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4章 男怕入錯行 文 / 黯然銷魂
我還以為大夥兒不喜歡看王策打架和欺負人……原來我錯了,淚奔求票,為了打架欺負人求票。
天色暗淡,夥計不慌不忙的掌燈。
在臨窗的位置上,王策側臉看向下邊的街,匆匆的行人正在或疲憊或高興的回家。[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細心的觀察,柳夜行只看見王策的半邊臉在燈火照耀下微笑,他看不出這愛笑少年心裡在想什麼,很少有人看得出。
若是把這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心機深沉。可放在王策身上,卻只會給人一種相反的豁達開朗。此乃一種很妙的感覺。
一旦爆發全面戰爭,天才少年的身價將會縮水。柳夜行承認,他疏忽了,很多人都疏忽了,看王策的眼色,估計也沒想到。
並非大律不需要天才了,也並非各國不需要了,而是一統戰爭,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無法在戰爭中發揮作用的人,自然身價大不如從前。
北衙解世銑為何在離職之前,處心積慮的挑撥戰爭,就是為了滋長北衙勢力和身價。
文官為何一心一意的謀求開拓疆土?因為剝削其他國家的財富,才能給本國百姓更好的待遇,實現理想。
律帝是皇帝,考慮比很多人全面,此乃必須的。戰爭和非戰爭,對一國來說,必然有許多政策上的調整。
人才儲備和栽培,乃是必定不會動搖的國策。不過,天才少年的身價縮水是必定王策的身價也必定縮水。
唯一令人左右為難的是,王策與旁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心相。
身懷心相的武者很少能在兩方面齊頭並進的就更加是百里挑一。前例太少,強如律帝也很難斷言王策的未來有多強。
賢哲心相,加武尊修為,足以媲美乃至擊敗武宗。宗師心相,加武宗修為,將媲美武帝,甚至擊敗武帝。這,就是心相的變數0
旁人或許不清楚,柳夜行最明白其中的一個道理。很多天才少年身價會貶值,王策也會但貶值幅度會很小。
因為王策目前擁有媲美武尊的實力,天才武者是潛力,代表未來。王策卻是一邊擁有無限的未來,更加擁有現在。
終於,王策緩緩回頭,微笑:「好啊!」
「不過,投效大律是一回事,不死鳥那另一樁交易。」王策的容顏在燈火下一動不動,微笑重複:「從頭到尾始終是交易!」
「我這個人做生意,從來不喜歡把事做絕了做生意最要緊的你有賺我有賺。相信陛下會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待你們的答覆!」
柳夜行只想吐血,王策這還好意思叫不喜歡把事做絕了?恭王和忠王是怎麼死的?
王策會告訴他,純粹的生意是一碼事,生意加上敵人那就是另外一樁事。做生意要留一線,做人就一定要做絕。
匆匆趕往皇宮的時候,柳夜行心事重重。
也許是有一些感慨,一些激動,一些關心則亂。沒人能預料一旦爆發統一戰爭,大律會不會一帆風順。
也許,他的心事更多是來自王策。作為大律最瞭解王策的人,在充分調查王策底細之後,他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似乎大律和王策做交易並不是一樁可靠的買賣。
光從紙面來看人人都會首先只看見王策是一個天才。柳夜行卻深知,唯有親眼目睹親自面對,才會讓人認為王策身上最要命的或許不是天才?
鬼都想不到,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能像七十歲一樣的思考和老練。
律帝正值春秋鼎盛的壯年,登基恰好十年,身體和精神都是最巔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一樣充滿壓迫力,也許因為登基十年,並無那份咄咄逼人的鋒芒。
參見了律帝,柳夜行娓娓道來這一番接觸所得。
律帝的聲音充滿一種獨特的磁性:「他願意投效大律?」
「是的,陛下。」柳夜行遲疑:「不過,陛下,據我們錦營調查所得,王策此人在北唐素來有翻臉如翻書的評價,名聲不好……」
律帝揮手道:「他乃是官員,若然連翻臉不認人都做不到,那便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律帝之言,可謂一針見血,指望政客守信,那就太天真了,還不如指望中國足球呢。
柳夜行垂首道:「陛下,王策的意思是,除非陛下為他解決所有麻煩,譬如蘇寐的婚約以及葉家的報復。否則,任命他為官員的事,還是姑且放一放。」
「他說,做了大律的官,許多恩怨就不便處置了。」
律帝緩緩點頭,不置可否:「他說不死鳥是一筆交易?那麼,他想要什麼!」
柳夜行一個哆嗦,把身子彎得更低,呈上一封信:「陛下!他只讓我轉告您一句話,他說,他知道不死鳥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既然是交易,就希望陛下拿出稍微對等的價值來換不死鳥!」
律帝親自接過信來,拆開一眼,信上是東倒西歪絕對充滿後現代意識的一行字!
