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孔雀展屏 第一五四章 南拳北腿 文 / 一地風兒
在被攻佔馬高寨的英軍軍營裡,陳佳永召集大家開了一個短會。陳佳永道:「我們戰略目的的第一步已經達到了。下一步怎麼走,請大家先說說。」劉阿根興奮地道:「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單單我們青龍幫是做不到的,也是我以前沒有敢想到過的。我看,我們取得地戰果已經是很大了。」劉兵卻道:「未必,我們只能說第一階段的戰略目標己經達到了。但是,我們興師動眾,青龍幫也傾其了全力,其目的並不是要佔領馬高,而馬高的這些物資,我們也只能用一時。所以,我們而是要以馬高為契機和誘餌,讓英人上鉤,繼續擴大戰果。更重要地是,通過此役,我們要取得除這一條交通線之外的胡崗地區以至更多地方的絕對『話語權』。一句話,要佔領這一條線的『兩廂』廣大地區!」王志偉道:「絕對的話語權是要靠實力來支撐的。現在,我們除原來的裝備外,又增加了60毫米的大炮1門、輕重機槍近20挺和一大批彈藥,步槍300餘枝;只要青龍幫再能充實500人到隊伍中來,就可以組成近1000人的戰鬥部隊了。建議:立即向馬魯嘎和太帕卡英營分別攻擊前進。以擴大戰果!」劉婉蓉聽了後,無比興奮:她對劉阿根道:「爸呀,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這一良機,咱青龍幫就再難翻身了呀!」劉阿根也激動了,他表態道:「青龍幫一切都聽從陳總指揮決定。青龍幫所有人眾,都要全力以赴投入到此役中來。快發信鴿,命附近的12寨,每家每戶,聽從調遣,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全力打好此役!」陳佳永對大家道:「我們熱愛和平,我們不想打仗。因為打仗就要耗財物,就要死傷人。但是,我們又不得不打這一仗!是因為英人逼得我們失去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男女老幼的幫眾被趕往那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山上忍饑挨餓,受凍受寒。為了生存,我們為了活下去和活得好一點,就只得奮力抗爭!」陳佳永的一番話,使眾人深受鼓舞!
李先去審問了俘虜,獲得了第一手情報。大家又議了一會兒後,就由陳佳永宣佈:雲南吉祥獨立大隊胡崗谷地區獨立支隊正式成立。支隊長由青龍幫總舵主劉阿根擔任;支隊政委由王志偉擔任。任命:馬奇為支隊參謀長;潘建邦為支隊後勤部長;劉婉蓉為支隊直屬隊隊長。任命:劉虎為第1分隊長,下轄150人;周立為第2分隊長,下轄150人;雷峰為第3分隊長,下轄100人;李德才為炮兵分隊長,計大小火炮9門,配置人員100人,卡車2輛;趙偉為機械化快速反應分隊隊長,計卡車4輛,摩托車10輛,配置人員120人;段啟山為後勤分隊隊長,計卡車4輛、犛牛120匹,配置人員300人;小牛子為支隊通訊科科長;金英淑為支隊醫院院長。人員調配要求在一天以內完成。
馬高戰役指揮部參謀長劉兵宣佈了作戰命令:上午7時,擬對北面馬魯嘎和南面太帕卡之敵發動攻擊!命戰役副指揮長王志偉帶劉虎1分隊向馬魯嘎進攻;命支隊參謀長馬奇帶2分隊周立部向太帕卡進攻。炮兵分隊一分為二,各攜3門迫擊炮配合兩個分隊攻擊。趙偉分隊配合維持沿公路線上的安全。後勤分隊作好駕駛人員的安排,要多開回汽車;劉婉蓉負責馬高寨治安;李先負責設備拆卸和物資運輸;雷峰負責翡翠礦防務。劉兵負責馬高軍營防務……
各部緊急行動了起來。操場上,一隊隊人員編齊了以後,就發給槍彈上車了。陳佳永對劉兵道:「這裡面有三分之一是才拿槍的新兵的。」劉兵笑道:「可別小看他們,他們在山上摸爬滾打,和英人、內地官府斗了這些年,也不算新兵了,只是才摸上了新槍。讓他們在戰爭中去學習戰爭吧,很快,他們就會成長起來的。」
蔣四在那軍營的小食堂裡己經安排好了幾桌飯菜。他過來對陳佳永道:「大少爺,你們都餓了,快去吃早飯吧。」陳佳永知道蔣四操辦這種大規模的人員伙食是最拿手的,飯間,他問蔣四:「今天大概有多少人吃飯呀。」蔣四道:「恐怕得有1000人以上,這軍營裡的鍋灶和糧食肉菜不缺,就是人手少了點。」劉阿根在一旁道:「您還需要多少人?咱青龍幫能幹的巧媳婦多著呢。」蔣四高興不已,就道:「這一時又分不了灶,反正有車送飯,就再調20個熟悉灶頭的人來吧。」劉阿根馬上就安排下去了。
