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心狠至此,居然把自己也放倒。」
見王策哆嗦手要把藥丸放入嘴裡,老許太監豁然一聲大喝,竟然是旋風一般強行拼過來,一把將藥丸搶走吞下。
王策頓時呆若木雞:「不會吧,你居然還能動?不怕走火入魔?」
老許太監一口吞下,搖頭淡道:「我知曉你為何下毒,放棄吧。你走不掉的,陛下早知了,必有天羅地網等候著你。」
「你真的把毒藥給吞了?我服你。」王策吃驚,笑瞇瞇的翻身一滾,就是一躍而起,看見老許眼珠子快掉下來的樣子,他聳肩:「我沒說那是解藥,是你自家搶著要吞的。」
老許太監的面色發青發白,這尼瑪也太賤了。隱約的,一種火燎火燎的感覺,從丹田里燃燒往全身。如果先前的毒,他多少還能動一動,此時吞服另一種毒藥,那就真心是傷上加傷了。
王策足尖一點,飄然退後一些,笑容在老許眼裡尤其下賤:「其實第一種毒,沒什麼,一會就沒事了。你要不搶著服下第二種毒,我還真是拿你沒轍。」
「老許,如果你是北衙的老人,多半就不會掉以輕心了。」
王策一派我很唏噓的神色:「知道我為何去了一次北鎮嗎?魯克的奶奶,是當年北衙威震江湖的用毒高手,放倒過武尊的。雖然退休了,不過還是不要小看老人家呢。」
魯克的奶奶配製的毒藥,最多也只能放倒武尊罷了,也並非十拿九穩。所以,王策苦不是用點下賤的計謀,還真的暗算不了老許太監。
如果是北衙的老人,多半就不會犯老許這個錯。奈何,老許並非兩衙的人,自然不知曉。
不放倒跟影子一樣,都不回去過年的老許太監,王策是沒跑路。為了今日,他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放心,老許,這毒不要命。一個時辰後,大約就沒問題了。」王策一頓:「其實,就是你沒中毒,我也有辦拖住你,不過這子比較可靠。」
王策開啟心標,把動彈不得的老許嘴巴堵上,再搜身,拖入店裡放好,然後笑道:「多謝你保護我這麼久,我這次是真要走了。就這麼吧。」
「至於陛下能否抓到我……嘿嘿,難道我看過越獄我會悄悄的跟你說咩。」
說完,王策瀟灑的轉身就遁。
正是天色黃昏的光景,又是漫天的風雪,一會的工夫,王策便消失,風雪悄然掩蓋住他的所有行跡。
大紅燈籠掛在每家每戶的屋簷上。
一些孩童興奮的拿著香,對著爆竹伸伸縮縮,一派又怕又刺激的神色。大人呼喊著自家孩子的名字,喜氣洋洋的把孩子帶回家。
「噢,明天有新衣服穿咯。」
「等一會我要放爆竹。」
孩童的願望,被大人的滿口承諾下,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入屋子。
走在街道上,王策有條不紊,絲毫不見慌張的淡定輕笑。一會的夫,便在南衙左近轉悠半圈。
王策端詳一下,從一個覆蓋白雪的牆角,翻出三個包裹。他抽了一塊白色的布料,迅速把幾個小包裹打包。
從一隻包裹裡,取出一套乾淨的白色衣服,換下身上顏色鮮艷的外衣。王策再從地上摩挲一下,不知怎的就摸出一件白色貂皮大衣披上。
把換下來的用雪覆蓋起來,王策神色落寞,抬頭凝視南衙高牆。
阿皮,阿克,大熊,我走了。保重!