「不死鳥等於武帝,武帝等於人皇!」
律帝緩緩皺眉:「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希望陛下在交易前,表現誠意。」柳夜行暗自苦笑:「妙玉案,他希望查閱妙玉案的來龍去脈!」
「妙玉案?」律帝眼中終於浮現一絲驚訝,搖頭淡淡道:「這倒是一個妙人。告訴他,聯有誠意,批准他查閱妙玉案!」
「好了,你退下。」
柳夜行走後不一會,律帝沉吟招手,一名太監飄然而至:「老馬妙玉案我聽說過,有什麼隱情?」
柳夜行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返回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和家人吃飯說話,在偏僻院子裡修煉的時候,一條黑影無聲無息從角落出現。
柳夜行收起架勢,皺眉:「你怎麼來了。」
「有事。」這黑影緩緩道:「關於不死j鳥,關於大律,也關於我們這些神孽的未來!」
柳夜行色變,神孽,在世人眼裡是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然而,在他心裡,神孽就是一個無比沉甸甸的包袱沒人知曉這包袱會讓他讓他們這個群體走向何處。
以王策的某些後現代理解,宗派和租界這玩意差相彷彿。
朝廷對宗派的容忍力度最大,尤其是在宗派不千涉朝政的前提下。但是,對世家的容忍力度就小多了。
皇族強,朝廷強,世家則沉默低調。若然皇族弱,朝廷弱,世家則高調且咄咄逼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北唐的地方軍和戰兵,一度達到一比一的比例,大律卻只有一比二的比例。儘管有許多緣故但不能否認八大世家勢弱的跡象。
可這,也絕對不是葉家會被一個小屁孩騎在頭上拉屎拉尿也不反抗的理由。莫說王策不是律帝罩的,就算是,葉家也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王策知,律帝也知。大律公認的八大世家其中五個都是千年底蘊,越是老牌就越在乎臉皮,律帝也輕易不會打臉,何況一個北唐來的小屁孩。
護衛被殺,不要緊。葉超群和一名武尊被殺葉齡被當眾毆打,那就是在老虎頭上作威作福。
葉齡乃是葉家在朝廷的代表,他被毆打時顯得逆來順受,並不表示他怕了。等王策一走,他第一時間就下令傳消息回葉家!
沒人能在葉家頭上拉屎拉尿而不被燈tjjds,即便是律帝!
唐老大我真心掛念你。
王策返回派遣使駐地的時候,路上是感慨萬干。這時他才是真心感覺唐帝的照顧,是多麼的給力和強硬。不得不承認,還是北唐好,有皇帝罩,jj都更硬三分。
人在外地飄,哪能不挨刀。王策悲痛莫名的唱起了鐵窗淚,都怪自家走錯路踏錯步,所謂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哥們正兒巴經是入錯行了!王策在心裡發出吶喊,不該當什麼狗官啊,這尼瑪跟政客官員鬥起來,那個個都是人精啊,真心傷不起有木有!
入朝廷,或者行走江湖。身為武者,就這兩條路。往江湖走,那真個是沒準什麼時候就挨刀了,那可沒什麼大高手來保護自己,各憑拳頭講話!
在朝廷,那就不一樣了,王策以前一個小先天,照樣號令大批神化高手,仗的就是朝廷的勢。江湖的遊戲規則和朝廷的遊戲規則,那可是大不一樣。
這麼一想,王策心情很快就變得明媚了。當官,你能號令大高手,在江湖,你連打都不一定號令得動。
差一點就被算計了。好在哥們雖然不是多聰明,卻也不笨。王策磨牙不已,心想回去一定要教育一下細佬王歉。
回去之後,還沒來得及問,就在自家臥室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形象依然顯得有些狼狽的紅衣人,像鬼一樣悄然藏在王策的臥室裡,把王策給嚇了一跳:「怎麼又是你!你有沒有正常一點的時候!」
紅衣人面無表情:「借你這裡藏一陣子,過些時候就走。」
王策瞇眼,伸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律帝在這附近派了高手監視,這穿紅衣服的能輕鬆潛入,或許比他預料的還要強大。
泛漾一縷淡淡的笑意:「又是無憂王?要不,我幫你做掉無憂王,你當我的保鏢。」
紅衣人瞇眼,世點深邃的目光極為銳利:「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無憂王是誰?憑你,一百個都不夠?」
活該年紀小啊!王策無奈揉鼻子,深以為委屈,憑什麼年紀小就一定要被鄙視呢?於是,他只好聳肩:「反正我是無所謂了。」
「不過是一個提議!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我沒損失。你說是不是,小武帝!」
王策攤手,目光深邃,漫不經心的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