7時整,南北兩頭打響了。北面馬魯嘎的英駐軍有250人,領頭的是一位營長,叫赫頓。他早晨6時30分按慣例向馬高及太帕卡防區打電話詢問情況,電話一搖再搖,只是不通。他又去電報室裡發電報訊問,一直也是一片靜默聲。赫頓想:「怪了!是大雪封山,還是積冰壓斷了電話線?可是這電報也不通呀?莫不他們遭遇到了什麼自然災害?」出於職責,他還是在大冷天裡叫醒了電話兵、工兵幾個人和一排士兵,上了兩輛卡車,向馬高寨駛去。可是,他們剛駛出寨門不遠,就遭遇到了猛烈地伏擊,這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伏在雪地裡,命令手下的一個排長領隊衝鋒,去消滅掉那些膽大妄為襲擊他們的匪人。可是,不到5分鐘,他自己也就成為了「匪人」的俘虜……在他的喊話下,馬魯嘎的英駐軍放棄了抵抗。
在南面的太帕卡,馬奇和周立他們發動的進攻,卻遭遇到了頑強的抵抗。在李德才的3門炮火的火力掩護下,30分鐘以後,他們才接近了寨子的邊緣。陳佳永接報後,就命劉兵帶著劉婉蓉的「快槍隊」50人,乘2輛車前往南面增援馬奇;又命李先帶40人,乘一輛卡車北去馬魯嘎,開車搶運物資。
太帕卡。英軍連長威爾指揮著手下的150名英軍沉著應戰,他的1門60毫米大炮和5門迫擊炮,還有10挺輕重機槍可不吃素的。面對匪人的進攻,他充滿了擊退和消滅他們的信心。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威爾在望遠鏡中看到:匪人不僅未退,還在繼續攻擊,並且還有增兵的跡象。他思忖到:「寨子裡住有咱英人本土的居民,可不能傷著了他們,乾脆將這些匪人趕遠些,再在野外消滅他們。」於是,他就組織了100人的兵力,向攻擊的匪人發起了反衝擊。匪人不支,就沿公路向後退去。威爾就發出了乘勝追擊的命令。他們乘著5輛卡車,猛追了上去。可是潰退的匪人卻像兔子一樣,早已經漸行漸遠,威爾他們也追出了約莫10來公里路。在一個山口,卻遇到了「潰兵」的頑強抗擊,他正在焦躁間,卻聽到了身後寨子裡響起了猛烈的槍炮聲。他心中一驚:中了匪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急急領隊回返,但未行駛到一公里路,就在一山口處遭到了伏擊。兩頭夾擊下,威爾的追兵傷亡慘重。那威爾看著身邊剩下的還不到20人的殘兵,絕望地將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已的腦門子,飲恨『自殺』了。
原來,劉兵趕到南線後,見硬攻太帕卡英軍要吃大虧。就安排正面的馬奇後退,誘敵追擊。周立則在中段設伏,在野外夾擊而殲之。他則帶著50人繞道至寨子背後對英軍發動了奇襲,10名大隊戰士的槍榴彈和手榴彈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英軍的大炮和重機槍一時對山背後又發揮不出作用來,加上隱蔽著的李德才炮隊的火力支持,太帕卡英營很快就被攻克了。此時,還不到上午9時。
上午10時,南北兩端先後有車輛開回。北線李先領隊,開回了15滿載的卡車和3輛吉普車。李先道:「馬魯卡的物資比馬崗多一倍還不止,繳獲了卡車15輛,吉普車3輛,都開回來了。駕駛員很缺,我都親自開了一輛吉普回來。」說話間,南線也開回了5輛滿載的卡車。陳佳永見狀,就讓李先給馬高寨正在轉運物資的段啟山又增調了2輛卡車,並命翡翠礦拓寬堆碼物資的場地。繳獲的卡車已經有42輛、摩托車45輛、吉普車3輛、大客車4輛。大隊派來的60名特戰隊員中的一大半,這會兒都去當上了駕駛員。陳佳永身邊的姚大牛、李小全、張波,都被派出去開車去了。陳佳永親自駕駛著一輛吉普車,載著小牛子和劉阿根父女,率滿載著戰士的卡車隊去了北面的馬魯嘎;李先則駕著一輛吉普車,率隊去了南面的太帕卡。
當陳佳永他們在途中時,王志偉此時正在處理著一件難辦的事兒:一輛大客車駛到了馬魯嘎寨,被戰士們攔下了。王志偉讓劉英去審看了,是一輛普通的客班車,一大早從毗鄰印度的仙隆薩甘駛來,距離這裡約150多公里,按慣例,客車的旅客將在這裡吃午飯。王志偉用耳麥直呼了陳佳永。陳佳永答:「是客車,一切正常安排,禮送出境;軍車則請進軍營。」
陳佳永他們到了馬魯嘎後,見王志偉他們已經攔住了12輛車。按陳佳永的指示:4輛客車放行,8輛軍車則扣留。陳佳永急命劉兵:太帕卡也執行此命令。再命趙偉:機動分隊在所轄50公里路段,嚴密監控。對通報後的過往客車,一律放行,並保證其安全。
其時,緬北由密支那通往印度迪爾魯加爾的公路運輸主幹線,被陳佳永和劉阿根他們生生地切了一段下來!