王策含笑,披著一身白色如雪的大衣,速度不快,卻堅定的前進,並不慌張的前進。信手從身上抽了一本冊子,翻開一頁:「京城守備軍!」
守備軍,也要過年呢。本來很難招架高手來去自如,何況是今天這個年節的關鍵時候。
「要麼,翻牆,要麼鑽狗洞。」王策失笑,人有人路,蛇有蛇道。這在京城撈生活的某些群體,沒有強大的修為,可是也有辦出入京城。
鑽狗洞等乃是典型的b計劃c計撲,老許太監這跗骨之蛆既然被拿下,那就大可直接翻牆過去。
王策沾沾自喜:「陛下,你真不該讓我當時節制兩衙和大內營的。你看,那幾天的光景,你不會真以為我在消遣吧。」
平叛那一次,王策相當京城之王,統帥五萬大軍的洛思雪也只有退避三舍的命。在如此條件下,他把該看的不該看的,該知曉的不該知曉的大體都摸了個透。
一路輕鬆自在的來到城牆附近,細心等待一會。
城牆上的士卒開始列隊,準備輪值了。守備軍的把守未必有漏洞,不過,加上一定的規律,那自然就有漏洞了。
就是這一會的光景,一個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的死角出現了。王策幾乎是旅遊觀光一般,正大光明的漫步過去,一邊取了一條繁茂的樹枝掃掉腳印。
一個飛身,加上飛爪,悄然無息的飛躍上城牆。王策甚至很有餘暇的回首,向京城揮別。
再見,北唐京城。
然後,他像雪妖一樣,無聲無息的溜下去。
這一過程,不能說是守備軍的漏洞。可的確是一個死角,王策這一路輕鬆,兩批士卒楞是沒人看見。
一路向北。
王策沒急著趕路,在官道一旁蹲了一會,不多時,戰馬奔馳的聲響轟然而來。王策綻放一縷微笑,一躍而下。
「王大人!」這奔馳而來的四名騎士錯愕勒住戰馬,身後是幾匹白色戰馬,分明是想不通:「大人,是王大年吩咐我們去取這幾頭戰馬,說是一等一的快馬。」
「是我吩咐王大年的。」王策靦腆的笑了笑:「你們幾個,先休息!下吧。」
這四人乃是王策有意交代配合時間派去的,修為普通,王策幾下拿下來。然後,利索的把一些準備好的兜子放在戰馬身上,放了一些大約等於體重的石頭。
這一些,都是陸續準備妥善的。王策都不曉得在心裡設計了多少次,很熟練的為戰馬加負重後,分別把幾匹戰馬帶到一個路口,分別驅趕向不同的道路。
最後,王策一個怪異的笑容回首,拍馬消失在道路上。
茶肆中,紀老闆沒了蹤影,老許太監躺在地上良久,徐徐的一點一點的逼退毒素,才是一個猛然的躍起來。
也不顧身上毒素未清,老許太監站在門。看了一下,眼中的神色複雜,冷哼跺腳,嘩啦一下茶肆頓時就倒塌。
老許太監面無表情的騰空而去。
茶肆變成了一堆瓦礫,紀老闆灰頭土臉的從廢墟下爬起來,哭笑不得:「又不是我耍了你北唐,何必拿我的茶肆來撒氣。不過,那小子當真狡詐。」
「居然敢對自己下毒,又如此心計,這種徒弟誰收誰倒霉。」一身厚厚粗布衣服的紀老闆失笑:「不過,說狠也未必,真要夠狠,那就索性是下致命的毒了。」
紀老闆看看廢墟,無奈:「處處喊打喊殺,我這點老本都被毀了,這北唐皇帝要不賠償,這年沒過了。」
老許太監一路趕入皇宮,率先看見老汪,急道:「老汪,王策跑了。」
老汪太監饒是從來一派八風不動的造型,也是一時呆滯:「他跑了?」這開什麼玩笑,你堂堂歸元武尊,連一個小鬼都看不住?
老許太監苦笑連連:「他用計用毒!大約跑了一個時辰。」
「跟我來。」老汪太監神色一僵,領著人便是直接入內:「他一個人跑的?」
「或許是。」老許太監怎知。
「熊式武這幾個人是否協助他?戴霖和杜衷之的下落?是否知曉他的其他佈置?」從這一系列的問題,就能看出為什麼皇帝身邊的是老汪,而不是老許。
老許茫然,大有你敢問我就敢說不知道的派頭。
老汪歎氣:「陛下正在準備吃團年飯,你這消息一來,陛下怕是連飯都吃不下了。」
好端端的,一名歸元武尊看著,無論如何都沒理由被一個少年從眼皮底下溜走啊。老汪也是一聲歎息,攏袖口:「這年,看來是過不安生了。」
「自從這孩子展露武道天賦以來,是誰都沒安生過。」
老許垂首不言不語,老汪神色淡談。
王策跑路了。
這一枚炸彈,不過是丙丙點燃導火線,誰都不知道會點在誰身上,誰都不知會震動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