下午2時,英駐印東軍事主官基爾准將就接到了電報,他當時還不以為意,認為瓦斯裡卡團長的1300兵力完全可以解決問題。但是到了傍晚,他就被接到的電報內容嚇了他一跳:除客車外,公路上的軍車和公務車已經被劫持了89輛,各類物資達350噸,人員150人。馬魯嘎、馬高、太帕卡守軍情況不明……緬北至迪爾魯加爾的軍運幾近斷絕!他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一定不是一般的土匪所為。於是他就調集了身邊的一個印加師共3500餘人,由他親自率領,從迪爾魯加爾向馬魯嘎寨兇猛地撲了過來。
這一邊,李先收穫大大地:他都當了4次駕駛員了。現在車輛和物資已經堆滿了馬高軍營和翡翠礦了。可是,翡翠礦除了又開闢了一大片場地堆碼物資外,築的公路還不到1公里,犛牛馱隊和人力半天往返一趟,已是運輸極限,到根據地的物資轉運,這會兒也只得一步一步地來了。
偏崖曾凡強通過密支那刀瑪處發來急電:據大隊破釋:英人印加師3500人,,已於今日晚6時從迪爾魯加爾出發,由那駐守谷地的團長瓦裡斯卡帶一個營為先頭部隊,向馬魯嘎攻擊而來。資料:印加師:有英人1500人,孟加拉人2000人,裝備中等。有卡車150輛、大小火炮50門。另:密支那也已派出了一支英軍,約1700人,稱『勞費爾』團,前往太帕卡,裝備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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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回到吉祥鎮的馮吉,接收到一聯串的信息後,既興奮,又遺憾。興奮地是,大隊又將在胡崗谷地打出一片新天地;遺憾地是,他這個搞作戰出身的,卻遠離戰場千里。真是造化弄人!不過,有劉兵、王志偉、李先他們在,他還是較為放心的。他在收集來的胡崗地區的地圖前研究良久,沉思了一會兒後。就電命:玉溪小寨基地果敢部,立即率小寨軍訓幹部100人,向緬地因班嘎(螞蟥梁附近)迅速進發,並沿途招集幫內人馬,晝夜兼程趕往目的地!又致電陳佳永:南北堵住英人,時間至少需要3天。為物資轉移蠃得時間;從密支那刀瑪部護廠隊中,抽調100人支援馬高;葉曉兵率人先至馬高翡翠礦,緊急向山上築路;翡翠礦為胡崗戰役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今後胡崗谷地根據地的第一道防線,要盡快修築好防禦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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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永閱過了馮吉電報後,暗暗歎道:「馮吉兄,你何不在此呀。遠在千里決策,兄弟我也真是服了。這會兒逼我趕鴨子上架少,老子還真就按照這樣決定了!」他即命:王志偉率劉英1分隊,帶250人,攜大小火炮10門,乘10輛卡車,前出馬魯嘎30公里的辛貝延(後亦稱『新背洋』)前方設防阻擊英軍。劉兵率周立2分隊和李德才炮隊一部,帶200人,攜大小火炮10門,乘卡車10輛沿公路前出太帕卡20公里的滾巖附近設防阻敵。葉曉兵、田奇帶人連夜分別從薩萬和榔?寨趕往馬高,負責修築公路和工事;李先在翡翠礦佈防;段啟山負責物資運輸。
馬高向南北兩面派兵阻擊強敵,饒是青龍幫的人多,陳佳永和劉阿根鋪派了下去後,青龍幫裡也就只剩下一些老弱了。